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知道》
谨以此文祝不二子生日快乐！~
献给紫攸闺女和夜羽翎空。
Chapter 01
“今天是不二医生值班吗？”樱乃忙着手上的活一边向身边的芝问道。
  
“是的。”芝翻弄着手中的病历，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过，她的心思也不在那叠病历上。袅袅的白烟从深蓝色的马克杯中缓缓升起，模糊了她的脸庞，湿润了她苍白的面容。
医院的走道中十分安静，在那之后，樱乃不再和芝谈话，气氛顿时陷入一种古怪的气氛之中，只是谁都不愿意打破此时的这份宁静。
半个小时过去了，芝还在整理着病历，樱乃此时已经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抬起了头悄悄地打量着芝。樱乃今年十九岁，是才来了不久的实习护士。而芝已经二十七岁了，早已是正式护士，也算是年轻护士中最年长的一位。只是令人生疑的是，已接近于而立之年的她却从未对外人谈及过她的伴侣。
这是一家私营医院，坐落于东京的中心地段。医院的规模比起大学医院自然石小巫见大巫，但在私营医院中却已算是颇具规模。刚才芝和樱乃口中所谈论的不二，就是这个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治医生，不二周助。大前年，刚从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全优生。据说，不卑不亢的脾气使得他深受导师的心爱，当初极力推荐他留校或者是进入附属医院工作，可他却笑言拒绝了这一切，来到了这座私营医院。至于他为何没有留在大学医院继续发展的原因，是全医院护士饭后闲谈的最热门的话题，不过知道真正原因的人却少之又少。
院长、院长夫人、护士长还有那几位事物员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吧……樱乃心中默默地想着，或许芝小姐也知道其中原因的。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樱乃就是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她总觉得芝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四周依旧是十分的安静，忽然间，急促的铃声响起，是四号病房的直内。
  
芝匆匆的看了一眼，便放下了手中的病历，对樱乃说：“我去一下。”
“不需要通知不二医生吗？直内先生早上刚做完肠癌手术不是吗？可能是身体感到不适吧。“樱乃颇有些担忧的对芝说道。
“用不着，我去看看就行了。如果真的有问题到时候再通知不二医生也不迟，没有必要打扰不二医生休息。”
芝一个人在狭窄的过道中走着，不一会就到了四号病房。这世间双人病房，但是其中只住着直内一个人。灯关着，芝摸着黑打开了灯，一边问道：“直内先生？”
等被打开了，芝看见直内正躺在病床上，两眼茫然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苍白的脸颊，毫无血丝。

芝走到了直内的床边，“您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吗？”
直内并没有回答，只是依旧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仿佛要将其望穿似的。
“直内先生？”芝试探性的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她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直内安房患的是肠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并且已经扩散到胃，已经是无法医治。不过，对于患者本人，根据不二的意思并没有告诉患者本人这个病情，家属们也只是告诉他是普通的肠炎。
“为什么？我总感到肠胃这里很不舒服……“这次直内总算是有了反应，不过他的回答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因为您患病了。”
  
“护士，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自己快死了？虽然家人只是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肠炎而已，但我总觉得我快不行了。”
“这只是您的心理作用而已，请您不用担心，安心治病就可以了。”
“是吗？”
  
“是的。”
“那谢谢你……”
“如果您没有感到有任何不适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芝退出了病房，周围依旧是静得可怕。果然，将死的人自己果然是有预感的，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为的清楚。不二并没有说错。芝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那张年轻的脸，消瘦的令人心痛。可惜，这个生命很快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直内的肠癌已经压迫打破了脊柱，彻底失去了治疗的根本意义。现在进行手术，无疑会直接要了直内的命，只会加重病情。今早的那场手术，只是一次障眼法。手术确实进行了，只是打开了腹腔观察了已经病变的肠胃而已。而主持这场手术的正是不二。而真正知情的除了不二和芝之外，也就只有院长、护士长以及直内的家属。进行手术，不过只是为了直内对于自己的病情放心，告诉他病变的部分已经切除。
明晃晃的月光穿透了云层，照亮了芝处在阴影中的脸。第一次，她感到了无措。  
不二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今天是难得的休假。没有理由不给自己来一场彻底的放松。他来到了一家咖啡店的门口，这是他最常来的地方。每当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头痛的时候，不二总喜欢来这里。

