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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或许是那些人真的怕被金知元打断腿，或许是欺负的三分钟热度过去了，金韩彬很少再被那些人找过麻烦。
但闲言碎语是永远停止不了的。
他们总是在金韩彬后面指指点点，说他没有娘养。
反击，金韩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拿不出理由去反击。
他确实没有妈妈，也从没见过他妈妈，从记事开始，家里就只剩他和爸爸两个人。
“妈妈去哪里了？”
金韩彬小时候几乎天天都在问他爸这个问题，他很奇怪，为什么别的孩子身边总是有两个大人，而自己却只有一个。
一开始，他爸还会耐着性子骗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就会回来。
金韩彬等啊等，等到五岁，十岁，十五岁，家里也没能多出副碗筷。
所以金韩彬不再问了，他不想知道了，哪怕在他爸喝醉了破口大骂的时候，他也不再问了。
既然从未出现过的人，是怎么样的人还重要吗。
既然再也不会出现的人，知不知道她的消息还重要吗。
可是就连金韩彬本人都不再琢磨的事情，偏偏被别人挖空了心思揣摩加工变成人人嘴里念叨的家丑。
本来相安无事的生活，却突然有一天在他早上进班的时候被大家异样的眼光打破了宁静。
“你们…怎么了…”金韩彬很少受到别人的关注，还是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一个人看。
没有人回答他，后面几个女生抱团议论纷纷。
金韩彬不明所以，刚要拉开自己的凳子准备第一节课要用的课本。
凳面上被人用黑色粗线笔涂的乱七八糟，模模糊糊能看清的几个字眼。
“**”、“破鞋”、“**”、“私生子”。
那一瞬间，金韩彬觉得这些字仿佛是有声音的，像机关枪的子弹突突突的打进自己的耳朵里。
金韩彬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些，更不知道找谁去理论。
可能是因为内心极度的自卑，又可能是因为身体里无法控制的软弱，他忍着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水，从书包里掏出纸巾在凳子上抹着。
“不许擦！”后面一个人冲过来，一脚踹在金韩彬的小腿肚上。
金韩彬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晃了晃眼，看清楚了踢他的人是他们那片有名的闹事鬼徐向林。
金韩彬初中的时候和徐向林同校，或多或少也听过他搞事的劣迹，现在高中分到一个班，金韩彬也是安安静静的躲着他走，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金韩彬，你到底是不是私生子啊？”徐向林笑嘻嘻的把金韩彬一把推到地上。
“我不是…”金韩彬撑着胳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望了望周围。
那么多同学，没有一个过来帮他，有几个甚至看到他的狼狈样，捂着嘴偷笑。
“我妈可说了，金韩彬他妈以前就是辆公共汽车！”徐向林叉着腰指着金韩彬的鼻子。
“林哥，啥叫公共汽车啊？”旁边的人跟着附和。
“啥意思，就是啊，天天钻不同男人被窝睡觉！”
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嘲笑声涌进金韩彬的脑袋里，震的他直发晕。
“喂，金韩彬，你是哪个被窝里生出来的小**啊哈哈哈哈……”
“难怪我看这小子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看他斯文那样，内心指不定多骚呢是吧？”
徐向林边说边用手去扯金韩彬的校服，好端端平整的衣服硬是被扯出好几个巴掌印。
金韩彬憋红了脸，抓起徐向林的手指头就是咬。
尖利的牙齿磕得手指上瞬间两个血点。
“妈的，敢咬老子！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徐向林捧着手指头咿哩哇啦一顿乱叫，招呼几个小刺头冲上去就要揍金韩彬。
等金韩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跑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几碾肉机器来回绞着，几次想爬出去又给人拉回来，肚子上被踹了好多脚，额头也在推搡中撞到了桌角。
“别…打…了…”
金韩彬无力的求饶，却换来徐向林他们更兴奋的拳脚。
大概是他们打也打累了，趁着他们一个不留神，金韩彬忍着痛就往教室外面冲。
却不想这一冲冲进了金知元的怀里。
之后就有了金知元到现在说起来还沾沾自喜的一幕。
金韩彬对于这样的保护是受宠若惊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别人心里占据什么样的地位，更别说是在金知元的心里。
