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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血光之灾(3)
  我斜着脸眄视着她,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找打啊你丫!”她立即露出她最唬人的嘴脸,怒眼圆睁,由于脸皮绷得紧脸上的胭脂水粉像是田里龟裂的泥巴纹路清晰可见,双唇一颤一颤的,隐约还能听到她牙齿打磨的声响,可惜我不吃她这一套,无奈之下她只得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心地竟是如此歹毒,难怪小馨会对你恨之入骨,口里总嚷嚷你跟她是好姐妹,背地里竟是坏到骨子里去——嗨哟,你也不看看你是谁,被人甩了就使尽心计地勾搭别人的男朋友,哈哈,静儿的一记耳光你挨得爽么……”
  “够了——”我使劲地吼了一声。
  “还没完呢,你还是一个小妖精,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卿卿我我,你妒忌你眼红,所以千方百计地拆散辛光和婴子,嗨,亏你还说得出你跟婴子是姐妹,哈哈……”
  我气得浑身发抖,真想刮她一巴掌,无奈这是她的地盘,如果真打了她了没准我真的会被五马分尸,毕竟她也是一个耀武扬威的主啊!
  “啪!”
  在我垂下头之际,我清晰地听到一下我内心渴望的响亮的耳光声,于是我揣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仰起了头,结果我为之一惊,娜姨捂着脸颊,半天没缓过神来,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而打她的人正是从地上爬起的史富裕。
  “你这吃里爬外的,我……我……”娜姨指着史富裕愣是说不全话,估计这是被他气的。
  “不许你这么说小昕,不许!”他晃着身子,漂浮着眼神,喷了娜姨一脸的酒气和口水,嚷道,“有我史富裕在,谁……谁都甭想欺负小昕,不然我跟谁急——”
  听着这话,我的眼皮涨疼涨疼的,心里却早已泪如雨下。
  “你疯了,你疯了……”娜姨一下子就惊惶失色了,没了方才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随之她走到门口喊了几个人的名字,然后再折了回来冲着我凶道,“你这臭婊子,滚——”
  说着她一把拽起我的手,一心想往门外拖起,不料却被史富裕吼住了:“放开她!”
  “不放,怎么着!”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又腾了起来,横了他一眼,说,“哼,我李娜还真不相信摆平不了一个小小的许昕!”
  这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魁梧的打手,我知道这回她是动真格的了,于是我妥协地说:“你放手,我自己走。”
  “小昕——”
  史富裕话刚溜出口,娜姨递了个眼色给她的手下,一眨眼的工夫,史富裕就被他们给拿下了,我忙说:“娜姨,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身后还尾随着两个壮汉,那情景仿佛是押着犯人上刑场一样。我刚刚走出“沙滩之梦”的大门,娜姨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挡住我的去路,我不禁吃了一惊,因为她的脸上布满了凶神恶煞。
  少刻,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丫这就想走了?”
  我一语不发,认真地注视着她,尤其是她的双手,我预感她想狠狠地刮我一巴掌。这时我见到她的眼角微微地往上一翘,我立马意会到她的用意了,刚才她就是用这个动作暗示她的打手拿下史富裕的,于是我正想做好御敌架势时,身后的俩壮汉眼疾手快地将我的双手往后箍紧,让我动弹不得,这时我满脑子都浮现出了被人捆住双翼待宰的鸡。
  娜姨见状脸露悦色,说:“我这人爱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感恩,刚才你丫挑唆裕儿刮了我一巴掌,现在我就加倍地还给你!”
  说着,她抡圆了胳膊狠狠地往我脸上左右开弓,我立马耳鸣头晕,感到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这时,她丢下一句“别把自己当谁了”,挥舞着她的爪牙昂首挺胸地走了。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发现我嘴里流血了,忽地我想起了老娘说半仙给我的占卜——血光之灾,心里不禁深深地感激起了老娘和那个半仙。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心里默念着石婴临走时跟我说的那句话:“这是个阴谋的时代,永远是内心恐怖于表面!”


IP属地:北京43楼2009-06-2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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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节:心酸的感动(1)
      还是不让啊……


    IP属地:北京44楼2009-06-22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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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节:阳光碎了一地(1)
        第十五章:阳光碎了一地
        抵达大学校园的当晚,史富裕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手机响了好久,我才慢吞吞地接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干吗呢?”
