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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官方小说《杀出重围:伊卡洛斯效应》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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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我有电子版的需要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6-14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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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地带—昆士兰—澳大利亚
    就在垂直起降飞行器撞向山坡的前一秒,缓震泡沫喷射而出,黄色的团块溢满了整个货舱,散发出化学气味。液体喷射在他周围,发泡物一与空气接触就立刻变硬。有些泡沫进到了他的嘴和鼻子里,他不仅干呕并咳嗽了起来。泡沫包裹了他的身体,他感觉有些窒息。
    飞船坠毁在地面上,滑过林木线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烧灼的黑色沟痕,船体被撕裂成几块,机翼和旋翼在喷出的高热量火焰的炙烤下分崩离析。有人在尖叫。
    驾驶员座舱被压碎了,机身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机舱里面,萨克松狠狠地撞在临时的缓冲物上,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处于快要失去意识的边缘。飞行器的残骸翻滚着一头栽进松软的土地里面,上下颠倒,飞船的头椎被松软的埋住了,他咕哝着,尽力保持清醒,一块金属在压力作用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股热浪从凝固的缓震泡沫形成的缝隙里涌进来,他感觉手下的热气就像是融化的蜡油。他把他的左臂从一堆狼藉中拖出来,他的手指摸到了沉重的丛林刀的握把,那把刀放置在他护肩上的皮套里。萨克松向前倾斜,砍断了仍把他固定在座位上的那条卡住的约束带,然后一头栽进厚厚的泡沫里。
    他用他的右臂,也就是那条改造过的机械臂,剥落凝固的缓震泡沫。一阵灼热而又腐臭的空气扑面而来。燃烧着的肉体散发出一股令人倒胃口的恶臭,燃烧的航空燃油发出的强烈气味令他咳嗽了起来,吐出一块带血的痰。
    火焰炙烤着他,机舱的一面被撕开了,四分之一的机身从飞行器的机身骨架上剥落下来,透过这个缺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夜色。
    剩余的空间充斥着黑色的烟雾和橘红色的火焰跳动的焰苗。曾经固定着士兵们的座位现在变成了一团烧焦的难以分辨的东西。烟雾越来越浓,他喘着粗气,咒骂着,那些皮带还把他头下脚上地固定着,他一边砍着这些皮带,一边呼喊他队员的名字。丛林刀砍断了最后一根皮带,他重重地砸下来,右边臀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不禁咆哮起来。
    现在火焰包围了他,他能感受到他的胡须在灼烧下卷曲起来。他蹒跚着前行,走到了破碎的钢铁形成的横梁前,想寻找一个立脚点来爬出这堆残骸。金属在火焰的烧灼下变红了,火焰的热量穿透他的作战手套,烫到了他的手掌,他不禁在疼痛下嘶了一声。烟雾搅动着弥漫在他身边,几乎快填满了他的肺。它正一点一点地榨取着他的生命,把他拖向死亡的边缘。他感觉胸膛里像是填满了剃须刀片,每呼吸一下便如刀割一般疼痛。
    萨克松握住被火焰烧焦的圆柱钢材,他忍受着机舱残骸的锯齿状刀刃在他的身躯和肉臂上割出的一道道伤痕,把自己拉了上去。他终于来到了飞机残骸的外面,跌落进棕色的泥土中,泥土在之前的撞击下被压成了粉末。他一把抓住自己的水壶,出于某种奇迹,它竟然还别在他的作战腰带上。萨克松用拇指剥开了水壶盖,然后吞咽了一大口水,因为喝的太急他不禁咳嗽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离开残骸处,蹒跚着走了几步。
    布满树木的山丘向远处延伸开来,渐渐变得陡峭,几百米之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床。黑色的烟雾像是一支箭头射入夜空。因为没有风,所以这烟雾线就像是一个标记,直指坠毁的位置。
    他停下来,抗争着因肾上腺素冲击而引发的痉挛,启动了系统检查。原本绿色的指示灯现在穿插进了不少红色的灯光,这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不能再待在这了。击落他们的无人机一定会折回来检查残骸,如果它们回来的时候他还在这的话……
    卡诺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萨克松想起自己许下的誓言。他瞪着燃烧的飞行器残骸。我不会是唯一的幸存者吧?
    “有人听见我说话吗?”他呼叫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沙哑而又破碎。“突击六队,依次报数!”
    起初他只能听到跳动的火苗发出的噼啪爆裂声,但是紧接着,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个伤员,但应该就在附近。他转向声音的方向。
    飞行器外壳的碎片散落在一堆破碎的灌木丛周围,撒漏的燃油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萨克松眨着眼,把他的光学植入系统调节到紫外线频率的设定上,扭曲的图像的蓝白光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只手在翼板下胡乱摆动着,萨克松走向它,蹲伏着用肩膀抵住翼板的边缘。萨克松把一块巨石顶了起来,他听到了因疼痛而发出的一阵呻吟。
    山姆·杜阿尔特躺在一堆泥垢之中仰视着他,他黄褐色的脸上满是擦伤。这位年轻的雇佣兵的腿已经废了,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当飞行器从树上擦过去的时候,他很有可能被甩了出来,这运气让他免于殉葬但是代价是一个残破的身躯。
    “头儿……”他喘着气说道。“你在流血。”
    “这个之后再说,”萨克松说道,弯下身来把他拉了起来。当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右腿上时,剧烈的疼痛让他禁不住哼了几声。萨克松皱着眉头:“你能走吗?”
