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接下是某维首次写的土冲短文，是以总司为第一人称的独白。
这篇文在7月8日，也就是总司生日那天，刚好写完，并于当天贴在某维的Yam天空部落。
换句话说，如果众亲在某天空部落看见这文，望不要惊讶，因为该部落的作者也是某维……
虽然这文在7月8日写完，但绝非总司的生日贺文（这样的文若果是生日贺文的话，想必我会自行了断……）
本想在7月19日贴在百度吧的，但某维怕当天会太忙碌，故便提早贴文……
以下是为这文点歌，歌曲是滴草由实的《花篝り》。
文中采用的歌词也是出自此歌的。
最后，某维要开始发文了。
毕竟是第一篇土冲文，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话，希望众亲多加指导。（鞠躬）
然而，百度可能要审核，所以在百度审核的期间，只好要众亲等待一下……

　　记得。那夜的风，很寒，很弱却很刺骨；晚空的月，很圆，很亮却在落泪。
     眼泪由眸子里流出，不断不断，划过面额，很冰很冰……肩膀在颤抖，手掌冷如冰。
     手心蓦然一暖，原来，是他握着我的手……抬头，在朦胧的水气中，我看见他那刚坚的背影。
     『……把剑术练好，且别再在我面前哭。当你的刀法练得纯熟锐利，到时，我便会需要你。』
＿＿＿
     到时，我便会需要你……
＿＿＿
     凄冷的夜中，我彷佛，看见生命里的光。
＂I wanna be strong for you.″
     ——为了您，我会变强的……
﹏﹏﹏﹏﹏﹏
     昏黑的夜中，柳街后的桥，被黑暗所吞噬，沉重的气氛，彷佛让人喘不过气。
     忽地出现稍稍气息，几许人悄声走上桥梁，前有手握纸油灯的人，后有几许行事凝重的人，灰衣蓝袖的人行于中间。
     前人握着的纸油灯，油纸里透出泛黄烛光，时光时暗。
     桥上的人忽地紧握刀鞘，我领着队员疾步上前，挡在桥前。
     前人迅速拔刀，徒步上前，泛光的纸油灯被置之于旁。
     见状，我低压身子，拔刃冲向敌方的人群。疾步的配合，令我稳夺了先下手的优势。
     连续的几刀，刀锋先划过右方人的额头，由胸口往右下斩地斩中左方人，后割破前方人的颈喉。
     三人倒下，右手肘往后一拉，当刀刃调好角度后，右手往前一刺，刺穿了敌人的左胸。
     四溅的血花，溅红了我的脸额，沾红了天上的月。
     穿着蓝袖灰衣的人一脸惶恐，欲拔出腰间的刃，我翻身踢开他的右手。
     眼见井上先生领着六番队，从桥的对边赶至，我把刃架着灰衣人的脖子，『武田太郎，我以参与攘夷之罪名缉捕你，请跟我回屯所。』
     一番队几位队员上前押着武田，井上先生便上前拍着收起刀的我的肩膀。
     他告诉我，永仓先生已押送了武田的同档，叫我先回屯所，其余的，让他来殿后。
     临走前，井上先生对我说了几句加油的话，看着他慈善的笑容，我用微笑来回敬。罢，我便带着一番队离开。
     经过小桥，我看见刚才敌方的纸油灯，里头微弱的烛光透出于沾血的油纸，光色变得红艳，那薄弱的光点，让我想起了故乡的萤火虫……
－－－－－
     『哇——好美喔……』
     带绿光的萤火虫展开翅膀，飞离那粗糙不堪却宽大的手，与空中的同伴相聚，成群地化成细细绿点，点缀在半空。
     『好啦，天都晚了，家里不是有门禁吗？要走了。』
     土方先生用一脸「如果不是被你缠着，我才不会玩这些」的样子说道，并拍掉身上的泥沙。
     『不，我还想玩萤火虫。』
     『不可以，赶快回去！』
     『那么，土方先生送我回去，夜间很多山贼呐！』
     『身为男子汉还怕啥不成！回去回去，自己回去！』
     点起烛光，放进纸油灯里，我站起转身，假装赌气地不道别，便独自走上小路。
     背后稍稍的一口叹息，其后，草丛响起细细的啾啾声。
     『……总司，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回眸，只见他手握透着光的纸油灯，懒散地搔头。
     『那我就＂功敬不如从命″呐。』我玩着地摆出敬重长官的手势，笑道。
     他稍为楞住地督着我，然后无奈地走上前，『整天嘻嘻哈哈在玩，像个小孩一样……』
     『真是对你拿不上法子……』
     看着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拿着纸油灯远走的背影，我不禁微笑，然后上前追上他。
     『呐，土方先生，纸油灯在远处看，透出点点细细的光，感觉很像萤火虫。』
     『是吗……』
＂灯台が灯りだす、蛍のよう、それはあなたを、爱しくさせるのね″
（燃起的灯如萤火虫一样，就是它，让我爱上你。）
     薄薄的纸油灯光，萤火虫一般闪烁着，带着点点的暖意。
     ——大概就是那时，您的背影，烙印在我的记忆之中，挥之不去……


　　自从小铁当了土方先生的小姓后，屯所里少了以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杀气，气氛变得融和，让四周都满载着欢乐。
