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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湖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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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10-13 10:39回复
    放在这里 嘤嘤什么时候看到了我什么时候开戏(我是魔鬼哦


    2楼2018-10-13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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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tieba.baidu.com/p/5845396567?pn=6 角楼
      ( 转过西街甬道,我仔细敛了足音,提一盏小灯拾阶而上,到紫禁之巅来,伸手一触银汉。踈旷晴夜,孤月无星,望舒可也会寂寞?)
      ( 将提灯搁在脚边,凭栏远望,京中万家灯火尽收眼中。莺时的清风和煦,遥遥递来远处城吏的敲更声,同四九中沉闷的更声混杂一处,由近及远,这座北地腹城拥着摇篮,沉沉睡去。我独立于角楼上,仿佛一只盘踞于整座城池上的巨兽,伺机而动,此刻众人皆醉我独醒——)
      ( 醒着又如何呢,历过十一年的凛冬,灵魂早已睡得深沉,而任凭如何努力,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3楼2018-10-13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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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阒静,在我踏月行来的一路,似窥听红墙外云牌敲响)
        (步步拾阶,长袖临风,渐次可俯瞰城外山河,再往东,笼罩、盘踞之上的是魏阙紫掖的贵气,雾中那一点灯色,许就是定王府罢。折回目光,汉白玉阑干处早列了位仙,凭自身芳华为宫禁添色。拢了拢袖口,伏在离她近些的扶手杆上,望向天河,并未回首)在看什么?今夜月是好月,却无星光,想来明日许就不是个好天气。
        (而后才关切相询)哲娘娘对洲好么?(忽而喟叹)哲娘娘宫中风评一向极佳,她对洲也必定尽心。


        4楼2018-10-13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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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若此时有酒,合该与月共饮,醉一大白才是。)
          ( 花盆底叩在青石阶上,泠音散于四方,于此寂夜是格外响。今夜之行,是我临时起意,连和鲁都叫我瞒过了,她踏月华而来,并非与我有约,却仿佛是心有灵犀的——我在,她自然会来。)
          :在看月——日子择得不好,是弯缺月。
          ( 遥睇向远,轻描淡写添上一句。):娘娘待我很好,不比阿妈差。
          ( 才转向她,勉力一笑。):彼时我还劝瀛要宽心,如今倒好,风水轮转,转回自个儿身上来了,反要瀛来劝慰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0-14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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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蓦地思及——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一笔道不尽的怅然,别是一般滋味萦绕心头,我也百般不是滋味地看了洲一眼,故作轻松地耸了耸小小的肩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叹)哲娘娘对你好,那就好。
            (无论望朔,我皆会至角楼,望向银霄,低低呢喃几句,告慰额在上娘香魂,尘世的我们—— 尚好。似母女灵契吧,一点星也会烁两三回,如是我也明白了。)
            (角楼的六角宫灯在夜风中飘摇,显得小力无助,映在洲的面庞上,也如萤火之微。摇了摇头,我没想过会遇见洲,也没有措好词,如何去宽慰她,冥冥之中的夜行,让我们在孤月漆夜里彼此心相拥。)我太爱矫哭了,不知分寸,洲比瀛—— 好上许多的。(我素来知她性情、心性,轻轻唤)洲,卸下强忍的伪罢。


            6楼2018-10-14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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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角楼位高,可视极远,迢迢处的城河在月华下如银带曲折环绕,将整座城环在怀中,像娘亲为稚子扎起的竹摇篮。清风晃着脚儿掠过,叫水面也晃上两晃,映散着望舒柔和的光,是阿妈在轻轻摇着篮,哼着软曲儿,含笑的眸中映出熟睡小儿的模样。良夜时短,有人安睡,有人辗转——阿妈走后,夜就变得十分难挨了。
              ( 哲娘娘待我固然好,可她与阿妈,总是不同的。我不敢贴得太近,生怕叫她瞧出我的不好,惹她恼我、责我,于是我终日绷着这样一张画皮——便十分怀念玉华居的旧夜,我倚在阿妈膝头上,听她同我说纳西的故事。
              ( 可惜,我再没听得纳西话了。嬷嬷说得是,这是蛮夷话,不庄重。)
              :伪?瀛,什么是伪,什么又是真呢——阿妈走后,我早就分不清了。
              ( 轻声笑了。):你瞧,在你跟前,我不想故作老成,但即便如此,我也哭不出来了。


              8楼2018-10-14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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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8-10-1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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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瀛,我们真是很可悲呐——生于内禁,长于内禁,每日这场大戏台上,都在演着不知多少场真真假假的戏码,身作局中人,从小瞧到如今,该是十分明晰,一眼就能道破了的。
                  ( 侧颐向她,无力地勾了唇角。):可我们呢,到了到了,却连最起码的真伪都辨不清了
                  ( 是辨不清,抑或是不愿去辨,到如今我也道不明白这个理儿。华姊言之果然,有时糊涂些,不失为一种大智,太过聪明,又何尝不是一种可悲呢?)
