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破冰
“额娘,皇阿玛今晚会来看珂儿吗?”永和宫偏殿,宁珂躺在小床上,看着独自哄自个睡觉的额娘,充满期许的眼睛让人多少有些动容。
“珂儿,你皇阿玛有许多事情要忙呢。”这句话其实重复了很多次,大概有半年了吧,几乎每天晚上临睡前,宁珂都带着这番话进入梦乡。
“忙忙忙,以前不也一样忙吗,可他总还能抽出时间来一趟,哪怕只能给我讲一个小故事。现在呢?”宁珂嘟哝着嘴,一通抱怨。
其实这次与皇上闹矛盾,主要还是怀玉的错,可是怀玉虽觉不妥但从未后悔,因为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甚至还包括那个还未出世的胎儿,要他还在无法主宰命运的时候就要为自个父母所犯的错误买单,这代价也太大了。
正想着,低头只见宁珂双手捂住小肚子“额娘,我饿了,我想吃炸鸡腿。”说完,可怜巴巴看着我。
我顿觉好笑,嗔怪道:“真是的,晚膳要你多吃点总是不听,现在饿了吧!还要炸鸡腿,小嘴还挺叼,专挑永和宫没的说。”
额娘,好额娘,宁珂想吃嘛,好不好?宁珂一边说一边摆弄我的衣袖。见我依旧不动换,她只好使出杀手锏,“额娘,珂儿给你亲亲,好不好。”说完,就对着我的脸“吧唧”一下作为回报。再也不能无动于衷,面对这个撒娇跟我同出一辙的女儿,我只能缴械投降“好啦好啦,额娘去弄,你在这乖乖等着。”
而宁珂一见我出了永和宫,鬼点子终于绷不住了,蹑手蹑脚穿好衣服鞋袜,偷偷溜出门。
乾清宫,康熙正在审阅奏章,不过眼神却迷离不定,朱砂笔也迟迟未落,似乎在想些什么。
“皇阿玛,皇阿玛。”康熙倐地抬起头,只见宁珂已经冲进书房,后面紧跟着图德海那紧张无奈又不敢大声喧哗的面孔。
“丫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话虽听起来不似训斥那般生硬,但也不见一贯的和颜悦色,可思念心切的宁珂还是愣住了,她安静得不寻常,仔细一看,眼里还有晶莹窜动。而康熙也觉声音重了些吓到了宝贝女儿,急急挥退图德海,下了龙椅,牵过女儿的小手安慰道“这大晚上怎么不好好睡觉,还一个人跑到乾清宫,一路上黑灯瞎火万一摔倒了多疼啊,额娘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康熙好说歹说,宁珂终于开口了,却带着埋怨的语气,“皇阿玛总是不来看宁珂,是不是不要我了。”纯真的总是孩子,寥寥几句,把理由说出来,也道出大人之间的潜在矛盾。
康熙当然知道女儿所指的事情。“唉!”久久,只听一声叹息。
“原来珂儿想皇阿玛了,皇阿玛在呢,天黑了,皇阿玛哄珂儿睡觉,好吗?”
