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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廊‖[存档]银钩(《又一春》)by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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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之后就是我衍之儿了。


1楼2009-08-05 15:33回复
    黄豆粒大的小灯火晃荡着一屋子昏光。我站在厢房门口擦了擦眼睛。床边坐个人的事情老子新近经历的多,但那个人是苏公子我还是觉得挺稀罕。苏公子问我的话更稀罕,他问我还记不记得周知府请我喝的茶茶叶长什么模样。
    我说:“就茶叶那样,不像树叶也不像草叶。”
    苏公子问:“可有什么与普通茶叶不一样的地方?”我说:“茶泡开了不都一个样么?”马公子我一向不是雅人,干茶能分出普通茶与碧螺春,泡开的分不出爷爷孙子。
    苏公子分明没有认清我劳动人民的本质,问了我个更学术的问题:“茶色浅青碧青?”
    我回想了一想:“绿的,绿里头带点黄。”
    苏公子揉揉额角说:“不然就在扬州再多留几日,那位周知府再细细查查。”
    苏公子这样说一定是周知府今天请我喝的茶里有蹊跷。我说:“可是那茶很金贵,清官知府买不起?”
    苏公子眉眼神色里带了那么一层模糊:“按朝廷的俸禄,知府茶还是喝得起。只是……那茶当年止苏家茶园里出,家兄故后,已是绝品了。”
    苏公子讲话向来如同老和尚给俗人讲经,浮皮表面掠过去,一肚子真话不可说。他越这样讲老子越明白里头有故事。有哑谜和尚也有阔论的禅师。此庙求不动,别处有山门。
    苏公子回房睡觉,我出了房门,趁黑摸向裴其宣的屋子。刚到走道拐角,却听见拐角那头有人轻声说话,听声音是小顺与小全。
    “……乱子怕又要大了。咱王爷这辈子,只跟个苏字过不去。当年是苏学士,后来是苏公子,还扯着那位苏二爷。”
    “但凡断袖,且不提府里那十几位,一个裴公子,算是绝品了罢。不晓得王爷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我当日的话一准会应。王爷心尖上还只是一个苏公子,苏公子倒也真是个好人……”
      …………
    贴墙根听话越发听出一头雾气。我跺跺脚,咳嗽一声。小顺小全声音蓦的住了,电打一样弹到我跟前站着。我说:“本王找裴公子谈些事情。先下去睡觉罢。”
    裴其宣打开房门,一双眼睡意惺忪将我一扫,笑道:“无事半夜不敲门,有什么事情请说。”明人面前痛快说话,我关门点题:“周知府请我喝的茶里面有文章罢?”裴其宣拢了袍襟:“文章不在周云棠,在王爷与苏衍之。”脸在我眼前凑近,潋滟漾开笑纹:“这壳子里如今,装的是哪个魂?”
    关帝爷爷,裴其宣果然是个人才。居然连老子借尸还魂都猜着了。我干笑:“就我马小东这个魂,怎么来的你想听我就说。”
    裴其宣桌边坐下,道:“这倒不急,日子久,可以慢慢说。你若想知道茶里的文章,我今天晚上尽告诉你。王爷的事情你倒也知道个大概,是从头听还是从半路听?”
    大概?OOXX的传销贩子科长给老子的那点材料连皮都搔不到。我说:“从头。”
    从头到尾曲曲折折讲到天将明,条理大概,一个傻兮兮的段子。
    裴公子起头起的果然够远,从小王爷与皇帝的娘太后开讲。
    老柴家的故事全都混帐里透着傻气。小王爷的爹上一个皇帝与现在皇帝的爹上上任皇帝做皇子的时候都看上了一个美人。美人嫁给了皇帝的爹当时的太子。太子登基做了皇帝。没出三年得了热病,挂了。后宫上下只有皇后肚子里有个没出生的孩子。皇帝临死前把弟弟叫到床头,说了一番据说能流芳百世的话,大概意思是,我把王位传给你,老婆孩子也一起托给你照顾了。
    小王爷的爹有了他哥先帝的遗言,理所当然继承王位,理所当然顺便把大肚子的皇嫂给娶了,方便照顾。孩子生下来立刻立为太子,就是现在的皇帝。
    现在的太后给老皇帝只生了小王爷一个儿子。当时在皇帝的亲儿子里排第十二位。据说小王爷从小聪明伶俐,很讨老皇帝喜欢。小王爷五岁那年的某一天,皇帝开百官宴,顺便考究各位皇子的品行。当时的大学士苏文远讲了个故事。
    


