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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住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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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家都知道妙观不过是知县的女儿,由恭维变背后嘲讽和瞧不起。甚至众人在一起时有意无意无视妙观,后宫消息传的快,此事被妙观的表姐昀昭知晓后,招来妙观,并告诉妙观很多事她也无能为力,后宫要懂得自保,必要时还不能连累白禅家。【昀昭,林】


IP属地:四川1楼2019-09-17 20:38回复
    (咸福宫与长春宫隔得很久,走过去也就半盏茶了功夫。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众格格对我的嗤笑,长春宫就派了定娘娘的贴身女官来请。我慌张的理了理衣裳赶紧跟着姑姑出去了。尚且还是杏花的时节,不知道哪儿吹来的南风裹着杏花吹满头,宫人们还在甬道上扫着落花,倒是一副好景致,可偏偏姑姑的脸色不太好,我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收了声儿,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快步向长春宫走去。)
    (蕴春斋外头瞧见我来了,连忙打了帘子,还没踏进去,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儿的传了一句)
    林姑娘来了。
    (这么一句姑娘倒是叫我晃神,汉人不兴叫格格的。踏进去便是另外的天地了,我被里头的肃穆唬得有几分不安,那案几上的博山炉飘着不知名儿的香气,还未抬头细细瞧坐在炕头上的表姐,连忙行了礼。)
    奴才给定娘娘请安。


    IP属地:四川2楼2019-09-21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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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入宫小住,意料之外,却又皆于情理之中。表亲一支本是无关痛痒,阿玛惦念着远嫁的小妹,爱屋及乌,她也成了与众不同的那一份关切——无论相熟与否、休说情投意合,反正偌大的紫禁城,唯一的血脉亲缘,这般说来,可真份理所应当的惦念了。】
      【只是世间万物,坠茵落溷,却不可不问缘由、亦不记后果的对一个人好。】
      人——请来了么?
      【自芸檀手中接过将将剥去青皮的小粒蜜橘,顺道又问着一句。答曰刚过廊庑拐角,眨眼的功夫,妙人儿便已行至跟前。雪掌轻托免却了礼数,继而将她柔荑一捉,牵引着往榻上坐。】
      表妹客气了,快来。
      【将眉眼弯了又弯,圆滚的蜜橘尚未入口,便已被我分做两半儿,一半直往她手中送。汁水侵占唇齿之间,恣意地浸泡着甜蜜,可记忆却容不得半点儿篡改,时光境迁,总得不咸不淡地回溯过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9-21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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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定娘娘赏。
        (从前在府里不算生分,姊妹们吃喝顽乐总是在一处,一个也不落下,才不过一年,表姐已经成了定主儿,分外小心觑过去,气度果然不一样了。便是那满头珠翠,我是见也未见过得。不过她还入从前一般唤我,表妹。心里感激,依言落了座,接过那蜜橘,却未入口,我不爱吃酸的。她虽唤我表妹,我却不敢再开口唤她表姐了,蜜橘攥在手里,在她跟前凑着趣儿)
        许久不见定娘娘,娘娘倒是瞧着跟天仙似的。瞧着娘娘大安,舅舅也是放心的。
        (我自作主张,料想她今日急急找我来,估摸着也就问问我舅家的情况,还有我小住日常琐事罢了。按舅母的吩咐,一应捡了好的来应,其余一概不提,好让她安心罢。春日的阳光从玻璃窗口照进来,照得她头上的珠子熠熠生辉,暖阁里极静,明明那些宫女都在一旁站着,像没有生气儿一样,叫人无端心悸悸的,赶紧又赔了笑)
        定娘娘放心,舅家一切都好,刚入宫时舅舅也叮嘱过我,千万让我好好陪定娘娘,可偏巧我每日要被嬷嬷拘了学规矩,不敢来打扰。


        IP属地:四川4楼2019-09-22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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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5楼2019-09-2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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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不提表亲这层,我仍需与她站在一处,结局未揭的征途中,在每一个筹码完全耗尽之前,谁也无法估量它将有的价值。古木凋零悄无声息,蝼蚁却可摧枯拉朽,谁都无需妄自菲薄,也不可小觑笼络的力量,转圜、斡旋势同博弈,往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还说我呢,表妹未加雕饰,却依旧人比花娇。
            【林姑娘的谨言慎行,讨喜之余终究显出几分拘谨。只言片语却无宽慰之力,不过略略倾了倾身儿,眸光轻扫,将她至上而下端详个遍。炽热的目光无需躲闪,反正就算不是我,择日亦或换作旁人,将她赤裸裸地打量。】
            可甭提了——你那舅舅,分明疼你更甚。彼时我入宫时,只祝一句平安无忧。前些时候递了话来,说起你,这四个字儿倒是不减,又更添“飞黄腾达”。
            【及尾音,缥缈无声。像是最后那四个字儿,只是无关紧要、一笔带过的罢了。可我知道,野心,它生着麻利的腿脚,一念之动万里已远,又有哪个能拽得回。】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9-22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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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娘娘谬赞。奴才是个蠢笨人,当不得定娘娘夸赞。
              (我还是省得,昨日我惹了祸事,我怕的是表姐要来责罚我,今日我本意去储秀宫赔礼,可偏表姐差人来拿我,我心底自然是慌的。她微微扭正了身,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心抖了抖,唬得自己紧紧捏着那半边蜜橘,捏出了水儿来,滴进了自己杏色的衣裳,缓缓晕开留下几圈水渍。)
              表..表姐.....?
              (大约慌了慌张,全然忘却了嬷嬷的规矩,张口闭口便道出表姐二字,后知后觉一颤,背后寒毛都竖起来,只觉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连忙送炕上缩下来趴在地上,至于那蜜橘,早已烂在手心,汁水儿一溜烟的落进了眼前猩红的地毯里去。)
              奴才该死!定娘娘明鉴!奴才万万没有这样的心思!舅舅不过让奴才顶替着进宫瞧瞧罢了,奴才身份低微,万万是不敢的。
              (表姐是个什么意思,我还不至于蠢笨得听不出味儿来。我怕她心里憋着气,总认为舅舅送我进来是分宠的,心下怕她多想,顿了顿,又道出了昨日的事)
              昨日是奴才闯了祸,没留神,烫伤....了容妤格格,奴才本说今日去登门赔罪...........