     他那开朗以及经常撞钉子的性格，为大家带来了欢笑，却令辰之助的胃痛更加严重，谁叫小铁每天都在挑战土方先生的气量呢，呵呵。
     然而，开朗的背后，往往都是昏暗的一面。小铁所背负着的，是内心的阴影与复仇。
     土方先生说新撰组不需复仇之剑，因此小铁迟迟都没拿到队服及佩刀。
     今天，近藤先生、土方先生和山南先生因小铁拿佩刀的事起争执，但其实争论的，只有土方先生和山南先生。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发现他们之间的决裂。
     在初入新撰组后不久，土方先生和山南先生便开始意见不合，在暗杀前任局长芹泽先生之后，情况更见严重。
     讨论了不久，我便看见土方先生神色苦恼地走出来，独自站在走廊沉思。
     我知道，其实不论是否复仇之剑，土方先生也不会让小铁拿刀。
     后来，我以买糖果为借口，让土方先生跟我一块儿出去，我便更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您，不想小铁步我的后尘，对吧？」
     「总司……」
     我微微一笑，然后擦过他的衣袖，走着。
     九岁，九岁那年，我执起刀刃，亲手杀死一位大人。
     学会剑术后，我的刀下亡魂，渐变得更多，身上的血衣，也染得更红。
     土方先生，您后悔，后悔当初让我握刀，令我成为了沾满人类鲜血的「鬼之子」——冲田总司。
     因此，您想阻止小铁执刀，免得他成为第二位冲田总司，成为第二个嗜血的鬼……
﹏﹏﹏﹏﹏﹏
     自从芹泽先生的暗杀事件后，山南先生，便再不握刀了。
     当天的暗杀，不只山南先生，连我也有参与，跟着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
     芹泽先生倒在殷色的血上，尸体渐渐变得冰冷……
     那天之后，近藤先生便当上局长，土方先生和山南先生当上副局长，而我，成为了一番队组长。
     是芹泽先生的死，我们才有今天。所以，我一直都知道山南先生在愧疚，也是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他拔刀……
     「冲田君，为什么……你要拿刀？」
     有一天，在布满雪的祠庙外，山南先生对我说，他的刀已生锈了，再不能用了。
     我默言，看着前方在玩耍的孩子，一言不发。
     山南先生彷佛自责自己太激动，便连忙告诉我可以不回答。良久，我们也迟迟不说话。
     「约定，跟人约定了。所以，我拿刀。」
＿＿＿
     到时，我便会需要你……
＿＿＿
     对，我跟人约定了，跟土方先生。
     不管身上会沾有多少血，不管脚下会踩着多少尸首，我不会介意，也绝不后悔。
     是他，是他说会需要我，是他，是他点亮了我的生命。
     他如一缕不灭的曙光，救赎了那活在阴影和绝望下的冲田总司。
     我回首，向山南先生微笑，「刀生锈又怎样？不要介意别人怎样想嘛，山南先生只要当自己就可以了。」
     「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吧，因为山南先生的话，永远都是正论。」
     那时，山南先生楞住了，然后也露出了笑容，那我喜欢的温柔的笑容。
     「冲田君，你真是坚强了。」
     那时的我，微微皱眉，不发一声地苦笑着。
     坚强……吗……？其实我并不坚强，山南先生。
     我只是，只是想守护着自己喜欢，自己认为对的东西而已……
     对，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那样，临死前才不会有遗憾。
     我只想，守护着那约定，用我的一生。
＂あなたが思っているより、强くなんかないよ″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坚强……）
     ——我不是坚强，只是，想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


　　夜晚的天空黑似墨，天地交接的末端，被焰火烧得彤红，逃命救火的人声响响，惊闹之声，响彻云霄。
     今夜晚空的星光，或许闪烁辉灿，或许触动人心，然而，此刻的我，心慌得无欲欣赏。
     「冲田先生，你不能出去。」
     「咳咳、咳……」我右手掩口咳嗽，左手执着佩刀，不顾山崎君的劝留，只想快点走到他的身边。
     转过廊角，我看见正在整理装备的黑色背影。
     「近藤兄，你留下来，外面由我处理。」
     「冲田先生，不要勉强，你身子太弱了！」
     「咳、咳哼……土方先生，我也要出战。」我压低咳嗽的声音，对上那凌厉的眼眸，他沉着地凝视着我。
     土方先生……请求您，让我出战……！
     眉头紧皱，下一秒，他转身，夜风拂起那乌黑的长发，不作回首地走出门口。
     「近藤兄、山崎，拜托你们了。」