        “我……我……”
        我似乎能见到他此时正急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的样子,生硬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他噎住了,我依稀听到他喘着粗气的声音,随后他嗫嚅地说:“小昕,对不起——”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因为那晚在“沙滩之梦”的事,结果我缄默不语。
        “李娜刮了你俩耳光,我……我已经跟她一刀两断了——”
        我怔了一下,亟亟地叫了一声:“富裕——”
        “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更不会原谅曾伤害过你的人,尽管……尽管现在我俩已分了手。”
        “富裕……”我感受到眼眶一阵灼热的刺疼,心里也像是被什么碾过一样很疼却没有痕迹,少刻我半捂着嘴巴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多多关心阿馨,别让她伤心——”
        他欲言又止地杀出一句:“怎么你……你不恨她吗?”
        这时,我的眼前浮现出江阿姨瘦溜的身影,我反问道:“恨?恨她什么?”
        “啊?”
        我估计他是懵了,始料未及我会这么一问,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永远也揣摩不到他在我的心中到底有几两重量,抑或一文不值。
        沉默了许久,他迫于无奈地收了线。临挂时,他默默地说:“小昕,别怪许阿姨,啊?”


      IP属地:北京47楼2009-06-22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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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节:阳光碎了一地(2)
          我没作任何反应,其实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这手机号码肯定是老娘有意泄露给他的,谁叫她是他家的卧底呢。
          大学是要军训的,这活真会折磨人,如果说高三的生活还算是人过的,那么军训就是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晚上爬上床铺,将筋疲力尽的身体放平,微微一闭上眼天就亮了,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白驹过隙”,感觉上那个叫时间的东西也是跟我们一样遭受教官操控似的。
          半个月后的一个中午,我正吃着午饭,结果意外地接到凌宇打来的电话,可她寥寥的几句话就让狼吞虎咽的我索然无味,她说:“将曲被公安带走了,昨天他打伤了鬼子,我爸的朋友说他至少得在监狱里待上半个月……”
          我打断她的话说:“辛光呢?”
          “他……没事。”我听得出她说得有点迟疑,随后她接着说:“所有的事情,将曲一人扛上了,他说一个人进去总比俩人强,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我明显地感受到我的心仿佛被谁拧了起来,疼得有些窒息,我嗫嚅道:“静儿……她好么?”
          “小昕,这……她的事,你就别问了,她……她不乐意让你知道——”
          我听出来了,静儿还在生气我,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我,黄将曲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鬼子他们发生冲突、肉搏,如今身陷囹圄呢?
          临挂电话时,凌宇再三叮嘱我说:“这事别跟人说是我说给你听的,尤其是在馨姐的面前……还有,将曲托我爸那个朋友跟我说,他这事不想让你知道——”
          手握着手机,我激动不已,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忽然我发觉这是个牺牲的时代,闯祸者和无辜者不断地调换着角色,包庇的往往是一份情、一段义。
          军训结束后刚好赶上国庆,一下子我就有了一个礼拜的睡觉时间。那天下午我独自一人走在偌大的校园里,越是走得久我就越觉得校园的空旷,任凭我再努力地挣扎也始终走不出它的迷茫和笼罩,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我的肉体和灵魂正背道而驰,一如南辕北辙。
          于是,我感到自己很悲哀,用无声的泪水祭奠自己的孤单,还有心底那份逐渐远去的挂念、那拨逐渐模糊的人影……
          “小昕——”
          我忽然听到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叫,立马站住了双脚,低下的头缓缓地仰了起来,眼前见到的依然是陌生一片,我以为我在梦游,刚才的一声梦魇是来自遥远而寂寞的灵魂处。
          “小昕——”
          我怔了一下,感觉到背后有股沉重的气流正在朝我袭来,而我的心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如死一般的平静。少刻我缓缓地转过身去,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让人一目了然而又觉得心力交瘁似的,结果我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史富裕,透过他脸前垂下的发丝我清晰地看到他一脸的忧郁和颓废,于是我的心湖开始在颤动,圈起有着疼痛痕迹的涟漪。
          我说:“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接话,仍然低着头,以一贯落寞的站姿面对着我,看得我很是于心不忍,就像石婴见到我弯曲的睡姿一样难过不安。
          我轻轻地走近他,这时他开了口:“小昕,咱们……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行吗?”