    “我自己走不了,”他回答道。“我的天啊,那无人机是他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杜阿尔特眨着眼,环视着四周。“卡诺……卡诺和其他人在哪儿?”
    萨克松能够闻到他身上灼烧的肉发出的恶臭,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而,他的沉默就足够了,杜阿尔特摇了摇头,划了个十字。“我们必须走了,”萨克松说道。“你有武器吗?”
    杜阿尔特又一次摇了摇头,萨克松从腰带上的枪套里抽出一把表面镀黑的响尾蛇 .357左轮手枪,把它塞进了杜阿尔特的手里。“那个‘秃鹰’会回来的。”杜阿尔特说道,检查着装弹情况。
    萨克松点了点头,环视周围,扫视着残骸。他的那把FR-27已经丢了,但是飞行器上载有一个武器箱,里面有为这次报雨鸟行动准备的额外的武器。他辨识出一侧的边缘然后走过去。
    报雨鸟。他们还没来得及到达目标区域,这个任务就废了。萨克松的脑袋高速运转着,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出卖了吗?不大可能。钟楼公司的雇佣军是世界上报酬最好的,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旦你别上了这个公牛徽章,你就是这个兄弟会的一部分了。公司不会容忍任何叛徒,不论他有多高的级别。钟楼公司有着自己的监督体系,通常不惜采用致命手段。
    他找到了那个武器箱,然后试着开锁,但是那些锁在撞击下紧紧地卡住了。又到了丛林刀出场的时候了,他摸索着把刀尖伸进了损坏的机械装置中。
    “情报……”杜阿尔特大声说道,他的想法正好映射出萨克松所想的。“任务情报一定是假的……”
    “不可能。”萨克松坚持道。
    “不可能?”杜阿尔特回应道,他的语调变了,变得更刺耳了。“我们来的时候一路畅通,头儿!你看到了记录。方圆20英里内没有无人机。”
    锁折断了,萨克松打开了武器箱。“一定是搞错了……”
    “钟楼公司的情报从不出错!”杜阿尔特嘲讽地说道,不禁咳嗽起来。“他们倒是一直跟我们这么讲!”他试着靠那条健全的腿倾身向前。“不论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完蛋了……”
    萨克松怒视着瞪了他一眼。“你别扯淡了,下士。”他说道,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的军衔。“你就闭上嘴,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我会把你带回你那个老鼠窝。”
    杜阿尔特清醒了过来,面露痛苦地傻笑着。“见鬼,我才不要。我加入就是为了离开我那个老鼠窝。只要离开这我去哪儿都行。”
    “好啦,我明白了。”萨克松从武器箱里拽出一条子弹带,然后从泡沫垫里拉出一把沉重的大规格的肩抗式武器。G-87是一把榴弹发射器,在一秒之内能倾泻出半打的40毫米高爆弹。美国人把它称作“后卫队员”。他打开弹夹,用拇指把易拉罐大小的炮弹按进去。当他听到头顶上的旋翼发出的呜呜声时,他几乎就要装满了。
    “接敌!”杜阿尔特喊道,蹒跚着挪到一堆扭曲的残骸边。
    萨克松向上看去,把光学系统调至微光模式,整个天空立刻变成用暗绿色和闪闪发光的白色描绘的景象。有东西在他们头顶上笨拙地打转,他捕捉到了它的运动。无人机的机翼改变了角度,折叠靠近纺锤形的机舱,悬停在那里。萨克松瞥见这个机器人飞行器的探测器下有一个装配着玻璃透镜球型装置,看上去这个东西好像盯上他一个人了。
    他狂奔起来,跃过倒塌的树干,大口径子弹撕裂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萨克松翻滚着,听到响尾蛇左轮手枪开火发出的低沉的声音,杜阿尔特在无人机开火后反击了。飞行器的引擎跳动着,爬升上空,改变了方向。
    “那些树,”萨克松喊道,同时调整着榴弹发射器的刻度盘。“往树那里跑。如果我们待在空旷地带,我们会被撕成碎片的。”
    杜阿尔特没有回应,他只是连滚带爬地拼命跑着。萨克松抬头,发现无人机又调整了姿势,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他把G-87扛到肩上,直直地瞄向无人机,扣动了扳机。发射器低沉怒吼了一声,一枚炮弹向上抛出一条弧线。保险丝被触发只用了半秒的时间,但是当无人机掠过他的头顶时,萨克松意识到他打偏了。炮弹爆炸了,无人机因爆炸的冲击震动了一下,但是仍然保持着俯冲姿势。
    无人机突然加速俯冲向杜阿尔特,就像是一只猎豹对一只受伤的瞪羚发起最后的猛扑,萨克松感觉他的血液一阵冰凉。“山姆!”
