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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梦里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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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7-30 21:03回复
    转自:民宿「炎」  
    作者:我爱叶王  
    作者申明:请勿从贵贴吧2次转载. 
    1、缘分,是指一切的不可思议吧?  
      安娜愣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她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而那男子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似的,呆愣地瞪着壁上挂的画。  
      空气的流动微妙起来。  
      恐山安娜,25岁,职业是——画家。  
      每当有人打听时,她总是如此简明的介绍自己。  
      语气干脆而淡漠,毫无转弯余地。  
      让那些搭讪者呐纳地接不下去。  
      美术学院的学姐,也是好友道润曾笑话她,说她自我介绍的方式真是  
    五年如一日,不曾改变。  
      要说有更改的,大概只有年龄上的数字了吧?  
      但安娜仍是一脸淡漠地,毫无反应。道润不禁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在  
    听。  
      后来道润嫁给了武打明星李白龙,夫妻双双出外景,也就很少再和安  
    娜开玩笑了。  
      对安娜来说,反而清静。  
      安娜出生于北方平原上的某一城市,出生时正是盛夏。蝉声盈耳。这  
    个婴孩睁开眼时,窗外白杨绿荫满满填了一眼。光束在空气的灰尘中穿  
    行,折射无数斑斓光线,落在她粉嫩的掌心里,风移影动,姗姗可爱。  
      有时候,会在梦中,恍惚出现。  
      或许,对于色彩的敏感,就是在那时便奠定了的吧。  
      十七岁时安娜考上了美术学院,却,只上了两年。  
      觉得课程枯燥乏味。  
      安娜背起画板,离开了这座北方小城市。她只身一人晃到了南方。  
      租了一间带小小院子的农舍,专心画画。  
      一晃六年过去。居然找到一家美术馆,愿意给她做个人展。  
      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恐山安娜个人作品展”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开  
    幕。  
      正是秋天。  
      如果在北方的家,清晨醒来,会发现满满的白杨树叶落了一地。  
      枯黄的。深绿的。柔软的。干脆的。  
      一脚踏上去,有细微的“咔咔”声。碎裂的声音。  
      安娜描画过。灰石地,厚厚的落叶,一只脚踩在上面,一只枯叶蝶微  
    微拢翅,停在脚背上。用的是俯视的角度。题目是“枯叶、脚、枯叶”。  
      被人认为是奇异的取材。  
      事实上安娜取景总有独特之处。就算是稀松平常的材料,她也能处理  
    出一种异样的、只属于自己的风格。  
      就好像她在白天时永远十一身皂衣皂鞋,颈上系着火红纱巾,斜背一  
    只巨大的黑色画板;夜晚时却会换上华服,独自一个人,在灯火通明的街  
    道上游荡。  
      锦衣夜行。  
      安娜一向喜欢这句话。  
      也因此,那幅肖像画在这另类风格的画展里,反而显得十分怪异。  
      是一幅手法十分传统的肖像画。  
      画了一个星眉朗目的男子。  
      虽然在笑,眼神深处却是淡漠。  
    


    2楼2009-07-3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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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笔画。线条利落干脆。一如安娜的自我介绍。  
        而现在,在这小猫两三只,冷气却开的十足的美术馆里,有一个男子  
      正盯着这幅画。  
        短发。金橙色耳机。颈上挂着熊爪项链。T-shirt衫。牛仔裤。厚底  
      木屐。  
        懒散的气质。  
        安娜看见他的侧面,然后愣住了。  
        三分。五分。十五分。  
        他看着画。她看着他。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然后他回过头来,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  
        她仍是毫不讳饰毫不回避地看着他,仔仔细细,脸上的每一处细微都  
      不放过。  
        然后他露齿一笑。  
        很健康洁白的牙齿。  
        这是安娜的第一个念头。  
        “唔……那个……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男子开口。  
        他连声音都是懒洋洋的。可以想起午后三点的阳光的味道。  
        很暖煦。  
        安娜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回答。  
        于是男子接下去道:“请问,那个,你画这幅画的时候,有模特儿  
      吗?”  
        安娜看着他,很缓慢很缓慢的摇了摇头。  
        “那么,是照着什么照片画的吗?”  