              IP属地:四川7楼2019-09-22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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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顶替不顶替,以后休要再提。
                【不愠亦不恼,亦或愠恼不舍呈于人前。我自然无法心如止水,唯有亟亟压下余缀的情绪,不叫她看出什么破绽——慌什么,如何这般没个分寸。】
                你不要怕,没关系。
                【不亲亦不疏,已是我待她最大的真诚。紫禁朱闼深不见底,最最骇人的未必是稍不留意得罪了谁,无处安放的怯懦之心,却是必死无疑的。魏紫已然将她扶起,至于那碍事的蜜橘,稍不留意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尘世诸事亦是一样的道理,你将它看得极重,那当真就小不了了。】
                只是,这样的事儿,从今往后……且记住了,唯有你自己,才是自个儿手里头唯一可攥的救命稻草。
                【将扇睫压得极低,无需费劲睇她的慌张模样,倒也能平心静气一些。信手摆弄着腕儿上光洁剔透的白玉扁钏,得以留出罅隙,叫她亦好回过神来。】
                你不必全懂,只需记着便是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9-22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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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的第一列,主子没叫起,自然不是不敢起的。可现下哪敢分明什么呢,这错事确确实实是我挑起来,叫她恼我,也实属应当。我也明白我想得实属太过简单,撇下家世不提,我总觉得表姐还是能为我说上一两句,帮一帮我,可如今看来,她也没这个打算了。)
                  奴才谨遵定娘娘教诲。
                  (我垂着脑袋,拿眼乜着她的旗鞋上绣的蝴蝶,心里寒意更甚。魏姑姑来扶,这才起了身,却不敢再坐了。余下的话,也不敢去分辨,委屈自然也是说不出口。只是紧紧盯着她拨弄着手腕子上的白玉扁钏,有几分骇然,表姐早已不是当初进宫之前,陪我们在闺阁顽笑的表姐了。我总认为在闺阁时我们也是要好的罢。呆呆的站在原处一点生气儿也不敢出,跟我进来时看见的姑姑一样,也成了这长春宫的一个泥人。)


                  IP属地:四川9楼2019-09-22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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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姑娘,别怕。
                    【我乐见于她眸中的疏离,哪怕此时此刻,约已有些心灰意冷。无妨——比起事事寄托于他人,能在失落中成长,无疑才是真的为了她好。流言蜚语,又有何惧,管不住旁人那些嘴儿,充耳不闻就是了,然那颜济理氏——将将想起些什么来,眉尾徐挑,兀自弯了笑靥。】
                    至于那容妤格格,无需妄自菲薄、太过谦卑,诚心到了即可。
                    【我已做不到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又何必去为难她。明面儿上的不假出手,细究之,又岂能真的置之不理。可无论做些什么,或为她、或为白禅,那些无法呈于人前的丑陋不堪——初入宫闱、不谙世事,她又何必知晓。】
                    退步万步,纵使树敌一人,又有何妨。紫禁城中日复一日,若当真平淡如水,亦是乏味得很。
                    【软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徐徐拍之,示以宽抚。而后又是沉默,排山倒海而来,由她思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9-22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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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那稚子无忧的岁月,便是寄居白禅府,那小小的阁楼,也是我最自在的天地。我偶尔也会想起母亲的呢语,想起回不去的故地,想起我和她相依的时日,都是好的。是没有染过色的锦缎,透过日光生出雾蒙蒙的色彩来。从未觉得如此寸步难行,好比冬日掉进湖底,连声求救也呼不得。)
                      奴才谢定娘娘指教。
                      (我何尝不知道表姐的意思,就想那日穆卢格格的话,落了半分在我心头,密王也好白禅也好,都是压在我身上的枷锁,叫我动惮不得,只要没有离开这四九城一日,我一日就要生活在这样的桎梏下。偏生都叫我喘不过气,分明还是痴儿呆女,却要作出大人模样来。)
                      奴才都省得,不敢让定娘娘忧心。也不叫舅舅们烦恼。


                      IP属地:四川11楼2019-09-22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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