宁珂也实在累坏了,没多久就在康熙怀里睡着了。
本想把孩子抱回床上去,但又一想,“还是得送这小家伙回去,省的她担心。”
这不,怀玉刚从御膳房回来就不见宁珂,正派人四处寻找,只听一声通传,康熙抱着熟睡的宁珂便走了进来。
为孩子整理好床铺,一回头却见怀玉屈膝半蹲。
“皇上吉祥!”半年以来夫妻俩第一句话,虽是平常问候却也略显生疏。
“天色不晚了,你也早点歇息吧!”康熙说完也没停留。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回顾这两人互不理睬的日子,今天这句话也算破冰了。
Part2 回府
经过那一夜,宁珂白天时常去乾清宫,康熙也重新往来于永和宫之间,就比如,夜晚一定会哄着小丫头入睡。时间一长,康熙和怀玉也慢慢恢复往常的交流,并且在宁珂的撮合下,康熙决定在怀玉生辰这一天,带她回府看望傅亲王夫妇。
傅亲王府,自从22年前怀玉来到傅家的这天,傅亲王夫妇就感觉这个孩子是傅家绝处逢生的希望,所以夫妇俩便把当天当做怀玉的生日,她未出嫁时,每年的这一天傅亲王府都是热闹非凡,傅正平日会搜罗各式好玩的珍宝在这一天送给怀玉,德福晋会亲自下厨做一桌丰盛晚餐为孩子庆生,甚至直到怀玉进宫这若干年来,傅家也没断了庆祝,希望把这份好运一直带给女儿。而今天,夫妇俩更没想到皇上会带着怀玉和宁珂前来,这着实让他们又惊又喜。本来入了宫的妃嫔是没有娘家的,除非皇上特许,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得归宁。再有,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傅亲王夫妇也早有耳闻,但每当提起这件事夫妇俩纵使好奇心再强也三缄其口,一方面是因为这本身属于皇室丑闻不能打听。二来偏偏自己的孩子也牵连其中,这无疑相当于命悬一线,既尴尬又危险。但见今日皇上携母女俩一同到来,莫非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而怀玉和皇上之间也不会受到影响。
宁珂和小荣,小孩子凑在一块玩儿,皇上也同傅亲王亲切交谈。可是到了午后,这种祥和的气氛却变得不太自然。
“玉姐姐,是您吗,我总担心您出事,没想到您来看我了,我真的……”说话的是重聚客栈的老板娘,她已是大腹便便,一见怀玉也不顾身子不便,激动得热泪盈眶。
“欣兰,你过得好吗,孩子呢,健康吗?”怀玉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坐下。
“有彦青照顾我,您不用担心,倒是姐姐,我们走后,总是担心姐姐的安危,心想皇上会不会把这事怪在姐姐头上。我和他早已不顾生命,要是连累您,我们就万死难赎!”
其实整件事还得从欣兰说起,她早前还有一重身份――庆嫔。她一心想往上爬,奈何心急办了蠢事,和当时在太医院当差的彦青勾搭怀孕了。当时皇上奉太皇太后旨意到畅春园三个月,而身在皇宫的庆嫔却被诊出两个月身孕,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准是怀了野种。皇上得知后大发雷霆,这无疑是被戴了绿帽子,气极想把他们统统满门抄斩。无奈之下,她跪倒在怀玉面前,请怀玉给她指条生路。而就在将被行刑的前一天,他们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宫里有传言庆嫔曾请求玉妃娘娘,是怀玉帮助他们暗中逃脱。皇上一开始不相信,还一度封杀此番谣言,但是怀玉的行为却耐人寻味,她不但没有反驳而且主张放他们一条生路。皇上曾私底下要她说出真相,指出他们逃跑的方向,她一言不发。从此,皇上再也不去永和宫,两人如同冷战状态,期间,皇上甚至下令封永和宫,宫人纷纷猜测玉妃娘娘怕是要倒了,就这样一直到今天。
怀玉和欣兰不约而同回想起那段往事,怀玉其实心里也明白是自己犯错理亏在前,但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得不出此下策,再有她知道皇上对欣兰也是有感情的,否则欣兰也不会以怀孕当借口,所以怀玉心里也酸溜溜不是滋味,她不是没做好和别人共享一夫的准备,只是说来容易做时难。就是这种复杂的心态导致她誓死不松口,这也是她和皇上矛盾的根源。
