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吧 关注:20,986贴子:127,231

【原创】郭府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清朝末期的爱恨情仇,
一代人的聚散离合。
(德云同人)
前期建立情意,后期发展故事线。
来自一个一点儿都不墨迹的白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1-18 16:54回复
    坐等更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11-20 17:22
    回复
      第一章.游园惊梦
      胡同儿深处有一个宅院,匾额上写郭府。
      门前的箱形门墩未曾移动,精巧的镂空檀木双喜燕梁托却早已模糊,漆渍斑驳,些许地方暴露了木头的底。
      前儿个刚过立秋,这些天到底是凉了,说话间都能呵出腾腾的白汽来。
      站在宅门前的曲儿后悔今天没穿个厚衣裳。
        这六点的秋风直钻她全身的骨缝,想起师兄冬铭昨天打电话让她帮个忙,结果今天这么早来了,
        他人影都不见,真是不太靠谱,终于师兄冬铭姗姗来迟。
        招呼一声便走进了万镜胡同儿,“师妹,快进来,太冷了外面”曲儿翻了个白眼,他活像个中介卖房子的。
      跟上前推开了黑漆的门,拍掉手尖沾染的碎末,正式踏入宅内。
        一时间,曲儿被一棵占了半院的老银杏树震惊了。
        秋季独有的金黄色银杏叶拥绒了树冠,一踮脚也会碰到缀满银杏叶的枝丫。
      澄黄黄的,落叶不似胡同的枯柳般衰败,这些叶子散发着有违于秋的生机,一时间让她停驻下来,莫名的想落泪。
      “小师妹,发什么呆,来啊”
      “师兄,这银杏树是谁栽下的?”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好像要比这宅子要老上许多,师妹快进来暖和一下吧”
      曲儿忙跟了上去,穿过垂花门,他们来到了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上悬一块万象归春的匾额。
        之后就是长廊连着池塘中央的亭子,朱红漆的房梁上,雕着吉祥图案和各路神仙。
      处处都透出来一种玲珑样,精巧非常。偶尔池塘里,几尾鲤鱼惹得水花在阳光下闪耀,荡起波纹,随后游往深处。
      后院还有一个戏台,建在亭子对面的池塘上,台柱上的金漆有些脱落,
        除此外,倒还整洁,雕栏玉砌间还能看到昔日的热闹景象。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真是醉梦,也痴迷,曲儿猛的想起了这句。
        是否有人在这甩过水袖,唱过这一曲游园惊梦呢?
      细问下得知,这宅子的户主姓陶,年过中旬,宅子的户主是他父亲,过世后嘱托儿子,只说是替至交看宅院。
      陶先生托人来查父亲的至交,倒也不全是好奇,其实是陶先生想卖宅子。
      一夜好梦,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又是一年秋季好光景。
        书局里,曲儿坐在杌凳上和师兄查资料。
      平时也这样清净,屋子里除了他们就没旁人了,窗外纷纷扬扬的洒着焦黄的叶子,几只三色猫依偎着睡觉,甜倦的不像话。
      曲子托着脸问冬铭“师兄,陶先生为什么要卖宅子啊?”