     心头一紧，我随即不间断地咳嗽，黯然离去，走进附近的房间。
     呐，土方先生……您，现在不需要我了吧……
     「咳咳咳、咳咳……」
＿＿＿
     请您收我为门徒，我要成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
     「咳、咳咳、咳……」
＿＿＿
     我要……我要保护那个人，并完成他的梦。
＿＿＿
     现在的我，只是一把无法保护主人、破钝而无用的刀吧……
     喉咙很疼、气道很疼，就连左胸，也悄悄地痛起来，很痛、很痛，痛得眼泪也快掉落……
     「咳、咳…唔咳咳咳……咳唔......！」
     胸口顿时一抽，刺热的触感涌上气喉，我掩口咳着，左手紧抓着外衣。
     我不间歇地咳嗽，伴随着嗽声落下的……是一淡殷色。
     鲜色的血，带着腥味，带着余温，让我忆起了那夜。
－－－－－
     寒风，冷得刺骨，身子瑟缩成一团，泪珠成串地在我的眼睛内流出。
     银刀反射着月光，刺目。刀身传来阵阵呕心的腥锈味，使我不禁颤抖。
＿＿＿
     宗次，把刀拿出来，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
＿＿＿
     我用手拭着止不住的泪，解开布条，那是把印有菊纹和一文字的刀。
     他……想牺牲自己去救我……不，不能连累他的……土方先生……是阿胜哥哥的朋友……
     而且，我不想再连累他人了……
＿＿＿
     光，如果我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照顾宗次郎……
＿＿＿
     爹……对不起……
     撕裂声，哀号声，血花溅面……
     耳鸣，眼蒙，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腥呼呼的血，黏漉漉的液……他倒下了，他动不了，他身冰了……他，死了……
     『啊啊啊啊呜......！』很呕心、很呕心……好可怕……
     手上的刀被蓦地拿走……到我视线稍清晰时，刀已断成两节……
     他握着我的手，手在颤抖，我的，他的……
     『求您……别告诉阿胜哥哥……』
     『嗯……』
     『……就算身为武士之子，拥有剑术天赋……还是没人需要我……』
     『别哭了！快擦干眼泪……我已很心烦。』闻语，我用手拭着眼泪。
     『你……把剑术练好，且别再在我面前哭。当你的刀法练得纯熟锐利，到时，我便会需要你。』
     猛地抬首，只见他的背，那令人安心的背……随即，泪再次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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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我便会需要你……
－－－－－
     头颅沉沉地低埋在右臂和衣物之间，我用左手支撑着瑟缩的身体。
     水滴掉落在左手手背，透明的，暖暖的，湿湿的……
     蒙眬的视觉中，我看见身旁深色的刀，左手随即摸索着，抓紧。稍稍抬头，用手背抹掉眼眸的湿气。
     「咳…咳咳……」
     咳出的血被衣袖擦去，看着渐近的门扉，彷佛听见有人叫住我，但我没停下来，伸手拉开纸门。
     昏暗无光的走廊里，我附在墙壁支撑着身体，行尸走肉般强行地前行。
     「咳、咳咳…咳……」
     眼前的一片碳黑，如邪妖的瘴气般裹住我，让我窒息；远方因漆黑而看不见尽头，似在哭诉着那绝望不堪的未来。
     意识渐渐缺失，视力也开始变得昏花，错觉中，我彷佛看见了，从前住在试馆时那段快乐而无忧的日子。
     白天时，躺在草地上咬住草条，背着周斋老师偷懒大睡……
     夜晚时，围着木桌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谈着笑，看着原田先生的肚皮戏抱腹大笑……
     晴天时，抬眸仰视着晴空万里的天际，蔚蓝的，万里无云……
     雨天时，试馆里满是练习发出的咈咈刀声，耳边更间歇传来土方先生郁闷的叹息……
     假日时，随着大伙子到河溪捉鱼，原田先生失足落水弄得狼狈，然后永仓先生和大伙的笑声不绝于耳……
     以及，满天星宿的那夜，少年俩蹲在静默昏黑的草丛间，让四周点缀的许许绿光拥抱着，壮观的，漂亮的，亦此生难忘的……


花篝り [继续偷笑= u =
开始那段很有感觉^^

呜呜……接下来我贴不到……
就好像当初贴在百度空间时一样……

－－－－－
     『我只是…..想在自己还能跟他们一起时，尽量多与他们相处……』
＂愿いかけて、见る、花篝り、一人にしないとちゃんと言って″
（凝望着花之篝火，默默地许下愿望……其实，我不想孤单一人……）
     ——我只是……希望跟他们在一起而已……
－－－－－
＂溢れる想い、雪を溶かして、やっとあなたに出逢える、そして、きっと″
