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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嘉平宫事+帝宫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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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嘉平宫事(女尊)
帝宫岁记(女尊)后宫争斗 np 男生子
作者:何用素约
本楼只是转载,只想把好看的女尊文让大家一起看到,谢谢支持,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7-24 15:08回复
    一楼给度娘啊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7-24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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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深深几许1
        若韵来报入选的侍书已经到府的时候,颜莘正专注地坐在书房里,右手托腮,左手食指和拇指成环,只中指轻磕桌面。
        这是她出神时常做的动作。
        而隔着御案侧身俏立着的男子,身着月白纱外衫,有些贴身,衬出修颀的身形。一头缎子般的长发虽拢着,但仍有几丝曳在外面,随着主人动作掠过衣襟,仿佛在人心里也那么挠了几下,痒痒地。
        时人说“磨墨如病”。因这研磨的姿态,最好是像人生了病,显了唧唧歪歪的样子,才能保证既不很用力,墨块又能匀称的融开。
        舒芷的手段儿显然已是入了化境,仿佛不甚着力,又能把松香墨块儿恰到好处地晕了开来。
        他是颜莘的通房一侍。比颜莘还大三岁。
        颜莘总记得自己八岁生辰那天,舒芷随在父后的贴身侍从夏山身后,站在父后的凤栖宫偏殿里,一汪水似的眼睛怯怯地抬头看向自己,让人放不下。
        不想八年后的舒芷,竟已是明艳不可方物。
        颜莘喜欢瘦而不肖的美人,不仅是怕别人笑话说是在自己府里受了欺负,好似营养不良,还是因为受了舒芷的影响。
        舒芷纤腰楚楚,看似不盈一握,却柔韧有力得很;一张好似香培玉琢过的脸,耳际哪怕是坠上一对简单的碧玉坠儿,立马显得珠翠辉辉。
        不过颜莘可不舍得亏待了宝贝儿舒芷,他穿的用的,都是太子府里除了自己之外,最好的。
        所以天生美貌加上舍得花血本,把他打扮得耀眼的很。
        只要他从身边走过,饶是看惯了他美貌的太子府诸人,也必是一片唏嘘喟。
        而只要他在书房伺候,日夜里守着他的颜莘自己还必定要怔上一刻钟,才能想起提笔。
        不过舒芷自己可不是很爱这些金翠首饰,锦衣玉食。
        他只在乎他家殿下在乎的。殿下说好看,他便穿;殿下不喜爱的,他一样也不喜爱。
        但唯一的问题是,他不喜欢多说话。除了颜莘,他几乎是与别人不怎么交流了。
        眼前,颜莘正认真盯着舒芷轻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的一截白皙小臂。觉得那上面竟好像隐隐泛着光泽。
        若韵从外间转了进来,看到他家殿下又不知在遐想什么,也不敢太大声音,只轻轻道了声“殿下?”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7-24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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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么?”颜莘这才回过神来。
          “宫内的礼官已将入选的侍书送到太子府来了,请殿下移步紫宸殿受礼。”
          如今是大慕景宁十五年。
          当今天子世宗皇帝是开国以来的第三代君主。自继位以来,平定战乱,奖励农耕,方田均税,开创了大慕嘉治二十年。
          只是世宗身体羸弱,又兼之长年操持国事而过度辛劳,竟至疾病缠身,时不时地得缠绵病榻。
          她膝下脉息亦是单薄,仅一女三子:皇后所出长子荣安长公主颜涵亦,已下嫁与同平章事凌靖长女,时任右散骑常侍凌之遥;唯一的女儿颜莘,当今太子,比其兄小上一年;幼子颜映亦、颜友亦,名号为燕郡公主、宜芳公主,分别为贤侍君、德侍君所出,一年十三,一年十二,都未到及笄之年。除此竟再无子嗣。
          世宗的身子不大好,这国与家的重担便落到了颜莘头上。