      “还能为什么,钱闹的呗”
      陶先生是梨园世家,他父亲仅留下老戏园子和这间宅子。
      听说现在戏园子亏钱亏的厉害,所以打起了卖宅子的念头。
      后来几天里,曲儿一直在各类文献中企图寻找到一些什么。
      一周后,在她快跑遍了北京城后,终于在一本戏剧历史影集里找到了一张黑白合影,背景赫然就是这间金柱大门的宅院。
      照片里整齐的站着三排男孩,个个都挺直了腰板,说不尽的少年郎精神气。
      最前排坐着两个青年。左边那个俊俏极了,眉眼间尽是温柔,却不难看出他的傲气。
      右手边的青年有些白胖,笑的张扬,眼睛像是眯了起来。
        曲儿松下一口气,终于有线索了。
      但一个细节却令她皱起了眉头,为何这两个青年悄悄牵了手指,这段往事令她心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1-20 17:38
      回复
        第二章.师公
          有天,曲儿来到了琉璃厂56号,是仅剩的几家有师承的修琴铺了,叫福南斋。
        老先生头发苍白,戴着金丝腿的老花镜,一切都完成的一丝不苟,眼睛炯炯有神,他这郭府有些渊源。
          他躬着背,起身给曲儿沏了杯花茶。
        屋子不大,左边墙上整齐的用皮具勒了大小百余种工具,木手柄被汗渍浸润了。
        右墙挂着几把二胡,不难看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老先生和这间屋子都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角落里立着一把京胡,看起来有些年月了。”细问下得知是他师公留下的,百年了
        他倚坐在一把红木扶手椅上,抿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曲姑娘,宅子的事要从师公那讲起。”
        他师公是,杨九郎。
        传闻,郭府是康熙十七年间一个文臣的偏所,后世慢慢没落后就将宅子变卖了。
        再后来,这宅子就到了一个商贾的手里。
        富商姓郭,有次押货在一个叫三岗的地方捡个宝贝发了家,之后街坊们就叫他郭三岗了,渐渐的,也忘了他的本名,只郭老板郭老板的叫着了。
        自从乾隆五十五年起,原在南方演出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四大徽班陆续进入北京,至此掀起了京剧的历史。
        而到郭三岗这一年,戏班也愈发多了,老郭平时就好听戏,没事儿自己也哼一折子。
        这年平年三月份,由打徽州来了个叫德云的戏班子,听过几出后郭三岗觉得真真好听极了。
          他便邀请这个戏班子在府里住下。
        班主姓于,好广交朋友,爱戴一顶瓜皮帽去遛鸟,平时就喜欢抽着烟袋,跟郭老板说说徽州的奇闻异事,倒颇对老郭的脾气。
        宅子里还有个戏台,说起这个来。
        那可是老郭当初特意聘手艺顶好的木匠来搭,红绸也选上好的罗绸。
        自打德云戏班来了之后,这儿就热闹了,戏班里的总是扮上来练功,老郭不去店里的时候常来听戏,倒也逍遥快活。
        又一年的时候,德云戏班有了些戏迷,
          当时最有名的还要属一个唱老生的,叫高奉。
          师公杨九郎就是那年进的德云戏班。
        这件事情还要打从他爹说起,有年庙会,外面的街上人声鼎沸。
        勾的杨老爹决定先把自己的馒头摊暂歇一天,带着一家人出去凑凑热闹。
        结果粗心的父母把九郎给弄丢了。结果正巧被德云戏班的高奉碰见了,就这样陪着他等父母。
        这边杨老爹正牵着抹眼泪的媳妇儿找儿子呢。
          突然就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杨九郎旁边,误以为高奉是拐孩子的,上前与其厮打起来。
        后来经过种种解释,杨老爹非常惭愧,拉着高奉去喝酒赔罪,酒过三巡,俩人都有点儿喝飘了,不知怎么的就把九郎送去学唱戏了。
        第二天清早,杨老爹酒醒后只心疼的拍了拍杨九郎的小脑瓜儿,暗了暗眼神,什么都没说便送他走了。
        再说这唱老生的高奉,性格喜静,大部分时间就吊嗓练妆,酒量极为不好,人送外号“一杯倒”。
        转天他师弟进门叫醒他说:
        “师哥,杨家馒头铺的那家小子来了,你去看看吧”
        高奉清醒过来,顿觉的害人不浅,这清白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跟他入下九流了呢,可九郎一清早便被送进了德云戏班,这事也就定了下来。
        七岁的九郎活像个成了精的白馒头娃娃
        高奉心里也欢喜,这孩子除了眼睛小点其他都挺好,没准儿长大之后能好些。
        便让他跟师兄住在郭府的小厢房里。师兄叫九龄,小伙长得精浓眉大眼就是肤色黑的不成样子,性格也好,见天儿乐呵呵的。
        杨老爹临行前跟九郎说过,让他别惹事,好好学本事
        他也听话,见师兄们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
          自此,郭府就开始了人仰马翻的时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1-20 17:38
        回复
          第三章.德云小霸王
            曲儿拿出了照片递到老先生手里,听他继续说道。
             杨九郎进了德云戏班,开始和师兄们一起晨起喊嗓,白天练功,晚上睡觉,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半年。
          有天高奉像往常一样拿着戒尺看徒弟们吊腿,随即,他一尺子就打到了九郎腿上,那时正值仲夏,九郎穿了一条单裤,顿时感觉腿上火辣辣的肿起来了。
          只听高奉骂到“小翔子,你又偷懒眯觉儿,你这样还怎么唱戏,去把家法拿来!”