    杜阿尔特转过身来,举起左轮手枪。微光模式下看过去,枪口闪烁出一刺明亮的火光。悬挂在腹侧机身下的发射架上的加农炮开火了,声音听上去就像是电钻—山姆·杜阿尔特整个人你被撕裂了,炮弹炸裂在地面上,激起一阵白烟。
    “**!”萨克松从掩体里闪出身来,朝着无人机愤怒地叫喊道。无人机回转过来,又一次调整姿态,准备了结这项工作。他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朝更陡峭的山坡奔跑着,那里的树木更多,榴弹发射器晃动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每一下呼吸都拼尽全力。当他跑到林木线的边界时,无人机再次开火了,萨克松转过身来,用力扣动了扳机,几乎碾碎了它。弹夹里剩下的三发炮弹一枚接一枚地刺向天空,在比无人机高一点的位置上爆炸了。无人机精密的传感器被火光和散射的弹片打残了,它跟丢了它的目标。迷失了方向的无人机撞向一棵乔木,紧接着,它旋转着破碎开来,撕裂成几块燃烧着的碎片。
    爆炸的冲击让萨克松打了个趔趄,失去了平衡。他滑向山丘边缘,头朝前狠狠地撞在地上。他没有办法抵住这下落的趋势,在天旋地转之中,跌落进悬崖下浑浊的溪水中。


    20楼2019-06-15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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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本在雨鸟行动前就改造了吗?我还以为他是被暴君小队收编了才进行改造的……看来那的确是升级啊,燕子大叔写得一如既往的好(楼主也是相当有才的翻译dalao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6-17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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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站—新南威尔士—澳大利亚
        他还依稀记得在无人机爆炸之后,在前线南端SAF战地医院里醒来之前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溺水,或者是类似的事。泥泞的河流中浑浊的橙褐色的泥浆就像缓冲泡沫一样将他淹没。他还记得山姆·杜阿尔特被无人机机炮处决时发出的肢体撕裂的恐怖声响。他也记得有个身影,一个巨大的身影猛冲进河流里,把他从水里拖了上来,拽到岩石上。那个声音,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萨克松在这里浪费了很多时间,或者说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白天和黑夜混在一起。他发现他很难记清他们走的路线。模糊中,他记得他们医治了他。医生谈到坠落造成的烧伤感染有多么严重。他们还谈到坠落进河流中对他的机械义肢造成的损伤。赫尔墨斯腿部强化装置破烂不堪,现在不比一堆废铜烂铁好到哪里去。他内部的植入物的故障罗列成堆,光学部件,反射增压器,通讯系统以及剩下的一切。所有的这些,还不算上他的肉身部分状况如何。
        但是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微弱而又遥远。每一次他睡着的时候—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睡觉的话—总有鬼魂等待着。
        山姆、卡诺,突击六队的所有成员,都注视着他。他们从不说话,他们也没有诅咒他或是放声痛哭。有时候他们是完好无损的,身上穿着崭新的没有血污的武装背心,戴着金色贴边的头盔,头盔上的面板向上抬起,仿佛他们刚刚走进阅兵场。有的时候,他们燃烧着,烧灼成红黑色的肉黏在烧焦的骨头上。
        他们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原谅他。他们只是看着她。
        有些时候,在这种时刻,他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做梦还是他服用止痛药后看到了真实的东西。坐在床上,抽着香烟,啜饮着水。那个身影也和他们在一起。在这个房间里,就像他们一样注视着他。
        萨克松之前也失去过手下。对此他并不陌生。但是他可从来没有当过幸存者,唯一的幸存者。这种感觉侵蚀着他。
        有一天他飘回到意识的层面,发觉那个身影正坐在他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萨克松知道他是真实的,因为他能够闻到他的气味。那个身影闻起来像是一种强烈的烟草,这个气息触发了本·萨克松脑海深处的一丝记忆。他记得五六岁的时候,他的祖父带着他穿过伦敦的街道,经过老旧的建筑物,来到一个镶着金边而墙上有洞的商店,里面挂满了镜子和香烟的广告。一个男人站在里面,兜售着未经加工的棒状烟草,颇有异域风情的气味闻起来就像是来自远方大陆。
        记忆消散了,萨克松眨了眨眼。那个身影是一个男人,比他年长几岁,块头很大肌肉发达,那张有棱角的脸就像是雕刻出来的木头一样。强健而又富有魅力,还算比较英俊……但是透露出一股强硬。萨克松对这一点的感受无比强烈,他就像是一个幽灵。那个身影是个战士还同时是一个杀手。
        “你……”他勉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是你……把我拉上岸的。”
        那个人点了点头。“你本可能已经死了。”另一个人说道,他的话语里显露出东部口音。“那可算得上是一种浪费。”
        萨克松稍稍放松了一些,化学药物作用下的睡眠让他感到有些迷茫,他从最后一点模糊中挣脱出来。
        “我这么做是因为这时正确的事。”他继续说道,表情严肃,他的右眼装着一个引人注目的银蓝色的强化物。“另外,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
        萨克松摇了摇他的头。“我从不相信那一套。”
        “不相信吗?”那个男人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萨克松一根,但萨克松拒绝了,然后他用一个雕饰华丽的汽油打火机点着了自己的香烟。“我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忠实信徒,萨克松先生。”他深深吸了一口。“而现在,你就是那个人和。”
        萨克松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胳膊。它们就像是古老的医学教科书里图片上画的那样,金属骨骼外包裹着厚厚的一层人造肌肉,肢体外表面光滑无皮。最顶尖的军用级别的机械义肢。有那么一刻,他把自己和这个陌生人做了对比,心想着他能否击败他。萨克松得出结论,最好的结果,他们也许能打个平手。
        他看向别处,扫视着病房。只有他们几个人。“你是谁?”他研究了一会儿这个男人。他穿着一套毫无特征的黑色的作训服,上面没有任何能够表明身份的标牌或徽章。他也没带任何武器……但是接下来,他谨慎地显露出的沉着自信让萨克松怀疑他根本不需要一件武器也可以变得致命。“你是钟楼公司的人吗?”