          即将成年,替母皇打理朝政不可避免,颜莘除去每日里不分昼夜的苦读和勤修,更是要接受各色人等各色劝诫。现在眼瞅着身边要多些伺候的人了,王爷、太师、太傅们更是每每见了颜莘便要语重心长地说教一番,好像这几个侍书进了门,颜莘会立马改了先前恭谨的性子,开始声色犬马,花天酒地一般。有的末了如果实在是无法表达心中殷切的期望之情,便索性抹眼泪辛酸一把,直到颜莘已经不知多少遍点头保证自己要注意广延皇家血脉,但不会耽于男色为止。
          其实她们是没看过舒芷,整日里有这么个美人守在身边,怎么可能还有能看得上的脸——颜莘暗暗想。
          但效果还是有的,颜莘现在可以对侍书们若有若无的表现视若无睹了。
          说起侍书,这可是本朝的礼例。
          参选者大多是官宦之后,经过若干复杂严格的程序,遴选优胜者入宫,为储君将来充实后宫。太子年满十六岁时入选第一批四人,此后二至三年一次,人数不限,至太子登基后才改名为选秀。因其目的是为太子选任太子君及侍君,就是在登基前先把后院家务事定下,因此能经过这千挑万选而入宫,便成了诸多闺中男子所追求的最高目标。尤其是第一批侍书,因皇后及宫中德高望重的一品侍君多由中出,能入选者自然是名满京城,才貌双全,身份尤为尊贵。
          但由于侍书的入选不问其家世如何,母亲官位高低,多考察品行样貌,以至朝中诸臣家一旦有适龄男子,皆不遗余力,自小严格教养,指望其能跻身侍书之列,以光耀门楣。
          故时人皆称“女靠读书,男考侍书”。
          紫宸殿上,几名男子一字排开,端正立着。
          互相间本来也不熟悉,初进府里又怕不懂规矩,教人轻视,几个人便均不言语,有的规规矩矩地垂着头,个别胆大的也轻轻抬眼四处打量。
          而颜莘一向不喜欢做太子的在自己府里搞那些排场,尤其是远远地便有内侍宣“殿下到!”。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7-24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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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她一进殿,吓了四人一跳。
            眼睛不安分四处看的忙敛了眼神儿,站久了有些怔得也慌慌地整顿了衣裳。
            见惊了人,倒让颜莘有几分唐突了佳人的不好意思,知道是自己不要人唱到的缘故。心里便想,这府里又进了人,规矩还得改回去。
            便一边挪步到正中座位上绣黄的青缎垫子上坐下。
            这才进来几个内侍,搬了四个素缎跪垫儿来,摆在站立四人脚下。
            四人撩了衣襟跪下叩首,行入门大礼。
            起身,复又跪下,行见面的大礼。
            按规矩,侍书进门是没有什么典礼的,只有太子君在得了册封时,才会补上大婚的仪式。其余的,就只能等到太子登基,册封君卿了。
            行礼结束,几名内侍依旧上来,撤去跪垫儿,又几名早已搬来了一溜黄杨木椅子,轻放在他们身后。
            颜莘这才轻声道:“都坐吧。”
            四人行礼谢座。
            颜莘也不说话,只一个一个看过去。
            最左边一个着石青色缠丝锦袍,颜色素素的,倒不是什么顶尖好的材质,但却生得一张好面容。
            他的头发是绾着的,但颜莘总觉得他的发丝颜色有些古怪,但在哪里又说不出来。再仔细看去,却突然发觉,那人眸子闪过一丝银色。
            可能是感觉到了有目光在打量自己,男子开始有点儿紧张,双手握着紧得指关节都略有些泛青,本来就有些低着的头更低了,到后来索性连脸也看不清晰了。
            怯弱。颜莘在心里评定道。
            再往第二个看过去。
            这个穿了一身白底绣银丝浮梨花图案缎子锦袍,显是世家子弟。一张脸蛋也是俊俏的很,蛾眉嫩肤,鼻梁秀挺。尤其是一对凤眸,墨黑如漆,如一泓秋水般流光溢彩。眼尾的睫毛卷翘,整双眼睛的曲线被勾勒的妩媚万分。唇角在末端略略勾起,一望便知心性活跃。
            颜莘皱皱眉,刚想打算再轻轻摇摇头,不防男子看见这边目光射过去,也索性大大方方地迎了回来,又轻轻一笑,眼角眉梢都直直流泻出一种嗔情娇美。
            颜莘被噎在那里半日,忙回身拿起茶水掩饰尴尬。待抿了一口,心中便暗暗叹了一口气,道难怪人说蓝颜祸水。
            放下茶水,又拿起名册想核对一下姓名。却见递茶过来的舒芷一反往常淡淡的神色,只直直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册子。
            颜莘心里一紧。想他一付亘古不变的万物不萦于怀的表情,竟也会因如今多了的这几个人,扰了心。
            她有点儿心疼,也就顾不得再往下看了。
            想了想,便正色道,“你们今日初到,一切俱不熟,该是好好休息,我也不与你们说太多。各人的院落安总管都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使唤侍从们把行李物什收拾过去。各人除带来的贴身小侍外,其余随从一律遣送回本家。府里另拨每人四个一等大侍,八个二等侍从,八个三等侍从,并洒扫使应。这府里的规矩,日后自会有人与你们细说。”