                  :瀛,你不知,我也时常艳羡你,想哭便能哭,愿笑便能笑,有德娘娘身前身后的护持,即便如今,也不需多瞧人脸色的,我便不同了——
                  ( 阿妈是与旁人不同的,她来自南国的边陲,说着与满人不同的话,即便是上京这样多年,她的汉话里仍带着鲜明的纳西腔。我听见过宫人嚼舌根儿,他们说,阿妈是云南木府送给汗阿玛的礼物。宫里头的下人便好比是主子的喉舌,主子们心思沉,面上不说,心里头的意思,却尽数全借着下人的嘴吐露出来,如是想的,定不止是这一些人。)
                  ( 紫禁城居大不易,我从此敛了孩童心性,学会察言观色,处处谨小慎微,生怕要人揪住不是,又要为难起阿妈来,学语时不留神在嬷嬷面前蹦出了纳西话,也要惶恐上好多时。我何尝不想如瀛一般,如诸多姊妹一般——我做不到。阿妈走后,瀛该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可即便是向着她,我也做不到。)
                  :瀛,我从来想问你,德娘娘薨逝后,漱芳斋的漫漫长夜,你是如何挨过来的?


                  14楼2018-10-17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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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廷从来真假难辨,自额娘故去,宫中诸人眼神生了变,我也在这不动声色地变化里,学会了——察言观色,又习精了粉饰太平,在这偌大的戏台,是该揣着糊涂。)
                    (纵目远去,禁城似又离我远了,不再触手可及,甚而形如陌路,眯了眼)上台扮了角,沉溺在戏中,又如何能独善其身,清醒如故?
                    (紫禁城,它从来不是个好去处,无可厚非的是,仍旧乃我家邸,割舍不断。)
                    (再提额娘,平添一抹哀伤,似无声悲鸣。阿兄正当年少,英武待发,随着诸位王兄前朝为父分忧,许是兄长得力、又恐是额娘余荫,才使皇父不经意间,念及年幼失恃的小女,锡赐与和硕的赍赏。)
                    (额娘—— 您瞧见了么?)