    2楼2009-08-0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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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钩是苏家的名茶。苏二爷第一次请小王爷喝茶,喝的就是银钩。茶叶弯如钩,上有白霜,所以叫做银钩。小王爷爱茶,苏衍之入府就是第一公子,小王爷一次当着苏二爷的面品评说:“衍之如茶,清雅澄透,平和冲淡。”
      小王爷说苏行止:“苏二如墨,漆黑油亮,沾了渗,触了染。”
      狼狈为奸总有分赃不均时,渐渐小王爷与苏二爷有了些芥蒂。约莫一年多后,小王爷与苏行止喝酒,不知道哪里言语出了岔子。小王爷把苏二如墨念了一遍,从此撕破了脸。
      权大的压得住权小的。小王爷翻开旧帐,压了岁贡的价钱,再往两江各地的知府衙门与织造衙门递个话儿。苏家的局面顿时艰难了许多。小王爷搁话说看苏衍之的面子,只要苏二爷低头赔罪,大家里子面子照旧。低头的没等来,倒等来一个消息——苏二爷去茶场收帐遇到大雨,风寒病转成伤寒,不治身亡。
      苏二爷一死,苏家商号产业被下面人分个精光,树倒猢狲散。
      我从裴其宣房中出来,回房小睡了两三个钟头。坐轿子去了知府衙门。周知府脊梁挺的笔直跪着,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我说:“本王是来向你说一声,这就回京去了。你这个官做的不错。要坚定不移继续保持。”周知府勇斗权贵的戏开不了台子,一个人傻着。抢了探花郎等于侮辱了天下读书人的颜面,更等于煽同榜进士的耳光。禁种银钩,连这两个字都不能提的命令也纯粹是滥权暴政。奈得住周青天说?
      出了扬州城,直回京城,又过徽州。去苏府老宅子再转了一趟。祭拜了苏家祖坟又去摩云寺后给苏二爷的衣冠冢烧了两支香。苏公子卖了老宅子,钱捐给了摩云寺。高墙深院将变成破砖烂瓦。
      苏公子说:“缘分尽了,随他去罢。”
      青山一水尽,方外是浮云。
      那天晚上我问裴其宣:“苏二爷真死假死?摩云寺后头是衣冠冢,没有棺材。”
      裴其宣道:“你不晓得?苏二爷的尸骨不是被王爷一把火烧了么?王爷床头摆的青瓷花瓶里,装的正是苏行止的骨灰。”
      这么说,发烧那天晚上,老子做的梦不是假的。
      一下是我看着小王爷在挖坟,一下又是我自己在挖坟。新漆的棺材掀开了盖,露出苍白的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现在还记着,搂了僵硬的尸体在怀里,冰冷透心的凄凉。
      苏行止的确是死了。
      御书房里跪着同皇帝讨圣旨,天下禁种此茶,再不能提银钩两个字。
      苏衍之与裴其宣后的十几位公子,一个一个模样,一个一个风骨,没有半个有半分与那个人相似的。
      四月十三,正是周年。抢了恩科的探花入府,除了苏公子一杯加了料的茶,还另沏了一杯茶,霜白似雪,形弯如钩。
      衍之如茶,行止如墨。
      柴容个孙子。
      弯如钩,碧入骨的分明不是平和冲淡的苏衍之,是十足地道的苏行止。
      目光澄透,熙熙攘攘的席面上众人堆里一眼望过来,拱手一笑,云淡天高:“在下徽州苏二,苏行止,字征言。”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计较究竟是这样还是那样。随他到阴曹地府怎么闹去。老子求个明白,为的是日后通畅。个人且顾个人,其它深想了也累。
      我晃着扇子擦汗:“趁天快赶路,这回过黄河再不坐羊皮筏子了。”
      -《银钩》完-
      ——
      其实这段跟我衍之儿没太大的描述
      是苏儿和柴小王爷的情史
      但是
      我衍之儿爱的是谁其实很清楚
      就是那个爱上了他哥的混蛋王八羔子柴小王爷
      还是那句,他是爱小马的
      十分坚定。