          “师傅,我没睡觉”
          “还敢顶嘴!”啪啪啪啪啪啪,就这六下打的九郎的手肿的老高。
          直到黑天,罚跪的小九郎才回房睡觉,师兄都已经睡熟了。
          听见响声,九龄迷迷瞪瞪的起身问“翔子你怎么才回来?”
          “师傅罚我跪到现在”小胖脸又皱到了一起,他觉得没有比师傅更不讲理的了。
          “嗨,我们也这么过来的,快睡觉吧,明早还得喊嗓呢”说完又继续睡了。
          九郎看着黑黢的房顶,慢慢睡了过去。
          其实是高奉看错了,九郎只是眼睛小而已, 经过这次啼笑皆非又有些惨痛的经历后。
            高奉也觉得杨九郎实是不适合学戏,但杨老爹又托付了他,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这样又过了一年,九郎让当时拉弦的师傅发现他五指修长,很有天赋。
          后又跟高奉商量妥后,正式传授杨九郎琴技,拜入九字科,这才叫杨九郎。
          春夏秋冬,时光流转。
          第五个年头,九郎过了七月生辰,就是十六岁了
          那天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发呆,双手托着肥嘟嘟的脸,每到生日他都想娘哼的北京小调儿,想爹蒸的热腾腾的馒头。
          “杨九郎!过来练琴。”师傅站在远处门前喊他。
            “诶,来了师傅。”
          等他晚间练完了琴,哼着小曲儿往厢房走的时候,他就透过了窗纸,看见大师兄张九龄背对着站在他柜前面,鬼鬼祟祟的。
          杨九郎皱了眉,轻轻的开了门,垫脚走到九龄身后。“师兄,干嘛呢?”
          “啊!”九龄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是杨九郎,被吓的往后慢慢退去。
          然后九郎就看见了他满脸的核桃酥渣。
          当时脸就被气红了,本里像是白馒头,现在倒像是红枣馒头。
          这是杨老爹一早排队,买来给他送到了郭府,年年生辰都是如此,所以九郎每次都舍不得吃,只留到快不酥的时候吃。
          “张九龄,你又偷吃我核桃酥!”
          杨九郎小朋友受他爹的熏陶,只对自己媳妇儿认怂,其他人,都不好使。
          只见他猛的往上一窜薅住了九龄的的辫子,往下一扽,摁地下就往脸上招呼,九龄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硬是被九郎打的脸上挂了彩。
            “哎呦,我不就是吃你几块核桃酥嘛,我还你还你,别打了,哎呦喂。”
          九龄本来也不是如此嘴馋,但倒霉就倒霉在他没吃晚饭,这会儿正饿,核桃酥的香味儿只钻他鼻子,才偷吃的。
          他可怜兮兮的抱住头,不是不还手,是打不过。
          后来高奉来了,他们才停手。
          “就几块儿点心,也能让你们打起来,去祠堂口跪着去,想明白再回来!”