“总之,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也高兴,好好把孩子养大,今后好好过日子。”留下这句话,怀玉出了重聚客栈。
Part3 缘由
直到掌灯时分,傅王府早已摆上隆重的宴席庆祝怀玉生日,但她却迟迟未归。“这玉儿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傅正小声责怪,德福晋在一旁观察皇上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波动。
“额娘来了!”还是宁珂最早发现,在她刚进王府大门就听见脚步声。
“玉儿,你去哪了,你让皇上等你那么久!”德福晋抢先责怪她,看来也是担心皇上大动肝火。
“就上街走走而已。”说话越来越小声,眼睛不敢直视皇上。
“既然人到齐就开饭吧!”皇上不带温度的话又让傅正夫妇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家都不敢多说,本来热热闹闹的生日宴却弄得气氛紧张。
“额娘,今天皇阿玛好像不高兴了!”临睡前,宁珂小声对怀玉说。
“是吗?”怀玉反问道,又似自言自语。
“珂儿,额娘去一趟乾清宫,你自己乖乖睡觉好不好?”也许是做得真的太过分,我想跟他道歉。
“好吧,可是额娘,宁珂想明天一早醒来就看见你。”
“好,额娘保证,珂儿明天一定第一眼看到额娘,好吗。”
哄好了孩子,我便起身,当我走进乾清宫,却闻见阵阵酒味。
“来了?”他头也不抬,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皇上,今天的事……”
“没关系,是朕一厢情愿带你回去,等你用膳也是理所当然,是朕,热脸贴冷屁股。”说完,自嘲地笑笑。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突然心慌,握住他搁在案上的手。
“不是?那你能告诉我你午后去了哪里吗?”
“我……”哑口无言,是因为我知道不能说。
“怎么,说不出话来,傅怀玉,朕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心一意对人,却被耍得团团转,朕还有苦说不出,不带你这样伤人的。”
“我没有要伤你,只是,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此刻,他的话让我感到彻骨深寒,也许,欣兰这件事,真就成为我和他之间永远的隔阂。
他抬眼看着我,锐利的眼神使我浑身不自在,我的眼神飘忽,和他相对无言。
“你不说?”他像是在给机会,而我,依旧不松口。
“你不说,朕替你说!”突然,他开口,炸得我瞠目结舌。“你瞒着朕,去了重聚客栈,见了庆嫔。”
“你……你怎么知道,你……你派人跟踪我?”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是真想找到他们,容易得很,还用跟踪你吗?”他突然轻笑一声。
“那你干嘛还这么逼问我?”
“一个庆嫔,一个太医,你知道,你当时是怎么顺利把他们送出城门的吗?”
“原来你早知道……”
“没错,那天你趁着中秋节人来人往,到了晚上,守卫松懈,让庆嫔从西六宫后门逃走,这期间几次遇到守卫排查,千钧一发,又总是虚惊一场,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边说边围着我,使我我浑身不自在。
“原……原来,你早知道,那……那你还明知故问。”
“我只是想让你承认错误,可……我还是太天真了,你玉格格,什么时候向人服过软。”说着,他重新回到龙椅。
此时的我脸色已经很难看,当曾经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被人一一揭穿时,那感觉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玄烨,对不起,我错了,你……还能原谅我吗?”此刻,我终于松口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除了你,谁都不会那么大胆敢冒险,只是,当时千夫所指,朕不想让你成为箭靶子,想慢慢等所有人把事情淡忘了,所以才故意冷落你。”
“你真的不怪我,把你的庆嫔弄走?”
“或许,这才是她应该的幸福,而朕,早就找到了朕的幸福,又何必纠缠不放呢?”
