好了,短期内的糖快撒完了,开始小虐了。
是夜,密云掩住明月,浓雾锁死清风。不远处一只野猫厉声惨叫,惊起林中寒鸦,在空中划过破碎弧线。薛洋悄然睁眼,红瞳在黑夜中泛着血光。他轻轻越过睡在外侧的晓星尘,跳下床后从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中小心翻出清何观的通行玉简,临走时还不忘再瞥一眼中了迷香的晓星尘。剑眉入鬓,长睫轻颤,几缕墨发散落额前,直衬得面庞润如羊脂美玉,薄唇若点殷红朱砂,恍惚画中谪仙。即便躺卧,也是不染纤尘,眠于寒星,宿于雪池,又怎敢让常人生出分毫亵渎之心?
只是薛洋并非常人。
他想了想,还是笨拙地给那人掖好被角,转身推门走出,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为何,冷笑道“清风明月?”
还是要与我同坠无间。
“观主,不好了。”
“何事?”正在闭目养神的老观主缓缓睁眼道。
“是观中禁制全部失灵。”
“什么?!”老观主猛地起身,却意外发现那名弟子站得格外僵硬,而面颊上已有点点尸斑!
“不好!”老观主拔剑向那名弟子的右臂刺去,不料他突然张口,顿时漫天粉末扑来,老观主猝不及防,吸入了好几口粉末。正欲运转灵力驱毒,忽然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却是一柄黑剑深入左胸,洞穿,喷血。
“噗!”长剑被拔出伴着重物倒地的沉闷一声。生机泯灭的灰瞳中烙下的,是黑衣上纠缠的暗红色诡异纹路,是少年红瞳中的渴求鲜血与唇边笑影遥遥相对,是薛洋。
观中子弟已被屠戮殆尽,温热粘稠的血液覆盖了青石板砖,积起厚厚一层,踩上去灰向四周散开圈圈学纹。薛洋把玩着装尸毒粉的锦袋,嘴里还嚼着清晨晓星尘给的饴糖。
阿鼻恶鬼,爬上人间,不过如此。
某日清晨,晓星尘正于院中练剑。霜华剑上灵力流转,绾出数朵雪白剑花,带着凌厉剑芒,忽又幻成一条长炼,剑气四散。横扫虚空。院中草木摇曳垂腰,却终未被伤到一花一叶。然他终是因清何观的惨案而心神不宁,不多时便停下,望着棠梨树神游四海
“晓星尘!”清脆的女声自院外响起。
“琰卿?!”晓星尘猛然抬头,原本略显空洞的眼眸瞬间溢满神采。他俶然转过身,那个惦念已久的身影,已然清晰。
她朝他扑来,带着两年前的影子,他张开双臂,像曾经无数次重逢一样,由着她勾住自己的脖子,借着冲力抱住她在棠梨树下转起了圈。女孩的白衣微扬,在日光下诉着久别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