自那天后，金韩彬一有空就会偷偷跑去高二的楼那边看金知元。
他知道了，金知元的人缘很好，一下课周围总是围了很多跟他聊天的朋友。
他知道了，金知元很会唱歌，教室后面的黑板上都贴着他获得的各种歌唱比赛的奖状。
他知道了，金知元喜欢喝咖啡，他的桌上总是摆着一小罐美式咖啡。
他当然也知道了，金知元不爱学习，偶尔能撞见班主任在走廊上找他谈话。
金韩彬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这么好的人愿意和自己称兄道弟。
害怕的是，有一天金知元也会跟那些人一样，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自己。
或许是那些人真的怕被金知元打断腿，或许是欺负的三分钟热度过去了，金韩彬很少再被那些人找过麻烦。
但闲言碎语是永远停止不了的。
他们总是在金韩彬后面指指点点，说他没有娘养。
反击，金韩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拿不出理由去反击。
他确实没有妈妈，也从没见过他妈妈，从记事开始，家里就只剩他和爸爸两个人。
“妈妈去哪里了？”
金韩彬小时候几乎天天都在问他爸这个问题，他很奇怪，为什么别的孩子身边总是有两个大人，而自己却只有一个。
一开始，他爸还会耐着性子骗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就会回来。
金韩彬等啊等，等到五岁，十岁，十五岁，家里也没能多出副碗筷。
所以金韩彬不再问了，他不想知道了，哪怕在他爸喝醉了破口大骂的时候，他也不再问了。
既然从未出现过的人，是怎么样的人还重要吗。
既然再也不会出现的人，知不知道她的消息还重要吗。
可是就连金韩彬本人都不再琢磨的事情，偏偏被别人挖空了心思揣摩加工变成人人嘴里念叨的家丑。
本来相安无事的生活，却突然有一天在他早上进班的时候被大家异样的眼光打破了宁静。
“你们…怎么了…”金韩彬很少受到别人的关注，还是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一个人看。
没有人回答他，后面几个女生抱团议论纷纷。
金韩彬不明所以，刚要拉开自己的凳子准备第一节课要用的课本。
凳面上被人用黑色粗线笔涂的乱七八糟，模模糊糊能看清的几个字眼。
“**”、“破鞋”、“**”、“私生子”。
那一瞬间，金韩彬觉得这些字仿佛是有声音的，像机关枪的子弹突突突的打进自己的耳朵里。
金韩彬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些，更不知道找谁去理论。
可能是因为内心极度的自卑，又可能是因为身体里无法控制的软弱，他忍着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水，从书包里掏出纸巾在凳子上抹着。
“不许擦！”后面一个人冲过来，一脚踹在金韩彬的小腿肚上。
金韩彬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晃了晃眼，看清楚了踢他的人是他们那片有名的闹事鬼徐向林。
金韩彬初中的时候和徐向林同校，或多或少也听过他搞事的劣迹，现在高中分到一个班，金韩彬也是安安静静的躲着他走，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金韩彬，你到底是不是私生子啊？”徐向林笑嘻嘻的把金韩彬一把推到地上。
“我不是…”金韩彬撑着胳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望了望周围。
那么多同学，没有一个过来帮他，有几个甚至看到他的狼狈样，捂着嘴偷笑。
“我妈可说了，金韩彬他妈以前就是辆公共汽车！”徐向林叉着腰指着金韩彬的鼻子。
“林哥，啥叫公共汽车啊？”旁边的人跟着附和。
“啥意思，就是啊，天天钻不同男人被窝睡觉！”
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嘲笑声涌进金韩彬的脑袋里，震的他直发晕。
“喂，金韩彬，你是哪个被窝里生出来的小**啊哈哈哈哈……”
“难怪我看这小子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看他斯文那样，内心指不定多骚呢是吧？”
徐向林边说边用手去扯金韩彬的校服，好端端平整的衣服硬是被扯出好几个巴掌印。
金韩彬憋红了脸，抓起徐向林的手指头就是咬。
尖利的牙齿磕得手指上瞬间两个血点。
“妈的，敢咬老子！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徐向林捧着手指头咿哩哇啦一顿乱叫，招呼几个小刺头冲上去就要揍金韩彬。
等金韩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跑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几碾肉机器来回绞着，几次想爬出去又给人拉回来，肚子上被踹了好多脚，额头也在推搡中撞到了桌角。