（溢满的想念，融化了冰雪。我们会再遇见的，一定，一定……）
     吊挂在木梁上的木制风铃，发出当当清脆的声音，舒服而令人安心的。
     此地林荫树影，空气也清新多，乡野间平静而闲逸的生活，跟刀枪交迭的京都十分不同。
     顿时，耳畔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随即从被褥里坐起，并作应声。
     纸门被轻轻拉开，老婆婆把盛着午饭的木盘子推进房内，然后跪坐在门外。
     「吃午饭啦，冲田先生……身体有见好点吗？」
     看着老婆婆缓缓地摆放着碗筷，这种温和而亲切的感觉，令我不禁微笑。
     「有喔，总觉得这几天身体好多了，而且精神也蛮好。」
     「是吗……那就好了。」老婆婆露出慈祥的笑容，一脸安慰的样子。
     「饭菜快凉了，快吃……婆婆还有些家务、要做，等等再来收你的碗筷吧……」老婆婆缓缓地吐出语言，然后微微鞠躬，再轻轻地关上纸门离开了。
     老婆婆刚关上门不久，我便听到她乏力的叹气声。
     「真没想到，像这样一个斯文彬彬、天真的孩子会染上那种病……」
     听罢，我稍为停顿，无奈地微笑。
     我把木盘子移近至自己，有点乏力地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说实的，来到千驮谷而有段日子了，但病情却没想象中般有起色，整天总是疲倦而无力的，精神也有点不振……
     肺痨，不是一个轻易就可痊愈的病……
     其实，我很久之前，已经知道自己是命不久矣，就算是否离队，是否到千驮谷疗养，结果也是一个……
     只是……
     「咳……咳咳咳……」
     我不想成为……他的包袱……
－－－－－
     『总司？你怎么了？』近藤先生的脸蓦然变青，他担心地问。
     『……不…咳……只是有痰……』可能是抑压着咳嗽的原因，声音变得特别沙哑。
     『如果身体很不舒适，就别勉强……这样会很难受……』
     近藤先生紧皱眉头，担心地看着我，我稍稍回过声后，便尝试扯开话题。
     『……对了，近藤先生找我什么事？』
     『啊！我都忘了……』近藤先生顿时神色苦恼，一脸心有难忍的，『其实是这样的……没过多久，我们会领着新撰组北上应战。』
     近藤先生闭上眼，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留在江户吧！刚刚我跟光小姐和林太郎先生讨论过，他们想你去附近的千驮谷，平五郎先生的植木屋养病。』
     我低头咳了几下，抬头，看着纸门外阴暗的穹苍。
     果然，这天终会来到……
     我轻闭双眼，轻声地问：『土方先生……他怎么说……？』
     『我跟阿岁提起过这个决定……他说了句＂你喜欢吧，我没所谓″，便走了。』


     没所谓……吗？
     稍稍低头，我微扬嘴角。
     还真像土方先生的风格呢。
     弱者啊，非所能者则莫视。您故意让我知道的，就是这个吗？
     唉唉，土方先生，您太小看我了……
     您喔，别扭，却又故作潇洒……想挽留，就直接点吧。
＿＿＿
     到时，我便会需要你……
     我要……我要保护那个人，并完成他的梦。
     我只是…..想在自己还能跟他们一起时，尽量多与他们相处……
＿＿＿
     然而，一切都过得太快，一切都发生得太迟……
     『总司……其实……』
     『呐，近藤先生。』打断了近藤先生的话，勾起一抹微笑，『让我……留在江户吧，我会到千驮谷植木屋平五郎宅养病。』
     我已经……再也握不起刀了。留下来，只会成为大家的负担。
     『可是……』
     『近藤先生，等我病好，我们再一起作战吧。』
     『你……』他先轻轻叹气，然后也露出了笑容，『唉，连阿岁都对你拿不着办法，我又能怎样呢。』
     『那么我们等你，总司，一定要养好病，然后回来跟大家一起作战。』
     嗯。我笑着响应近藤先生，看见他安心而高兴的样子，我笑得更灿烂。
     然而，这个约定又是否真的能够实行？
     抱歉，近藤先生……或许，我要毁约了……
     不久后的几天，姊姊和姊夫到新撰组找我，新撰组上下也在忙于北上的准备。
     我离开的当天，近藤先生带着阿一、小铁、永仓先生、原田先生和几位新撰组队员目送我离开。
     临走前，近藤先生严肃地左叮嘱右叮嘱我，好好养病，别常常在玩，要我多点休息。
     听到近藤先生的啰唆，我稍为捉弄他，近藤先生脸红耳赤的样子，逗得旁边的大家都哈哈笑了。
     笑罢，小铁也上前，他告诉我才藏因舍不得我而没有精神，劝我不如带走它。
     确实，我也舍不得才藏，它陪着我已有一段时间，且一直不离我身边。
     我很想带它走，可是因为不便，我也只好作罢。毕竟，我只是寄人篱下……
     不知什么时候，看着才藏，我总会不自觉地笑着，很开心的。
     最后，我叮嘱小铁帮我照顾才藏，当然也不忘要捉弄一下。
     小铁听后便一颤，额冒冷汗，见状，大家也被逗笑了，而我则噗嚓一笑。
