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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大捧、一整簇的沾了梅子色的杜鹃花,是太平县人眼里最正儿八经的映山红——可是,戚怀椒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色调,艳艳的、也恹恹的,像是睥睨众生似的,却有着难以名状的俗味。
一点也不像杜鹃。
她嘟囔着。
可是,她心里偏偏又有这么个想头:要是杜鹃也是这个样子,该多好。那么,她更适合叫做映山红娘子——从初春到暮春,连缀起三个足月群芳争艳的光景;从天涯到海角,依山傍水,“覆压三百余里”。即便不开花的时候,枝呀叶呀,都抖擞着向外展着,今年过去了,明年还这样开,梅子色的映山红是开不尽的——九重春色万年!
可杜鹃就应该是杜鹃。应该是漫山遍野的花里面,偶然绽开的一株朱红色的杜鹃,她应该是,她也永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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