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派阿海前去询问得知今儿醉仙居有新酒，午膳前就早早的前来，实在是领教了醉仙居新酒一出必定座无虚席，所以还算是聪明些，让伙计给安排了僻静之处，撩袍入座的时候，想了想点上两壶新酒，每每这时最为想念的定然是新酒的味道，清冽又带着芳香，回味无穷。】
【阿海站在一旁提醒着下午的时候还有事要去办，千万不可一醉方休，其实想喝并不代表一定会喝醉，拿捏分寸是必然的，对于此心里面自然是有数的，跟伙计点了几碟下酒菜跟招牌菜，向来都喜欢这般，伙计们也都早已熟悉，安静地坐着等待。】

[自那日他走后，眼见得要好的病又打回原形，挨了好些日子。是日病将好，虽不至于形销骨立，瞧着也是弱不胜衣。踏出院子，见得天高云阔，树影寥落，惊觉世事匆匆。由扫红披了披风，于风下伫立良久方道]
：走吧，喝酒去。
[我听闻醉仙居善以杜康解忧，有做神仙也不换的快活。还有甚么故事换酒，有意思的很。只是我的故事见不得光，更换不得酒。]
[未曾想来得不是时候，满目是乌泱泱的人潮，唇角微抑，试图再同掌柜交涉，只被委婉指向角落里一桌人。侧身望去，敛了袍，扬起苍白的微笑向那人走去]
：打搅了，您可介意拼个桌？

【之前也是经历过每到新酒一出的时候就会座无虚席，好几次要么是选择与人拼桌，要么就只能是等待被人用膳后再坐，但这醉仙居的规矩着实是不少，别看似乎一切都格外的简单，但这厅堂就摆设十桌，寓意是好，但也就经常会出现没有空桌的情况，可因为此也结实不少良朋，所以有的时候觉得这大厅里真的是有着许多的故事。】
【目光看向前来的人，似是身体好像不是太好，笑容都显得有些苍白，抬起手示意邀人入座，本来就只身一人，没有必要独自占一桌，何况也从商必然就很是好客，笑着与人说道。】
“不介意，能够同桌也算得上是缘分的，这里的新酒是出了名的，所以每到这时候人就甚多，习惯便好。”

[承其腰欣然落座，连带着脸上也有了些生气。噙了笑意]
：我才从外头回来不久，也一直不得闲空，竟生生错过了这些好物。
[倒是不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只是比起这等酒楼，还是更愿意一伙人聚在一起去诸如十八里酒铺的点儿痛饮，谈天说地一醉方休。此番前来，是尝鲜，也是不愿以这副病态在老地方碰见熟人，又扯出一箩筐旧事，将才平复的心再次扰乱。]
：听起来您像是常到这儿的。那您可晓得这儿故事换酒的规矩？

【其实对于人所说倒是也不惊讶，毕竟很多时候喜欢去一个地方就会固定前去，而京城里的酒楼并不少，所以不知晓也是自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就像喜欢醉仙居的新酒，每次都会前来，久而久之倒是很少去别的酒楼是同样的道理，看着人坐下的时候脸上的气色像是好了些许，抬手给人添了一杯茶水，温和的笑着。】
“我瞧着你气色并不是太好，要不要喝口茶先顺顺？”
【这醉仙居确实是有这条规矩，可以以故事换酒也算得上是特色，对于人这样的询问反而生出好奇心。】
“确实是可以以故事换酒，若是你有故事可以与我换，我也爱听故事，酒与膳食我请了。”

[于人杂处能寻一方静地已属不易，碰着和气的人更是难得。]
：多谢您了。
[谢过茶水，稍稍放松些托腮听他细讲起来。至后话，略有些不好意思，以臂微掩了面，明明是笑着，言语却没有温度似的。]
：我没有故事。
[故人故事，都没有啦。一时惭笑]
：倒是很明白我往后会遇着的事。娶妻、生子，等着一生终了。
：终其一生，也就这样碌碌无为了。
[不晓得是不是为着那事，现下于仕途失了泰半兴致，往后也就那样了吧，一个不高不低的官职，拿着不多不少的俸禄供养家眷，我已被规划妥当。]

【原以为是有故事要换酒，但是没有想到人说并未又故事，只是却说着所有人都会经历的，的确娶妻生子等着一生慢慢地走过，虽然显得有些碌碌无为，可能够过好每一天就是最为重要的，何必要求那么多，至少问心无愧，所求所需又没有太甚，那么平凡却又未尝不是件好事。】
“每个人大致都是如此，但这样才算踏踏实实，平凡一些并没什么不好，一生太过坎坷跟有故事的话也不见得是件快乐的事，来吧，一同用膳，只要你不介意。”
【伙计送上来膳食时也很大方的邀请人一道用膳，抬手夹了菜品尝着膳食的味道。】

[并不敢苟同他的话。我只晓得我从前二十年都过得精彩极了，也快活极了。那时我任性恣意，逃学、打架已是家常便饭，阿玛早管不到我，所有的青春年少里只为一个人彻头彻尾地疯狂，真真是绚烂极了。而现在，那个人偷走了我的色彩，只留给我众生口中平凡又安稳的人生。]
[不过是顾及面前人一番善意和诚挚邀请，才违心笑着附和两句]
：是啊，能把这一生走踏实了也很了不起。
[菜品一一端上，低眉一扫，色香皆是上乘]
：承君美意，却之不恭。
[执筷前，瞧着那人专注于饮食中，忽想起一些事，尚未问人姓名]
：在下白禅，承仲名夏，敢问兄台贵姓？来日也好回请兄台。

【对于所说的话兴许人并非很赞同，但是想表达的却也很简单，只是每个人所想要的不同，适合自身的却也未必适合于被人，所以对于这方面倒是没有半点的执念，该如何便是如何，冥冥之中兴许会有安排，目光看向人与人一道开始品尝着膳食，此处的招牌菜其实最为喜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新，适合自己，因为总是很喜欢挑剔，所以更是喜欢变着花样。】
“复姓郝佳，名司轩，你唤我司轩便可，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回请我不迟。”
【既然遇到便是缘分，所以自然也觉得没必要太过于拘泥于细节，安静地品尝着膳食的同时也在喝着点酒，等到用膳完后也会刻意地等一等，彼此都用完后才唤来伙计结账付了银子又与人寒暄两句方才离开。】

[赫佳啊，也是京中名门了。只是前朝我倒鲜少与其族人打交道，并不熟悉，也无从再问起他。暗自记下了名字，笑]
：来日一定请您。
[却不晓得是否真的有来日供我消遣。菜俱呈上，本欲捡时文趣事谈几遭，那人却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倒真做足了“食不言”的模样，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出声打搅。]
[说来好笑，出门是为借酒浇愁，却吃了顿比平日更认真的饭，哭笑不得。既用毕，又好生谢过，至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