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让不悔和自己一起死吗?看着女儿犹带稚嫩的俏脸,心下黯然,还是个孩子呢?晓芙留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竟然保护不了,杨逍忍不住眉头紧蹙,拥紧女儿双肩。
监狱的火光忽明忽暗地在脏污阴森的墙壁上摇晃,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数日后。
时已初秋,平野苍然。两辆囚车缓缓拉往刑场,杨逍和不悔一身囚衣,脸色憔悴。远处缓缓走来一群送葬的队伍,漫天的纸钱在天空飘洒,不知何时,耀眼的阳光已被阴云遮挡。前面抬着棺材的两人眼神锐利如刀,直直盯着对面的两辆囚车。
对面的玄冥二老和众多蒙古武士显然认出了他们,寒掌击出,棺材已被一掌击碎个大洞,里面竟飞出一人,轻轻巧巧落在囚车之前。来人正是明教中人说不得。不悔欣喜道:“说不得。”“杨左使,我们一定会救你的。”说不得转头扫了一眼杨逍,手中长棍抵住一个番僧手中戒刀,转眼和来人战在一起。
殷野王长剑灵动,周颠刀法刚猛,均是拼命的打法,一时之间玄冥二老竟拿两人没辙。斗及数招,周颠和说不得扑上去打算劈开囚车,可囚车是纯钢所铸,一时竟劈之不开,杨逍叫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这时一道黄影疾闪而至,掌劈指戳,招招阴狠,正是奸猾狡诈的成昆,周颠说不得抵敌不住,已然被打翻在地。这边殷野王挨了一掌,唇角带血,手中长剑倒飞出去,千钧一发之际,范遥和韦一笑赶到,两人武功甚是高强,双方又缠斗在一起。杨逍深知此刻自己不能方寸大乱,暗自凝聚真气,他内功深湛,几天以来,内伤已好了七七八八。
范遥轻功卓绝,越过众人,“大哥。”范遥朗笑道。手中长剑注入真气,无异于削金断玉的宝剑,朝囚着杨逍的纯钢囚笼砍去。不远处的鹿杖客见机玄冥神掌无声无息朝范遥袭去,听到大哥大喊“小心身后!” 背上已受了一掌,奇寒顺着全身经脉游走,让他恶心欲呕,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鹿杖客心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鹿杖一挥,朝范遥击去。“小心啊”,耳边传来大哥略带尖锐的喊声。范遥重伤之下,出手仍是凌厉,一招一式迅稳兼备。
鹤笔翁正和周颠和说不得打斗,两人受了受伤之下内力不济,在鹤笔翁这等高手面前,实是难支。鹤笔翁见师兄久斗仍是收拾不下重伤的范遥,一只鹤嘴朝范遥后背袭去,风声甚急,范遥听风辨位,避开背后重穴,可那只鹤嘴还是击到他的身上,青衣上狰狞地裂开一道长缝。范遥守势渐衰,鹿杖客攻势越来越密,直至鹿杖击在他的胸口。他滚落在地,青色长衣血迹斑斑,手里长剑努力撑住身体,风中微微传来青草的气息,清新得好似带着家乡的气息。他的眸光渐渐涣散,明教众人激斗之中,均是心下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