            “都下去吧。”总结道。
            正打算忽视一众失望的眼神,先行离开。忽听得有人喊道,“殿下留步。”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7-24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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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正是刚刚看过的第二个男子。
              “臣侍……”
              语一出口,不仅他有些尴尬,颜莘也被这个雷劈到了。
              到目前为止,颜莘便只有舒芷一个男人,而舒芷不过是房里的人,只能自称“奴才”。说得久了,颜莘自己也习惯了。
              不想今日却突然有人自称“臣侍”,鲜明地昭示了你颜莘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人了。
              只得硬了头皮,“什么?”
              “臣侍……”说话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口气却强了点儿,应该是有些习惯了。
              “教引公公说臣侍几人初来这几日便要先到殿下书房服侍,臣侍想知道什么时候……”
              话一出口,几个人一齐抬头看向颜莘,眼睛都亮亮地。
              “哦,安总管安排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过几日。”
              一旁的安乔忙欠身,道,“臣知道了。”
              几个人眼里均黯了黯,只那一个眼里又一丝银色闪过。
              颜莘想叫他抬头仔细看看,却忍住了,还是日后私下里再问吧。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7-24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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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7-24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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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深深几许2
                  拔下头上最后一根长簪,一袭青丝铺泻下来。
                  身后,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撩起发端,替她解下衣结,又缓缓褪下外袍,只剩里面一套月芽白纱衣裙。
                  许是幼年时吃了太多苦,看透了世情,舒芷一直是个淡淡的性子。
                  府里的下人们都觉得他待人冷冰冰的,难于相处,虽说是殿下宠着的人,可也忍不住背地里暗暗地埋怨几句,一来二去,竟也传到了颜莘耳朵里去了。颜莘着恼了,令传下去,谁再敢在背后议论舒芷的不是,一定拿来割了舌头。
                  这才堵了众人的口。
                  颜莘自己知道,虽然她不喜欢曲意逢迎,却会敛着性子屈就自己,更何况不多与人结交也不致生事,便对他的孤僻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常常会借着欢好的机会逗逗他,日子久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偶尔也能笑语几句了。
                  此刻,舒芷转到她前面,正要跪下去解她裙上的环佩。颜莘却一手将他拉起,往后面推,直到把他推坐到榻上,自己便也一侧身,坐到他腿上。
                  舒芷怔了一下,伸出手去,揽住颜莘的腰,将头靠到颜莘肩上。
                  颜莘凑近他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调笑道:“芷儿,你有多久没侍寝了?”
                  舒芷不语。
                  颜莘抬起脸,鼓励地看进舒芷的眼睛里去,直到脖颈开始透出点儿红色,才小声地回答:“回殿下,有三日了。”
                  “嗯……”颜莘的小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直往他的衣襟里滑,压低声音,“唔,那有没有想我啊?”