“别…打…了…”
金韩彬无力的求饶，却换来徐向林他们更兴奋的拳脚。
大概是他们打也打累了，趁着他们一个不留神，金韩彬忍着痛就往教室外面冲。
却不想这一冲冲进了金知元的怀里。
之后就有了金知元到现在说起来还沾沾自喜的一幕。
金韩彬对于这样的保护是受宠若惊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别人心里占据什么样的地位，更别说是在金知元的心里。
自那天后，金韩彬一有空就会偷偷跑去高二的楼那边看金知元。
他知道了，金知元的人缘很好，一下课周围总是围了很多跟他聊天的朋友。
他知道了，金知元很会唱歌，教室后面的黑板上都贴着他获得的各种歌唱比赛的奖状。
他知道了，金知元喜欢喝咖啡，他的桌上总是摆着一小罐美式咖啡。
他当然也知道了，金知元不爱学习，偶尔能撞见班主任在走廊上找他谈话。
金韩彬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这么好的人愿意和自己称兄道弟。
害怕的是，有一天金知元也会跟那些人一样，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自己。
第四章
金知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金韩彬那么好。
或许因为金韩彬惹人怜的出身。
或许真的把他当做自己亲表弟了也有可能。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自己被金韩彬深深的崇拜着的满足感。
比如，金知元不管说什么不着边的话，金韩彬永远都是一副“知元哥好厉害”的样子。
不像在家里，自己做什么在父母眼里都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混小子。
不过，他不常去找金韩彬，不是因为怕跑，只是觉得这样挺别扭的，总像是自己上赶着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有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他就冲金韩彬招招手，然后他的小朋友就会扯着两颗小虎牙飞快的跑到他跟前。
“知元哥好。”
金韩彬总是这样甜甜的喊他，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微微抬起头，干净的微笑。
但是，金知元有段日子没看见金韩彬了，可能是临近期末考了，有点空都用来看书了？
考试这个东西，金知元倒是从不放在心上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念书这个事情是要靠天赋的。
就在周围人都紧张的忙着备考的时候，金知元开始满世界的找人陪他出去瞎晃悠。
“出去吧…就一天…最近上了部新电影啊…”
“哎呀…书少看一天不会死的啊…”
“还是不是兄弟啊！瞧你这个怂样…切，不去我自己去…”
恐怕在期末考面前，金知元的黄金人脉也派不上用场了。
于是，在补习教室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周末，金知元背着空空的书包，一个人往电影院去了。
说到电影院的话，果然还是要买点零食才带劲啊。
金知元拐进电影院旁边的便利店，准备买一盒巧克力棒。
他最喜欢那个味道，浓厚的巧克力裹在长长的饼干棒上，等绵软的巧克力融化在口腔里,再咬下一截香脆的饼干，那可真是天堂啊。
可是好巧不巧，刚好有一个员工蹲在地上在整理货架，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团，却刚好挡住了金知元要的巧克力味。
“那个…麻烦让一让…”金知元朝地上的人开口。
“对…对不起…”那个人像受惊的兔子，赶紧往旁边挪了空。
金知元感觉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好奇的蹲下来，往旁边偷偷的瞟着那人的侧脸。
一看到那人额角上留下的小坑，金知元惊的叫起来。
“金韩彬？！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自己的名字，金韩彬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就看到金知元那张写满了问号的脸。
“知…知元哥…我……”
金韩彬现在的心情确实有些难以言喻了。
下下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金韩彬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金知元，他知道金知元喜欢耳钉，耳朵上总是会换不同花样的耳钉，虽然也看他被教导处主任抓过几次，不过也没见他哪天耳朵上是空着的。