这里的老板叫做菊丸，是一个直爽依旧充满着朝气的大男孩。年龄与不二相仿，却早早独立门户。不二第一次来到这家咖吧的时候，就被菊丸过分的热情所吓了一跳。从那之后，菊丸便和不二熟络了起来，当他得知不二并不与父母住在一起也没有成家立业时，砸着嘴巴说道：“不二，作为长子你可真是不孝啊！”
  
确实，有时不二想起来真是有些对不起母亲。作为长子，既不成家立业又不瞻仰父母，不是不孝又是什么呢？
“不过英二，如果我算是不孝的话你又算是什么呢？”不二眨巴着眼睛对菊丸说道。
“不二，你竟敢笑我！”
从此之后，菊丸再也不主动挑起这个话题，因为在慢慢的接触之后，他知道这种挖个坑给自己跳的苦差事，实在是玩不得。尤其对方还是不二。
不二推开咖吧的门，快步走了进去。预期中的设想并未实现，肩上也并未传来被重物所压的疼痛感。那只酒红毛色的大猫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扑上不二。莫扎特的小夜曲在被玻璃包围的屋子里慢慢流淌，清明的阳光在玻璃上反射出一道道很漂亮的弧线。整个咖吧陷入前所未有的宁静的氛围之中。
吧台的后面，原本曾是菊丸专座的地方，现在被另一个人所占据着。橘红色的头发在柔和的灯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盘意大利通心粉，还是刚出炉的那种。绿宝石般的双眼，骨碌骨碌的转悠着，见到不二来了，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个人，不二也认识。千石清纯，同菊丸一样，也是个阳光的帅小伙，只是有一点好色。
不二同样报以微笑的向千石那边走去，千石略带有抱歉的对不二说：“你常坐的那个座位，被一个先来的客人所占掉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随便找一个座位就行了。”
“Lucky，不二，你是好人。”千石眨弄着眼睛对不二说。不二笑了笑，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转身之前对千石说了句“和以往一样。”便不再打扰他。
当背脊触及到沙发的那一刹那，不二全身心的顿时放松了下来。柔和的灯光与阳光交织着，在不二的眼前渲染出一道好看的光晕。恍然间，不二闻到了青草与汗水混合的清新味。班主任的斥责声、伯母的哭打声强烈充斥着不二的鼓膜。
这是什么时候事情了？突然不二觉得这里的灯光好灼热，一层层细密的汗珠从不二的额头上沁出。不二的皮肤不算是白皙，淡淡的麦芽色反而将不二俊朗凸现出来。
忽然，一阵清爽的微风吹来。
不二兀的抬起了头，从刚才的梦魇中逃脱了出来。用左手背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硬朗的背影。在阳光的余晖下，美轮美奂。
Chapter 02
直内死的那天，不二正在休假。当不二赶到医院的时候，直内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是个曾经真是存在过的生命，曾经，是那样的美好。只是，再美好的幻象，也总有破灭的一刻。
不二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这具逐渐僵硬的尸体，温度正慢慢的从他的身上散去，周围是哭成一片的亲属。良久的沉默，不二似乎在想些什么，双眸是一片清澈的碧蓝。忽然间，不二觉得那里不属于自己，便转身离开。
疯狂，有过一次就足够了。
医技大楼与住院部相连，这是座半圆型玻璃结构的建筑。与医院大门相对望的是医技大楼的南厅。楼梯顺着玻璃的圆弧拐出一个漂亮的角度，连接着底层的与二楼之间。底层大厅，分布着6个CT的摄片室。
不二坐在6号CT摄片室门口的塑料椅上，握着咖啡杯，环望着空阔楼顶上的哥特式繁复花纹。整个大厅在金黄色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尤为的柔和。期盼中的放假，最终还是在碌碌无为中所茫然度过。不二在这里已经做了一天，所有的摄片室都已经停止了运作，整座医技大楼格外的宁静与空旷。
突然，一道阴影阻隔了不二面前的光线，不二抬头，是芝。
芝不算是很漂亮的女子，到了这种年纪外表的美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那是种长时间积淀后的内在美。在阳光的斜射下，芝的脸庞也显得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恍如虚空间的幻影。
“不二君，你需要休息。”
短时间的沉默，芝最终打破了这份不和谐的宁静。
“已经到了下班之间，芝小姐为何还留在医院？”却换来了不二的答非所问。
“不二，你需要休息。”芝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语句，去掉了敬语，语气显得是如此的不容反驳。
“我已经休息了一天，足够了。”
“我指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这里。”芝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蹲下身子，指着不二的心。“你的这里需要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又是良久的沉默，半响过后，不二开口问道：“你知道死亡的感觉吗？”

