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上“批评”,靳浩伦竟然乐了: “我每周都在上面呢!” 游冠鸿懵了,在他这个三年级小学生的世界观里,上“批评”的人就跟电视里的通缉犯一样,他现在落在通缉犯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 了,他不仅会被揍,他书包里还有藏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和五毛钱,说不定也会被抢走,他舍不得吃的大白兔奶糖和要买新的自动铅笔的五毛 钱啊……游冠鸿像只吓呆了的小母鸡,木木地望着靳浩伦,靳浩伦正觉得莫名其妙,突然游冠鸿“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啊?!”靳浩伦慌慌张张地把冰棍一丢,用手给游冠鸿擦眼泪,“我又没欺负你!你神经病吗哭什么啊?” 靳浩伦满手都是黏糊糊的冰棍汁,还带着淡淡的荔枝香精味,游冠鸿被这种粘腻的触感给恶心到了,哭得更厉害了,拿草稿纸狂打靳浩 伦。小学男生很少会上学带面巾纸,至少靳浩伦和游冠鸿都是不带的,靳浩伦只好将他皱成一坨咸菜的红领巾掏出来,丢给游冠鸿: “那你自己擦!” “呜呜呜——” 游冠鸿嫌弃地把靳浩伦的红领巾又丢回给他,顶着张脏兮兮、涕泪横流的小脸蛋,惊动了学校后门传达室的大爷。大爷出来问明情况和 信息后,打了个电话要靳浩伦的班主任来处理,然而全体教师都还在开教师大会,因此无人接听。 现在才四点多,离妈妈来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只能私了。靳浩伦不情不愿地伸进书包两侧边放水壶的格子里摸了一阵,从中 掏出两元巨款在游冠鸿面前晃了晃: “喂,请你吃冰淇淋,你别哭了。” 哭也是个体力活,游冠鸿本来就哭得又渴又累,整个人都快热得冒烟,一听到冰淇淋三个字,他马上吸溜一声,把鼻涕给吸了回去: “我要吃和路雪巧克力脆皮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