        “我的职责范围远不止钟楼公司。”他微笑了,呼出一口气。“你不会知道我的……我团队的名字。这也是我们想要的。如果你认为有必要贴一个标签的话,我想你可以称我为自由职业者。”
        黑色行动。萨克松还在SAS的时候,曾和这类人打过交道。这些士兵执行的任务十分见不得人,任何官方文件上都没有他们的记录,在雷达上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此很感兴趣。如果有这么一个小队在澳大利亚战区活动,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是和他一条战线的吗?
        “我的名字叫加伦·纳米尔,”他终于说道,“你和我,我们有着相似的过去。我们两个都曾,怎么说呢,在特殊情况下为我们的国家战斗过。”
        这口音令萨克松突然豁然开朗,他想起来了。以色列人。这说明他是什么?前摩萨德特工?他一定是在以色列和阿拉伯联合阵线开战前离开的,因为那场战争扫平了一切。萨克松试着保持从中感受到的紧张状态。这个人知道他是谁,他刚刚揭露了关于他自己的关键信息,或者说他不慎路露出马脚,这意味着很有可能纳米尔从没打算让萨克松活着。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让我发表一下评论?”萨克松继续说道。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上显露出的确定性表明他知道他绝不可能被拒绝。
        萨克松谨慎地观察着他。“你随意。”
        “在这里,你的潜力被浪费了。钟楼公司为像我们这样的人提供了一份绝佳的工作,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是如果说有机会可以真正干一番大事业呢?做出巨大的影响,为这个混乱的世界带来秩序?钟楼公司可做不到这一点。”
        萨克松的血液里感受到一股寒意。“你是在试着招募我吗?”
        纳米尔端详着他。“我读了报雨鸟行动失败后的任务报告。在很小的几率下你活下来了,萨克松先生。这真的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捻灭了香烟。“拥有你这种能力的人,我用得上。在最近一次事故后,我发觉自己人有点少,而你是个不错的候选人。感兴趣吗?”
        “如果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的话,有可能。”
        “我告诉过你了,名字不会—”
        “试试看。”
        纳米尔耸了耸肩。“我是一个不结盟的特种作战小队的战地指挥官,这个小队叫做‘暴君’。我们是精英组织,相当独立,自筹经费,致力于通过秘密手段维护全球的稳定。”
        “一个侠盗组织?”萨克松皱了一下眉。就像其他人那样,特种作战团体有着自己的街谈巷议,他过去听说过这些所谓的侠盗们,他们从不按套路出牌,解决问题我行我素,但是这个主意看上去总是有点支离破碎,让人觉得不可信。萨克松从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够在阴影下长时间独自行动,甚至没有支援。“暴君……这个名字可实在体现不出有任何公正可言。”
        “请允许我发表一下不同意见,”纳米尔说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起源于希腊语‘turannos’。直到最近这个词才成了贬义词……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术语指的是那些通过自己的手段掌握权力的人,而不是通过世袭或者选举得来的奖励。这就是我们做的事,萨克松先生。我们从滥用权力的人那里夺取权力。我们恢复平衡。”
        “出于你的良心吗?”
        “钟楼公司的失败牺牲掉了你小队成员的性命,”纳米尔说道,他的语调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知道这些以后,你真的准备好重新回到他们那去了吗?说实话,萨克松先生。你还能再一次相信你的雇主吗?”