          “走吧。”我边说着边转身朝校门口走去,他距离着几步地跟在我的身边。快到校门口时,我回头往后望去,他跟我已经落下好长一段路了,我边伸出手边朝他喊着:“快点,富裕——”
          话音一落,他先是停了下来,仰起头望了望我,随之亟亟地迈开他长长的脚向我奔过来。看着他奔跑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读小学时有一次,我跟石婴和江馨俩人闹了点别扭,放学回家时她俩手拉着手走在前面,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她俩撇下一大段距离,那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被人抛弃被人疏远的感觉,后来我索性站着不走,这时她俩回过了头,笑嘻嘻地望着我,然后朝我摊开了手,叫嚷着:“快点,小昕,我们等着你——”


        IP属地:北京48楼2009-06-22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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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节:阳光碎了一地(3)
            这一刹那,我喜出望外,心里产生了一种又被同伴接纳的感觉,于是我奋不顾身地朝之疾跑了过去,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跑,让我好好拥抱她俩一下!”
            咖啡室。落地窗边。
            我坐在史富裕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这个软弱的大男孩,他还是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拿着调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咖啡不断地转动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淡淡的热气袅袅地散开,可我却看到它熏湿了他的双眼。
            良久,我见他丝毫没有说话的架势,于是我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他微微抬起头来,用手指撩开遮住目光的发丝,这时我看到他的眼里灌满了未曾见过的凄凉,几次三番他欲说又止,似乎有着太多的顾忌,让我不难想到他此刻心里的挣揣有多激烈。少刻我伸出手去,用指尖碰了碰他修长的手指,他不禁抽搐了一下,傻傻地望着我,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喘着气亟亟地说:“小昕,咱们……咱们和好,别分手,好吗?”
            我脱掉他的手,捧起杯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咖啡有点烫,我的嘴里有种麻木的疼痛。
            他似乎不顾我任何伪装的反应,默默地说:“她骗了我,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我,多有心计的女孩,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忙问:“谁骗了你?”
            “江馨!”他正色地看着我,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的一本正经,看得我有些忐忑不安,他交叉着十指,贴近唇边,一字一顿地说:“她根本就没怀孕!”
            “啊?”我耳旁轰的一声,震得我的心也在摇摇晃晃。
            “一个礼拜前,凌宇陪她一起去医院检查,回来后她就跑来跟我说,她真的怀孕了,已有40多天了,然后她就一个劲地说着结婚的事,听得我差点晕厥过去。晚上我很是心烦,一个人跑去‘蜀风流’,碰巧辛光也满腹心事,俩人躲在包厢大醉一场,可喝着喝着辛光就说了,那晚我跟江馨根本就没那回事,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听着这话,我彻底地酒醒了过来,立马打了电话给凌宇求证江馨检查的事情,结果……原来凌宇也是被迫跟她一起瞒着我的——这几天,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小昕,我不能没有你——”
            我彻底地傻了,整个脑袋和心里好似被谁掏空了,剩下的是整片整片的空白,没有任何痕迹,就像空气一样一尘不染。
            “小昕,我爱的人是你,是你……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我缓过了神,发现他的手正抓着我的手,一副玉石俱焚的样子,让我多少有些心寒,可更多的是凄凉,一触即发的凄凉。
            我并没有打掉他的手,静静地保持着这一姿态。这时我侧过脸朝落地窗的外面望去,结果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我脱口而出:“馨——”
            “哪里?”他马上转过脸去,朝外面的人群寻觅着,可我却看到了他一脸的慌张。
            我轻轻地缩回了手,这时他注意到了我这轻微的举动,转过头来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窥视到了他的心有余悸,还有诚惶诚恐的无奈。
            我霍地起身,说:“我走了。”
            说着我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他亟亟站了起来,在我的身后叫道:“小昕——”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说:“你回去吧。”
            随之我一鼓作气地走出了门,朝着碎下一地阳光的方向走去……


          IP属地:北京49楼2009-06-22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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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节:退学(1)
