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触之息
时间-当下
刀剑与电光摩擦而过的碰撞声。
七海灯子躲过闪过的电光,短剑与小糸侑双手前迅速形成的冰盾相接。
从腕力上还是七海灯子占了优势。随着她双手的加力,冰块碎裂的声音愈加清晰,直到碎裂。
小糸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在冰块碎掉的一瞬间,她趁短剑因作用力反弹的间隙,扣住七海灯子握剑的那只手,而一声束缚术式的也准备就绪。
只是两位小姐并没有清楚意识到,她们现在在湿漉漉的水洼中战斗。
“嗙。”
中春雨后的夜晚,月光总是意外的很清澈明亮。
好近。
七海灯子可以感觉到少女柔软稚嫩的身躯压在自己的身上,水蜜桃的气息有些错乱急促。
她抬起眼帘,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曾经平静如大理石般的淡眸,此刻倒映着自己的蓝眸。鼻尖轻触着,似乎可以察觉到女孩身躯的微微颤抖。
她双眼闪烁着流光,轻启着双唇,想要诉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将气息的温度传给了对方。
就像是无声的咒语。
“沙沙、”灌丛中移动的杂音将处于暧昧氛围的二人吓得如触电般分开。在短暂的一阵脸红心跳后,七海灯子率先冷静下了,警觉地看向那个地方——
“谁?”
回应的是沙沙的摩擦声。
握起手中的剑,剑锋指向声源,她屏住呼吸地缓缓靠近……
就在还有两米不到的距离时,七海灯子瞳孔一缩,几乎是身躯后倾的一瞬,幽绿色闪电由面飞出。
双足向后用力一蹬向后翻起身,手中短剑一转,用剑面反射掉接来的几道绿色闪电。谁料她单手还未接触到地面,一阵与全身内脏引起共振的声波将她大脑顿时一白。
“嗯哼!”摔落在水洼中的她闷哼了几声,接着就是嗓头一甜,血液就从咳嗽间逃窜了出来。
“沙沙、”看来偷窥者已经逃离了。
七海灯子想站起身体,却只感五脏六腑一阵滚烫,浑身失了知觉地跌了回去。
在视觉陷入昏厥的漆黑之前,她看到那个橘色的身影匆匆将她拥入怀中,看到有晶莹的液体落在自己脸庞,看到她嘴型微张合着:
“灯【to】 子【ko】”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早晨了。
身上没有了炙热的疼痛感,但昨晚和小糸侑交战时的脸上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鼻尖缠绕的水蜜桃的清香,是十分令她感到安全感的事物。后脑勺是柔软的触感,前额却是像被什么覆盖着一般,暖和暖和的。
等等,像被什么?
难道是……
七海灯子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不看还好,一看把平时自称厚脸皮的大灯泡红了面颊。
日思夜念的容颜近在眼前,淡橘色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掠过鼻尖,带着淡淡的香气。那双淡眸困倦地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颤着,时不时支撑不住地阖上,但又强打着睁开。少女一边将稚嫩手掌覆盖在自己额头上,一边的则将指尖轻抵在自己的脉搏处。
七海灯子和小糸侑对视着,海蓝色的眼睛呆呆的。直到数十秒后,橘色魔女才反应过来膝上的人醒来。
“还痛吗?七海前辈?”少女淡淡笑着,就像历史浅海滩上正在凝固的琥珀。
“不……”她只觉得喉咙忽的有些干燥厉害,声音都变了色。眼睛看着后辈,注意到那有些泛红泛黑的眼圈,手不禁地抬起来,想要去抚摸——
“前辈,”在半空中却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既然醒了就自己起来。”
膝上的人颤抖着薄唇,虚弱但坚定地吐出几个音节。
“叫我灯子,侑。”
她可以明显地看到女孩的笑容僵硬了。
两人的手就僵在半空,良久过后小糸侑才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前辈,这个恶作剧不好笑。”
“侑【yuu】——”骑士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用身上仅剩的气力紧握着那只手,即使力道小的小糸侑可以轻轻松松地挣开。
魔女紧抿着唇,最后还是让骑士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脸上。
“灯子,大笨蛋。”
内心深处某些东西剧烈颤动了一下,身体也轻颤也一下,但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又是晶莹的液体落在脸上,当然自己眼眶里也没少流这类东西。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明明是你不记得了吧!笨……”
太好了。
两个人都是这样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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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本家春分斗榜那日。
“看来今年的斗榜只需要看一场比赛呢——”堂岛卓舒服地在贵宾座位上伸个懒腰。
“这也不一定,我才看了一下,斗榜还分两个类型。有战斗斗榜,还有辅助斗榜的。”抱着杯红枣枸杞,槙圣司一面和堂岛卓闲聊着,一面把去年榜单递交给七海灯子。
远见东队的队员——七海灯子是『最强现骑士』,佐伯沙弥香家里是全国最大的玉石贩卖场,槙圣司是王室嫡系,堂岛卓则是最年轻的『工匠级铁匠』——说白了都是靠关系身份搞到贵宾座位。
说是贵宾,其实也只是比普通座位安静空旷不少,也没有下赌的。
“第一名……灵系。第二名,灵系。第三名,灵系。”佐伯沙弥香轻念着榜单,看到最后不禁皱了皱眉。“榜首全是灵系,榜尾的几乎是海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