        她再次摇头。  
        “那么……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安娜定定地看着他干净的眉目上干净的笑,然后,微启樱唇,吐出两  
      个字:“没有。”  
        男子于是再度看看画,然后转过头来看看她,脸上仍是微笑。  
        “那么,为什么这画中人,会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呢?”  
        安娜瞥了那画一眼,脸颊突然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那是她在展览前几天夜里,随手画下来的。毫无根据的,照着心中某  
      个朦胧身影描绘。  
        标题倒是很明快的写道:梦里人。  
        而今却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真的是……不可思议呀……


      3楼2009-07-3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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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任性,是建立在信赖对方的基础上的吧?  
          葡萄已经开出了一小串一小串的花。  
          今年可能又是丰收。  
          转头再看看墙角的昙花。  
          艳丽的紫红花瓣羞答答地,欲放不放。  
          安娜望了望西天的红霞。  
          “可能,就在今夜了吧?”  
          自语。  
          决定彻夜守候这次的盛典。  
          恍惚又想起,叶约了几个好友喝茶,要她一块儿过去。  
          似乎也是今夜。  
          安娜不禁蹙紧蛾眉。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叶的死党之一的道莲,竟然就是道润的亲弟  
        弟。  
          因此道润还特地从泰国片场跑回来,问她是不是真的在和麻仓叶拍  
        拖。  
          记得那时自己还回答说,你的消息未免也太慢了吧?  
          都已经半年了。  
          认识是还是仲秋,现在芍药都盛放了。  
          已经连麻仓叶的父母都见过了呢。  
          “那就好。”那时的道润说,松了口气,“是叶的话我就放心了。”  
          安娜奇怪的瞥她一眼,然后弯下腰,继续细细欣赏着花圃里的芍药。  
          少见的白色芍药,重瓣,花冠大如婴孩的头。  
          是安娜视若珍宝的一株花。  
          每每观之,都为之深深着迷。  
          也因此,道润接下来的一句“幸好不是麻仓好”的嘀咕,安娜没有听  
        到。  
          不过,听到了又能怎样呢?  
          不管怎么说,安娜还是讨厌与人交往。  
          很厌烦啊。  
          只有麻仓叶,能让她耐心以对。  
          不,不能说是“耐心”。  
          应该说是,非常自然熟稔地坦诚以对吧。  
          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就能让她妥协,去参加所谓的茶会。  
          更何况今天晚上她的昙花要开。  
          养了三年的昙花。  
          今天,要开第一枝花儿。  
          那些无聊的茶会,又岂能让她心动?  
          这么想着,她走进屋里,拿起了电话。  
          “喂?是叶吧?  
           我今天晚上不过去了。  
           我的昙花要开。  
           就是这样吧。  
           拜拜。”  
          挂上电话,顺手又拔了电话线。  
          想要安安静静地,静候花开。  
          庆幸自己,没有手机。  
          否则,会被电话烦死吧?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那家伙一向是向着她的。  
          从不把她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  
          总是,笑笑而已。  
          突然又怀念起他的微笑。想和他一起守候这朵花开。  
          可是回头看看支棱着的电话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还是,算了吧。  
          一个人……反正,也早已习惯了。  
          就算是她的任性吧。  
          不过事实证明,任性的人,不只有她一个。  
        


        5楼2009-07-3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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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挂下电话后半个小时,她听见车声。  
            她认得这个声音。  
            每一辆车子的发动器都有专属于自己的震动音。即使是同一厂家生产  
          的,也会有细微的差别。安娜总能非常敏锐地分辨出那一辆是自己熟悉的  
          车子。这几乎成了本能了。  
            是因为中学时,妈妈不准自己学画画,而自己总是趁她出去时拿出画  
          具的缘故吧。  
            听见车子的声音便会急忙收拾。  
            从此锻炼出这种过人的本领。  
            而如今,她的耳朵紧绷起来。  
            她知道,是叶来了。  
            放下画板,她披上暗红色的真丝披肩,穿行在院子里的卵石路上,无  
          声无息地停在门前。  
            门缝外射来的车灯光熄了。  
            开门。下车。关门。厚底木屐吧嗒叭哒的踏在地上。  
            停在铁门另一边。  
            每一次都是一样,不多也不少的懒散拍子。  
            然后就会按门铃。三下。不短也不长。  
            安娜总是会在第三下铃响后三分钟才来开门。  
            这一次呢?  