芝摇了摇头，望着不二湛蓝的双眸。
“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却觉得我知道。”说完，不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时间的坐着，使得他的腿部略有麻木。最后一抹夕阳躲进了云层之中，城市陷入黑暗之中。
苏醒过来后的不二，睁开眼便被刺目的阳光所射的再次迷上了双眸。不二在休假之后，再一次请了一天的假期。正如芝所说的那样，自己需要休息。习惯性的动作，不二抚摸了下摆在床头的相框。相框中是不二的父母与姐弟，那是他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无论在什么时期，在什么地方，家庭永远都是最为牵动不二的。
突然间，不二一扫心中短暂的迷惑的阴霾，嘴角维扬露出淡淡的微笑。
今天是10月7日，对于不二这是个特殊的日子。本想借工作的忙碌麻痹自己，不过，该面对的总归还是需要面对，逃避不是最终的出路。
起床后的不二，穿了一件米色的外套便出门。已是秋初的东京，依旧被浓浓的夏风所笼罩，不一会，不二的额头便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不二抬起左手，用手背将汗水抹去。恍然间，不二闻到了一种清香，那是夹杂着汗水味的青草香。只是，这感觉并非来自于鼻子，而是心。
极少有人知道，不二在进入东大之前，曾经辍学过一段时日。那段时间，不二离开了日本，去了陌生的俄罗斯。在俄罗斯度过的那段岁月，是不二自认为最为充实的一段时间。没有亲朋好友在周围，生活中却并不缺少爱的元素。
不二并没有去多数留学生都会选择的莫斯科，而是来到了西伯利亚边境的一座小城市。缺少了都市的聒噪，多了份凛冽的宁静。如同是一条枯竭的河川，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而这一切，正是不二所想要的。
需要一份宁静，除去心中的各种杂念。
需要一份宁静，平复心中的起伏。
需要一份宁静，教会自己学会遗忘。
遗忘那个病了的孩子，那个遗忘了太多的孩子。
在俄罗斯的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却将回归了不二的本性。纷纷扬扬的白雪，没日没夜的下着。刺骨的寒风，同样没日没夜的吹着。每天，不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紧关的窗户后面，望着不远处的那片没有边际的针叶林。不二寄住在当地的一户人家中，屋子的主人有一个同不二差不多年岁的男孩，那孩子整天都笑得很灿烂，如同地上的皑皑白雪，纯净的不掺有一丝杂质。
那微笑是不二所熟悉的，正同于以前的不二一样。
在俄罗斯呆了三个月后，不二回到了东京，淑子夫人见到了他，满足的笑了。她笑得十分的高兴，同样也十分的激动。当不二看到淑子夫人眼角的泪花时，他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任性。

任性的同青春一样的残忍，割碎了属于初春的一切美好。
这是条熟悉的街道，曾经有过一个暑假，不二天天沿着这条路反反复复的走着。手里拿着支炭黑的画笔，在一本深蓝色的素描本上不停的画着，不停的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那时，是阳光最为毒辣的正午，灼热的阳光鞭策着街上的路人。不二慢慢的走上了学校的天台，将满满一本的素描撕得粉碎。随着一阵风，破碎的图案如同阵雪从空而落。望着纷扬的纸屑，不二笑了，笑得是如此的热烈而无奈。
所有的人都认为不二是个疯子，只有一个人认为不二的疯是一种才情，将不二认为是天才。那个人，是佐伯。
那年的樱花，盛开的格外的烂漫。烂漫的过后，最后的高三便接踵而至。
不二依旧微笑着，笑着度过每一天，以孩子固有的姿态度过这段最后的兵荒马乱。只是，那年的春末的烂漫，是花哀鸣的序曲。青春，这首残忍华丽的诗歌，将最后的平静割破的支离破碎。
那个初夏，充满着悲伤。
每天放学后，佐伯在总是拉着不二跑到一块高架下的空草地上，丢去所有的负重，紧紧地拥抱夕阳。享受着残阳如血的动人心魄的美丽。佐伯说，总有一天我们会逃离这个世界，映刻在夕阳下的是佐伯年轻的脸庞，他笑的很灿烂却满是忧伤。
那天晴空万里，天空蓝澈的恍如一面镜子。佐伯没有来上课。忽然间，班导拉开了教室的门，把不二叫了出去。脸色铁青，对他说：“佐伯出事了。”
是否当人处于一种极端时，便会产生一种幻象？我看见了佐伯明亮的笑脸，如同在春风中飘扬的紫藤花。炫目的沉浸于时光的深处，无人知晓。
  