          跪倒后半夜的时候,九龄小声说
          “抱歉啊翔子,我也是饿极了,本来就想吃两块儿的。”
          杨九郎别过脸不理他,九龄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出声。
          过一会儿九郎说“九龄师哥,我也没那么小气,但你也不能背着我吃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师弟,以后绝不这样了”九龄一听这话,忙答应下来。
          这件事便也过去了。
          杨九郎的十六岁生辰难忘极了,但索性长夜漫漫,还有个九龄陪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1-20 17:39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1-20 17:51
            回复
              第四章.云字科师兄
                 同年,张云子来了。
              那是与九郎纠缠一生的人啊。
              他本命叫张雷,师傅赐云子,又觉得唱旦角的叫雷不好,摘了雷,改单字子,张云子。
              第一次打这黑漆门的门槛进来,半腰高的小孩拿眼怯生生的打量着院子。
              只见院子里一颗齐房梁的老银杏树,甚是醒目,碧绿的大叶儿挂满了枝丫,遮挡了半院的烈日。
              风声不见,满耳聒噪的蝉声却闹人的很。
              九郎由打亭子过来,正好碰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儿,便忙躲在树后,探出头打量着张云子。
                脑袋里想不出能形容他的词,只觉得他真好看,丹凤眼里藏着星辰,亮晶晶的。
              忽见远处的张云子皱了眉头,猜他不喜这蝉声。
                突然云子耳朵上捂紧了一双小手,他乍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胖的小男孩儿咧嘴一笑,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缝。
              张云子小声说一句“谢了”,随即也浅笑着弯了眼梢,一时间,岁月静好,流年耀目。
                 至于九郎为什么会上前捂住张云子的耳朵,大概是看不得他皱眉吧。
              这就是他俩的第一次见面,有些人其实看了第一眼,磁场便互相吸引。
              九郎痞里痞气的问他“梳小辫儿的,你叫什么?”
              “张云子”他也不恼,只略平淡的回答道。
              九郎接着又问“你要去哪?我带你去”他怎么就这么好奇呢?
              “那就先谢过了,我找德云戏班的于班主”
              “你找大爷啊”那个常常遛鸟喝酒跟郭老板胡侃的于班主,是高奉的师兄,也是德云戏班的班主,他们都喊大爷。
              “那成 ,我知道他在哪,跟我来吧”
              左拐右拐,他们来到了郭府的正房,果不其然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于班主右手举着烟袋说着话,再看郭三岗也不言语,只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说,偶尔附和几句,倒像是陈年知己。
              九郎上前扣门“大爷,有人找你。”
              “进来吧小子”
              他们推门而进,九郎规规矩矩的说“郭老板好”老郭淡淡的应了一声。
              九郎又开口说“大爷,是他找你”
              老于顺着看去,楞了,原来是相识,说道“云子啊,都这么大了”
              张云子这才上前,“于班主,这是我爹给你的”
              说着,把一封信递了过去。老于拆开信细细看,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行,我知道了,你爹娘可还好?”
              “劳烦班主费心了,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小翔子带他收拾收拾住下”
                “诶知道了大爷”
              在长廊,他们碰见了九龄,这傻子呲着两排白牙问他“翔子,这是谁啊。”
              “今天来找大爷的,你快该干嘛干嘛吧,走走”九郎把张云子护在身后了。
              “切,有什么稀罕的,不看就是了”便走了。
                九郎跟张云子说“我俩都是九字科,我叫杨九郎,你叫我师兄就成”
              原是师祖当年给师傅留了八个字:云鹤九霄,龙腾四海。
              再看九郎俩小眼睛得意的放光。
              云子也不再搭茬,笑的别有深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1-20 17:52
              回复
                等等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1-22 10:46
                回复
                  第五章.唱出牡丹劫
                    下午练功的时候,一众师兄弟在间宽阔的仓房里排好。
                    于班主清清嗓说“今天我有点事儿要说。”
                    他先把张云子领到跟前,继续说道“这是徽州班子过来的,张云子,云字科的,你们好好相处”
                  九郎盯着他说不出话来,云子噗嗤一下乐了,这个傻样儿。
                  九龄捅咕捅咕九郎,悄声说“小翔子,这不是你下午领的人吗?怎么成那个有名的云子师哥了?”