        萨克松闭上了眼,有那么一刻,他看到了鬼魂。“我有责任。我签了一份合约……”
        “一份快要到期的合约。”纳米尔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我们可以处理这件事。如果说阻止你的是一张纸的话,相信我,我可以让它滚蛋。”萨克松没有回答,纳米尔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他的作训外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说道,“而且如果在这之后,你又决定来找我们的话,我警告你……后果不堪设想。”
        萨克松低下头盯着他的手,一只手是结满了伤疤的烂肉,另一只手是布满刮痕的烂铁。纳米尔所说一切关于真相,关于钟楼公司—所有的这一切仿佛把他的思绪从脑海中拔去了。在这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被他的鬼魂们缠绕着,过去的每一个小时都把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抹除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冰冷的空洞。那种感觉,还有一种缓慢烧灼的感觉,漫无目的的渴望驱使着他,要那些杀害了卡诺、杜阿尔特和其他人的敌人血债血偿。
        “我们能给你你想要的,本,”纳米尔说道,“暴君小队帮助自己人。”
        当萨克松说出下面一句话时,听上去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算我一个。”


        23楼2019-06-18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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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过境走廊—斯摩棱斯克—俄罗斯
          透过增压舱门的椭圆形窗户,萨克松可以看到晨光穿过低矮的景观,追逐着向东飞去的飞机。等他们抵达终点的时候,就会完全是黎明了,但是现在逐渐升起的太阳仍在他们后面,阳光在细条状的乌云下穿行而过。当飞机缓缓倾斜转弯的时候,景色也跟着倾斜了起来,萨克松伸出左手来稳固自己。他仍然小心谨慎地对待他的神经机械义肢,这是一个军用级别的型号,由泰勇制药制造,泰勇制药是地球上最大的强化物企业集团之一—或者说是唯一。六个月前在飞行器坠毁事件中损坏的腿已经被替换为新的赫尔墨斯义腿,手臂是萨姆森系列的,还有其他一些植入物,这些东西都是纳米尔所谓的加入暴君小队的“欢迎礼包”。但是手臂有时候可能会抽搐。这是第二次了,自从纳米尔第一次分配给他一些任务后,萨姆森手臂就显示出有一些触发延迟。但是目前来看,萨克松估算自己已经把它调制得当了。然而,以防万一,他还是稍微提升了一些神经抗凝剂的剂量。
          “想不想来一次高空跳伞?”一个声音说道,“你是不是按奈不住想要试一试新的高空降落强化装置了?”
          萨克松转过身来,过境走廊的大部分景致已经落在身后了,劳伦斯·巴雷特像一匹狼一样咧着嘴朝萨克松笑着。那个美国人块头很大,而且还很丑。平坦的寸头凸显出脸上烧灼过的伤疤。这个男人脸上唯一一块完好的地方是重新构建过的下巴处的人造皮肤。萨克松知道一次近距离的爆炸给了巴雷特这幅面孔,但是他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些了。大个子把他的毁坏的外表当做是荣誉徽章,穿过他鼻子的黄铜公牛圆环更是彰显了这一点。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萨克松都不是一个小块头,但是因为巴雷特的这种杀气,他不认为自己和巴雷特是一路人。萨克松认为每天时时刻刻都寻找威胁是没有必要的。但是话说回来,像他们这样的强硬的人在特种行动中可以发挥相当有帮助的作用。但是萨克松可不只是一个谨慎学习着的学生。
          “我可不喜欢在天上飞,”他回答道,“***来烦我,好吗?”
          “我听到了。”巴雷特点了点头,玩弄着他的黑色金属机械义肢的手腕。“这是史上最烂的航空公司。连他妈空姐都没有,机上内置的电影烂透了。”表面上看,他们登上的喷气式飞机和其他普通的私人飞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仿制的机舱下是暴君小队的机动作战中心,足以轻松地和世界上任何军队的空中指挥中心相匹敌。
          巴雷特朝走廊晃荡过去,萨克松跟在他身后。在很多次出击中,他都跟这个美国人搭档了—在布加勒斯特和格拉斯哥的监视任务—一直以来他都感觉自己也被监视着。萨克松心想,这没什么惊讶的。为了把他从钟楼公司挖过来,他们在猎头上投入了不少时间和金钱,所以在派他玩真的之前让他经历一些新手任务也很正常—但是说实话,他有些因此而恼怒。他不是那些在大街上游荡的大兵。他像他们一样清楚如何做好工作。他已经厌烦了这些小规模的低威胁的任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暴君小队确实薪水不错,他们的资金实力雄厚—但是他已经了解到直截了当地问这一类的问题是被禁止的。纳米尔已经非常明确地说过这一点了。
          在过去几个月,他在很多地方见过一些暴君小队的其他成员,通常只是匆匆一过—但是这一次是第一次他们所有人被召集来执行同一个任务。萨克松感觉到握枪的手掌有些因激动而刺痛的感觉。当他们到莫斯科的时候手套可能就要脱落了—他能感觉到。
          他们来到飞行器的上层甲板的公共区域。锃亮的钢铁打造的画廊沿着一面墙铺展开来,那里摆放着一排椅子和正对着它的显示器。巴雷特像一头饥饿的熊一样把食物储藏柜翻了一通,萨克松扫视着周围,发现了另一个小队成员正在全神贯注地维护保养着他的重型神经机械手。
          那个德国人是暴君小队里的另一位新成员,尽管在萨克松加入之前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暗黑色的外套下,他有着匀称的健美者的身材,粗壮的脖子和天然的眼睛看上去还有点生机。黑色的毛线帽盖在他的头发上。除了手部之外,他看上去没有明显的强化装置,但是萨克松曾见过他移动时的样子,他愿意打赌那双腿绝对是金属制的。这个家伙是他们中最年轻的一个,大概也就20出头的样子。
          “你是萨克松。”他说道。他的口音很低沉嘹亮。“我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他冲着手臂末端拆卸着的机械装置点了点头。“请原谅我没办法跟你握手。我是冈瑟·赫尔曼。”
          “我知道。”在萨克松实习的时候,纳米尔曾经提到过赫尔曼,在被暴君小队征召以前,这位年轻人曾任职于德国GSG9(德国边防警察第9反恐怖大队)的反恐部门。纳米尔讲述这段经历时遮遮掩掩的方式不禁让萨克松好奇赫尔曼离开德国联邦警察的原因。
          赫尔曼放下了他的工具,然后小心地喝着一罐橙汁苏打水。“你是来替代威克斯勒的,是吗?”
