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和夫人小吵一架,出门前她提醒我记得带伞,然而我胸中有不平郁结,一梗脖子说:不带!现在是午后,急雨骤来,下得落落拓拓。心道只是小场面,不足惧尔,过会儿就停。……但而今我已袖着手在侍卫亲军的直房前柱立了好久,木楞楞的,龙王爷却无半点要收神通的意思。往来的都是重甲劲装的小伙,神采奕奕,间杂其中是一鹤发鸡皮的老官人,颤颤巍巍,在凄风苦雨中,还冷。
但我偏不想进去坐坐。这营房不比秘书省,身在其中,总觉得被四面而来的压迫感给震慑住,这难道就是杀伐之气?
“哎,哎——”
拽住正要擦身而入的一人,堆了个笑。
“雪。”
还叫的挺亲。
“借把伞,明儿来还你们。”
多新鲜哪,户部也终于低声下气地开金口管别人借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