              第十六章:退学
              放假的这几天,我一步都没踏出校门,而且还把手机关了机,让它静静地躺在枕头边,我不想有任何人找到我、打搅我,试着过一过彻头彻尾的一个人的生活,与寂寞、黑夜为伴,搬一张藤椅来到小阳台坐上一个漫漫长夜,面对着不远处的小湖,微微闭上双眼,随心所欲地凝听有风掠过的声响。
              海子说:“我有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喜欢这种生活或这种生活方式,可它却离我很远很远,远得让我看不到它的背影,远得让我产生了不知所措的陌生和恐惧,那感觉就像我一见到这诗句就会联想到海子卧轨自杀时的情景,让我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一辈子都不会拥有这种至高无上的生活或生活方式,它是属于海子的,属于勇敢的诗人的,而我只是一个怯弱的小女生,没有了安全感,我掉头就逃,逃得远远地,一如销声匿迹,让寻找我的人一无所获,就像现在一样,我自己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蛰伏在黑夜和白昼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梳理起情感、记忆和岁月……
              上课的前一个晚上,一度冷清的寝室陆续地热闹了起来,使得我有些局促,于是我悄悄地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有着幽暗路灯相伴的校园里。走着走着,在东门口我见到了两个熟悉而匆忙的背影,我的心不禁一颤,心说:“这不是馨和静儿么?”
              于是我快步地走了上去想一看究竟,不料她俩越走越快,一个眨眼她俩走进了一处阴影,待我冲过马路时,她俩早已无影无踪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起自己的眼花,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多疑和神经紧张。我承认我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可来到了这座城市后我越发世事的微妙和诡异,比如史富裕无端端的出现,随后我像做梦似的获知了一个谎言背后的事实,然后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颇似江馨的背影,这会我又撞见了两个……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个阴谋,让人和事碰巧似的出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夜深了,整个校园静谧了下来,如同一个婴儿一样畅游在恬美的梦乡里,可往往就在这样祥和而唯美的环境里,不可预知的灾难正在紧锣密鼓地酝酿着……
              一大早我就醒了过来,感觉上睡得很郁闷,盥洗后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的小湖,随后室友们也陆续起床了,于是我手端着水壶开门走向走廊。我的寝室在5楼上,站在过道边举目望去就能见到几幢教学楼、食堂、篮球场……还有几条贯穿整个校园的道路,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清晰而立体的地图,尤其是洒满阳光的时候,我特别喜爱这种朝气而温熙的氛围,感觉就像以前跟石婴和江馨她俩约会一样充满了兴奋和神秘。
              我边喝着水边望着楼下的宣传栏,见到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围着看一张类似海报的通告。看完了的人索性立马品头论足起来,看她们丰富的表情和手舞足蹈,我隐约能揣摩出她们的惊讶和兴奋,像足了一群幸灾乐祸的三姑六婆。
              我看着乏味,想着等一下有早课转身就走进寝室,跟几个室友寒暄几句后,我拿起几本书就走了出来。下楼时,我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尤其是看到上楼的同学对我惊诧的反应和诡异的笑容,我的心更是七上八下。
              以前石婴很喜欢说:“希望总在转角处。”可今天我万万没想到灾难也是在转角处。当我经过楼下的宣传栏时,我分明地感受到周围的人的异常,她们见到了我就像撞见了鬼一样,不是亟亟躲开,就是捂着嘴跟身边的同学窃窃私语然后对着我指指点点,仿佛我的脸上写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一个大嘴巴的女同学指着我嚷道:“天呀,那纸上的人不就是这同学么——天啊,见鬼了……”
              “谁说不是呢!”
              “这学校怎么老摊上这种学生啊?”
              “害群之马……唉,这回学校又得上报啦,咱们也得跟着再丢人现眼一回——”


            IP属地:北京50楼2009-06-22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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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节:退学(2)
                不让too……


              IP属地:北京51楼2009-06-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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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节:退学(3)
                  看着上蹿下跳的主任口沫四溅情绪高涨,我禁不住再次低下了头,心里忽地有了一种逃之夭夭的念头,随之听到张老师的一句后我更加肯定了这一想法,他说:“就算你赖着不走,难道你还有脸面和尊严面对那么多对你指指点点的同学和老师吗?”