     罢，我抬头左右打量，果然，找不着那个身影。想着，我低头淡笑。
     彷佛看透我的想法，近藤先生皱眉苦笑，『阿岁他，在忙着准备北上的事。要不，我们再等等他吧？』
     是呢……他很忙。
     我摇头，对近藤先生微笑，『不了，他在忙就不要打扰他，而且，我也是时候走了。』
     说罢，拉拉姊姊的衣袖，一笑。
     我别过头道别，只见近藤先生把脸伏在手掌，久久不起；阿一、永仓先生和其它队员在挥手；小铁和原田先生则挥手喊别。
     再次打量了新撰组的屯所，罢，我转身跟姊姊和姊夫一同离开。
     五年了，在新撰组已逗留了约五年。如今，我要离开了……
     最后。
     他，始终没有来。


　　早晨的阳光很明媚，伴随着阵阵微风，不冷不热，感觉很舒服。
     我披着衣物，独个儿坐在木廊上，靠着木柱，闭眼休息。
     「咦？冲田先生，出来吹风吗？」
     老婆婆握着小木桶走到院子，然后开始浇花。
     「一直躺在房间里，很没有精神呢，所以就出来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
     老婆婆看着我微笑的样子，也露出笑容，「说出对呢。不过冲田先生要多穿点衣服，免得染风寒。」
＿＿＿
     ……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
     刹那间，我彷佛看见他就站在我面前，刹那间，我彷佛披着带有属于他的气味的衣服。
     顿时意识到自己正在想的东西，我不禁皱眉苦笑着。
     呐，土方先生，怎么每次想起您，我都会如此狼狈。总觉得现在的我，很不像冲田总司呢。
     蓦然，我发觉本应没人的背后出现了气息，我吃惊地回头，只见老婆婆在身后皱眉头。
     「婆、婆婆……？」
     「冲田先生的头发很长，听说太长的头发，会吸收身体的营养。」
     「喔？」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转头打量着自己的头发，果然是很长。说真的，我很久没留意自己的头发有多长……没想到已这么长了。
－－－－－
     『呃……总司，你当真要我帮你剪头发？』阿胜哥哥手握剪刀，有点不知所措，说是怕会帮我剪得不好看。
     『嗯，快到夏中了，到时会很热，把头发剪短会凉爽多了。』
     『那……我要剪啦……』我轻「嗯」一音，阿胜哥哥便执起我的头发，准备剪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耳边忽然传来靠近的声音，我和阿胜哥哥都随即被吓住了。
     阿胜哥哥按着胸口，没好气地看着土方先生，『拜托你啊阿岁！求你别忽然吓人，我心脏当真负荷不来！』
     『抱歉抱歉，那你们在做什么？』
     我回答后，只见土方先生一脸不解，『天气热也不一定剪短发，都城内的武士都会留着长发。』
     『对呢。而且，总司应该挺适合长发，对吧阿岁？』
     『呐？』
     我抬头，只见土方先生定神地打量了我一会，『嗯，很适合。』
     说罢，土方先生便走近水井提水。
－－－－－
     「冲田先生？」
     我回过神看着老婆婆，她问：「需要我帮你、剪一剪头发吗？」
     闻语，我摇头，莞尔一笑，「谢谢，不过不用了。这长发……」
     「是我为我俩位兄长留的，那是我们之间，宝贵的回忆。」
     对，那有着近藤先生、土方先生和我之间的回忆，那段天真、美好而宝贵的回忆。
     那回忆，会一直，深深的，刻在冲田总司的灵魂，即使死去，也会永远保留着。
     这把长发，是我们之间记忆的见证。
     那么，就让这头发，陪伴着冲田总司死后的尸首，长埋于地下，化为净土，存在于世间上，永不消失……
＂长い髪は、あの日のまま、好きだって言ってたから″
（长长的头发，就如那天一样，因为，您说过喜欢。）

     『这是多怀念的称呼呢——自从加入了浪士组之后，您就要我和土方先生叫您＂近藤″，不再是＂阿胜″……咳……』我掩着口，小声地在咳嗽。
     『如果是不舒服，就别说，先休息一下。』近藤先生担心地说。
     『不要，我已经决定今天尽情地向阿胜哥哥撒娇。』看见我嘻嘻哈哈的小孩脸，近藤先生无奈地笑着叹气。
     『我记得初时，我和土方先生也不愿意改变称呼，结果还因此跟您大吵起来，连木刀都用了。』
     『对喔，最后有只小狐狸很狡猾，在我和阿岁对战时，从后给了我们各一刀。』
     『切，我只是拿渔人之利而已。不过最后我都被土方先生教训了一顿，所以算平手喔——』我用手指轻敲下巴，开心地微笑道。
     近藤先生也一同笑起来，只是在眉额间，透出一种无奈的苦涩。
     『总司，』我疑惑地凝视着近藤先生，他看着我良久不说话，然后忽然开口。
     『其实你……是不是喜欢阿岁？』
     我顿时无言，对那突如其来的话，然后近藤先生又说：『我说的那种＂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
