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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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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府存戏


1楼2018-10-10 16:55回复
    【常羲】
    她与文达商议定后,便决意要找定烨。
    只是外面飞矢流火,常羲自己若要出去未免也太过危险。她紧了紧手中的剪刀,剪刀上还沾着斑驳血迹,渐渐侵蚀了刀刃儿血迹发黑,而常羲也自己抬手抹掉脸上的血痕,环视了一圈。
    淑兰台的陈设此时已大半被毁,女眷们大多都啜泣着躲在内阁里,大门被几个宫女推来的书架子挡住,四面的窗因着窗纱被流矢穿破,露出了许多斑驳的洞眼,好在如今已是入春,不至于风吹进来过冷,只是女眷们大多都因逃出来过于匆忙身上并没有穿着什么厚重衣物,都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常羲也才惊觉自己身上也是冷的。
    她走到内阁衣橱子里,福晋人现在下落不明,只能先暂借她的衣物一用了——常羲略低垂了眼眉,心头沉寂。因着她到底还是对淑兰台轻车熟路,便找了疑光和那个小丫头抱着被褥和一些厚重衣服分发给那些女眷们。自己则随手拿了一件棉衣,只是拿到手中才发觉这衣上的绣花还是自己所绣。
    那是初入府时,福晋刚刚做了福晋,她为了讨好福晋,特意挑了石榴花做绣样子,以求他早日有孕,为这一件衣裳,她两夜没好好睡过觉,终于在入冬前赶制了出来。然后……福晋有孕,常羲爬上了太子的床榻,做了侍妾。
    她眉眼寥落,却从未有过后悔,只是到底恩怨难解,纵然是恩断义绝,可心头还是放不下。赫舍里宜兰陪过她人生中最青春无忧的时间,八岁进了赫舍里府,便是赫舍里宜兰身边的丫头,嬉笑玩闹,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只是物是人非,如今更是生死关头。
    她无暇多做感伤,披上了冬衣,身上便暖和了许多。
    回过头,却发现站在花罩下那一人,容姿是熟稔的傲气倔强,与常羲有一段未解的恩怨。常羲瞧着她直盯着自己,不禁挑动眉梢,踱步到她面前将手中的另一件棉衣递给她,冷笑道:“你不要吗?”
    随即顿了顿,眼神愈发冷淡,嗓音也终是低沉道:“还是说……你想趁着这时候想替你婢女报仇?”说着,便又是勾动起唇角,手中的剪刀还沾着黑血,腥重的血气无端生出肃杀,“确实是个好机会,如今谁在这个时候莫名死了,都不会有人追究什么不是吗?”
    @繁华Bustling