                  忽然,我发现这是所阴森而冷血的大学,于是我仰起本不该低下的头颅,冷眼眄视着眼前这几个没有血性的为人师表,毫不含糊地说:“我退学。”
                  “好,好……”
                  他们几个脸露奸笑,纷纷附和着,主任却说:“我们已经通知你家人了,估计中午就能到,到时候我们会妥善处理好一切的……”
                  石婴说的没错,这是个阴谋的时代,永远是内心恐怖于表面!
                  下午。学校的东门口。
                  一辆熟悉的“别克”闯入我的视线,随后从车里走下一个红着双眼的老娘,印象中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地流露出她的脆弱和伤心。就在老娘疾步朝我扑过来之际,我情不自禁地哭了,因为就在她奔跑的过程中我看到她的泪水刷刷地往下淌,估计连她自个也没察觉到。
                  “妈——”
                  老娘紧紧地抱着我,老泪纵横,可她却一个劲地劝慰我:“闺女,别哭,你别哭了,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与老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头痛哭的一天,更没想过会是在另一座城市里,一座曾几何时是我孜孜不倦追求、向往的城市,可在几个钟头前它一切美好的形象却在我的心目中土崩瓦解。
                  就在这一刻,我强烈地感受到老娘那炽热的爱,它的温度和力量将永远铭记在我的心坎、我的人生,以至于多年以后,我每每想起这段带有耻辱的伤感时,总会念叨起老娘在那一瞬间给予我的精神和鼓励,让我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这时,史富裕从车里走了下来,像根竹子似的插在风里,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凝望着我,后来我从一本书上见到关于这种眼神的叙述,它说这是一种见者心直绞痛、闻者无不动容的眼神,可在顿时我却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心里总觉得这“海报风波”跟他有着举足轻重的干系,他虽不是罪魁祸首至少也是个帮凶,于是我一把推开老娘,亟亟地冲到他的眼前,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啪!”
                  “死丫头,你疯啦?”老娘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地骂了我一句。
                  “阿姨……”史富裕一手捂着脸颊一手拽住老娘的手,说,“让小昕打吧。”
                  “富裕,你……你怎么啦?”老娘立即就傻眼了,用手指啄着我的鼻梁,说,“你就任这死丫头无理取闹?”
                  “老娘!”我朝她吼了一句,嚷道,“谁无理取闹,谁啊?你问问这孙子,我能有今天这下场到底是谁给闹的?姓史的,你给我说清楚,说啊——”
                  “许昕!”老娘也急了,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这些无谓的罪名别动不动就往富裕头上套,啊?”
                  这话一落,史富裕扑腾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边刮着耳光边说:“都怪我,都怪我……”
                  “富裕,你这是干什么,你……你快起来——”老娘慌了神,赶忙搀扶起他,说,“这事跟你又没干系,怎能怪你呢?来来……先起来吧。”
                  这时,我也怔住了,我知道史富裕这是在配合我的宣泄,将我这些莫须有的捕风捉影的猜忌统统揽在自己身上,不用让我背负得太多,好让我心安理得地自我释放一下,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是在哗众取宠,用另一种方式来博取我的心软。
                  “别克”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着,我倚靠在老娘的身边,微微闭上双眼,感觉到我正在做梦,做着一个伤人伤己的噩梦……


                IP属地:北京52楼2009-06-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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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节:油条白粥
                    第十七章:油条白粥
                    一回到家,我就生病了,老娘熬了许多黑咕隆咚的中药给我喝,可都被我歇斯底里地拒绝了,她红着眼问我:“为什么不喝呢?”
                    我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
                    这话一落,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石婴第一次跟辛光吵架后,当晚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灌酒,待我开门进去时,她已经喝光了两瓶白酒了,我拿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她撑着眼皮,晃着脑袋说:“不知道!”