                    (苦笑一声)额娘的护持—— 额娘待我太好,我却是个十成十的不孝女,不单不平额娘心意,反倒借拾母牙慧,照耀我的前路。旁人让我三分,我便不能以此为挟,狐假虎威地仗额娘声势,行“不义”之事。
                    (又是)想哭便哭,愿笑则笑,是我唯独能宽慰自己,又不徒惹非议的了。
                    (漱芳斋的夜,花晚眠、更漏长,比别处,早早一旬入冬的。)漱芳斋的夜——
                    (很冷。)起初是极难熬的,许是不适罢,骤然去了新地界儿,总要哭闹。如何挨过来的—— 看月缺了又圆,圆了又缺,一日一日,也便过来啦。月没什么好看的,世上最没心意的就是它了,可只有它,会在夜里甘之如饴的陪伴我。
                    (它无从选择,它陪我、我伴它,从来违背不得。)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8-10-17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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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摇摇头,苦笑一声。):我原并不想做这咿呀的戏子呀。这看戏人怎么瞧着瞧着,自个儿也穿起了戏服,拿捏起腔调了——瀛,我不太明白。
                      ( 漱芳斋寂寥,年幼失恃、又无庶母庇护的姊妹们在那处相互扶持,德娘娘方去时,我在那儿陪瀛挨过几个长夜。那儿的夜比别处更寒些,纵是在七月流火之时,子时的风也叫人不禁要缩起颈来,黑夜仿佛一只虎视眈眈的巨兽,瞬目之间就要张开黑漆漆的大口,将那处尽数吞噬。)
                      ( 但在那处,是极自由的。汗阿玛高坐明堂上,每日有那样多的国事要劳神,自然难思虑及;皇额娘对漱芳斋极尽了优待,但终归六宫事杂,也鲜有过问。于是阿妈走时,我一度想要往漱芳斋去,与瀛做个伴,也是极好的。至少在那处,大抵是四九中唯一一处,不必瞧人脸色行事的地方,我能卸下我的面具,哪怕只是几个时辰都好——)
                      ( 得恩迁宫翊坤,归哲娘娘牒下,于我是莫大的恩赏,叫我在生母薨逝之后,又有一位女子,冠以萱草之名,来关怀、庇护我。我该知足的。)
                      :是啊,月有什么好看的,上弦至满,又至下弦,躲不过阴晴圆缺——
                      ( 侧了首去,倚于她肩,共观这一弯残月。):瀛说的不错,如今我与你,是没有任何分别的,左不过你居漱芳斋,而我在翊坤而已,这一弯月在这两处,也没有任何分别,看月的人的心境也没有任何分别——都是人茶余饭后喟叹的谈资呐。
                      ( 自嘲地笑了。):咳,怕是人都不屑拿我们做谈资了。失了母的孩儿,有什么惹人青眼的?空空一个公主的名头,希冀着汗阿玛的恩赏,苟活此处罢了。
                      ( 哪天果真叫这令人窒息的黑夜吞噬了,怕是连个哭哀的人都没有罢?)


                      16楼2018-10-17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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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的戏太过夺目—— 很易教人迷了眼,弹指间入了戏,在这出戏中,势必要令你我卷入戏,左右如何,都无法置身戏外的。
                        瀛也不明白,缘何会这般。(天境无底,是窥不到边的。)
                        (紫禁城幻作偌大的戏台,凡在这座禁城的诸君,自踏入这里始,便扮起了优伶,久而久之也惯了以粉墨示人,看不去庐山真面目。便如额娘如是这般昭贤媛典懿、扬后妃之德,先后两朝入禁宫镀金身,我不禁想呐,她步入大禁之前,许也是个无忧无虞的女儿家。)
                        (还有—— 便是我那早年薨逝的兄长,我想额娘惦念他许久,在那一日终可重逢。额娘心中何尝不矛盾、百感交结,尘世与西极皆有她的儿女,若寻得兄长英灵,有兄长尽孝,倒也好极。清风拂了拂耳发,又似温厚的大掌抚上脸,任由洲枕在肩窝,抬了眼儿)
                        宫中本就人情反复,流言不止,且每日都有新鲜的事儿充斥着宫闱上殿,没什么是—— 一成不变,甚至于花颜百朝的。
                        (宫中三人成虎的旧闻良多,软语利剑背后,风一吹,也就散了,待风过去,亮出新的谈资,魏阙可从不缺新鲜逸事的。)屑不屑的,不愿拿我们做谈资才好,耳根正好也可清净,在意他人所说、所想,行走人世未免太过疲累,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何须上赶着惹人惦念。
                        (叹息。)即便一个空有的名头,也使万民艳羡,可望不可及。洲,你说过要遍九州、尝百草,绘百草图鉴。丽娘娘,会在丽江木府,一日一日盼着你——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8-10-1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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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头枕于瀛的肩窝,共睹星河浩渺,有碧穹为底色,过去数年如一张画卷,展于深邃银汉中,诸事铺陈眼前,历历在目,哑然一笑。)