     我闭上眼，一会，才睁开眼睛，『我不知道。』
     『不过，就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当真爱对方又能怎样，众道不为世所纳，我们同为男子，是不可能一起的。』
     『再者，他有理想，他有骄傲，他要保护主人以贯彻武士之荣。』
＿＿＿
     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位光荣的武士，威风万世！
＿＿＿
     『以前的我，还能以一己剑技保护他，守护他的梦，然而，现在的我，只是一把残刀。已废之刃，无为以一己之私而阻他大志。与我相比，他的未来应当更加辉灿，我没有未来，等待我的，只有将近的死亡。』
     既然知道那是绝路，我不想因此而拖累他。
     与其因知道内心的情感而令二人痛苦，那还不如不知道，把那种感情放在内心的最深处，不去考研，不去明白。
     那样，对我，对您，都是一件好事。
     『总司……』
     『这种事，我已不想再想了。我只是想，好好渡过现在。』
     嗯，好好渡过现在，因为不想留有遗憾。
     『抱歉，总司……如果当初我没提议让你离开，你就能跟大家有更多时间相处……』
     『阿胜哥哥，离开是我的决定，您没有错，所以，不要自责。』我拍拍近藤先生的肩膀，然后苦笑地叹气。
     近藤先生，您太好了，对自己的兄弟朋友都太好了。
     『呐，阿胜哥哥，可以说说大家的状况吗？小铁呢？他是不是又高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我已不想在徘徊在原先的话题，那太沉重了，那太难懂了。
     『对喔，他又高了，话说最近也高了二三寸。』
     『啊……怎么我都不会这么高……罢了，那么阿一呢？』
     接着，近藤先生一直跟我谈起新撰组的大家，一谈到一些有趣的，我们都哈哈地笑。
     只是，每谈起某几个人时，近藤先生都露出为难，但跟我提起的，就是开心的事。
     后来，我有点累而睡着了，而近藤先生一直坐在我身边陪着我。
     不知是太累还是什么，当我醒过来时，都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那时，近藤先生早就离开了。
－－－－－
     虽然近藤先生没说什么，但是从那天的情况看，大概是遇上什么麻烦。
     其实，新撰组的状况不是太好吧？或许，真的是遇上了很多的麻烦。
     其实，近藤先生每天都过得很痛苦吧？
     纵使我很想问，但当我看见近藤先生那凄怆的样子，又把话给吞下了。
     我知道的，其实近藤先生是不想我担心而已。
     到最后，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也没想到——
     那天，我抱着近藤先生大哭的那天，是我这生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与近藤先生在一起……


＂ゆらり、ゆらり、舞う花篝り、会いたし思い、届けて下さい″
（摇曳着，摇曳着，起舞吧花之篝火，将我想见您的心情传达给您。）
     ——其实，我很想见您……
＂Do you believe in fate?″
     ——以您的性格，或许不会相信命运吧。然而，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那是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我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那段我还在新撰组的日子……
－－－－－
     在梦里，我穿着新撰组原制服，那袖口印有山形图样、浅葱色的羽织。
     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我踏在同样黑色的水上，手握着的刀却反射着银光。
     蓦然间，耳畔传来了清晰可听的滴水声，听清滴水声的源头，我俯首一望——我手上的刀沾满红血，血正沿着刀锋而下，滴落于我脚下的水上。
     当我看清一切时，我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血海上，尸首遍野。
     忽然传来轻轻的拔刀声，我转身一看，有位握着刀的剑客，采用上段的式架向我袭击而来。
     当我调好刀口的角度正欲冲上前时，那位剑客身体忽然裂开，由左肩割至右腰的大道伤口浅出血来。
     我吃惊地后跃一步，剑客的身体即无力地倒在血水上。
     同时间，第二个剑客从后向我斩下一刀，我反射性转身，压低身体，挥刀横割他的肚子。
     然而，他跟前一位剑客一样，身体忽然多了道伤口，这次在颈喉处，鲜血溅出，溅红了我身上的羽织。
     我正欲擦去脸上所溅到的血，却什么液体也抹不到，身上仍没沾上血。
