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高亢,转而又变得格外低沉。心中一惊,仔细辨别她暗淡下去的话语,可再怎么听,又如何同自己辩解,她好似就是对这场婚事不够满意。复又闻她友人所述,便皱起了眉,也不顾她是否会看到自个儿,径直撩了帘,递了眼看过去——目光所及处是一张现下阴郁的脸下却是双明亮的眼,努着嘴,好似要将所有心事都挂在脸上。心底暗自发笑,眉眼也柔和起来,可不过半晌,却又愁楚起来。低头望了望自己不沾一粒灰的皂靴,又瞧了瞧格外整洁的衣袖,惜是没有面镜子,只能拨开茶盖儿,映出张极为模糊的脸,虽无裴弈鸣那般清秀,但也能称得上仪表堂堂才对。就这样的我,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时间,一颗尚还年轻的心千疮百孔,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我仔细想来,虽我平日里不够沉稳,但也无甚不好的声名散播在外才对。难不成,她是对我的身份不满意?对,她低沉时所说的便是这身份。这般想着,便又格外诧异起来,皇子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难道她一个哲柏家的六格格,要去寻个平头百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