“谢谢你,玄烨,谢谢你,这样细心地呵护我,爱我。”我一头扎进他怀里,而他,也享受着久违的感觉,慢慢地,他也不再满足浅浅的拥抱。
“别……”推开他不安的双手和渐欲靠近的脸庞。
“怎么了,难道你不该补偿我吗?”他一脸戏虐看着我。
“珂儿还等着我回去呢,我答应她明天睁开眼睛第一个就看到我。”
“这孩子,真是……那么大了还不肯把她额娘还给我……好吧,那就……”他趁我不备,一把横抱我,“一起回永和宫……”
“额娘,皇阿玛今晚会来看珂儿吗?”永和宫偏殿,宁珂躺在小床上,看着独自哄自个睡觉的额娘,充满期许的眼睛让人多少有些动容。
“珂儿,你皇阿玛有许多事情要忙呢。”这句话其实重复了很多次,大概有半年了吧,几乎每天晚上临睡前,宁珂都带着这番话进入梦乡。
“忙忙忙,以前不也一样忙吗,可他总还能抽出时间来一趟,哪怕只能给我讲一个小故事。现在呢?”宁珂嘟哝着嘴,一通抱怨。
其实这次与皇上闹矛盾,主要还是怀玉的错,可是怀玉虽觉不妥但从未后悔,因为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甚至还包括那个还未出世的胎儿,要他还在无法主宰命运的时候就要为自个父母所犯的错误买单,这代价也太大了。
正想着,低头只见宁珂双手捂住小肚子“额娘,我饿了,我想吃炸鸡腿。”说完,可怜巴巴看着我。
我顿觉好笑,嗔怪道:“真是的,晚膳要你多吃点总是不听,现在饿了吧!还要炸鸡腿,小嘴还挺叼,专挑永和宫没的说。”
额娘,好额娘,宁珂想吃嘛,好不好?宁珂一边说一边摆弄我的衣袖。见我依旧不动换,她只好使出杀手锏,“额娘,珂儿给你亲亲,好不好。”说完,就对着我的脸“吧唧”一下作为回报。再也不能无动于衷,面对这个撒娇跟我同出一辙的女儿,我只能缴械投降“好啦好啦,额娘去弄,你在这乖乖等着。”
而宁珂一见我出了永和宫,鬼点子终于绷不住了,蹑手蹑脚穿好衣服鞋袜,偷偷溜出门。
乾清宫,康熙正在审阅奏章,不过眼神却迷离不定,朱砂笔也迟迟未落,似乎在想些什么。
“皇阿玛,皇阿玛。”康熙倐地抬起头,只见宁珂已经冲进书房,后面紧跟着图德海那紧张无奈又不敢大声喧哗的面孔。
“丫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话虽听起来不似训斥那般生硬,但也不见一贯的和颜悦色,可思念心切的宁珂还是愣住了,她安静得不寻常,仔细一看,眼里还有晶莹窜动。而康熙也觉声音重了些吓到了宝贝女儿,急急挥退图德海,下了龙椅,牵过女儿的小手安慰道“这大晚上怎么不好好睡觉,还一个人跑到乾清宫,一路上黑灯瞎火万一摔倒了多疼啊,额娘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康熙好说歹说,宁珂终于开口了,却带着埋怨的语气,“皇阿玛总是不来看宁珂,是不是不要我了。”纯真的总是孩子,寥寥几句,把理由说出来,也道出大人之间的潜在矛盾。
康熙当然知道女儿所指的事情。“唉!”久久,只听一声叹息。
“原来珂儿想皇阿玛了,皇阿玛在呢,天黑了,皇阿玛哄珂儿睡觉,好吗?”