            要不要现在就开,吓他一下?  
            这个念头很有诱惑力。安娜承认。  
            但,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安娜,在吗?”  
            很小声的声音,却吓了她一大跳。  
            “我知道你在门口。开门吧。”  
            她愣住。  
            三秒钟的岑寂。  
            她拧动门把,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无论何时也是在笑着的脸。  
            “你来干吗?”  
            她很希望语气不要那么冷,却偏偏,拉不下脸来。  
            很特别的羞涩。  
            但是叶理解,并对之甘之如饴。  
            “唔,那个呀,你不是说昙花要开了吗?所以我也想来陪你看看。”  
          他说,微笑,“至于那帮人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去了也只是坐在旁边睡  
          觉而已。无所谓啦。”  
            她静静看着他:“不过是一下子就会谢的花而已,你……”  
            “说到这个呀,刚才李塞鲁有跟我提过,水晶似乎可以延长花期  
          哦!”他好兴奋地,“所以我还特地回家和我哥要了一块原生水晶……要  
          不要试试看?”  
            他哥哥似乎什么都能弄到手。  
            但现在,安娜对这个还未曾谋面的哥哥还不感兴趣。  
            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傻笑着的大男孩。  
            麻仓叶。  
            细细念起来会有暖风萦绕的名字。  
            安娜的目光柔和起来。  
            浅浅地,笑了。


          6楼2009-07-3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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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爱情,为什么就是覆水难收?  
            一个人的生活变成两个人的。  
            然后,就会变成一大堆人的。  
            ……真是奇怪的事呀。  
            “唔,那个,安娜!”  
            是叶的叫声。但她没回头。  
            “干嘛?”  
            “来喝茶吧。好沏的呦!”  
            据安娜所知,好兼职茶道师。  
            但这也不构成他每天带着茶具尾随叶来骚扰她的理由吧?  
            “不用了,你们兄弟俩慢慢坐。”她说,刷子在颜料盒里转着圆圈,“我  
            还没画完。”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她瞪着眼前的画布。  
            怎么也调不出心中所想要的颜色。  
            心情很不快啊。  
            “怎么了,小安娜?遇到什么阻碍了吗?”  
            亲昵的语气。好捧着氤氲着热气的茶下到院子里来。  
            翻个白眼,安娜放弃似的掷下画刷。  
            好笑了。  
            “喝杯茶吧?”  
            不发一语,她接过杯子。清淡的花香混合着热水沁入鼻中。她不禁怔忡。  
            从未闻过的……茶香?  
            “啊,是樱花茶。新鲜的樱花花瓣冲热水就可以了。”好好心说明,“可  
            以提神的。”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樱花?”  
            “呵呵,秘密。”  
            无聊的对话就此打住。安娜垂眸抿了口茶。然后她的注意力转回画布上去  
            了。  
            就着接回茶杯的动作,好低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呵气。  
            “叶说下个星期天一起去玩。郊外踏青。”  
            “我不要。”  
            “森林公园哦。”  
            “你叫他自己来跟我说。”  
            好耸耸肩,回身走到屋檐下的藤桌藤椅旁,敲敲他那正用手提电脑上网的  
            弟弟:“她叫你自己讲。”  
            然后他坐下,好心情地看着叶向安娜走去。  
            他知道,她会答应的。  
            手中的杯子转了转,微微晃荡。  
            柔软的花瓣随水起伏。  
            他仰头。  
            一饮而尽。  
            然后叶和安娜就听到一个男人喷茶的声音。  
            愣了愣,然后大笑。  
            那可是开水呀……  
            有些时候,安娜会恍惚,想起自己介绍自己时的用语。  
            ——恐山安娜,25岁,职业是画家。  
            不晓得为什么,很久没这么说了。  
            似乎是认识叶以后的事。  
            到现在都还觉得,那样的开场,一定是命运安排的结果。  
            就好像她一直在等他。  
            等他看见自己。  
            然后走过来。  
            和她一起。  
            等到韶华尽白头。  
            “安娜!我抓到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叶兴奋地在树下大叫。  
            正在树上的安娜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兄弟俩已到了树下。  
            浅浅一笑。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到了这森林公园,童心忽起,硬要兄弟俩陪她玩捉迷  
            藏。  
            结果最乐在其中的竟然是叶。  
            安娜不禁笑了起来,然后直接从树杈间滑了下去。  
            


            8楼2009-07-3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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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永远,究竟是怎样奢侈的地老天荒?  