金韩彬想着，一定是很喜欢那种东西，才一直戴着的。
逛了七八家饰品店，金韩彬都快挑花了眼，他能买得起的那些耳钉连他自己都入不了眼，又何况是金知元。
就在他要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家手工制做首饰的店。
橱窗里摆着店主亲手做的各种饰品，一个个都十分精致优雅。
金韩彬站在玻璃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对黑天鹅的耳钉。
摆放在纯白色丝绒托盘的上的一对黑天鹅，因为特意的摆放，两只天鹅的额头紧紧的抵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甜蜜幸福。
可是这对黑天鹅送给知元哥的话，会不会太女性化了？
金韩彬有点犹豫，但的确是太好看了，如果戴在他耳朵上的话，一定会很好看的。
只是——
“有喜欢的吗？”
店长姐姐看金韩彬站在橱窗前面好久也不离开，便亲切的走出去和他搭话。
“我……只是看看…”金韩彬不好意思的望望店长，又不舍的望了眼那对黑天鹅，叹着气。
“可我看你站在这儿好久了啊，是不是看中了什么？”
“恩……”金韩彬也骗不过自己，拖长着声音回答。
“喜欢的话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金韩彬想要点头，可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价格，写着“480元”，又摇了摇头。
“是想送给小女朋友的吗？”店长姐姐看金韩彬踌躇的样子，拿他打趣。
“不不不…送给…朋友的。”金韩彬脸都红了，也不好说是送给一个哥哥的。
“啊…你还在上学吧？”店长姐姐看金韩彬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大概也猜到还是学生拿不出多少钱来。
“恩…姐姐那副黑天鹅的耳钉可以给我看看吗？”金韩彬实在忍不住诱惑，望着橱窗怔怔的开口。
“来吧，进店里，我拿给你看。”
金韩彬坐在椅子上，看见那副耳钉被小心翼翼的捧出来，放在自己的面前。
店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黑色的水晶玻璃上，折射出的光点落在金韩彬的眸子里。
“要的话，我给你包起来？”
“我现在还没有钱…不过可以帮我留着吗，圣诞节前我一定会来买的！”金韩彬心里默默算着日子。
“这个…我们这里都是只做一副的，这么长时间要给你留着的话实在有点…”店长姐姐尴尬的笑了笑。
“姐姐，我真的会来买的，真的！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噗…保证书就算了…我可以帮你留着，不过最迟给你留到平安夜啊…”
“谢谢姐姐！我一定来！”
所以，为了顺彬的赶在平安夜前把钱筹齐，金韩彬一有空就会去这家便利店打工，不过因为年龄的缘故，他只能帮着整理货架，一小时拿八块钱的工资。
加上自己省出来的生活费，在平安夜前一天就能筹满480元了。
金韩彬盯着金知元的耳朵出了神，随后听见他悄悄的问了一句。
“韩彬啊，那个…你是…缺钱吗？”
金知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金韩彬那么好。
或许因为金韩彬惹人怜的出身。
或许真的把他当做自己亲表弟了也有可能。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自己被金韩彬深深的崇拜着的满足感。
比如，金知元不管说什么不着边的话，金韩彬永远都是一副“知元哥好厉害”的样子。
不像在家里，自己做什么在父母眼里都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混小子。
不过，他不常去找金韩彬，不是因为怕跑，只是觉得这样挺别扭的，总像是自己上赶着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有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他就冲金韩彬招招手，然后他的小朋友就会扯着两颗小虎牙飞快的跑到他跟前。
“知元哥好。”
金韩彬总是这样甜甜的喊他，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微微抬起头，干净的微笑。
但是，金知元有段日子没看见金韩彬了，可能是临近期末考了，有点空都用来看书了？
考试这个东西，金知元倒是从不放在心上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念书这个事情是要靠天赋的。
就在周围人都紧张的忙着备考的时候，金知元开始满世界的找人陪他出去瞎晃悠。
“出去吧…就一天…最近上了部新电影啊…”
“哎呀…书少看一天不会死的啊…”
“还是不是兄弟啊！瞧你这个怂样…切，不去我自己去…”
恐怕在期末考面前，金知元的黄金人脉也派不上用场了。