宁珂也实在累坏了,没多久就在康熙怀里睡着了。
本想把孩子抱回床上去,但又一想,“还是得送这小家伙回去,省的她担心。”
这不,怀玉刚从御膳房回来就不见宁珂,正派人四处寻找,只听一声通传,康熙抱着熟睡的宁珂便走了进来。
为孩子整理好床铺,一回头却见怀玉屈膝半蹲。
“皇上吉祥!”半年以来夫妻俩第一句话,虽是平常问候却也略显生疏。
“天色不晚了,你也早点歇息吧!”康熙说完也没停留。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回顾这两人互不理睬的日子,今天这句话也算破冰了。
Part2 回府
经过那一夜,宁珂白天时常去乾清宫,康熙也重新往来于永和宫之间,就比如,夜晚一定会哄着小丫头入睡。时间一长,康熙和怀玉也慢慢恢复往常的交流,并且在宁珂的撮合下,康熙决定在怀玉生辰这一天,带她回府看望傅亲王夫妇。
傅亲王府,自从22年前怀玉来到傅家的这天,傅亲王夫妇就感觉这个孩子是傅家绝处逢生的希望,所以夫妇俩便把当天当做怀玉的生日,她未出嫁时,每年的这一天傅亲王府都是热闹非凡,傅正平日会搜罗各式好玩的珍宝在这一天送给怀玉,德福晋会亲自下厨做一桌丰盛晚餐为孩子庆生,甚至直到怀玉进宫这若干年来,傅家也没断了庆祝,希望把这份好运一直带给女儿。而今天,夫妇俩更没想到皇上会带着怀玉和宁珂前来,这着实让他们又惊又喜。本来入了宫的妃嫔是没有娘家的,除非皇上特许,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得归宁。再有,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傅亲王夫妇也早有耳闻,但每当提起这件事夫妇俩纵使好奇心再强也三缄其口,一方面是因为这本身属于皇室丑闻不能打听。二来偏偏自己的孩子也牵连其中,这无疑相当于命悬一线,既尴尬又危险。但见今日皇上携母女俩一同到来,莫非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而怀玉和皇上之间也不会受到影响。
宁珂和小荣,小孩子凑在一块玩儿,皇上也同傅亲王亲切交谈。可是到了午后,这种祥和的气氛却变得不太自然。
“玉姐姐,是您吗,我总担心您出事,没想到您来看我了,我真的……”说话的是重聚客栈的老板娘,她已是大腹便便,一见怀玉也不顾身子不便,激动得热泪盈眶。
“欣兰,你过得好吗,孩子呢,健康吗?”怀玉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坐下。
“有彦青照顾我,您不用担心,倒是姐姐,我们走后,总是担心姐姐的安危,心想皇上会不会把这事怪在姐姐头上。我和他早已不顾生命,要是连累您,我们就万死难赎!”
其实整件事还得从欣兰说起,她早前还有一重身份――庆嫔。她一心想往上爬,奈何心急办了蠢事,和当时在太医院当差的彦青勾搭怀孕了。当时皇上奉太皇太后旨意到畅春园三个月,而身在皇宫的庆嫔却被诊出两个月身孕,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准是怀了野种。皇上得知后大发雷霆,这无疑是被戴了绿帽子,气极想把他们统统满门抄斩。无奈之下,她跪倒在怀玉面前,请怀玉给她指条生路。而就在将被行刑的前一天,他们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宫里有传言庆嫔曾请求玉妃娘娘,是怀玉帮助他们暗中逃脱。皇上一开始不相信,还一度封杀此番谣言,但是怀玉的行为却耐人寻味,她不但没有反驳而且主张放他们一条生路。皇上曾私底下要她说出真相,指出他们逃跑的方向,她一言不发。从此,皇上再也不去永和宫,两人如同冷战状态,期间,皇上甚至下令封永和宫,宫人纷纷猜测玉妃娘娘怕是要倒了,就这样一直到今天。
怀玉和欣兰不约而同回想起那段往事,怀玉其实心里也明白是自己犯错理亏在前,但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得不出此下策,再有她知道皇上对欣兰也是有感情的,否则欣兰也不会以怀孕当借口,所以怀玉心里也酸溜溜不是滋味,她不是没做好和别人共享一夫的准备,只是说来容易做时难。就是这种复杂的心态导致她誓死不松口,这也是她和皇上矛盾的根源。
“总之,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也高兴,好好把孩子养大,今后好好过日子。”留下这句话,怀玉出了重聚客栈。
Part3 缘由