          “我想是的。”他们似乎不怎么谈论关于萨克松所在位置上之前的那个队员。萨克松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从事这种工作的人的死亡也是意料之中的。
          “他动作太慢了,”巴雷特补充道,“所以把他自己搞死了。”
          萨克松决定冒一冒险,问这个问题,去他的慎重行事吧。“发生什么了?”
          “现在,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萨克松注意到有第三个人从前部隔间进入到了公共区域。他的嘴唇很薄。在任何小队里似乎总是存在着变化莫测而又充满火药味的对立点,暴君小队的对立点就在本·萨克松和斯科特·哈迪斯蒂之间,而后者是这个队伍的御用狙击手。
          哈迪斯蒂四肢瘦长,个头很高,高得让他看上去随时处于光秃的脑袋撞上天花板的危险之中。萨克松从没见过他穿过除了全套作战服以外的衣服,有些时候还会配个战斗背心或是装备带。他又高又瘦,就像是他执行任务时携带的细长的远距步枪,他的四肢上装满了强化装置。他的眼睛是高分辨度的光学设备,萨克松从没见过这种级别的。
          起初,萨克松感觉有点难以适应从一个在突击六队时的团队领导者又重新变成一个小队成员—特别是哈迪斯蒂似乎决定尽他所能地找他的麻烦,这让他更难适应了。这个人对他怀着强烈的敌意,尽管目前还不知晓是为什么。
          “只是聊聊天而已。”萨克松抗辩道。
          “乔·威克斯勒很优秀,”哈迪斯蒂坚持道,“我能信任他。但我不了解你,所以我不信任你。”
          萨克松走向冷饮柜然后取了一瓶水。“那就信这个吧:纳米尔邀请我进入可不是因为我闪耀的个性。”
          “在这里掉以轻心的人很快就完蛋了。”哈迪斯蒂说道,横冲直撞地走到下一层隔间去了。“记好了,英国佬。”
          后部舱门在他身后关上,萨克松耸了耸肩。“真是友好的伙计。”
          “威克斯勒是前CIA特工,哈迪斯蒂也是,”巴雷特补充道,“你了解那些特工的,他们就喜欢混在一起。”
          “是啊。”
          赫尔曼吹了口气,他的手又一次合上了。他试着弯曲了一下,萨克松看见指关节和近端指节已经被很大程度地增强了。赫尔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个私人定制的改装,”他解释道,“早晚有一天,我希望把我身体剩余部分都按这种风格强化一遍。”
          “全金属,不要肉体,是吗?”
          赫尔曼点了点头,好像除此之外其他任何打算都愚蠢至极。“当然了。”
          一阵轻柔的铃声在内部通讯系统中传来,纳米尔的声音从墙内隐藏的扬声器中传出来。“距离目标还有十分钟,”他说道,“准备好你们的装备,各就各位。这一次我们时间有限,所以一落地就开始任务简报,完毕。”
          萨克松看向窗外。俄罗斯首都的郊外景色一闪而过,下面的城市正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25楼2019-06-22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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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佬大佬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6-23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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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号码头—纽约城—美国
              寡妇从显示器前挪开身向后靠,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有些自娱自乐的咕哝声。蜘蛛型的手重新组合成近似于人类手指的形态。她看着凯尔索,给了她一个酸酸的微笑。“谢谢你的文件。”这个黑客说道,朝着丹尼站着的地方点了点头。“我就是喜欢做这些有趣的工作。”她的口音表明她在说反话。
              安娜手插在兜里。她感到一阵刺痛仿佛肌肉被拉伸一样,这令她感到一阵恼怒,她想扇这个瘦皮女人耳光,把她脸上的傻笑扇飞,她不禁琢磨着自己能有多享受。
              寡妇指着屏幕,杀害马特·赖安的那个杀手的捕获照片显示在屏幕上,周围环绕着一堆搜索窗口和子程序界面。“这个家伙是个幽灵。”
              “名字,”她不耐烦地说,“我付费给你是为了他的名字。”
              “不。”这个黑客站起身来,用一根长的过头的手指指着。“你付费是为了一次搜索,搜索的内容是他的名字。这是两回事。”
              “你到底有没有在处理这个数据?”安娜反驳道,“还是说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你就一直坐在那里对着你那虚拟的屁股竖着你那虚拟的大拇指?”
