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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耽美]《热情,老去》[翡翠X幸鹰][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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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
因为里面有很轻描淡写带过的H,所以是[限]。
但真的很清水。
那个谁!我就是在讲你。你表情不用这麼失望!
这玩意儿是闲聊帖里面331楼(第十页吧?)提到的那个文。
看天……过了一年又三个多月才写完……
那个啥,盗用了自己七夕鸟的部份概念。
然后感言:
小说还是自己写比较快……
合作稿超会拖的Orz


1楼2009-06-17 08:54回复

         
         
         窗上响起剥啄声,旋即被推开来。
         
         昨晚便收到情报,有检非违使看见翡翠的船只过了南岬。早在预料之中,因此也没有多
    惊愕。翡翠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如同往常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起身。其实他膝盖上
    放著一把竹筹,也没打算起身。
         
         「饿麼?」幸鹰头抬也没抬,「叫人开饭上来?」
         
         翡翠在他身前书案侧面的一角坐下,「不饿。有钳子吗?叫人拿把钳子来。」
         
         钳子?
         
         他抬头看去,翡翠在他身侧低头研究著什麼,「怎麼?」翡翠笑起来,向著他亮了亮手
    上的活计。原来他的铃索其中一端脱了。该是实心的那端,那端很重。
         
         他没说什麼,把膝上放著的竹筹拨到席上,起身出去,到廊下叫人拿了一把钳子、一只
    细镊子,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卷细铜丝。接著走回来,翡翠正把一地的竹筹拢起来,放到空
    的小竹篮里,他点点头,接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案上,翡翠看见细铜丝,又笑起来,他
    坐回原本的位置,闷不吭声的继续批阅著。
         
         「递给我。」
         
         「嗯。」翡翠倾身替他把他指著的那叠文书移过来,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案上,走过
    去开了窗。实心那端的铃在书案上滚了滚,跌在席上,咚的一声。翡翠俯身拾起,一把水青
    长发突兀地倾泻在席上。他舒了舒身子,窗外炎热的日头正大,但微微有风吹来,昏然欲睡
    的午后似乎清醒了些。
         
         幸鹰突然停笔,侧著头思索,翡翠向来手巧,「怎麼弄这麼久?」抬眼看去,翡翠拿著
    铃索,用相当罕见的姿态,拿得远远地眯著眼审视著。乍看之下,那种姿态古怪的可以,幸
    鹰忍不住笑了出来,「唉……终於老花了你?」
         
         「呵呵……恐怕真的有一点了。」
         
         他又写了几个字,摇摇头,搁了笔。起身把门严密拉上了,走回来坐在翡翠身前。幸鹰
    安安静静地听著,窗外知了规律而沉闷地唱著,声音相当响。翡翠放下铃索,也不说话,慢
    慢伸臂搂住他,他侧过颈子,清晰地看见翡翠眼角柔和的纹路,低低地笑起来。


    2楼2009-06-17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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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抱他的时候,翡翠三十一岁。翡翠喜欢很那种感觉。幸鹰的身子柔软而结实,虽
      然个头高大些,但反而显得更顺手方便了。经常抱著就不肯放手。那种触感温暖得简直叫人
      感动。最初翡翠贪恋温柔,整夜枕在他臂上。隔天他右手酸麻的抬不起来,对著翡翠抱怨了
      一天一夜。也就是说,他们整整一天一夜都腻在一起,那一次是他罕有的怠职。
          
           性情拘谨如他,一开始曾挣开过。翡翠虽然顺势放了手,然后怔怔地瞧著自己空空如也
      的臂弯,脸上的神色很难形容。从此他就很少挣脱翡翠的拥抱。有次翡翠赶回京都,一见面
      便搂住他,他还来不及直起身子呢,便在他怀里听他自顾自讲了一堆话——无非是叙述别来
      思念的傻气情话——就这麼半蹲半跪的听了足足两刻钟,回答了他一个又一个的傻问题,忍
      不住告饶,『翡翠,我……腿好酸啊……』
          