直到掌灯时分,傅王府早已摆上隆重的宴席庆祝怀玉生日,但她却迟迟未归。“这玉儿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傅正小声责怪,德福晋在一旁观察皇上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波动。
“额娘来了!”还是宁珂最早发现,在她刚进王府大门就听见脚步声。
“玉儿,你去哪了,你让皇上等你那么久!”德福晋抢先责怪她,看来也是担心皇上大动肝火。
“就上街走走而已。”说话越来越小声,眼睛不敢直视皇上。
“既然人到齐就开饭吧!”皇上不带温度的话又让傅正夫妇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家都不敢多说,本来热热闹闹的生日宴却弄得气氛紧张。
“额娘,今天皇阿玛好像不高兴了!”临睡前,宁珂小声对怀玉说。
“是吗?”怀玉反问道,又似自言自语。
“珂儿,额娘去一趟乾清宫,你自己乖乖睡觉好不好?”也许是做得真的太过分,我想跟他道歉。
“好吧,可是额娘,宁珂想明天一早醒来就看见你。”
“好,额娘保证,珂儿明天一定第一眼看到额娘,好吗。”
哄好了孩子,我便起身,当我走进乾清宫,却闻见阵阵酒味。
“来了?”他头也不抬,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皇上,今天的事……”
“没关系,是朕一厢情愿带你回去,等你用膳也是理所当然,是朕,热脸贴冷屁股。”说完,自嘲地笑笑。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突然心慌,握住他搁在案上的手。
“不是?那你能告诉我你午后去了哪里吗?”
“我……”哑口无言,是因为我知道不能说。
“怎么,说不出话来,傅怀玉,朕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心一意对人,却被耍得团团转,朕还有苦说不出,不带你这样伤人的。”
“我没有要伤你,只是,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此刻,他的话让我感到彻骨深寒,也许,欣兰这件事,真就成为我和他之间永远的隔阂。
他抬眼看着我,锐利的眼神使我浑身不自在,我的眼神飘忽,和他相对无言。
“你不说?”他像是在给机会,而我,依旧不松口。
“你不说,朕替你说!”突然,他开口,炸得我瞠目结舌。“你瞒着朕,去了重聚客栈,见了庆嫔。”
“你……你怎么知道,你……你派人跟踪我?”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是真想找到他们,容易得很,还用跟踪你吗?”他突然轻笑一声。
“那你干嘛还这么逼问我?”
“一个庆嫔,一个太医,你知道,你当时是怎么顺利把他们送出城门的吗?”
“原来你早知道……”
“没错,那天你趁着中秋节人来人往,到了晚上,守卫松懈,让庆嫔从西六宫后门逃走,这期间几次遇到守卫排查,千钧一发,又总是虚惊一场,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边说边围着我,使我我浑身不自在。
“原……原来,你早知道,那……那你还明知故问。”
“我只是想让你承认错误,可……我还是太天真了,你玉格格,什么时候向人服过软。”说着,他重新回到龙椅。
此时的我脸色已经很难看,当曾经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被人一一揭穿时,那感觉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玄烨,对不起,我错了,你……还能原谅我吗?”此刻,我终于松口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除了你,谁都不会那么大胆敢冒险,只是,当时千夫所指,朕不想让你成为箭靶子,想慢慢等所有人把事情淡忘了,所以才故意冷落你。”
“你真的不怪我,把你的庆嫔弄走?”
“或许,这才是她应该的幸福,而朕,早就找到了朕的幸福,又何必纠缠不放呢?”
“谢谢你,玄烨,谢谢你,这样细心地呵护我,爱我。”我一头扎进他怀里,而他,也享受着久违的感觉,慢慢地,他也不再满足浅浅的拥抱。
“别……”推开他不安的双手和渐欲靠近的脸庞。
“怎么了,难道你不该补偿我吗?”他一脸戏虐看着我。
“珂儿还等着我回去呢,我答应她明天睁开眼睛第一个就看到我。”
“这孩子,真是……那么大了还不肯把她额娘还给我……好吧,那就……”他趁我不备,一把横抱我,“一起回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