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木叶高层顾问的水户门炎颇为不快地开口:“日向家这是在质疑村子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而且日向家这么快就赶来要人,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他微眯起双眼打量着一直沉默的日向日足,言外之意却是明晃晃的嘲讽,木叶村体系繁庞,各系势力交叠错杂,这其中自然便有各个家族安插其内的眼线。相应地,对于日向这种历史悠久的家族,尽管一直选择回避进入政/治漩涡中,然而家族内部也大抵分为支持木叶高层的激进派、支持本家的保守派及众多各怀鬼胎的斗争门派,各股势力交横牵制,倒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水户门炎视忍村利益为至上,他自诩为木叶权高位重的保护者之一,向来看不起这些仰仗根基深厚就肆意妄为滋生事端的名门望族,念及此,他更是有些蔑视开口:“希望日向拎地清自己在村子中的地位,牢牢记住今夜宇智波的。。。。”“够了,水户!”猿飞日斩忍不住回头呵斥自己的同僚,今夜的事情确实让每个人都变得敏感多疑起来,但这样口无遮拦的和日向家起冲突,甚至隐约透露出今夜事件的背后辛密着实过于愚蠢了。
猿飞佐助缓和了一下语气,叹气到:“我知道日向家出自好意,但村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不能现在就决定佐助的去留,你们请回吧,等我处理好事情后会立刻同日向家商议这件事。”
日向家的长老们接连被回绝后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猿飞这个老狐狸打着要处理公务的幌子,不知道要拖延到哪年哪月,等宇智波小子痊愈后,臭着一张脸回绝日向家的收留请求,日向家怕是绑也绑不走这个小祖宗。日向家深夜赶来不就是打着在宇智波后裔尚不清醒的时候定下他的抚养权的主意么?
日向日足没有接话,反而走上前轻拍着家仆怀中的小脑袋,小姑娘还在呜咽着,鼻头和脸颊粉粉的可怜摸样任谁都要心软三分。“雏田”日足哄着女儿,“如果佐助住进我们家了,你作为未来日向家家的家主,可以照顾他、保护他么?”蓝发白瞳的女孩有些惊喜地望着父亲:“这样佐助君就会好起来了么?”日足诚恳地点点头,“只要三代爷爷答应,佐助住进我们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女孩子不哭了,示意家仆把她放在地板上,她毕恭毕敬地向着猿飞日斩鞠躬,脸上恳切的神情配上有点红肿的眼睛倒是颇为可爱:“三代爷爷,雏田保证会照顾好佐助君的。请三代爷爷答应吧。”这时,内心的焦急占了上风,她一改平日容易害羞的毛病,糯声糯气的恳求着。
猿飞日斩望着女孩子十指交叠的真诚模样,连开口拒绝都犹豫了一些,他有些抱歉的冲小姑娘笑笑,正打算再次搬出忙公务的理由哄骗时,日向日足神情苦涩的开口:“三代大人,我知道日向家深夜造访又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属唐突,但请大人理解一位父亲的心情。”日足盯着女儿靛蓝的发顶,有些幸福又有些苦涩的开口:“作为父亲作为宗主,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她会像日向家一直所作的那样,为木叶竭尽所能。”
日向日足的话有些混乱甚至含糊其辞,但猿飞日斩确定他听懂了每一个字。过去,日向家独善其身,没有参与木叶同宇智波的缠斗,三方势力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今,宇智波的分崩离析使这段稳定的三角关系随之瓦解。日向一族并不完全了解宇智波事件的内幕,但宇智波的下场却着实在震慑日向的同时引起了日向的恐慌,没有宇智波的牵制,日向需要另寻保障。然而,一直以来,日向都以自断羽翼的方式求生,对待木叶忠心耿耿,至少从表现上来说,日向完美的符合了持政者的要求——强大、忠诚、有自知之明。这样的日向在迎合木叶需求的同时,又反过来希望木叶表现出与之相匹的信任,尤其是此夜之后,正是木叶展现自己对这个古老宗族信任的最佳时期,而宇智波佐助就是那块筹码。
日向日足从一个父亲和宗主的身份请求,正是恳求木叶给予日向长远发展的保障——至少从目前看,日向做得足够好了,理应得到奖赏。而今夜的敲震各路心怀鬼胎之人的目的已然达到,恩威并施才是稳固村子现今混乱局势的基础。
而真正使猿飞日斩有些忧虑的是为何日向家执意收留宇智波佐助,或者说为何执意选择宇智波佐助做为维系木叶和日向关系的纽带。猿飞日斩大抵能猜到日向在打什么算盘,毕竟,一族惨死,却独留次子,而作为木叶最强感知一族的日向直到事情结束才有所察觉,绕是宇智波领地偏僻,这场屠/杀/进行的也太过诡异隐秘,日向断是不信这场毫无征兆的血/案没有幕后推手,也断是不信幸运独活的宇智波佐助和幕后真相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日向收留同宗血继限界遗孤,在村中树立起仁爱的光磊形象不说,只要掌握着宇智波佐助这块高层隐疾,他日就算有人欲对日向除之而后快,念及宇智波遗孤也要从情理上考虑三思而行。何况,若是有幸得以一窥写轮眼的隐秘。。。
而日向帮木叶解决一切觊觎佐助血统之人,平定高层后顾之忧,巩固家族在高层心中的忠贞不二形象——正如日向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猿飞日斩知道自己再拒绝下去就显得太过于不通情理了,他看着仍旧一脸期盼的蓝发女孩,笑眯眯地弯下腰去:“小雏田,能照顾好小佐助吧?”“是!”女孩子仰起头,有些羞涩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而后像是担心只是点头不能使人信服似的,举起肉嘟嘟的小手雀跃着,“雏田和三代爷爷拉钩。”
猿飞日斩望着日向雏田年幼的脸庞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没由来得觉得也许佐助被日向家收留,对其成长也并非坏事,他答应了鼬照顾好佐助,却断然不能保证像日向家一样提供安稳的食宿。而且,也许有个玩伴会帮助小佐助更快地振作起来吧。“那么,小佐助就拜托了。”猿飞日斩勾起右手和日向雏田立下约定。
“那么,等天亮的时候,就请日向家派人来接佐助吧。佐助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希望日向家悉心照料。”“是”日向日足一行人鞠躬致谢后作别。一旁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依然不赞同的询问:“就这样交给日向家当真好么?”猿飞日斩没有答话,他从氤氲的烟气中看到日向雏田趴在家仆肩头同其商量着宇智波佐助搬进来后的日常用品,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虽然在尽力维持自己的仪态,但是家里搬来玩伴的兴奋感还是令她快乐地微微左右摇晃脑袋,捂着嘴巴咯咯地笑。“木叶继承火之意志的新一代哟!”猿飞日斩眯着眼睛又啜了一口,这一次,他感觉到缥缈的烟雾在胸腔中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