           这些回忆怎麼能如此清晰?他有点诧异於自己的记忆力。
          
          

          
          
           翡翠低头吻他,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半靠在翡翠身上,伸手勾著翡翠的膀子,有些懒
      洋洋地不想动,心里不激动、不紧张、不兴奋,甚至也没有多少甜蜜的感觉。
          
           一切正如日暮之后,星星亮起来。反正不值得诧异,再自然也不过的事情。
          
           以前他总怀疑翡翠的肺有他的两倍大。翡翠是在海上长大的,或许因为如此,呼吸悠长
      低微,面对特别棘手的怨灵,他就会习惯性地深呼吸,一口气就悠长的可怕。然而,只有在
      这种时候,他的呼息会粗重起来。
          
           很熟悉。翡翠浓重的喘息、翡翠身体的重量、翡翠发间的香气。他本已蠢蠢的情欲顺势
      亢奋起来,扳著翡翠的肩膀转身坐在他身上,有点粗鲁的挪动著自己的腰。翡翠低声咕哝了
      什麼,「嗯?」他顺口问,却不是很专心地听他的回答。
          
           「没事,嗯……」翡翠手臂有些用力地勒住他的腰,低低的唤他,「幸鹰……」
          
          
          
           之后他也懒洋洋地躺著,暂时不想起身。躺在他身边的翡翠伸手环著他,漫不经心地随
      口闲扯,「今天好热。」
          
           「嗯,而且是闷热。」
          
           翡翠突然捉狭地掐了掐他的肚子,他伸手拍过去,顺势翻了个身趴著。翡翠缩回手,笑
      著坐起身来,「幸好午后还有点风……」语音未毕,突然一掌往他后臀打过去。
          
           「翡翠!」
          
           翡翠忍不住扬声笑起来,取了张纸替他擦拭著,「是蚊子啦。」
          
           他皱起眉,看著翡翠手上揉皱的棉纸——上头一只打扁的大蚊子,显然吃得很饱,还有
      血迹。「这……这蚊子怎麼咬我屁股……」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麼。
          
           翡翠自顾自地笑,给这麼一闹,幸鹰再也躺不下去,起身慢慢穿上衣服。翡翠微微倾身
      向前,替他把衣带抚顺,忽而指著他腹际,「虽说屁股还挺结实。不过……你的腰身啊,比
      十五年前足足大了五寸。」
          
           「也才五寸……」随口抗辩著,也不是很在意。
          
           「这倒也是。你原先腰就小,胖个十寸也不是太碍眼。」
          
           幸鹰怔了怔,「十寸……」
          
           「呵呵,即使再用十五年时间,努力再胖个五寸,那也不是多胖,」翡翠一对水青的长
      睫搧了搧,轻快如昔,若有所思,「是不是?你原先腰小嘛……」
          
           「嗯,或许吧……」幸鹰伸出手去,握住翡翠正伸出来要握他双手的那一双手。
          
           「再十五年。」
          
           两人同时低低地笑著,相对无言。


      3楼2009-06-17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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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激烈的爱,当年。
            
             他迟迟未婚,向来宠他的法皇陛下也有点纳闷。各方不断说亲,他无一允可,到最后法
        皇提出要把皇女嫁给他。
            
             那怎麼可以?他很愤慨。谈亲事相当於诋毁了他跟翡翠之间的誓言,即使只是在脑袋里
        想一想都不行,太亵渎他所信赖的忠诚的爱。
            
             他又气又急又说不出口,辞婚的时候一时失言,冒犯了法皇。
            
             法皇震怒,顺手抄起砚台扔出去,砸中了幸鹰的前额。对他来说,这孩子既不出家又不
        娶妻,简直不检点,让他失望透顶。他下令幸鹰在家反省——相当於一个月的软禁。
            