              叶靠在山石背后。  
              看着天空发呆。  
              真是的,哥哥好慢哦。  
              找了这么久。  
              然后他的手机吓人地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看,是好。  
              说什么临时有急事,先走一步。  
              让他们自己好好玩吧。  
              叶不禁有些气闷。  
              明明说好,要好好玩一天的。  
              现在要他自己去找安娜。  
              真是……她不会走太远吧?  
              很怕,找不到她呀……  
              湖的上游,有一条小溪。  
              沿溪上行,不知不觉间,走入了一个溪谷。  
              安娜一个劲儿地走着。  
              漫无目的。  
              左掌有隐约的灼痛感。  
              很想直接沁到溪水里。  
              那家伙的脸恐怕更惨吧?  
              她笑。  
              然后,就看到一片野玫瑰。  
              殷红粉白,贱贱丽丽,绵延到溪谷尽头。  
              置身花丛中,几不知身在何方。  
              她坐下来。坐在溪畔大石上。  
              溪水清凉的自足畔淌过。  
              布谷鸟在两旁的山林中啼唱跳跃。  
              她躺了下来。  
              浮云无声无息的流过去。  
              有些话语在耳旁萦绕,如同花香一般,无法散去.  
              ——如果……  
              是可怕的两个字。  
              说出来了,就是一生一世,无法挽回。  
              无法回头。  
              安娜也一向没有回头看的习惯。  
              她的前方已有一个人。  
              麻仓叶。  
              可以令她温暖心安的人。  
              让她不想放手的一个人。  
              或许吧,她和好,其实是同一类人。  
              同属黑暗。  
              在夜色里,华服行走。  
              只是为了找到光明。  
              但好只能让她回忆起冷清的过往。  
              麻仓叶却是她的光。  
              可以让她安心敛翅的明媚太阳。  
              曾经她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可以叫她放心依靠的怀抱。  
              但在那个秋日的午后。  
              那个男子对她露齿一笑。  
              她突然了悟此生归依。  
              只想和她在一起。  
              永永远远。  
              地老天荒。  
              “安娜?”  
              暖暖的,阳光的味道。  
              “你睡着了吗?”  
              慵懒睁眼。  
              “叶——”  
              他蹲在她旁边,干净的眉眼上,是小心翼翼的神情。  
              知道他对自己,视若珍宝。  
              “对不起啊,安娜。”他扶起她柔软的身子,“等很久了吧?”  
              她抬眸看他,仔仔细细,把一生都看尽了。  
              “等很久了啊。”她轻声说,“你出现的太晚了吧?”  
              “是是,我来晚了。”他笑,“找了你很久啊。”  
              她相信。  
              “下次。不会再走这么远了。”她绽开一抹笑,“不过你看,这里的景色  
              多美。”  
              就着他扶起她的姿势,偎入他的怀中。  
              像是一株植入泥土的植物。  
              一生一世,都不想动了。  
              叶轻轻搂着她。  
              “是呀。”他道,为她瞬息多变的神情所迷惑,“好美。”  
              “很想,一直一直,就这样看下去,不要别人打扰。然后你写书,我画  
              画,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  
              什么也说不出来,叶拥紧了她。  
              阳光像是最纯净的金沙一样倾斜在凉澈的溪水中。风过了。万瓣玫瑰忽然  
              离枝飞起,在蓝空下,悱恻缠绵,又如梦中的东西一样,缓缓下落。永恒  
              静止了。  
              小小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流淌。  
              忽然想起两句诗。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是年幼时念过的,  
              一直为之深深着迷。但是现在却已不符了。安娜眯着眼,看着流云下叶的  
              剪影,轻笑浅吟:  
              笑语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千秋去。  
              千秋万载。  
              言笑妍妍。  
              〈完〉


              10楼2009-07-3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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