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和亮片礼花,分别铺天和盖地了。台下的欢呼声和身边队友的怪叫把他们一起淹没。难得的跨年室外场地,让本应该在灯光的热度和运动后的汗液交织着的热气里面的他们,只剩下零下十几度的僵硬。他感受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好像有点无法调动了,明明挺开心的,在笑,在鼓掌庆祝,但是露出的表情可能有点奇怪。
全场响起了倒数。朴智旻被细碎的闪光迷了眼,他还没来得及挥舞手臂驱赶掉周身的碎片,就被队友一把抱住转起圈圈来。大家七嘴八舌各自喊着“新年快乐”“明年大发”“防弹撒浪嘿”之类的话,然后在灯光暗下去后,哆嗦着跑向后台。
然后在下楼梯的地方撞到了同台的女团。她们穿着裙子,光着腿,贴身单薄的衣服连暖宝宝都贴不了,他们互相谦让着下楼梯,朴智旻捕捉到其中一人的视线,她说,“新年快乐。”
这大概是他们一起跨的第三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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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
其实一开始关注到姜涩琪的时候,初衷非常的单纯。
15年的春天通过I need U拿到了一位,年底的Run也反响很好,于是相比头两年的年底,总算是可以坦然而轻松坐着观看颁奖礼的地步了。
那时候最大势的男团是早他们一年出道的哥哥们。不论哪个男团也不敢说不羡慕的。但是艺人之间的关系即使存在竞争,也总是友好的。红与不红,从来不是简单的论证。
所以那个大公司新出的女团,即使有男团前辈珠玉在前,刚出道那年也算不上多万众瞩目。但是朴智旻还是记得了姜涩琪。
不得不说,用挑染的不同发色发尾用来区别人真的是非常高明的策划。所以即使只是几次后台的匆匆错过,朴智旻还是知道了其中有个女生是黄色的发尾。黄色,也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在姜涩琪已经换掉发色后,朴智旻对于自己不经意瞟一眼后,居然能在厚重的舞台妆和迷幻的灯光照映下产生,啊,这是那个黄色发尾的女孩,这种认识也感到了诧异。
出道了的孩子们,大家都长得千篇一律的好看,化着千篇一律的浓妆,艺名倒是千奇百怪,而他和姜涩琪都是用的本名活动。
朴智旻想,他们两个的发色好像很接近,向姜涩琪的方向看一眼,确定一下。
等会儿,那她是直发还是卷发来着?再看一下。
她今天穿的裙子吗?看一眼。
这种无边际的想法在几个小时的冗长活动过程中不停发散。如果一个想法能产生一个泡泡,那么他现在能在浴缸里洗个澡而不用放入浴剂。——总之就是这样。
果然还是太无聊了吧。
可是年底的此类活动过分得多,谁叫年末才是值得做年终总结的时候呢。要是有后台休息室的时候还好,睡觉,串门,甚至只是跟队友们聊天扯屁,时间总是过的去的。
要是有观众席的话就难免难捱了,不能玩手机,不能打瞌睡。朴智旻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做这些无谓的思考了。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所以在节目上脱口而出Red Velvet的时候,这一切大概就已经安排好了。
Red Velvet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姜涩琪。
这一点认知在往后的一年、两年、三年里从未变过。
很长一段时间里,朴智旻一直维持着一个观察者的角色。年末活动时,他们和Red Velvet的坐席总是很靠近,这是非常适合归咎于命运的巧合。托福朴智旻总是能找到恰当观察角度。
要是采访朴智旻的话,他会说,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看过姜涩琪这么多眼。这大概是借位或者过度解读。但是防弹七个人,除朴智旻外6个人,随便拉个谁出来问,得到的答案都会是,对,你就偷看姜涩琪来着。所谓旁观者清吧。
朴智旻一开始是有庆幸于他并不是队里唯一一个喜欢Red Velvet的人的,珍哥和号锡哥,还有醉心研究女团舞的忙内,大家都或多或少会放RV的歌,或是切到舞台看舞步,但是牵头的总不是朴智旻。他总觉得有点心虚,他怕被大家起哄说,哇,智旻,看RV啊,是喜欢上谁吗?但是,从来都没有过。在其他人的坦荡下,他就是那个做贼心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