             那一个月之间,禁绝所有访客,昼夜他宅邸四周都布满侍卫,一整个月内只有一张纸条
        传进他府邸。字迹很慌乱,想必是合适的时间稍纵即逝,紫姬写到一半就搁了笔,最后一个
        字甚至只写了一半,『翡翠大人来京已旬余,眼下诸事皆备,今晚……』
            
             幸鹰奔出房,一排侍卫站在廊下远远地监视他。他直觉似的抬头,翡翠站在正对面屋顶
        上,以手指了指天,然后指了指佛寺钟塔的方向。他摇了摇头,即使能逃,叫他又怎麼能背
        叛他如君如父的法皇陛下?幸鹰整整衣衫,跪下来朝著白河的方向叩了个头。想来翡翠明白
        了他的意思,远远地望著他,动也不动。就连这麼静静站著的姿态都透著绝望。
            
             后来法皇下令召他觐见。幸鹰簇拥下终於出了大门,一踏出来,正对面的屋顶上,翡翠
        站在先前的位置。什麼细小的东西朝他飞来,他顺手抄住。相距远了,什麼都看不清楚,但
        觉得翡翠点点头,一霎眼就不见人影。
            
             坐上牛车之后,在车厢里他把手掌打开,是翡翠身上的铃,系著半幅布条,像他衣上撕
        下来的,草草用炭条画了五个大字,『除死无大事』,那五个汉字抖得几乎不像是翡翠的手
        笔,他怔怔地瞧著。
            
             对,横竖除死无大事。
            
             他对翡翠爱逾性命,怎麼能出家去亵渎佛祖?又怎麼能娶妻把他自己、把翡翠、把妻子
        都侮辱个彻底?他没别的选择,只好拼死支撑下去……他自己连同他的性命。他把他最钟爱
        的人往死路一步步逼过去,而这个人活的非常享受,自由自在、任性而顺意,况且终於找到
        此生挚爱,可谓热爱生命至於极点。但陪他到底,翡翠甘之如饴,这点他是知道的。那五个
        字里所表露出来的,生死相许的坦率,他没办法再多说什麼。再也忍耐不住,哭出声来。
            
             如果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就让他跟翡翠到阴间去相依为命吧。
            
            
            
             这事倒救了他跟翡翠两条命。
            
             被软禁前受了重伤,前额创口流血逾斗,足足一天才真正止住,脸色本已不佳。何况他
        一整个月茶饭不思,一个月睡不到五天,整整瘦了一大圈——再加上哭红的眼睛,倒把法皇
        震摄住了。
            
             他从来就不想逼死他。记忆中见过爱女的尸首都比眼前的藤原幸鹰更像活人,莫名的把
        幸鹰跟早逝的爱女联想在一起,心里打了个突。他这一生聪明能干,纵情任性,还没有什麼
        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但此刻却不敢逼他……多不祥的感觉。然而还是恼怒,他足足骂了幸鹰
        半个时辰,降他的俸禄、贬官、没收他名下的庄园田产、追夺他跟他父亲的荣衔,一个劲儿
        地生气。末了,叫他抬头,那孩子眼睛里没有半点忿懑,甘心领受,如同看著自己父亲一样
        的崇敬神色。他再也骂不下去,把幸鹰赶出去,宁可叫这个认真的孩子去工作。决定再也不
        插手他的终身大事。


        5楼2009-06-17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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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第一段第一句的请,请转换成情)
              
              
               他们年轻过,他们的激请也年轻过。回想起来,有些记忆是很荒谬的。他记得那天回到家后,不到傍晚侍卫就全撤回内裏。他巴巴的站在窗前,不断的探看庭院,盼得连颈子都要长了。相较之下,适才翡翠来的时候,敲窗后闷不吭声的走进来,慢条斯理地坐下,话也没多说一句。当时自己呢?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抱著我。」
              