     其后，接二连三地有剑客跃出，亦皆发出与前两位剑客相同的怪事。
     究竟发生什么事？我不解地皱眉，也开始有点心乱。
     此时，我听见类似小当铃当当作响的声音，转身，只见眼下蹲着一只长有黑色毛发的猫。
     我微笑并蹲低，当我正伸手想抚摸它的毛发时，它的脸忽然扭曲成凶残的样子，露爪扑向我。我当场一吓，立即跃身挥刀，向它斩下去。
     我稍稍回过气后，再望向那被斩开两片的黑猫。
     在我望向它的脑袋时，那应当不会动的黑猫忽然转转它金色的眸子，然后瞪着我，嘴角扬起露出尖牙……蓦然向我扑来……
－－－－－
     当我醒梦过后，我一直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也渗出冷汗来。
     那个真实的梦，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呢？
     闭起眼帘时，脑海不断闪个那些被割开并溅血倒下的剑客。
     我苦苦一笑，抓紧被子，俯着身。
     大概，我知道的。
     梦里的那些剑客都是在现实中，曾死于我刀下，那些突如其来的伤口，都是我斩杀他们所留下的。
     至于黑猫，那长久以来流传着的传说，我又怎会不知道呢？
     不祥，死亡，死神。
     后来我将自己梦见黑猫的事，告诉老婆婆，她听后即脸色变青，还问我身体有没有不适。
     我撒谎，对她说我很精神，她才稍为安心下来。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昨天也忽然晕倒，昏迷至今早才醒。
     说起来，最近我经常出现昏迷的状态，短则睡整整七八个时辰，长则亦曾昏迷数天。
     而且，即使睡多久多久，还总是很累，且身体乏力……
     或许，我活不过今天了吧？


淡金色的阳光降落在大地的景物上，院子的墙壁、樱树、花槽、地面都镶上了金薄，闪闪发亮，如白雪一般。
     我如旧坐在走廊，身体依着木梁，闭眸休息。
     唧唧啾啾的夏蝉声，在空中声响不绝，为宁静的院子加上一点生气。
     淡粉色的樱树花瓣，乘着风飘扬得像小船，直到飘落至地上，为温和的院子带上一丝凄伤。
     蓦然一片凉凉的触感沾脸，我睁眼低头，看见一片樱瓣飘落在我衣上。
     我伸手捡起那片花瓣，拿近鼻子一嗅，那是樱花独特的花香，多令人怀念的香气……
－－－－－
     我捡着樱花的花瓣，迎鼻一嗅，微笑，『樱花很香呢，土方先生。』
     『是吗……』
     『土方先生！赏花就应该有赏花的样子嘛……』我不悦地看着土方先生，抱怨道。
     『现在不就是樱花飘落的样子，这有什么好赏的。』土方先生支着腮，一脸无趣地看着飘落的樱花。
     『樱花是很美，但那只短暂的美丽。花季一过，不又是跟其它花朵一样凋零。然而，很多人喜欢赏其花落，彷佛这花的存在意义，就是飘落、凋萎。我总觉得这感觉惨情的，那么，赏樱花落有什么好开心？』
     捡着花瓣的手指稍松开，樱瓣又再随风一飘，我怔怔地看着土方先生。
     彷佛察觉我怔怔的视线，土方先生不自在地回望着我，『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有啊，我只是没想到土方先生会说这种话，跟平时的您很不像呢——』我忽然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土方先生也不全是不会说这些的人。』
     土方先生疑虑地看着我，似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见状，我嘴瓣的弧度扬得更深，『土方先生不是个多情浪子吗？不多情，又怎样作俳句呢——』
     『喔……什么！你怎知道我有作俳句的！』土方先生忽地跳起，怒发冲冠地瞪着我，『总司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看了我的俳句集！』
     看见土方先生生气且狼狈的样子，我笑得更开心，然后提腿溜走了。
     『总司你给我站住！今天再不好好治你，我就不叫土方岁三！』说罢，土方先生也提腿追在我身后。
     那天的太阳被云掩着，那天的樱花随风凋落，黑阴阴的，情凄凄的。
     可是，那天的我们，正开心地奔跑着，正闲逸地生活着，没有痛苦，没有鲜血，没有魔鬼，没有修罗；只有欢笑，只有青春，只有一个土方岁三，只有一个冲田总司……
－－－－－
     土方先生，您说得对，樱花是短暂的美丽。
     它艳媚，它绚烂，然而生命短暂，数月之中，结蕾，开花，绽放，枯萎，凋谢……
     纵使开得绚丽，纵使活得灿烂，花季一过，绚丽灿烂，化为虚有，留下的，只是可惜，只是凄凉。
     樱花，就如我俩。结蕾，好比当初相识；开花，好比血夜之约；绽放，好比依背相伴；枯萎，好比辞别离队；凋谢，好比命绝身亡。
     您我注定有缘无分，当日结缘，今日了缘。
     纵使如此，我亦好想好想见您……
     「咳、咳咳咳咳……咳咳……」望着手心，我咬着带血的唇，抓着痛如火灼的胸口。
