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海伦娜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敏锐度下降了这么多,她竟紧张得无法准确感知到美智子眸瞳的位置。她想直视她的眼睛,以便掩饰她的紧张。
即使看不见,可我还是想望着你的眼。
“为什么,要躲?”美智子清丽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感情。海伦娜生性聪颖,心思细腻,自是懂得美智子口中的“躲”指的是什么。
“我没有…我只是…”海伦娜着急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往后退,完全是下意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举动。明明我惹你不开心了啊…明明你都决定动手攻击我了啊…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细节?
美智子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也有些揪心的痛了。不能再让亚当斯小姐发生第二次意外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向后退去,重新坐回矮凳上。
海伦娜感觉到压迫感渐渐褪去,微不可见地轻轻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不问?”美智子又再次问道。“问什么…?”海伦娜怔了怔,还没明白美智子话中蕴含的意思。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攻击您?”美智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平淡一些。可海伦娜还是捕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
“问了会让您更加难过吧…毕竟肯定是我有错在先,不然我相信美智子小姐不会主动追击我的…”海伦娜侧过头去,“受点伤也无妨,全庄园那么多求生者,不能只有我成为美智子小姐的例外。”
美智子的心登时有些濡湿。她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是该气还是该笑——气的是海伦娜甘愿承受自己的无理取闹,笑的是海伦娜居然知道她成为了自己的例外。
“我不会难过,若是您能责备我,我倒会好受一些。”美智子喃喃一句,随即又认真道,“请您听清楚,亚当斯小姐。”
海伦娜抬起眼来。
“在这个庄园里,不仅仅是现在,还有今后,只有您——只有您能成为我的例外,别人都不可能,谁都不可能。”
美智子的表情万分认真,只可惜海伦娜看不见。
这句像极了情话的表态,深深嵌入了海伦娜的大脑。海伦娜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是接踵而来的欣喜。
“还有,对不起,亚当斯小姐。”美智子低头道,“是我想太多了…我不应该把您伤那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