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贾商
代表-梅燕池
【几次上书官府杳无音信,盐荒日益加重,豪绅高价售盐亦非我等出路,便生一险计,取水柏柴烧灰煎盐。每石灰可得一十二斤盐。如此可接续一段时日,只不过官府严禁私制贩卖,故只找了个极小的屋间安个小作坊,左右三四余人,夜里做工,悄没声的,又差人去告诉外郭一应穷苦百姓,每日做的量少,出的也快,不叫旁的人发觉。】
【未做月余,这日来了个不寻常的客人,直说家里主人有请,心头一沉,暂不欲与他冲突,跟他去了。路上问了问那人,只说他是行商的。至一屋内,见一人衣着不凡,微弓着身,问道】
不知郎君叫某来,有什么缘故吩咐。
贾商-贾仁
原不涉淮扬盐事,而近日盐稀价高之势欲涨,虽无用盐之忧,到底在乡绅面前吃得亏,也憋着气,哪想一日听闻城北有人制私盐贩卖,日夜思想,心知淮扬盐荒并非一日可解,官家里不知有多少是豪绅的保护伞,又能查出什么好歹来,此处有利可图,可惜那作坊谨慎的很,今日到底叫我找着人了,转身对他,温声道。
:您不必如此客气,我今日,是来帮忙的。
代表-梅燕池
【听其言身躯微震,便觉此一句不寻常,但见那仆从已出去了,且又关上了门,知此一遭,是往虎口送了,只能先装一番傻。】
某不知…郎君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贾商-贾仁
听他装糊涂,也不气恼,总得摆出一副气度,先礼后兵才是。
:如今各处缺盐,外头生产都难以为继,大家皆不好受,我听说城北监院外,郎君有个小作坊,故才说帮一帮忙。
:每日产的盐少,不如我再找人帮一帮郎君,叫大家都有盐吃,不必再等。郎君意下如何?
代表-梅燕池
【他一句直击作坊之事,心下叫苦,他如此语气诚恳,但不知心下藏了多少计较考量——商人无非图利,这些金贵惯了的主,如何体察小民的苦楚,以手拭汗,仍半弓着腰道。】
郎君说笑了,某那作坊正受缺盐之苦,工人难请,已然停工许久,也并不是郎君所说甚么炮制私盐,白日里都无人在的。
【尽早远离此处才好,提步要走。】
若郎君无事,某就先走了……
贾商-贾仁
:站住。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木有,遂冷声一句,笑意不复温顺。
:还未来一杯茶,怎么就要走?
:郎君作坊白日停工,夜里倒是通明,我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请你来。
代表-梅燕池
【今日一祸必躲不得,一人命小,而此事牵连上下,必不能闹大,转身对他。】
郎君能体谅我们,便知官家态度,只为外城民众之故,价格低,无谋利之余。
【只能直说情况,叫他断了念想。】
贾商-贾仁
自一侧小抽屉里拿出一纸包,摊开于他面前,正是差人从他坊中买的私盐,算是一证。
:你放心,我帮这个忙,到时候不设高价,依然是惠民的。
:只不过…作坊的钥匙,就不必放在你那了,我于官府里也有些旧识,说得好了,大家都有好处,说的不好了——
一指那纸盐,一伸手。
:这,便是铁证,拿来吧?
代表-梅燕池
【行商之人不为谋利,这话无人敢信,而此刻骑虎难下,知他说话七分假三分真,今日若不交出去钥匙,也得叫人打伤我掏出来,从怀中掏出作坊钥匙,颤颤巍巍的递过去。】
那您一定说好了…
贾商-贾仁
当真说软话不好使,非得拿出点东西威吓,才叫他明白今日并非商议妥协,今日答应他,改日我管了作坊,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面上仍然是温润神色,笑道。
:这是自然,你放心。
即差人去接管作坊,与前人交接制法要点,后绝口不提适量生产一句,尽可能扩大生产——外郭都是些什么没钱东西,要做生息,便做大一些,而此都不与眼前人说,对外亦一并如常,又假言假语哄骗那人半天,将他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