                    此时,我才明白了当时石婴的心情,就像我现在拒绝喝药一样,有时生病比健康来得更加能够麻痹自己,至少能够麻痹一塌糊涂的伤心,让它在恍恍惚惚的梦中淡弱、忘却……
                    半个月后,我的病算是痊愈了,可我的心依然隐隐作痛。今早当我拉开窗帘见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在我的脸上时,我感到它蠕动的气息和饱满的活力,一步一步地爬进我的心扉,张牙舞爪地将我心里的阴霾不遗余力地清扫出去,顿时我感到阳光灿烂,爱和希望一下子就充满了我这具病恹恹的身躯。
                    这时门开了,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老娘端着油条白粥进来了,刹那间我仿佛找回了童年,那时的我喜欢拿油条沾着白粥吃,而老娘却硬要我用豆浆泡着油条吃,很多次我都是不情不愿地委曲求全。上了初中后,我的性格变得有些倔强,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著狠心地拒绝吃油条和豆浆,尽管油条也是我的最爱,可没了白粥,那种完美的口味也将不复存在,我又干吗要去迎合老娘的压迫呢!多年以后的今天,老娘却自动地为我端来了油条白粥,这怎能不叫我感动呢。
                    我嘴里边嚼着油条,手边忙不迭地拿起一根油条在碗里沾着白粥,老娘静静地坐在一旁,笑兮兮地看着我饕餮之状。这段时间,我越发觉得老娘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以前那股让我敬而远之的冷漠,也没了那种“万物皆下品,惟有钞票高”的势利,反而多了一种亲切细腻的亲情,一种我梦寐以求的最原始最纯朴的亲情。
                    我边吃着油条边由衷地说:“这感觉真好,呵呵……”
                    “那就多吃点吧,啊?”老娘一脸笑容,抚摩着我的头说着,我以为她仅仅是听出我对油条白粥的赞叹,其实我更是对这种细腻的亲情。
                    少刻,老娘说:“我看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后天你就去上学吧。”
                    “啊?”
                    “妈跟你史阿姨都帮你办好了——你就重读一年高三吧,明年再考一次。到时啊,咱们别考那破学校了,谁稀罕它啊,咱们啊,考清华北大什么的,啊?”
                    我拿着半截油条傻愣住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这段生病期间,老娘她们背着我偷偷地将我这读书的事情给办了,这在一般人看来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搁在姓史的身上却易如反掌,其势力由此可见一斑。
                    “对了,丫头,妈得先叮嘱你件事。”
                    老娘以这样的话当开头语,毫不疑问能引起我高度的好奇,我忙问:“什么?”
                    “前几天,我老在窗口见到那个什么曲……”
                    “黄将曲。”
                    “对对,就是他——在咱们门口那条路上,他总是走来走去,满腹心事的样子,双眼老往咱们这栋楼瞟,贼头贼脑的,准没安好心……”
                    “老娘!”
                    “你别吼,我听说了,他啊……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
                    “你这听谁说的?”
                    “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娘一副轻蔑的样子,看得我很是来气,她接着说,“丫头,我警告你,甭管你以前跟这种人有什么交情,反正到此为止,啊?你史阿姨说了,他这种就是蹲监狱的料,谁沾上他谁倒霉——”
                    “够了!”我吼了一句,可我却听出其中的哽咽。
                    老娘先是愣了一下,随之走近我,抚摩着我的头发,心怜地说:“别怪妈多嘴,妈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这话一落,我的眼泪就来了,我说:“你知道不,人家将曲曾帮过我的……”
                    “帮过你?”老娘好似犯急了,说,“那富裕呢,你史阿姨呢?他们才是真正帮过你的人,可你怎么对待人家,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人家么,啊?”
                    我被问住了,说实话我的确亏欠姓史的一家太多了,可他们完全是有目的有动机的,不像黄将曲那般纯粹,仅仅是为了帮我而帮我。
                    老娘看我愣了许久,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估计是生怕大病初愈的我承受不了,于是她霍地起身,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拿起碗筷就走了。
                    片刻,我又站在窗口,抬头望着从树叶的罅隙洒下来的阳光,我感到眩晕。


                  IP属地:北京53楼2009-06-22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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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节:幼儿园的小男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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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54楼2009-06-2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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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55楼2009-06-2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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