于是，在补习教室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周末，金知元背着空空的书包，一个人往电影院去了。
说到电影院的话，果然还是要买点零食才带劲啊。
金知元拐进电影院旁边的便利店，准备买一盒巧克力棒。
他最喜欢那个味道，浓厚的巧克力裹在长长的饼干棒上，等绵软的巧克力融化在口腔里,再咬下一截香脆的饼干，那可真是天堂啊。
可是好巧不巧，刚好有一个员工蹲在地上在整理货架，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团，却刚好挡住了金知元要的巧克力味。
“那个…麻烦让一让…”金知元朝地上的人开口。
“对…对不起…”那个人像受惊的兔子，赶紧往旁边挪了空。
金知元感觉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好奇的蹲下来，往旁边偷偷的瞟着那人的侧脸。
一看到那人额角上留下的小坑，金知元惊的叫起来。
“金韩彬？！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自己的名字，金韩彬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就看到金知元那张写满了问号的脸。
“知…知元哥…我……”
金韩彬现在的心情确实有些难以言喻了。
下下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金韩彬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金知元，他知道金知元喜欢耳钉，耳朵上总是会换不同花样的耳钉，虽然也看他被教导处主任抓过几次，不过也没见他哪天耳朵上是空着的。
金韩彬想着，一定是很喜欢那种东西，才一直戴着的。
逛了七八家饰品店，金韩彬都快挑花了眼，他能买得起的那些耳钉连他自己都入不了眼，又何况是金知元。
就在他要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家手工制做首饰的店。
橱窗里摆着店主亲手做的各种饰品，一个个都十分精致优雅。
金韩彬站在玻璃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对黑天鹅的耳钉。
摆放在纯白色丝绒托盘的上的一对黑天鹅，因为特意的摆放，两只天鹅的额头紧紧的抵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甜蜜幸福。
可是这对黑天鹅送给知元哥的话，会不会太女性化了？
金韩彬有点犹豫，但的确是太好看了，如果戴在他耳朵上的话，一定会很好看的。
只是——
“有喜欢的吗？”
店长姐姐看金韩彬站在橱窗前面好久也不离开，便亲切的走出去和他搭话。
“我……只是看看…”金韩彬不好意思的望望店长，又不舍的望了眼那对黑天鹅，叹着气。
“可我看你站在这儿好久了啊，是不是看中了什么？”
“恩……”金韩彬也骗不过自己，拖长着声音回答。
“喜欢的话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金韩彬想要点头，可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价格，写着“480元”，又摇了摇头。
“是想送给小女朋友的吗？”店长姐姐看金韩彬踌躇的样子，拿他打趣。
“不不不…送给…朋友的。”金韩彬脸都红了，也不好说是送给一个哥哥的。
“啊…你还在上学吧？”店长姐姐看金韩彬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大概也猜到还是学生拿不出多少钱来。
“恩…姐姐那副黑天鹅的耳钉可以给我看看吗？”金韩彬实在忍不住诱惑，望着橱窗怔怔的开口。
“来吧，进店里，我拿给你看。”
金韩彬坐在椅子上，看见那副耳钉被小心翼翼的捧出来，放在自己的面前。
店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黑色的水晶玻璃上，折射出的光点落在金韩彬的眸子里。
“要的话，我给你包起来？”
“我现在还没有钱…不过可以帮我留着吗，圣诞节前我一定会来买的！”金韩彬心里默默算着日子。
“这个…我们这里都是只做一副的，这么长时间要给你留着的话实在有点…”店长姐姐尴尬的笑了笑。
“姐姐，我真的会来买的，真的！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噗…保证书就算了…我可以帮你留着，不过最迟给你留到平安夜啊…”
“谢谢姐姐！我一定来！”
所以，为了顺彬的赶在平安夜前把钱筹齐，金韩彬一有空就会去这家便利店打工，不过因为年龄的缘故，他只能帮着整理货架，一小时拿八块钱的工资。
加上自己省出来的生活费，在平安夜前一天就能筹满480元了。
金韩彬盯着金知元的耳朵出了神，随后听见他悄悄的问了一句。
“韩彬啊，那个…你是…缺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