              寡妇的脸色变阴了。“集中注意力,慢慢理解,因为我只会解释这一次。我对所有的公共权限视频数据库进行了撒网式检索,再加上一千台私人图像处理器,基于这个金头发的进行了数据分析”—她朝屏幕挥着手—“然后通过一群猎犬信息检索程序进行匹配搜索。结果是连他的一丁点影子都没有,我想你该醒醒了。”
              凯尔索停顿了一下,黑客的话语让她想到了什么。寡妇有一点说对了,即使是缺乏数据,其本身也是一种数据。问题是,她手上唯一有的就是这缺乏的数据,这只是整个数据里***一小块。
              “他一定是高级军官或者是企业高级领导,”丹尼补充道,“像这样把一个人的过去抹得一干二净?我们都做不到这一点。”寡妇听到后朝他瞪了一眼。
              他们告诉她的一切都与她自己的信息相吻合。不论这个男人是谁,他都绝不可能是红箭三合会的雇佣杀手。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又是谁?她内心深处又产生一种熟悉的挫败感,她感到脑袋一阵紧绷。
              但是接下来寡妇做了一件凯尔索意料之外的事。她咧着嘴笑着。“你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厉害吗?”
              “你确实有几把刷子。”安娜靠近了一些。“让我猜猜,你想从我身上摇下更多的钱来。”
              寡妇淘气地嗅了一声。“不。我是有原则的。你为黄金服务花了一大笔钱,那么你得到的就是黄金级别的服务。”她咯咯地笑着。“我只不过是喜欢,哈,来点戏剧效果。”
              “名字?”
              “没错,”寡妇说道,“不过不是这个家伙的。”她回到显示器前,拉出了一些界面。“遇到了一些迷宫之类的东西,上至‘阴谋论成员委员会’,下至‘玻璃帷幕’。你的目标,他是不是这个热门数据的一部分?他们的战术和一个公开的搜寻相匹配,这些家伙要走到尽头了。”
              安娜听说过寡妇提到的那个组织,他们是边缘人,一群相信所谓的不明飞行物的天真而易受骗的人,他们忙着证明月亮是中空的,或是另外一些信奉阴阳魔界的垃圾。“你不会把这些大嘴巴们当真吧?”她的手又一次抖动起来了,安娜攥紧了手指,指甲陷入了她的手掌里。
              丹尼咯咯地笑着。“就算是一个停了的钟表,每天还能有两次准时的时候呢,是吧?”
              “你听说过暴君吗?”寡妇扬起她的脑袋。
              安娜摇了摇头。“自从我不在穿少女内衣后我就不听什么顶尖前40之类的东西了,快告诉我。”安娜的脾气又上来了,她能感受到随着她的注意力的涣散她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了。
              “他们是黑色行动组织,”丹尼提到,“没有一次疏忽,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富可敌国。还有硬核到你根本不会相信。他们彻头彻尾就是群铁面杀手。”
              “‘玻璃帷幕’把他们和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寡妇解释道,“颠覆政权、政治谋杀、恐吓威胁、企业刺杀。”
              最后一个词激起安娜心中一丝波澜。她想到了躺在人行道上的丹斯基,那个杀手折回来去找他,立刻对他补了一枪,终结了他的生命。内心深处,她似乎又一次能够同步地感受到这一连串的动作。寡妇所说的一切东西都与安娜调查所揭露的信息对上号了。这不可能是巧合。
              她喉咙里那股泥土的味道越来越强烈,她真想摆脱它。“我希望你们所有人帮我找到他们。”安娜说道。
              寡妇得意地笑着。“那要另外收费。”
              下一秒,探射灯发出的上百万烛光般的光亮刺透了穹顶薄薄的弹道纤维,这个阴暗的内部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下的竞技场,四周都是光亮投射下的锯齿状的阴影。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在她的胸腔内回响。
              “这是纽约警局。站在原地。这个区域已被封锁。从现在起,所有权利都被终止。”话语之下,她听到了熟悉的嗡嗡声响,那是声速尖叫器在蓄能准备发射。
              丹尼突然跑了起来,但是寡妇已经满脸涨红,叫喊着。安娜在形成的一堵声墙内无法发声,但是她知道这位黑客把这一切都算到她头上了。寡妇认为是凯尔索把警察领到这来的。
              寡妇突然抓住她,像刀一样锋利的指甲从蜘蛛型的手指指尖内弹出,但是她将寡妇一拳打倒在地,腾越过了穹顶下这个一团糟的混乱场所,一群人都在跑来跑去。他们撕扯着他们搭建好的桌面设备,把光纤线缆从服务器群上猛地拽下来,绝望地试图把一切能控告他们的罪证都带走。
              安娜和他们剩下的所有人一样有着充分的理由逃跑。她到达了穹顶的墙边,用挂在脖子颈带上的手刺在墙壁上硬是给自己撕开了一个口子。她坠落在无畏号的甲板上,她被淹没在一片白光之中。头顶上,在一阵轻风中,一对无声警用飞艇漂浮着。在强光的包围中安装着一组几乎不可见的摄像头、传感器和机炮。河面上和海岸上,红蓝色的警用频闪灯闪烁着。有那么一瞬间,安娜不禁回想寡妇是否是对的—这一切是不是她引过来的?