                  九郎想起下午他让云子叫师哥的事儿了,正没好气呢,气囔囔回“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于班主让小子们静一静接着说“过一段时间,咱们徽州德云戏班的其他人也会过来,大家准备一下,行了练功吧”
                  高奉上前一步,冷峻着脸说道“今天就把看家本领亮一亮,张云子,几年未见了你先来吧,小翔子,搭个弦”
                  几个没听过云子唱戏的师弟都巴巴的瞅着,平时竟听师兄们说云子师哥唱的怎么怎么好了。
                  只见云子应了声,便拈花指,这边九郎也已搭了弓子,二人相视一眼,他开嗓道: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
                  不是我无故寻烦恼,如意珠儿手未操,啊,手未操。
                    仔细观瞧,自己选挑,锁麟囊上彩云飘。
                  打他一开口,师弟们便惊了,这是个什么神仙角色?真真是祖师爷赏饭吃。
                  张云子心里也痛快,杨九郎的京胡稳稳的托着他,看不出是第一次配合,倒像是上辈子一起搭过许多场戏。
                  暗地里点点头,这师弟到是有京胡天赋的,唱罢就退到一旁了。
                  高奉没说话,让剩下的师兄弟们继续唱。他也不评价,表面上无喜也无忧,众人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晚上,九龄点燃了柴油灯,呼啦一下,屋子就亮堂了起来,他边掖了掖被窝边说,“张云子师哥也太俊了啊,诶,翔子,你说张云子师兄为啥来京城了啊?”
                  九郎给了他个白眼转了个身。
                  “诶?翔子你说话啊”
                  “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说完就闭上眼睛不理九龄了。
                  “这什么人呐,我也没说什么啊,咋还生气啦?”之后就嘟嘟囔囔的缩回被窝里睡了。
                    九郎心里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先找到了件宝贝却被别人要求平分,越想越心烦,唉,不想了睡觉。
                  他到是没心没肺,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夜到浓时,张云子才回房睡觉,想起刚才于班主的话“孩子,你不用担心,以后还能回去看你爹娘,现在就好好练功吧”。
                  微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回去也遥遥无期,这辈子还能见爹娘几面呢?
                  突然一旁睡熟的一人,在黑暗中爬起身问“是云子师哥回来了吗?”
                  此人是孟鹤堂,他浓眉大眼,生的好看,笑起来还有俩浅浅的梨涡。
                  在徽州时跟张云子关系最好,这几年他们也是每月都会写书信交代现况。
                  张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轻声回道“是我,鹤堂你还没睡呢?”
                  孟鹤堂忙起身把油灯点着,盯着站着的人说“张云子,咱们可有几年未见了,这次来京城,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他说着便红了眼。
                  “这不是咱们爷们儿又见面了吗”云子一时想起了小时候。
                  “你怎么来京城了云子?”
                  “徽州那儿现在…不太好,没多少人听戏了,过阵儿烧饼他们就都过来,那时候咱们就能热闹热闹。”
                  他又接着说道“对了鹤堂,九字科内小白胖子是谁啊?”
                  “九字科的师弟啊,你说的是,杨九郎?”孟鹤堂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杨九郎眼睛太小,没学成戏,改行拉胡了。已经五年了,咱们戏班的师兄都不惹他,那就是个小霸王,谁都敢打,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张云子脱了鞋,换了长袍,边说道“没什么,我今天来是他领的路,就问问,诶,他多大了?”