                          :这些年,我在这戏台上费尽心思扮作老生,细细看来,是多么可笑!可我不得不如此,瀛,你知道,我不想的——可到如今,妆发戴久了,竟卸不下了。瀛,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 言至如此,有几分动情,四散在风中的声儿竟也有些颤抖。):不叫人惦念,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得以多了几分自在,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 半勾了唇。):入了这道朱门,人心都生出了千万个眼儿来,若论见风使舵、背信弃义,四九城中的诸位,皆是集大成者。在这儿,在紫禁城,只有两种人。要不就是出头鸟、人中凤,一颦一笑皆引来万双眼,叫旁人恨不得掐了这个尖儿,却又动之不得,要不——
                          ( 要不就是就此沉沦,再无人问津,便如生在僻处的春花一般,寂寂枯去,连何时凋零了,都不会有人知晓。事实太过残酷,我说不出口。)
                          :他们从来都只走极端的。纵我有宏图远志,叫这样这样的日子再磨几年,我怕也要变作他们那般,终日只知权术了。杏林圣手,何等崇高圣洁,如何又能接受我这样的——出淤泥而不染,我怕我做不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10-19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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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枕,歪在洲发上,未有过多的亲昵,只—— 如此默然地挨在一处,我以耳倾去,才更易听去她所言。)
                            (我们多可怜呀,紫禁城又似一只黑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稍不留神儿,便把我等吞噬了,这样的夜,委实难熬,盼黎晓征服夜兽,拯黎庶于水火,好不再受苦。)
                            (在一旁默不作声,闻听洲字字诘来,挑开禁城面纱,露出穷山恶水一面,软绵绵的一根刺呐,扎入了心肺。丽娘娘为异乡客,源滇南之脉,属蛮夷地属,如是再叹额娘庇护,于我落草,便免去这样儿的忧思,可我又如何能眼见洲怅然、患得患失,还安于享乐、视若无睹。于是,轻声道)演下去,洲,我们只能演下去—— 这出戏,既已上了台,就注定了我们要唱下去,别无选择。
                            (如果提前退出,便是输了,紫禁城这样的前例不在少数,不消一一枚举,都是禁城的云烟罢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出戏不论扮什么角儿,如何唱,我都会陪着洲,一步步走下去。可是洲,你要明白,我们和别个是不同的,我们是皇父的金枝、大清的公主,受黎庶百姓香火供奉,不需要这多思虑,该得的体面,总会得到。我们不能做他最为得意的女儿,便退而求其次,不失了他体爱之心,足够了。
                            (诡谲机变,谄媚逢迎,我从来不齿,从来不愿主动提及。很没头脑地忽而提及)瀛洲是仙讳,喻美好无暇也,原承想你不会肖似我,可福祸难判,岂料你我坎坷流离,算来,却是要辜负这对名讳了——
                            (眉骨一抬)洲,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莫多思乱心,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8-10-1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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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瀛的发丝搔过颊,在凄清的秋夜里携来一抹春日海棠香。她总是能如此叫我定下心神来——)
                              ( 如同奶猫儿一般,埋首在瀛颈窝中蹭了蹭,闷声喟叹一句。)
                              :瀛,别瞧素日你总是乐天的模样儿,可你的心思,倒比谁都精细,也比谁都瞧得明白。
                              ( 忽而一笑,抬首对上她双目。):平日是我看顾你的多,今夜角楼我却头一回觉着,瀛像极了姊姊,是我能将我的全部尽数托付的的瀛姊——
                              ( 瀛洲仙处,承仙班之讳,是为善始,也定会有善终。瞬了瞬目,复又眺向远方,引臂虚虚向远一指。)
                              :许便是因着瀛洲之限,才叫我们托生在觉罗家,又许是仙讳是我们不能承之重,才让我们这样坎坷。下一世,我宁不要仙名,也要落于寻常家,柴米油盐,上下和美——这才是烟火气,瀛,我们终不是高高在上的仙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10-19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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