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那要追溯到瀞灵庭的三番队市丸银队长还是个在流魂街最底层流浪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和服,平日里总是眯着眼微笑,赤着的双脚仿佛能一直走向暗与明同在的远方。
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雪夜,相貌看起来是个十四五岁少年人模样的市丸银流浪到了流魂街以南名为“戌吊”的地方。
流魂街的冬天并不寒冷,降雪不过是季节的提示,正如现在片片雪花落在市丸银的发上、肩头,融化后却无丝毫凉意。
市丸银对自己生而为人时的记忆早已被流魂街此处孤单的岁月给消磨掉了大半,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是逝于弘化还是嘉永,也可能是更早。
“唯我在此,唯我在此,雪落下。”一个蝉鸣的盛夏,在翠绿叶子的遮掩间,有少女吟诵俳句的声音——这便是如今躺在雪地里的市丸银唯一较为清晰的生前记忆了。
他重复着遥远记忆深处少女的声音,字词间的停顿,一字一字念道:“唯我在此,唯我在此,雪落下。”
与此同时,他身旁那棵古老的樱树上有人重复了一遍他所念的俳句,问他:“是小林一茶?”
“是小林一茶。”
“是小林一茶?”
“是小林一茶。”
问者问了两遍,他便也重复了两遍。他猜想这所谓的“小林一茶”可能是俳句的作者——他当然不清楚“小林一茶”到底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