                  “今年好像是…十六”
                  云子想,原来他还比我年长几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11-22 18:09
                  收起回复
                    加油 给楼主笔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11-22 19:23
                    收起回复
                      想更文啦,好嗨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11-23 22:39
                      回复
                        第六章.郭府麒麟
                          转眼半月,炎夏便要过去了。
                        这天,一个京城里的的大官过生辰,请了高奉和几个师傅唱戏,留这一众师兄弟在郭府,倒也放了他们一天的假。
                          一群大小子算是撒了欢儿,商量着去哪玩。
                        其中有一个少年长的略年长,名叫张鹤伦,是鹤字科的二师兄,此人鬼主意最多,他说:
                          “诶,要不咱们去河里摸鱼吧,我知道西边有条河”
                          九龄当即附和“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去河边了”
                        结果被一个进戏班两年的小子笑话了,“九龄师哥,你可算了吧,你就够黑了,再晒黑还咋扮相啊哈哈哈”
                        “张九龙你过分了啊,你敢这么对师哥说话”九龄指着大楠,气的手指发抖,但打又打不过。
                          好在这时孟鹤堂将他们拦了下来“吵吵什么,好说好商量呗,人大楠不就说你黑么?怎么还不许说实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余看热闹的师兄弟乐的都不行了,连九龄自己都气乐了。
                        他突然说“云子师哥,你说这大楠是不是不对,他们都欺负我,你评评理”
                          平时九龄对张云子是敬佩多一些,不怎么敢多搭话,这次也是着急了,一时竟问起了张云子。
                        “九龄别生气,师兄弟不是开玩笑吗哈哈”云子略带笑意的安抚九龄。
                        可有个人就不太愿意了“诶诶,九龄师哥,你本来就黑,让人家云子师哥替你遮什么啊” 九郎抱着膀阴阳怪气的说。
                        九龄没敢言语,缩到了大楠身后。
                        到是张鹤伦笑了“诶,诶!”他扒拉了一下九郎坏笑着说道:
                          “爷们儿,云子师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还不许替其他师兄弟说话啦”
                        其实他也没有恶意,就是打小儿跟这帮师兄弟欠儿习惯了。
                          九郎看他一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有你什么事儿?!”
                        “没我事儿没我事儿,哎呦,祖宗快放手吧,疼啊”放开之后,他也躲到了其他师兄弟的身后。
                        得,小霸王风头正盛,但现在可有人能治他了。
                          张云子一把掐住了他的脸“好小子,胡吣些什么,不是要摸鱼去吗?还都在这里贫嘴,快走快走”
                        九郎想推开他,却又不敢使力气,一双手无处安放。
                          怂萌怂萌的。
                        众人正准备出门,就听奶里奶气的一声“等等我”。
                        回头一看,原来是郭府的大少爷,今年八岁,叫郭麒麟,也是淘气的时候。
                        总能跟这些个小子们玩到一起去,可郭三岗家教又严,所以平时很少能去府外玩一玩。
                        一时大家都犯了难,带还是不带啊?
                        麒麟紧接着又说“哥哥们就带着我吧,我也想去摸鱼,刚才听你们说好半天了。”
                        可怜巴巴的小样儿让孟鹤堂心软了,“得得,带着你,咱们师兄弟多看着点儿呗,走吧走吧”
                        麒麟忙欢天喜地的跟上了。
                        到了河边,一群小子赤条条的跳下了河,唯独没让郭麒麟下水,怕淹到他,也怕衣服湿了郭老板问起来不好交代。
                        “诶,我捞到一条”九龙叫到。
                        九龄忙叫道“等着等着,我马上也能逮到一条。”
                        “张九龄,你别往我这扑啊,鱼都被你吓跑了。”
                          “哎呀孟师兄,反正你也逮不到”不知哪位回了孟鹤堂一句,他气不过就泼起了水。
                        渐渐的,几个大小子就打起了水仗,张云子头发都被打湿了,粘在脖颈上。
                        玩了一会儿,云子四处找了找“诶九郎呢?”他问了一句,可惜谁也没听着。
                        原来是刚才九郎趁乱偷偷潜入了水底,这会儿看见云子落单,便猛的往上一窜,出水抱住了云子的腰,吓了张云子一跳 。
                        “啊!杨九郎你要吓死我啊!”