    2楼2018-10-12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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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6: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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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舒】
      珑珠走了,这绛澜便也只剩下她了。
      外头白刃相接,龙血玄黄的景象她看不见,哀鸣啜泣声她也听不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看清了铜镜里的面貌。
      她也该走了。可是她要去哪儿呢?云舒仔细想了想,她不仅要努力活下去,还要搏上一搏,她要去拼命护住,爷最珍贵的东西,这样,往后她才有机会,被爷看见,才不必拼尽力气只争得旁人掰扯开分来的一丁点儿宠。她从妆奁盒子底层取了那枚被油纸包起的戒指,仔细收着,旁的没什么好留恋,只最后看了眼绛澜,便是朝着淑兰去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血流漂杵,白骨露野,一时之下竟辨不清方向。淑兰不远,她却觉是耗尽了半生的时光过去。而福晋,却早已不知所踪。绛唇失色,靥色惨白,她站在花罩下微喘,环顾四周女眷皆是戚戚神色,啜泣不止。没过半晌,她听得了声响,是有人来了。她颤抖惧怕,只一手取下发上簪子,紧紧握住,眸光紧锁看着那方向。是常羲。她轻舒一口气,将簪子收起,心下却生了疑。
      直到她看到,常羲从内阁衣橱子里,取了被褥与棉衣,逐一分发给那些女眷妇孺。朱唇微勾,心里头的结松了下来。原来,常羲也不过是个看起来张牙舞爪,实则内心柔软的人。她毫不犹豫的从其手里接过了那件棉衣,确实是冷坏了。
      常羲手握着那把剪子,上头殷色血迹斑斑,却来责问手无寸铁的云舒,她忍不住轻笑了出声:“不过一耳刮子,我不至于夺命去偿。”且看这四周,挡住大门的书架子看起来撑不了多久,四面的窗亦被飞矢穿破,外头此刻若是有心攻进淑兰台,不足一刻便破。笑意渐浅,星眸黯然:“更何况,现今之况,我根本用不着亲自取你性命。”
      不知为何,有常羲在,纵使她持把剪子冷面相对,云舒也觉得安心些。她想起来这的由头,翠眉微蹙:“这淑兰怎的成了一座空阁?”
      @九歌祭长空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10-12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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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羲】
        “哼。”
        不置可否的一声冷哼,常羲撕下一截衣料,擦净剪刀上的血迹,冷淡道:“你倒是看得开,也很懂时务。”随手丢开衣料,常羲歪着头,看着依稀烛火下曳影的面容,这算是第一次常羲好好正视洛云舒,当然她与洛氏也不过几次见面,却可惜每一次都不欢而散。常说灯下看美人,虽是如今狼狈可怜,连烛光都不能高照,却还是在这幽昏烛火下,常羲看清了洛氏的脸——如自己所想,是一张秀丽的脸,只是因着灰尘沾上了容颜,本该清丽的面孔多了一些可怜与无助。
        并不只是她,而是所有身处在淑兰阁的女眷,哪一个都实在是说不上往日里的端庄典雅。而最为端庄的人却已不在这里——她眉头一簇,低垂着眉眼,冷淡道:“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朝不保夕的时候,洛小主倒还是这么有闲情。”
        她话说得冷酷而无情,仿佛淑兰也好,淑兰的主人也好都与她无关,只是垂下的眼眸中闪过凝厉的怒色。
        她方才寻过淑兰阁,也问过文达,福晋必然是不在这里了,却不知定烨哪里去了……常羲心头生出无限痛恨,恨太子不察,恨福晋无影,也恨那些闯进来的乱臣贼子,一个个胆大包天,犯上作乱。可……常羲转念一想,突然又冷笑地问自己——太子真的不察吗?不,这些破府而入的贼兵早已闯入多时,即便是太子身处在皇宫禁内,也理当收到通知了……常羲冷冷一笑,低低喃了一句:“比起家人,还是那个位置更重要吗……”
        他们如今,是真的只能依靠自己了。
        常羲突然抬首问道:“你见过定烨——蹲!”
        话未说完,只听得疾声厉色,常羲突然拉着洛氏向下一蹲,发顶窜出一支羽箭,‘嗖’地一声扎进常羲身后的柱子上,只见那羽尾颤抖,应着烛光一抖,常羲耳边一缕发丝悄然落下。一瞬间常羲脸上露出了极为深刻的急怒之色,她不是满人,可头发于她而言一样重要!况且,已是生死之间——
        她不由露出一抹冷笑,低冷着嗓音,轻轻嘶哑道:“这些乱、臣、贼、子!”嗓音厮磨地极为阴诡,似游走在沙地间的蛇,鳞片刮出的撕拉声,毫无往日里的娇媚俏丽。
        她看着洛云舒,疾声道:“你见过定烨吗?!”
        @繁华Bustling


        4楼2018-10-1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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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舒】
          待她反应过来,那只羽箭已生生地穿进柱子,她竟是有须臾恍神,倘若方才,就这样毙命...她便再也不必,不必在这波诡云谲的后院里夹缝求生,也不必做他的妾了。其实她对于生没有这样大的愿望,却背负着不能死的仇恨。所以纵使爷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位置,她却不得不依靠自己拼命活下去。
          朝不保夕的时候,常羲她却还念着定烨。
          常羲失了常态,声音嘶哑。她有些无奈,轻叹一声:“我若是见过,便不会在这儿与你闲耗了。”她俯身拾起地上那一缕发丝,放了常羲掌心里,欲张口却无言。
          显然,淑兰已空,留在这里也不会等来什么了。等等,云舒抬眼忽然瞧见了一抹亮色,在一处坍塌废墟侧门前,她走过去细细看了一眼,犹记得像是前月问安时福晋头上的那支,估摸着是慌乱之中掉落的。“久留无益,我们出去寻一寻定烨吧。”
          出了淑兰不远,隐约有细微抽噎声响,云舒停了下来。她寻声而去,却是许久无果。可除却定烨柔敏,府中并无幼童,她心中生惑,再细细打量,惊觉前头废墟残骸之中,有一小儿身影,藏于之内。她心头一喜,顾不得其他,急急扯上常羲衣袖:“你看。”
          @九歌祭长空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10-1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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