      4楼2009-08-0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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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衍之一起,又过了五年。黄河水灾发了瘟疫,我奉旨赈灾,衍之与我同去,让卢庭从江南运了千石米粮,亲自到疫区放粮。结果证明,古代的病菌也传染,老子与衍之去了一对染了一双。从灾区回京城,车上颠一颠,他好些我就传给他些,我好些他就染给我些。两个人一起一天重似一天。终于,我对胡大夫率领的医疗团说,“你把本王同苏公子抬到一张床上,让我俩消停说些话罢。”
        并头躺在一处,我跟衍之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等下要跟小顺交代一声,我这趟绝不再诈尸。免得他老不埋,放臭了。”
        衍之笑了笑,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又说:“你说咱俩这次,谁前谁后?”衍之道:“不晓得。”我说:“你原说留下来是为了等我挂了把小王爷的壳子烧掉跟你二哥一起埋了。如今你买卖赔了,我买卖赚了,赚了你一辈子。”
        动动胳膊,病了壳子不听使唤,搂人也搂不紧。
        衍之又轻轻笑了一声,“也罢,要么我还要琢磨,是不是把烧的灰分两半,一半同瓶子埋一处,再把后院的那个梯子烧了,与另一半一道装在酒坛子里埋了。”
        风正清,月正明。
        最后我听见衍之轻轻道,“我原以为你要同柴容一样。到底你还不是柴容。”
        ————
        到底,你爱柴容,也爱马小东
        衍之如茶,平和冲淡
        却爱得深
        爱进骨子里了
        能够一起死,那也是莫大的安慰
        小马做最少挣扎的就是苏三
        最先说的喜欢
        亲了搂了吃了
        衍之的心可变否?
        一颗心,是否容得下两个人?


        5楼2009-08-05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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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之说:“想将家兄的遗骨入土为安。”我说:“这回入不成了,怎么好?”
          衍之说:“那便只有等了。在这里等着,十几年几十年,总有那么一天。”
          ________
          在等的时候,就已完全陷入了去了。
          其实我道大风对你最不公平才是
          到底,你的爱深到何处?


          6楼2009-08-0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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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书评——
            欲去还留啊。一个苏迷的心情比较复杂。
            想要教衍之离开他。
            银钩一出,苏行止无与争锋,我却从此厌上了,“江南苏行止的弟弟苏三爷”这个加诸苏衍之的称呼。苏行止诚然一时无伦,但狠是霸道,仁是王道。身不自主,仍愿为他人尽余力的人是强大的,不怨恨的人是宽广的。灯下把手教小英雄的苏衍之是强大的,对怨恨放手的苏衍之是宽广的。
            我想要你接任两江总商。异日,人人称道“江南苏衍之!”你的对手提起你,“扬州苏衍之啊…”咬牙切齿也挡不住的无限神往。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从此是扬州!(偷笑一下下先)
            那个马王爷,他给不起一心一意,他不相信你的感情;他一边忏悔,一边多情,心虚的小孩,不敢看一看你的眼睛。失去的时候,不能说一句留下,任凭一夕之后是天涯!
            他有什么好啊,你一次又一次为他停驻?
            不过是一缕寄魂,随随便便把信任压在你肩膀;
            不过是黄河渡的一襟风凉,一揽的温情;
            不过是个莽撞的傻瓜,冒冒失失把你从红尘外牵绊在他身旁;
            不过是那日的雨,不经意从他脸上错落到你心上;
            渡过了沧海的你呀,桑田里偏偏从此结出了这么颗独一无二的花皮瓜!
            闲观云卷云舒的你,不得一醉的你,曾为谁一泪?能为谁展眉?
            只为这一泪、一展眉,我又怎么忍心教你离开他!
            我将继续以及不断自寻烦恼中…


            7楼2009-08-05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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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之还在书房,放下书向我道:“符小侯爷受伤的事情我听小顺说了,胡大夫看过无大碍了罢。”我说:“没事了,只等好转。”伸手搂住他肩头,“别老费心府里的事情。明天我同你出去逛逛。”衍之伸手轻轻拍拍我的胳膊:“若累了就早些回去歇着罢。”我忍不住一把将衍之搂紧:“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怀里的人轻轻道:“这些人都是再没人逼也没人泼,怎么过都是自愿。既然是自愿的,只要过一日一日舒心,何必多这些计较?”这话耳熟,依稀仿佛科长在奈何桥上也说过类似的。我再将怀里的人圈得紧了些。老子想通了,也豁出去了。


              8楼2009-08-05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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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苏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3-14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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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衍之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7-03-15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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