                  “……”
                  “我的芷儿可不能再总是这么腼腆,”颜莘又凑过去,在他脖颈上狠狠地种了几颗草莓,这才意犹未尽地抬头轻笑道,“府里的人多了,时日久了,爱显的就把你压下去了。”
                  正想再逗他几句,也顺便表表心意,开解开解他,却眼瞅着他眼圈开始泛红。颜莘心念一转,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站起身,往里面走。
                  贴身小侍元瑶带着几个人忙来忙去,烟雾氤氲得把他们的身形都模糊了。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7-24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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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走来走去,颜莘有些烦了,就命人都下去,只自己一个趴在池边,由着水里的温暖包裹着,散去一天的劳累。直舒服得叹息了好几声。
                    年前她便已经开始摄理朝政了。
                    最初世宗不过期望她还能对付一些没太复杂的事情,或者说插手一些不是那么难以平衡的利益。而自小便赌气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她,果真动起手来,才发现有很多东西,很难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有些事情实践出来,会和理论上有很大差距,不仅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还会徒然增加负担;更多的时候,内阁合议的结果,颜莘并不是都能接受,用与不用,又成了难题;而官员们私下结伙、互相攻击、以及无处不在的官场潜规则,更是按下葫芦起了瓢,让人疲于应付。
                    但最恼火的却是因为久居深宫,碍于见识有限,对于无法预测后果的有百利无一弊的事情,不敢放手去做,白白耽误了无数好机会。
                    幸运的是在世宗为颜莘精心挑选了几位好老师——太傅、太师、太保,她们均是恩科学士,民间出身,苦读成才。在他们的教导下,颜莘自小便深知民间疾苦,心忧天下。再加上她冰雪聪明,一点便透,摸爬打滚了半年,竟也把大部分朝政事务打理的头头是道。
                    到后来,小小年纪,竟早早地在朝臣中立了威信,得了交口称赞,世宗更是喜出望外,索性将大部分朝政放心地交给她,而自己除去上朝,竟也大部分时间不再露面了。
                    今日朝上,由世宗下旨,大刀阔斧地擢了两位侍郎水凝和乐千山为中书令和侍中,原内阁首辅莫玄素改任尚书令,三人平起平坐。就此相权一分为三,对于朝廷诏书,需由三部副署,否则退回。
                    如此便使三部相互牵制,却又互不统属。不仅更改了百年来相权独大的局面,也解决了头疼已久的难题,今后朝堂上必然会平稳得多。
                    这是颜莘理政以来做的最大决策,自己在朝堂上也和一群反对派们着力辩驳了好一阵子,最后也总算通过了。
                    其实颜莘最初最担心的是前丞相、现尚书令莫玄素反对。
                    这种分权手段对她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不知为何,今日她却任一众人等发言反驳,只不出一声。这个决议轻易得以通过,与她的“故意放水”是分不开的。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7-24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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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性,应当是她极宠的独子、德侍君的嫡亲侄子、名叫莫璃的,作为这次那四名侍书之一,被送进了我太子府吧。为了儿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得罪了我这将来的储君,可是不划算。
                      再者这算是与皇家联了姻,退了首辅不仅不会尴尬,连带着一向不太得母皇宠的德侍君脸上也光彩。
                      “殿下。”舒芷柔柔的声音打断了颜莘的思绪。
                      他已转过了隔断的屏风,正拖着曳地的丝袍,手里捧了皂角、毛巾的,赤裸了玉足,踏在砖面上。
                      “下来吧。”
                      身后一片水声,颜莘依旧闭着眼,只伸出只手去,由着舒芷将手放入自己手里,把他拉到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舒芷呆呆地看着她的侧影。
                      殿下早上退了朝便被陛下留在御书房,中午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又批了许多折子,一定很累。
                      她好像睡着了。
                      但他知道她是清醒的。她随时会像往常一样,回头问他,今日里想做什么,又都做了些什么。
                      她精致的五官都迷蒙在一片薄雾里,只有凝脂般的香肩露出水面,也不是那么清晰可见。可能是水有些热了,自己竟然有了些血脉贲张的感觉。
                      忽然想到下午新进府的那些与他年纪相仿,又美貌多情的男子,他心里又凉了下去。
                      他们的家世都比他好,他们都会不惜一切地夺取殿下的宠爱,他们现在虽然默默无闻,但不久,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会成为所有男子称羡的对象,最好的那个终将会父仪天下。
                      而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她房里的人,不仅现在是无名无姓,将来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以后殿下那美丽的笑,那对他的好,都将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他必须要和许多人一起分享她,自己得到的,可能仅仅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殿下会有很多侍寝的男人,那是早晚的事,他能接受。
