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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___【 曲江池 ● 彩霞亭 】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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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亭,在曲江池南,又毗芙蓉园,乃上至帝王勋贵,下至庶民百姓游赏胜地。凡二月新进士及第,例必设宴于曲江亭,称为“曲江会”。其日,公卿家倾城纵观于此,有若东榻之选者十八九。钿车珠幕,栉比而至。除此,文人墨客亦好在此饮酒赋诗,流羽觞于曲江。杜甫《曲江对酒》:苑外江头坐不归,水精宫殿转霏微。桃花细逐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雍裕之《曲江池上》曰:殷勤春在曲江头,全藉群仙占胜游。何必三山待鸾鹤,年年此地是瀛洲。


1楼2019-06-13 22:47回复
    (灯烛辉煌宛若白昼,只有天边温柔的月提醒着此刻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每个人都精神抖擞的像是清晨初起的姿态,但也有几个无法避免的例外,譬如自己。不曾显怀的纤细腰肢,谁也看不出里面又再一次的孕育着陛下的血脉,只是这个寄生着母体的胚胎,分享着母亲的一切,无**制的,就让自己缺乏了一点活力与精力。)
    (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宫娥垫着脚尖悄悄走近了,报着三位殿下竞舟的事情。)
    (抬了抬眼皮子,撩起了的纱帐,才能看到远处的一点动静。又扫过满场的妃嫔,这会儿消息自然是跟着捧着纸墨的黄门一并传了来。有些人,更早一些就知道了。譬如三位殿下的生母,又譬如德妃。)
    (承香宫是个好地方,大小张氏这会儿都有孕在身,而德妃初孕,也是轻忽不得,至于自己对桌的倭国宝林,从来都是个不敢多说一句的内敛性子。无趣的很啊,赢了的酒不能饮,输了的诗自己也做不出。这下注的事情,真真算起来,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呢。)
    “自己的儿子,能怎么选呢。”
    (勾了陕王二字,笔锋粗而厉,勾划随性之极,竟不像是个女儿家的墨宝了。丢下狼毫,枕着绵软的腰垫,意兴阑珊的叫人剥了个百索粽子,红豆红枣还是很香甜软糯的,小小的一个,也不敢多吃。)


    IP属地:浙江4楼2019-12-09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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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昏前近池,池平丛舟静,夹岸灯花迤逦竞艳去,潋滟衔天浮光。】
      【我是苑内的新客,偶然才得一回新鲜。为不误遗曲江风光,今夜自请为珠镜殿的钟盈挑灯——只为听她这长安女指点是如何在此证见文会,又如何借蔽偷觞,匿柱学诗的。偕肩侧颈相附耳,谈兴则行缓,直待钟鼓笙乐由阁台间迢递来催,方抿笑轻搡开小臂,混作入席间不早不迟的那对。】
      【亭围垂纱幔,不似池边清凉,闷坐了片刻便有些发懒,扑扇而望对坐的盈,同她打起眉目间的机锋。幸有皇谕来解围,好歹从寻常宴乐里救一回精神。借阿奴侍笔墨之际,隔向盈拟了无声问:昔日所学,今可试乎?】
      【承笔来,落纸方运一横平,倏顿了力,另教阿奴低首听嘱。】
      去请小仙娘代问一问德妃姐姐,倘若是赢了,酒赏我可好。
      【毫杆夹在指间,翘点了点笺上遐思未明的一道墨痕。此处原该是玩兴所起,落定才觉一个封名后错综衍出的意念与风向,既生了迟疑,便要委阿奴作使,亲眼替我向德妃处证同。】
      速去速回。
      【阿奴径去。兀撑腮在笺上慢添笔,一点压下时,墨已显枯——“博”,就此收搁住了。】


      5楼2019-12-09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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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的丝绸,洛阳的牡丹,这世上奢靡的美物都如流水一般送进了此地,上了德妃面前的桌儿。她就像是个将要胜利的赢家,不需要自己去炫耀,就会有庄家预先送来的贺礼。我不爱她的沉稳庄重,那种睥睨的姿态是皇帝惯用的威严,我不爱皇帝,自然也无法爱她。)
        (肚子里的家伙像是睡醒了,伸了个懒腰把不知道是手还是脚的地方抵在了肚皮上。这是知道了即将要开始的热闹的比赛,按耐不住想要借用母亲的眼睛去窥探兄姊们的结局。)
        “跟佛狸说,要是输了,这诗要他去做。”
        (往后一靠,手掌搭在了膝头。风伯悄悄的想要掀开帷幕,进来阅览一众美色。可惜侍女们太无情,连一条缝隙都不肯给。)
        (输了,该是如此。赢了,酒就喂鱼吧。)
        “这粽子不错,剥一个送给梅妃娘娘。”
        (至于她桌上有没有,与我何干。)