                        九郎弯着小眼睛,笑的张扬。
                        其实心里想:师哥的腰***的细啊,怎么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滚滚滚,躲我远点。”云子向他拍水花
                          九郎嬉皮笑脸的说“别气师哥,我就闹着玩”
                          云子看他一眼,笑了,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那边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了,麒麟落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11-23 23:20
                        收起回复
                          嗯?好像有脏话被自动和谐了,咋办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11-23 23:21
                          收起回复
                            第七章.浪不过他
                               张云子跟九郎对视一眼,两人忙向岸边游去。
                              “怎么回事儿?麟儿呢?”云子看师弟围聚在了一块。
                            走近瞧,麒麟正搂着孟鹤堂的脖颈,头紧紧缩进了他的颈窝。
                            “怎么回事儿?”张云子挑着眉问。
                            “自己不听话,跳下水了,还好九龄手疾眼快,把这小子捞了上来,这不吓着了么”孟鹤堂颠颠怀里的小子,跟张云子说。
                            云子碰碰他问“麟儿?”,麒麟怯生生的抬起头来,头发湿淋淋的贴在头皮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九龄在旁边露着白牙跟麒麟说“大麟儿,你想玩就跟我们说,以后可不许自己往下跳了。”
                              张云子附和道“是啊,麟儿。你九龄哥说的对。”
                            “云子哥,我就是就是想下水找你们玩,你们别跟我爹说。”
                            九郎看见这小样子,没忍住,噗呲乐了,接着张鹤伦也没忍住,顿时全笑了起来。
                            麒麟非常无辜的看着他们笑自己,嘴一撇,又要委屈的哭起来,这帮坏人笑的更开心了。
                              之后,九龙接连捉到了两条草鱼,放在火堆上烤,没放盐,但师兄弟们说说笑笑,比盐更甚有滋有味。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大家伙才收拾收拾回了郭府。
                            把郭麒麟送回偏房,没成想郭老板正在门口,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笑眯眯的让几个孩子赶紧回屋把湿衣服换下来。
                            在房间里孟鹤堂问云子:
                              “云子,我饿了,你有吃的没?”原是他下午没吃饱,饿了。
                            “啊?我有杏仁你吃不?”
                            “也行,拿来先垫垫。”孟鹤堂接过来,边吃边问他“云子,烧饼云圣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大概得深秋吧,赶在冬天前能过来。”
                            “那云子你怎么一个人先过来了?”
                            “嗨,我着急呗,诶我这还有给你,吃吧吃吧。”
                            孟鹤堂觉得张云子在打马虎眼,但问他,他却不肯多说了,也就作罢了。
                            晚间,高奉回来了,于班主把他叫进房里,好像在谈什么事情,两人显得格外严肃,时不时还传出高奉拍桌子的喊声。
                            九郎路过的时候就看见孟鹤堂蹲在窗户下在偷听,小声叫他“诶,孟师哥,干什么呢?”
                            “嘘嘘嘘。”忙把九郎推倒一边“小点儿声。”
                              “你这偷听可不好啊。”
                            “我还什么都没听到呐。”
                            “咱们走吧。”九郎就把孟鹤堂拉走了。
                            长廊里静悄悄的,湖面一片黯淡,映着月光,九郎几次都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问。
                            孟鹤堂看出来了“你怎么这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呗”
                            九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问云子师哥多大学的戏,他唱的太好了。”
                            孟鹤堂叹口气说“唉,他比我进班早,四岁学戏,到如今不容易啊。你还想问别的时是不是?今天你孟哥心情好,就回答你吧”他拍拍衣角沾上的灰。
                            “我就是,就是还想问云子师哥多大了?总是叫师哥,但是还不知道年纪。”
                            孟鹤堂在长廊的杌凳上盘腿坐了下来,眨眨眼“说起来,张云子也向我问过你的年龄,他应该小你两岁。”
                            “小我两岁?他那么沉稳,我还以为他比我大几岁呢。”
                            “沉稳!?哈哈哈哈哈。”孟鹤堂擦掉笑出的眼泪继续说“等过段时日你就知道了,一般的女子可浪不过张云子。”
                            九郎看着他大笑着走远,此刻觉得他的话荒唐至极。
                            结果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11-24 22:34
                            收起回复
                              催更~等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8-11-25 09:2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