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正抱着幻梦躺在床上——是瑞亚的床。瑞亚刚被法比打了一拳,正在让戴白给他疗伤。
法比仰头望天,还在思索着幻梦身上的事。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世啊?”
瑞亚挪动他的身躯爬进瑞亚的水晶屋,他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表情比之前可爱多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知道。”法比没看瑞亚,只是草草回答了他,似乎他很不喜欢在想事情时被突然打断。
“那你有尝试过问问别人吗?”
“这个……其实没有,”法比顿了顿,“既然‘丢弃’他的人不想让我们把他交给别人,那关于他的事我也不希望有别人参与进来。”
“哎呀,方法是很多的嘛~”瑞亚吐着蛇信,期待地望着法比。
“喂喂,瑞亚,你现在怎么对这小龙那么感兴趣了?”
“啊,这个嘛——”瑞亚拖长音说着,“其实我是很在意他体内的那股神秘的能量的。”
“神秘能量?”法比抬起了头,看向瑞亚。瑞亚盘起了蛇圈,呈放松的姿态。
“嗯。你应该知道我体内消化液的强度。连你的肉体我都可以消化,但——这只小龙,”瑞亚转头紧盯法比怀里的幻梦,“居然没受到一点影响……”
“什么啊……瑞亚,这又不是小说或者电影,哪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如果不是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力量,这只小龙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虽然瑞亚说的有点离谱,但法比也没有理由反驳。
“他的父母……莫非是因为他体内的这些特殊能量而被迫丢掉他的?”
“啊呀——这个倒是有可能哦——”瑞亚笑着对法比说着,他很久没有与法比如此心意相通了。
“只是可能吗……”
法比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幻梦的父母不是出于本意而放弃的他,那就说明一定有某种关乎到幻梦生死的原因——有生物想要利用幻梦的能量,因此搜寻幻梦的位置并不断逼问幻梦的亲属。
法比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熟睡的幻梦,纠结着未来的路:幻梦的谜团依旧没有解开,但可以肯定的是幻梦一定处在危险之中,而自己,也和幻梦处在同样危险的境地。究竟是放弃幻梦,和辰星继续过流浪的生活,还是带上幻梦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与接下来他们可能面临的危险作斗争?
“戴白!倒茶!”瑞亚冲着门外大喊,吩咐着仆从。
法比突然发问:“那只叫戴白的龙,以前应该不是生活在湖里的吧?”
瑞亚很惊讶:“我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干嘛?”
法比没说什么,待戴白进入瑞亚的水晶屋并倒好了茶后,法比叫住了他:“戴白你先别走,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瑞亚的尾巴轻拍瓷砖,不悦地说着:“法比你问一个仆从做什么啊,他有什么好问的?”
“他的年龄和幻梦相近,或许我能问出点什么呢?”
“切……”
虽说瑞亚早就感觉到,幻梦的实际年龄远远比法比所想的要大,但他也没好意思反驳法比,而且,他也比较好奇戴白这只小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法比转向戴白,问道:“你以前不是在湖里生活的吧?为什么后来你就来到了湖底,以一个仆从的身份生活在此呢?”
戴白那没有皱纹的面庞上闪过一道光,他答道:“我是逃到这里的……后来被原来的占有者抓住,之后就在这里一直当仆从……”戴白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是被法比和瑞亚的威严震慑到了。
“逃到这里?什么意思?”法比继续追问。
“是的……是……有龙要追杀我……”
瑞亚很不理解,纳闷地问着:“追杀你?你一只幼龙是犯了什么错事啊,居然都能被追杀?”
“不,我什么也没做。我看到过那些龙,他们爪里拿着一些瓶子,里面好像有……”
“有什么?”法比急切地问着。
“有幼龙的……”戴白说到这里,声音颤抖得格外剧烈,“鲜血……和身体的……器官……组织……”
法比和瑞亚都怔住了,他们联想到了那种场面,甚至有点反胃的感觉。
“怎么能这样!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我们更**的家伙!伤害幼龙就算了,居然还浪费粮食!”瑞亚愤怒地说着,他解开蛇圈,直起自己的蛇身,“要是让我逮到,我一定用我的蛇头撞死他们!”
“你闭嘴……”法比对瑞亚说着,并继续提问戴白:“那你是怎么逃掉的呢?”
“我……我情急之下跳进了湖里,一直往下游,然后被海龙抓住,带回了这里……”戴白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我大概懂了……”法比挥挥爪,示意让戴白出去。
“你懂了什么啊?”瑞亚问着法比。
法比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把之前的想法结合起来就是:幻梦和戴白一样,被那些龙追杀,而幻梦的族群为了防止他体内的能量被夺取,决定遗弃他,好让幻梦不被那些龙发现。”
瑞亚思考了一会,对法比说着:“提取幼龙体内的细胞吗……那是做什么?难不成他们想制造龙?”
就是这一句话,触及到了法比那不愿提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