        IP属地:浙江17楼2019-12-16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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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流于表面的形式大过于实际的事情,其实陈氏见的够多了。昔年潞州别驾之时,阿谀奉承的人更多,手段也有高下之分。文雅者或以政绩做诗歌颂赞,精明者集千民伞以民心做由,而鲁莽之人总是占大多数的,金银珠宝锦衣华服甚至是各色美人应有尽有。到了如今一人之天下,奉在皇帝面前的,是大浪淘沙后,才留下的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要雅,要理,要真挚。)
          (腰肢泛酸的难受感,让手掌轻轻的拍了拍肚皮,就像是告诫里面的人更加乖一点,而尚且不知事情的胚胎,当成了母亲与他的互动,一脚踹到了大概是胃包的地方。一下,刚吃下去的粽子,就差点没又吐出来。)
          “绸缎若能成华服,我自欢喜;牡丹烹以佳肴,我也欢喜。”
          (饮下半杯温热的白水,寡淡的滋味冲刷着喉间的酸涩,勉强不至于失态。敛下眉头,压抑住了那股厌恶感,张氏的问话,正好让自己从这样倦怠的情愫中抽离。)
          “只可惜,绸缎只是绸缎,牡丹也还是牡丹。所以,我选粽子,能吃,味道不错。”
          (懒洋洋的托着腮,让妩媚的春色从慵慵的姿态中自然的展现,就像是一朵刺玫开在最舒服的四月天里。)
          “美人要来一个么。”


          IP属地:浙江21楼2019-12-21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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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祇法力广无边,主宰风云四季权。君主高居雷位上,皇恩无限可弥天。)
            (风声与月色难得一见的温柔交织在一起,雕着精致花样的灯座,恣肆的将此地渲染成了白昼,从侍女悄悄撩起的帘子里,鹤姬窥探到了大明宫外的一角。这就像是突破了一点桎梏的可怜的自由,却也足够使得这个容易害羞的尚且稚嫩的女子得到一些满足。)
            (牡丹花真的很美,是一种雍容华贵的姿态。东瀛很少有这样的情怀,每个人追求的最神圣的或者最干净的,是一种孤独中独自盛放的哀切,要纯粹,也要浓烈。)
            “他醒了。”
            (甜蜜的温水从喉咙里滑下去,大概是唤醒了终于从梦乡里出来的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轻轻的抚摸着那一层隔绝了两个人相见的皮囊。他也好似体会到了母亲淡淡的,几不可察的思乡愁情,就在缓缓的过程中,两个人的心跳,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鹤姬低眉浅笑,犹如一朵开在风里的重瓣樱花。)


            22楼2019-12-2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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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辰迟迟地漏去,宴在彩张灯火里越发地浓盛起来。奉杯与盘的奚女鱼贯穿行,帛带迤逦时遗下香风,与笙竹萧管同奠作荣华的附庸。总是一般的宴乐,一般的繁冗。我隐有些燥恼了,为此时此景不合宜的处境——秦阿奴缘何还不归席】
              【黄门以躬身的笑来催请:买定离手,目下的赌局也当押稳了。坐庄的那位遥在层楼阙台上,摆码的注子不知是否已上彩舟,宗姓输赢同我作了甚么干系,诗或酒都是局中人的博弈——德妃的“不应”未必不是一场新试炼。何须试,除却尽奉的亲近与倚向,难道我还有身家可抵送】
              【指扣笔杆扶撑额,移抬笺,却不是送归令使。弃笺投案盏中,新酒晕吞了答,复抬额笑请他新添纸来,枯墨点酒润了毫尖,潦草画三两清圆碧叶生,唯一新荷亭亭初露头角。食指点唇匀分了胭脂色与荷尖,这才算罢】
              【拾笺起身,亲交付到黄门手中,赌去!顽去!低颈揽过披帛在臂,重拣回未归钟氏的宫灯,懒撇下眉来,拿话扫开了围来候侍的小婢】
              我自更衣去,不必随来。


              23楼2019-12-22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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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江的沿岸璀璨通明,有穿着圆领缺胯锦袍的金吾们梭巡在摩荡的人潮间,将参差的万端收束在严明的秩序底】
                【自紫云楼而来,途次通往彩霞亭的廊桥的时候,六合靴忽然顿住。凭阑而立,虎目探向亭檐底重障内朦胧得不可再朦胧的轮廓,遂令道】
                梅妃可谒别亭,与张郎相省。【左右便各自到亭楼延接梅妃、张郎至别亭】
                诸妃妊身者,子生而可实封五百户,朝辉可六百户。【何左螭便取簪在耳间的银毫草拟诏书。这时,在前开道的宫众将迎面而来的嫔御截在半道】
                【再前行,望向掌灯避道在廊桥前端的玉藻】施宝林。
                【谐笑道】何时成了朕的灯婢?


                27楼2020-01-0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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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困顿都聚在了眼底,毫不避讳的抬手打了个呵欠,很快就湿润了眼眶,身子越发的懒散,就像是没有脊骨的烂肉一样摊在那儿。酒香味很勾引人,就像是个娼妓舞动着身躯,诱惑着叫人沉沦。只可惜,肚子里的货还没卸下来,身不由己的人,没法享受着这快活。)
                  “世人谓我如何,听得够多了,倒也不往耳朵里去。”
                  (她嗤笑一声,想起来那些漆黑的包裹着臭泥的岁月,那是一段不堪回首,也是人间至恶。你可以从所有的欢客的身上去窥探人性本质里最肮脏的东西,每个人都有想要达到的目的,并且乐意为之不择手段。闲言碎语,竟然是其中最温柔的一种,起码不会痛,也不会死。)
                  “闹了?”
                  (看人抚弄着肚皮的样子,稚嫩的少女眉眼分明还夹杂着天真烂漫,谁知道竟然要当个母亲了呢。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要怪皇帝不当个人了,尚未见潮月,就将人吞吃入腹。慵懒的托着腮,些微风情从懒洋洋抬起的眼里透出去。)
                  “少喝些甜的,这会儿容易得消渴症,生完孩子也不见得能好。”


                  IP属地:浙江28楼2020-01-01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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