     直到最后，您需要我，我却无力助您。
     最后，我亲手毁掉了那为我带来光芒的约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很想很想见您，很想亲口对您道歉…...对不起，土方先生……
     对不起……我再不能守住您的梦，再不能护着您的理论。
     对不起……
     「咳……」合上眼，我才发觉，眼眶早已盈泪……
     想必，您在怨恨我吧，毁约离去，却不留下半句「抱歉」。
     如果，当初我俩从没立约，现在，您也不会怨恨我吧……
     如果，当初我俩从不相识，现在，我也不必如此痛苦……
     假若能有「如果」，人类也不会后悔。
     如今，我再也无力握剑，如今，我再不能保护您……
     如今，请您独个儿，达成您终生的梦想，贯彻您的武士道，执着刀，立于沙场，威风地战斗……
     请您，光荣地活着，威风地死去……然后，名留青史……
     「咳咳、咳…咳咳咳咳呕...！」血瞬间一涌而上，眼前一片血红，血色的木，血色的衣……
     刹那间，脑海里闪过幕幕血红而凄惨的片段……躺在血泊中的芹泽先生，柳街桥上的死尸，被雨洗涤完伤痕清晰可见的阿步姊，死首遍地的池田屋和倒下的吉原稔磨，山南先生切腹时的片段……
     最后，今早所造的梦，那躺满尸体的血海……
     我苦涩地扬起嘴角。冲田总司的一生太腥红，斩了许多人，伤了很多人，现在，该是换他来躺于血泊中……
     土方先生，看来……总司要在此止步了……
     从前，冲田总司，一直不走在土方岁三的前面，亦不会与他并肩而行，只会，一直走在他背后。
     可是土方先生，时间不会为我们而停留，命运亦不会为我们而改变。时间一尽，生命便会结束。
     现在，冲田总司要走在土方岁三的前面，先一步面对死亡的对临。
     就让我们，在地狱再相见吧。
     我会在那里等着您，到时，请您听我一句「对不起」。
     其实，我不怕地狱，因为，那些比地狱再可怕多的事，我也于此尘土上遇过。
     渐渐不清的视野，泪眼盈眶。
     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吗？感觉很平淡，只是带着点痛苦，带着了悲伤。
     很快，我便会一睡不起吧？
     可是很奇怪，自己快死了，却没有半点绝望。
     眼帘感觉很重，重得我不得不合上眼……很累，很累……
     也许这尘世的一切一切，都太苦涩，都太悲伤了。或许，死亡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救赎……
     再见。
动かねば、暗にへだつや、花と水…
（身不动，让黑暗隔开那花和水……）
     ——花，冲田总司。水，尘世。黑暗，死亡。
＿＿＿
     或许，死亡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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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应四年五月三十日（1986年7月19日），冲田总司，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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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anna be strong for you.″
——＂灯台が灯りだす、蛍のよう、それはあなたを、爱しくさせるのね″
     （燃起的灯如萤火虫一样，就是它，让我爱上你。）
——＂长い髪は、あの日のまま、好きだって言ってたから″
     （长长的头发，就如那天一样，因为，您说过喜欢。）
——＂あなたが思っているより、强くなんかないよ″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坚强……）
——＂违う道を选んだけれど″
     （纵使，我们选择的路不同…）
——＂愿いかけて、见る、花篝り、一人にしないとちゃんと言って″
     （凝望着花之篝火，默默地许下愿望……其实，我不想孤单一人……）
——＂溢れる想い、雪を溶かして、やっとあなたに出逢える、そして、きっと″
     （溢满的想念，融化了冰雪。我们会再遇见的，一定，一定……）
——＂ゆらり、ゆらり、舞う花篝り、会いたし思い、届けて下さい″
     （摇曳着，摇曳着，起舞吧花之篝火，将我想见您的心情传达给您。）
——＂Do you believe in fate?″
﹏﹏﹏﹏﹏﹏
     再见，以及，对不起……土方先生……
＝＝＝＝＝完

……我我插楼了= =
LZ。。图看不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