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若说江南一带,哪户官家最为鼎盛名望,当属东方世家。
东方家二小姐,也是个“人物”,在这江南一带。非贬义,乃是东方二小姐,虽为女子虽然岁小,但却奔走,声张女子权益,大唐本就开放,遑论现下女武帝当权。有声张就有打压,那些迂腐不化固步自封的顽固贵族,尤其男性,对于这位抛头露面的东方小姐,可谓指指点点口诛笔伐,气的狠不得拆吃入腹,认为女子从官抛头露面,大逆不道甚是有伤风气!
但有打压派,也有支持派。在江南这边,几乎贵族,男贵族为打压派,女贵族为支持派,党争日益激烈,无声较量暗潮汹涌。奈何东方小姐心脏强大,从十一岁坚持理想信仰到现在四年有余,愣是没被打败过,让女贵族小姐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新世纪的火光——而她就是执火者——是曙光!
东方世家作为江南一带最大的官家,独霸一方,东方司马甚是亲切爱民如子,民心所向,还有个官拜丞相的长子,可谓一时顶级世家门庭若市。故,打压派想搬到东方小姐,甚是困难,打压派也甚是忌惮东方家族势力。
赫菲抱书执伞,熟门熟路步入东方府邸,下人门看到,也都笑笑,“先生来了,快请进。”一路招呼热络。
赫菲也浅笑,被引入府邸自制的学堂。
“小姐还没来吗?”
没错,他被聘来教私塾,对方还是那个传闻中的“东方小姐”。
下人温了茶,笑道:“先生莫急,小姐路上耽搁了,小人这就叫去催。”
“如此莫急,让小姐打理好来也不急。”
“还是先生善解人意。”
闲话起来。
“听闻先生少时便会吟诗作对,神童是也。少十二夺状元,被圣上誉为少年无双天才,通晓奇门遁甲四书五经,博学大儒也,更有高华名士风度,君子气质,乃是绝世艳才。”这个下人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崇拜之情,虽是不争事实,却把他夸为天人。
赫菲浅笑打断,“缪赞了,在下不才,只是普通的夫子罢了。”
“哪有!是先生不爱虚名浮利,淡泊如水,才辞去高官厚禄,愿为平凡夫子,就算先生真的一生都当夫子,那也是最厉害独一无二的夫子!”他激动溢于言表。
觉得不妥,立马打嘴道,“瞧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先生这样厉害又有本事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一辈子屈居江南做个夫子呢,就算拒绝了陛下,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慧眼识珠发现夫子的,毕竟夫子是那样厉害的一个人啊。”
赫菲呷了一口茶,浅笑,“赫菲承尔吉言了”
按道理他这样的才气和身份是不会来这里的,可听闻东方小姐是个顶顶有趣的“人物”,堪为女中豪杰,正好东方司马又拜托她为二小姐教私塾,便索性应下,正好瞧一瞧这位“大人物”。
下人这时才发现他衣摆湿了,遂道,“先生不若去客房换下衣服,这儿备好了。”
“不妨事的,今日只是见面熟悉一下,过会打过照面便要回去的。”
下人见这位少年郎君婉拒,也不好继续说道了。
“啊,小姐来了。”
下人方说完,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温言笑道。
“郎君方来,何故如此急切归去?不妨喝盏茶,换下衣服也好,不免父亲说我又是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
半是调笑,半是闻言笑道。
他抬起了眼眸,见是个星眸璀璨言笑温暖的少女,一身明丽光华无人能及,尤其是那种自信风采。一身紫衣薄纱烟云,缓步而来。
竟是方才撞伞的少女!
诧异自他惊艳红眸一闪而过。
伸出手。
后神态自若笑道,“东方小姐好,我是你今后的夫子,我叫赫菲,全名赫菲斯托斯。”
善意的邀约,自我介绍,却让一惯长袖善舞,善于应付各种场面的她笑容一僵,那无懈可击笑容几.欲奔溃,最后勉强稳住。
惊讶不可置信也只是自她眸中一闪而过。
有些不自然笑道,“夫子你好,我是东方二小姐,东方爱。”
看着伸出的手,她有些尴尬。
“东方小姐不来个见面礼的握手吗?这可不够意思了,好歹是今后夫子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这话说的焉坏焉坏,东方爱心想腹黑,呸呸呸。
扬了笑,“怎会?只是方才见到夫子激动,一时失了神。”
后从容不迫伸出手,握住了少年的手,但在下人看不见的暗处,使劲加大了力道。
心想,叫你撞我时扯高气扬,叫你不可一世,哼!
但少年表情淡然,在她快要松手时,在她手掌心淡淡画了个“蠢”的字样。
如羽毛一般挠过般,但少女反应过来后又气又恼又羞。
她挥手,屏退下人。
“和善”笑道,“赫菲夫子我们该来好好谈谈罢。”
赫菲淡然,不置可否,“好啊。”
若下人在场,定会发现他们彼此眼中噼啪四溅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