              凯尔索加入了一大群人,一起跑向老旧航母的扇形船尾,就在这时,尖叫器开火了。噪音的声浪猛地撞向他们,安娜和周围的人都倒在地上,她的皮肤表面爬满了次声波冲击下的烧灼般的疼痛。
              警察们登上了这艘老战舰的甲板,排成一线,头上都戴着防暴头盔,他们的手中拿着网绳枪和束缚装置。


              27楼2019-06-24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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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楼2019-06-24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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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6-2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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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啥赫尔曼和红箭帮,都是初代的熟客呢,本去莫斯科了,安娜去找黑客求助,真是很想知道后事如何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9-06-25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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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因为接下来的剧情可能有些不太和谐的原因,本人还在与度娘斗智斗勇当中,把个别描述调整适当后会更新新的情节。
                      PS:我就翻译个小说,度娘你至于吗......


                      33楼2019-07-01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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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波夫斯卡娅广场—莫斯科—俄罗斯
                        这架夜黑色的直升机又一次环绕着布尔登科街上的建筑群飞行了一圈,导管转子环转向了,消声挡板发出嗡嗡的响声。四四方方的飞行器挨着办公楼和公寓的顶层飞过,在老旧的屋顶上方滑过,和现代聚合玻璃做的穹顶以及太阳能镶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机鼻下沉了一下,哈迪斯蒂从直升机右舷处跳下去,紧接着直升机又拉起来了,沿着祖波夫斯卡娅广场上的那些购物中心的边沿画了一个大圈。
                        萨克松拽紧了脸上的巴拉克拉瓦羊毛头罩,透过他的偏光护目镜观察着。在前面他可以看见诺沃罗斯托夫酒店的屋顶。从机场来的路上,小队已经研究过了部署,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的内置检查清单过了一遍,最后看了看悬挂在肩膀皮带上的飓风战术机械手枪的弹药转换器。这把紧凑型冲锋枪是用ABS塑料和黑色阳极化处理的金属制作的,钝化的枪口被一个三角形的枪口抑制器挡在了后面。
                        “20秒。”纳米尔的声音从通讯装置中传出,在萨克松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子声道无线电讯息总是有着这种古怪的回声,使得加密通讯的声音感觉像是从太空里发射出来的。
                        萨克松皱了皱眉。他们时间掐得很准。太阳正在升起,如果他们再慢一点,晨光就不能为他们提供很好的掩护了。接着,哈迪斯蒂通过公共频道说话了。
                        “已就位,”他说道,“三个目标。视野清晰。”
                        纳米尔做了个无法察觉的点头。“处决。”
                        萨克松转向窗户,刚好看到罗斯托夫屋顶上的一个人正看着他们,把掌上电脑举到耳边。下一秒,这个人突然猛地向后重重地摔倒,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似的,他的胸膛喷射出一股鲜血。当直升机下降时,他看见了其他的守卫,都倒在一片喷洒出的血雾中。


                        40楼2019-07-0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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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机悬停在楼顶十米上方,暴君小队的其他成员准备部署了,巴雷特和赫尔曼领头,然后是纳米尔和萨克松,费德洛娃殿后。
                          萨克松有些紧张,他更习惯索降,但是他新配置的高空坠落强化装置—算是“招募礼包”的一部分吧—意味着他不用一根下降绳索就可以直接落在地上。这个装置有点违反人的生理本能,但是它管用。他跳下去了,在他着陆的前一刻,一阵短暂的电磁脉冲能量波在他周围闪耀,缓冲他的坠落。他不偏不倚地着陆了,强化装置运转时发出一阵噼啪爆裂声,把降落的冲击吸收掉了,然后化为乌有。
                          费德洛娃稍后也降下来了,就像一只猫一样,发出的声音不比砂石的嘎吱声大。她把头发用发箍别在脑后,上面还别着一些数据记录环带,但是没戴头罩。费德洛娃发觉他的目光,然后也凝视着他,目光慵懒而又漠不关心。
                          随着一阵强烈的气流,直升机飞向了天空。他看向别处,审视着这个屋顶。罗斯托夫是一座三叶型矮塔,在2010年代早期经济景气的时候开始建造的,但是从未完工。这座建筑物的很多楼层都被锁起来了,10年过后依旧没有完工。
                          “蓝,绿,”纳米尔说出巴雷特和赫尔曼的呼叫代号,“守卫屋顶。搜寻掉队者。”他瞥了一眼萨克松。“灰,跟着我。”
                          “屋顶安全。”哈迪斯蒂说道,此刻他正在广场对面的狙击点。他可不喜欢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漏掉了敌人。


                          41楼2019-07-01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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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低姿态同时快速移动着,萨克松跟着暴君小队的指挥官朝屋顶中央的箱状维修棚屋前进。他经过那具被狙击枪正中胸口的尸体,审视着它。这个死去的人脸上还挂着一抹惊讶的神色,红色血沫挂在嘴唇边。哈迪斯蒂的子弹刺穿了心脏,子弹穿出口撕裂了这个守卫的背部。


                            42楼2019-07-01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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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低姿态同时快速移动着,萨克松跟着暴君小队的指挥官朝屋顶中央的箱状维修棚屋前进。他经过那具被狙击枪正中胸口的尸体,审视着它。这个死去的人脸上还挂着一抹惊讶的神色,红色血沫挂在嘴唇边。哈迪斯蒂的子弹刺穿了心脏,子弹穿出口撕裂了这个守卫的背部。


                              43楼2019-07-01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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