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跑到拉甘那儿去之前,凯西俯身系好了鞋带。她坐到他对面,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嗨。”她说。
他看着她扬起一侧眉毛,同样用“嗨”来回答她。
几分钟就这么过去了,房间里唯一的噪声来自于拉甘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和凯西摆弄衣服上线头的声音。凯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发现他神情不安。她回想起他跟康纳聊的有关梅根的事。
“你要说什么吗?”拉甘问。
她差点就要说出一个以“绿色皮肤真不容易”开头的玩笑,但她在脱口而出前在舌尖掐断了这话。不管怎么说,他更像是水鸭色。
“不……对……等等……也许?呃,我不清楚。”她轻声低语着,把兜帽拉到头顶,俯下身子,将额头贴在桌子上。
拉甘盯了她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去戳她的头。但在他碰到她之前,她站了起来。
“跟我来!”她说。
“什么?”
她抓住他的胳膊,一言不发地把他拖走了。
“我们去哪儿?”
“训练馆。”
“虽然和你比拳击很有意思,凯西,但我现在没心情训练。”
“哦,你能觉得跟我比拳击很有意思,我真高兴。不过我不是要去训练。”
“那你是要——”
“我们到了!”
拉甘终于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他发现他们站在游泳池边上。他转头去看凯西,她只是耸了耸肩。
“我只是觉得你会想要在一个更熟悉的环境下集中一下精神……既然我们现在不能真的去海边,那么……”
他笑了起来,把手搁到她头顶,揉乱了她的头发,轻快地说了一句“谢了,孔雀鱼”,就跳进了水中。
“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总该需要一个更正经点的鱼类绰号。”凯西说着,脱掉鞋子,卷起她的裤腿。
他从水里冒出来,问道:“真的吗?比如什么?”
“我不知道……比如说……大白鲨……或者虎鲸……哦!我想到了!水母!水母绝对没问题!”她在泳池边上坐下来,把腿浸入水中,说。
“比起大白鲨和虎鲸,你更愿意选水母?”
“为什么不呢?水母很酷。”
“那你觉得你自己足够酷到可以配得上水母的名号?”
“事实上,我觉得足够。”她回答道,用脚向他溅起水花。
“谁说的?”
“门户城高中一半的学生都这么说。谢啦。”
“既然你这么说……孔雀鱼。”他还击,并在她能反攻前游到了泳池的另一端。
“你……你才是孔雀鱼。”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撅起了嘴。
拉甘停下来,在水面上漂浮着,闭上眼睛,说道:“谢了,凯西。”
“随时效劳。”她笑嘻嘻地对他说,继续踢起小小的水花。
“不,说真的。谢谢。我……我不太擅长理清感情之类的东西。我需要这样。”
她微笑着说:“没关系。毕竟,海神的胡子,宙斯的女儿,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
他想着她说的话,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不该叫‘朱庇特的女儿’吗?”
“别在意细节,波塞冬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