好好的。
  
好好的。
  
我们要好好的。
医院中，佐伯的母亲发疯似的敲打着不二，一旁是班导拼命的劝导，只是这一切离年少的不二似乎都过于的遥远，
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喧闹。满眼的白色，浓烈的酒精味刺激着被污秽物充填满的鼻腔，感觉在这一刻失效。听觉、视觉、味觉、嗅觉，剩下有的只是被视网膜所早已固定下的画面。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任性？怎么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难道你们就真的不顾家人的感受吗？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佐伯母亲嘶声力竭的哭喊，终于将不二从那未知的空间拽了回来。
二十二粒安眠药，佐伯吞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远离这些纷纷扰扰的忧伤，当生活沿着全新的轨迹波澜不惊的向前行驶着时，恍然间，不二会想起佐伯。那个遗忘了太多的孩子，虽然他醒了，但我总认为他死了。这个明亮的少年，已经沉睡了过去。怎么叫，都无法再叫醒贪睡的他。
这只是个遗忘了太多的孩子。
佐伯在自杀前，只留下了一行字：不二，我们要好好的。
当不二看到这行字时，心中想道：傻瓜。我的生命，何能承载起你的梦想?生命过于沉重，佐伯，你于心何忍将我置于如此般境地？
眼前顿感模糊，脸上湿湿的一片。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顷刻间席卷而来，带着这份疲倦，不二离开了东京，前往了未知的莫斯科。
那一天，十月七日。
是佐伯的日子。
而不二不知的是，那也是他的日子，同样也是不二的日子。

Chapter 03
这里是不二的故乡，确切的说是不二父亲的故乡。不二对于父亲的概念，十分的模糊，父亲的回忆完全来自于那叠厚厚的素描本。在父亲的素描本上，画满了萦萦绕绕的紫藤。母亲说，那是因为在父亲的故乡，每当伊年之始紫藤依树而生开遍满山遍野。朴实无华的紫藤，沉淀着父亲内心深处最炽热的爱。
在不二的印象中，母亲很少提起父亲。她说父亲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沉默却热烈，宛如于冬日里燃烧着的干柴，可惜天妒英才。
当初的不二太小，并不能够理解母亲的这番话语。当不二到了能够理解并且明白母亲这番话语内涵的年龄时，她却如同枯蝶从天台上缓缓飘落，鲜血在夕阳的映衬下，美得凄凉。
不二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这里，自从背上行囊去了东大念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掐指算来，也姑且有接近于十年的时间。
而现在，不二重新来到了这座城。
这天，不是周末。爽朗的欢声笑语从菁菁校园中飘然传出，这是不二的母校，是不二曾经就读过的中学。不二在学校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然而，他的目标并不是这里，而是学校对面的那家疗养院。
不二对于这座城的感情是淡漠的，如果说在这片土地上依旧能有什么牵动不二，只剩下那个病了的孩子。
见到佐伯，是在疗养院后的那个花园中。
即使是长达十年的阔别，但那是种刻进骨子里的深刻印象。在纯净的阳光照耀下，佐伯那银白色的短发，显得格外的纯洁，与之相对的是同样纯洁的微笑。
一群跌跌撞撞的孩童围绕在佐伯的身边，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幻射出七彩的光芒——纯真而又美好。熏陶着少许醉意的夏风，悠悠然吹来了一阵撩人的芳香。
不二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中的字条，一行娟秀的字体书写着的正是这个疗养院的地址。又一阵风起，弥漫着不知名情愫的空气被纷扬的紫藤激荡起一层层涟漪。又一阵芳香袭来。
依旧是记忆中的紫藤香。
依旧是那张年轻的脸庞。
依旧是明亮的笑容。
就让这阵夏风，熏醉了我的记忆，就让我在这初夏时节，茫然的睡去。
忽然，孩子的笑声嘈杂了起来。不二微微睁开了双眸，引入眼帘的是熟识的明亮红色。身着淡青色长裙的芝，被原本与佐伯嬉戏的孩子所围拢着。芝将手中的蛋糕分给了孩子，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突然间，芝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抬头看到了站在喷泉旁不二，她仰起头对不二笑了笑，原本同样专注于美味蛋糕中的佐伯，也抬头看到了不二。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前行。
又一阵香气袭来，不二已经分不清那是蛋糕的香味还是紫藤的香气，抑或是女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