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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日在天章,我总觉得很闷很闷,仿佛四方墙围住了我,叫我无处可逃。几日功夫,人已清减不少,胃口更是不佳。看什么都觉不想吃,渐渐地桑榆急了,我听她说要请太医来,拦了几次,终究拦不住。而今太医来了,我亦平平,不抗拒也不积极,微恹看了人一眼,也未递去手,只道。)
请起,劳你来一趟,我只是有些没胃口,要不你看着开些健胃的汤药就好了,不必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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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听了这话就不大赞同,可到底不能置喙什么,余光且看了她一眼,我想了想,又听及眼前人的话,终究还是伸出手去。)
那就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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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诊断方出,桑榆即已急了。忙问着可有大碍,如何调理云云,我虽听进的却只是一点,若如此下去,我可能得惊动阿娘——无论如何,在这一点上我是万万不想的。故任桑榆巴巴问他,间隙也望着人。)
秦院判医术高超,想来这些事对您来说都不是难事,您放心,我会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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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如灯灭。我未曾心死,只是一时难以释怀。阿娘说光阴似箭,总会让我舒服些,可我不想忘记,忘记我这辈子最沉重的痛。我想记住它,铭记于心,时时警醒自己。可偏是这样,我难免郁结,但我甘之如饴。这话,我不曾对任何人说,是以她们都不懂的。)
除了这些,可还需要注意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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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应下时,亦称。)多谢。
(至此已无话可说,也不过照例行事,且指了个宫女儿送上循例的赏赐,待药方领下,我唤了桑榆去送,后话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