               翡翠轻轻揽住,「怎麼?」
              
               「我想不起以前是怎麼抱你的。」试著找回当年的角度,却怎麼都有些古怪。
              
               「你以前根本不抱我,后来你脸皮厚起来才偶而主动抱抱我……只是偶而。」
              
               「胡说。」他连跟翡翠拌嘴都有点漫不经心。虽然依旧对什麼都认真,但独独没有办法认真跟他吵架。跟同一张嘴斗嘴斗十五年也该腻了。何况他从当年就不曾认真与翡翠针锋相对。如果要认真起来,他已经逮捕翡翠七、八千次了。翡翠其实不怎麼提防他,逼得紧了也只是跟他对摆空城计,很容易戳穿的空城计。
              
               「不跟你开玩笑了。呐……是不是这样?」
              
               背上对调的两条手臂提醒了他。是了,翡翠本来是用右手揽他肩,左手揽他腰的,后来左臂受伤之后,著意锻鍊左臂,一切起居坐卧全以左手为主,才倒转过来。翡翠现在的左手劲倒比右手劲还大。
              
               他叹息,「这就对了。」
              
               「你今天怎麼特别怀旧,幸鹰?」虽讶异於他的失常,只挑了挑眉,还是一派雍容。
              
               往常有什麼惊异的事,神子跟翡翠的喊声最小。神子是迟钝,翡翠是轻描淡写。他曾经想过,即使整个京都在翡翠眼前炸裂成两半,他大概也只是抬一抬眉毛。那天当翡翠终於翩翩而来,『才一个月,整个人似乎削了一号。我好像可以一只手把你抱起来了呢。』语气听不出什麼来,但翡翠浑身都在发抖,永远从容如恒的翡翠,抖得像患了最严重的疟疾。他的颤抖是害怕、是欣喜,是无法遏止的激动。


          6楼2009-06-17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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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老了吧……」
                
                 「怕不怕?嗯?怕不怕彼此不在意了?怕不怕你倦了?怕不怕我腻了?怕不怕我们感情
            淡了?怕不怕我们生疏了?」
                
                 他听他一叠声问下去,一直没开口。听到最末一句突然笑出来。
                
                 「生疏?翡翠,现在对你比对我自己还熟了。」
                
                 他略偏了偏头,右手绕过翡翠的颈后,跨过他右肩上方轻轻取下自己的眼镜,再挪了挪
            颈子,把整个脑袋放在他左肩上。
                
                 翡翠看似出神,却静静地用所有知觉去观察他的举动,「过了这麼多年,我终於知道这
            个秘密。往常你抱著我的时候,我背上察觉不到你右手的力道。」
                
                 「对,」幸鹰听著翡翠那种恍然大悟的语气,笑得很开心,「大多数时候我右手拿著眼
            镜……即使不拿,也习惯似的握著拳。」
                
                 「想来,我们的感情淡了好多年呢……」
                
                 「那也没什麼不好,比较自然麼。」
                
                 「这样也没什麼不好啊,是不是,幸鹰?」
                
                 「嗯?」
                
                 「幸鹰,」他低低地唤,嘴唇轻贴在幸鹰耳廓上——像他年轻时那样,「这样也没什麼
            不好嘛……是不是?」
                
                 「嗯。」他突然以年轻时那种含蓄的情绪腼腆起来。
                
                 「就这样再爱你一次好不好?」
                
                 「……好。」
                
                 「像从前一样,嗯?」
                
                 「好……」
                
                
                
                 当晚,幸鹰夜里起来喝水,顺手把翡翠的长衣叠好,凉风起了,把窗格小声地放下,然
            后躺回原位。当中一切过程都没有多看躺在那里睡的正熟的翡翠一眼。
                
                 像已经相处了一万年的老夫老妻那样。
                
                
                 (完)


            7楼2009-06-17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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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误一下。
              4楼,《热情,老去》二,第一段第一句
              第一次抱他的时候,翡翠三十一岁。翡翠「很喜欢」那种感觉。


              8楼2009-06-18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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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勘误一下楼上那帖。
                是3楼不是4楼,我写错了……囧


                9楼2009-06-18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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