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因你而停留
(夙未罹第一人称)
我的目光,因你而停留。
你总是那么耀眼,向太阳一般发着光发着热,吸引着别人——你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而我只能一个人站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你,追随着你的身影。
我总是独自一人,我渴望温暖,你给了我这份温暖,捂热了我的心。可是,我却发现你对我仅仅是比好于一般的陌生人。我的心冷了——我不需要同情。
我离开了,独自疗伤。
安顿好心绪,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你并没有什么错,我不该去奢望什么,可还是不甘。但我又能够做什么呢?事实上,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一开始就伤害了你。本来我没有资格呆在你身边的,每天看到你是一种奢侈。所以我又回来了,可我不敢面对你,我将自己再一次隐在了暗处。
你的生活依旧,我的目光也依旧追随着你,因为你而停留。忙完了自己的事便匆匆地看看你,再苦再累就都不觉得了。偶然看到你在闲暇之余望着远方,眸底闪过迷茫与伤感,我很心疼,但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去安慰你,所以我选择沉默。
那之后的一次任务我受了重伤,不顾伤势强撑着看到了你,终于支持不住昏迷。醒来后看到你刚给我的伤口包扎好,正在给绷带打结。你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你逆着光走来,把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坐在床边,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的神色间似乎带了责备与心疼。
打开食盒,你拿出饭菜摆开,端着碗喂我——我因为伤势不能动弹。我受宠若惊。你看着我的表情笑出声来,对我说:“照顾你是应该的啊。”然后又训斥我不该不顾伤势就这么找来,我的心底用过暖流。
你塞给了我传讯的符咒,告诉我:不用我刻意的过来,欢迎的话你可以去我那里。我呆呆的点头,不可置信的样子似乎又取悦了你,你……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掐了我一把,继续说:“不是做梦,你现在是醒着的。别以为你每次偷偷来我不知道,我修为可不比你差。”我的脸刷的就红了……“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撵我走?”我问。
“夙未罹你个蠢!货!”你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耳尖儿似乎有些泛红,我很不解。
“你以为如果真是陌生人,我会让你随意进出吗!我院子的结界是辨认气息的!”你似乎恼羞成怒,然而听到你的话我愣住了,竟然是这样吗……
你突然泄了气,平静下来,却又威胁我似的说:“你的伤得静养,不许再折腾了,不然我就不管你了哦。”接着以一种哄孩子的口吻说:“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多了。”
我合上眼,并未要睡觉,兀自调息着,心里暖暖的,我能感觉到你没走。过了一刻钟,听到你的声音响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雨露甘霖”四个字,我微微睁眼,却看到你在……似乎是跳大神……我突然知道你为什么让我睡觉而不是调息了,有点毁形象啊……但随着你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动作,似乎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在渐渐好转。半晌,你气喘吁吁地坐下,甩着手腕,一边嘀咕着“又没蓝了”,我没听懂。
你拿着药液给我……灌……清清凉凉的,而且一点都不苦,似乎是甜的。药见效的极快,身上的痛几乎瞬间就不那么明显了。然后你便出去了,心里涌起了一丝失落,又迅速将情绪压下,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半刻钟后,你进了屋开始打坐修炼,我松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去吃灵气了。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你修炼完毕,感觉得到你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想睁眼看你,可是不敢,继续调息装睡。可是你在下一秒凑了过来……湿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上,我的身子僵住,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想到我的脸红成什么样子。紧接着你翻过我爬到了床的里侧,床本就不大,这样一来我几乎紧贴着你,依稀嗅得到你身上淡淡的香气。再然后……你抱住了我的胳膊,整个人凑了过来,我尴尬了……
“你没睡?!”你的语气不善,我睁眼刚想说什么,你却抢在我前面,“你信不着我怎么的?让你睡你不睡还在这装睡?!不睡可以,犯不着装吧?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转眼你叹了口气,语气恶狠狠的,“睡不睡?不睡亲你了哦。”
我立刻阖眼,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说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身侧的你,看到你脸上的笑和耳尖的红色,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说真的。”你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让我心颤,“我喜欢你。”
心脏骤然停了下,然后开始疯狂地跳动,我激动的颤抖,小心翼翼地侧身抱住你,你没有反抗,我终于止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喜欢你。”我把你抱得死紧,生怕这是场梦。你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使劲儿掐了我一把,无奈的挑眉朝我笑:“疼吧?不是做梦。还有别激动了哈,小心扯到伤口。
“嗯。”我欣喜若狂,应了一声却不动作。
曾经,我的目光追随着你,我一直以为你看不到我,但是我错了。原来你一直都注意着我。我的目光因你而停留,默默的跟在你身后,却没有发现,原来你一直在原地等我追上来……
现在能够拥你入怀,我庆幸,还好我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