                      她毕竟是天之骄子,是大慕未来的帝皇,本来就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这些他也明白。只是他小心地,近乎卑微地祈望殿下永远都不会忘了他,哪怕只有心里那么一处很小的角落属于他,就像她每日里絮絮地问一些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眼里的笑意每每都能到达自己心里,都会让他暖暖的。
                      舒芷爱这种温暖,就和他爱颜莘一样。失去了这种温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有勇气活下去。
                      “怎么哭了?”颜莘突然问。
                      舒芷忙伸手,把眼泪拭去,抬头正撞上殿下那一双精雕细琢的眼睛,隔着氤氲的水汽,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眼睛里……东西……”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7-24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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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了许久,久到舒芷以为颜莘又睡着了。
                        “你该明白,”他突然听到颜莘低低道,“我有多在乎你……”
                        他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自己日日夜夜里担心的事情,这么久以来的心结,竟被她这么轻易的一句话,彻底击了个粉碎。
                        他明白,这八年里,她眼里心里,每一处都是自己的痕迹。
                        他说想画画,殿下便专程请了男琴师来给他指点;他想学刺绣,殿下便叫人去给他寻新鲜的绣样;每次殿下出宫回来,众人都会对她给他捎回来的东西赞叹不已;就算自己不爱搭理任何人,也没有人敢来派他的不是。
                        他想要的一切幸福,她都能给他,更重要的是,愿意给他。
                        就算是她在榻上霸道了些,但那样也是自己喜欢的。他爱殿下,殿下也在乎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舒芷笑笑,在她身边八年,自己还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了解她的呢。
                        她是那么重情义,又那么有条理、恩怨分明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置这么多年的感情于不顾。
                        自己也是,怎么有了点儿变故,脑袋就混成这样。
                        他又有点儿自私的偷偷地想,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贴身伺候,日日里守着她的。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定然是要比别人多得多。就算是这府里又进了人,就算得了宠,见到她的时辰也不会比自己多,这样的一辈子已经是足够自己小小的卑微的心满足的了,还要奢求什么呢。
                        殿下刚刚只那么轻轻地一句话,就仿佛把一股生机从自己的头顶直灌进去,让自己从发尖直到脚跟,每一寸都快意无比。
                        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些人常对殿下说的那个叫“醍醐灌顶”的词是什么意思了。本来自己就一直都觉得殿下肯定会像那些人说得那么厉害,现在看嘛,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想着想着,心里竟也偷偷地笑开了。
                        又恍惚想起了昨天,殿下说自己指甲的颜色太淡了,这几天光顾着揪心了也没听进去,明儿一早上可该去重新染了,这样她一下朝就能看到了……
                        从殿下怀里抽身出来,不然压着的她的胳膊就会麻了;自己早上还得稍微再早起一点儿,给她把喜欢的碧梗粥热了,那些小侍们早起是不尽心的;还有……心里一边甜甜地盘算着,迷迷糊糊地睡了。
                        见他睡熟了,颜莘这才抬眼。
                        认真端详了一会儿身侧安详又带了些喜悦的容颜,黑暗里无声地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也闭眼睡了。
                        看来自己一开始便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能和他解释,只能由他自己去想开,果然不错。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7-24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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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摸摸的更两章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7-2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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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删帖这个嘉平宫事和帝宫岁记我就不更啦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7-2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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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深深几许3
                              栀子花开,又是一年盛夏。
                              这日下了朝,颜莘便往父后的凤栖宫走,做每日例行的晨省。
                              一路上总有行色匆匆的宫侍停下来行礼,颜莘起先还有些纳罕,后来拦住了一个小宫侍,这才知道继全国大造声势选了四名侍书送到自己府里之后,可巧到了母皇选秀男的日子,又一批秀男们将要入宫了。
                              如今宫里可不是到处都在忙着修葺宫殿,重新编派人员么。
                              毕竟将来这后宫中的局势或多或少的微妙变化,都会因这些新人而生,因此宫里人人都屏息敛色,好奇地注视着他们。
                              只有颜莘不怎么感兴趣:一来选秀本身与自己没什么关联,二来如今天下人皆知,世宗盛宠皇后,二十年不衰,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胁到自己父后的位置。
                              看着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地忙来忙去,颜莘忍不住暗暗感慨:人人都梦想着一朝得宠,权倾天下,殊不知,古往今来,常得君王带笑看得又能有几人,那一座座美伦美奂的宫殿,又不知囚禁了多少破碎的青春。
                              不知不觉已到了凤栖宫。
                              守门的宫侍见到颜莘,连忙屈膝行礼引领进门。
                              凌皇后喜静,宫侍们行动间都是轻手轻脚,说话也是柔声顺气,时日久了,连世宗过来了都会自觉敛声。
                              只有颜莘会时不时的喧哗几句,逗她父后开心,有时候便干脆我就是吵了看你能把我怎么办。凌皇后却有自己的办法,也不恼火,只笑着看她,直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为止。
                              在外间问了宫侍几句话,便见里间服侍着的夏岚掀起帘子,出来笑道:“公子果然耳力好,听到殿下的声音,叫殿下过去呢。”
                              夏岚是凌皇后嫁到宫里时带过来的。在身边伺候了近三十年,一路看着自家主子从侍书到太子君再到皇后。这“公子”便从出嫁前的相府里一直喊到现在。时间久了,也不改了。
                              颜莘对夏岚有着特殊的感情。不仅因为他是父后的心腹,更重要的是颜莘是夏岚看着长大的,夏岚待颜莘,丝毫不差凌皇后待颜莘。
                              颜莘打趣儿笑道,“是夏岚叔叔听到了我的声音了吧。”
                              夏岚忙笑着回道,“殿下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淘气了,连老奴都取笑了来。”说着便又打起帘子,让颜莘进去。
                              可巧屋内正有客人,却是几名盛装男子。
                              颜莘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几步,退出帘外。
                              却听见凌皇后在里面悠悠道,“不妨事,你且进来。”
                              颜莘正疑惑,犹豫要不要再进去,只听里面凌皇后又道,“都是宫里的人。”
                              这才转头看夏岚,见夏岚也朝里面努嘴,便才重新进了内间。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7-2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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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有外人在,还都是些看起来有身份的男人,颜莘少不得装老实一点。认认真真地行了礼问安,几人也给她行了礼。此时却听到父后在上面笑道,“你这孩子,在外人面前才突然知道该对父后恭敬了?”
                                一席话说得周遭人都笑了。
                                屋里的紧张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凌皇后又道,“我儿今日来得正好,这几位都是即将入宫的新人,可是个个出身高贵、德容兼备的。将来早晚要在宫内常见,也可与你新得的侍书们一较高低了。”
                                这几句话说得几人都不太好意思。
                                世人皆知,为储君所选的侍书可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将来是要入主后宫的,区区秀男如何能比。
                                贵如凌皇后,当年也是侍书出身,且自入宫便深得母皇喜爱,结发夫妻,伉俪情深,又怎能是这些年轻男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如此说,自是极大的抬高了这些男子的身份,听在颜莘耳里,还多少有些对于听闻自己并非宠幸已进府多日的侍书的不满。
                                凌皇后执意拖延世宗选秀的时日,只先给自己女儿选侍书,惹得世宗每每想到好的都被女儿先挑走了,便笑骂他“妒夫”。
                                如今既担了这“骂名”,女儿还不争气,饶是他不喜多言语的性子,也时常忍不住拿话去掂量他女儿。
                                颜莘却不太在意她的男人和他母亲的男人们比起来谁高谁低。只觉得满屋子的金翠首饰,莺莺燕燕,香气扑鼻。
                                固然都是花容月貌的,但其实并无出类拔萃者,有的甚至还掩不住一脸稚气,确实是跟自己府里刚进的那几个人有些差距。
                                见大家无话,凌皇后这时便推说乏了,几人见此情形便称告退。凌皇后令宫人好生送走他们,并嘱咐他们保养准备,待几日后入宫再见。
                                见屋里只剩夏岚了,颜莘便忙跑到父后身边坐下。
                                凌皇后牵住颜莘的手,认真检查了一番,见与昨日比并没什么异样,这才只问道,“昨日嘱咐你吃的那个燕窝可曾吃了?”
                                “舒芷想着呢,每日里熬上一两,昨日的份儿已经吃了。”
                                “给你的香袋可曾带了?”一边问,一边看她腰间,却并未有。
                                颜莘笑笑,往她父后身边又凑了凑,小声道,“在里衣上呢。父后给的我都小心着的,不信您看舒芷。”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7-2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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