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鱼儿

《不离，不弃》
“跟我走。”
饱经沧桑的男声在这茫茫冰域中出现的是那么地突兀。
“咚”“咚”“咚”
是厚厚的冰层之下传来的撞击声，隐约可见一庞然大物。
水中的黑影一直跟着那弱小的身影身后，时不时撞击着铁墙般的冰面，在这空旷的冰域频繁响起的撞击声，没有挽留住任何东西，哪怕一眼回眸的歉意，一瞬间的犹豫或是一念驻足。
四处都是枯萎许久的草，只一弱小的身影在山路上穿梭，茫然又无措。
“请问你是在找什么东西?”
年轻男性的声音在山间响起，伴随着蝉鸣与鸟叫而沉没。那身影还在焦急地乱串，刚刚的问话仿佛自问自答般无人回应。
“请问！”
声音再次响起，响彻山间，压灭了蝉鸣，惊飞了群鸟，而那身影也随之一震。
“请问你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知道吗？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只觉一阵风刮过，那人便到了面前，揪着少年的衣服不停地摇晃。
“不，不，不，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的，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那人突然大力的将少年推到在地，颓然地摇着头，向其他地方走去。少年见状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拍一下便赶忙向那人追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
“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到，真的。”
少年站在那人面前认真地说道，那人猛地愣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真的。”
“我肯定不会离开的，放心吧。”
“谁来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
“跟我走。”
“咚”“咚”“咚”
……
“它是相信我的，我真的没想过离开的。”
少年看见了那人眼中留下的泪，像是决堤的山洪倾泻而出。抬手拭去那让人心疼的泪水，将被打湿的手帕收好，与那人拉开一点距离拱手道
“在下吕不为，敢问贵姓？”
“凛之域，云时雨。”
“你说的可是北冥凛之域？”
吕不为一脸探究地看着低垂着眼眸的云时雨。
“大概吧！”
“这可不能有大概之说，北冥凛之域乃最大的冰域，除冰族之人外无人能受得了那里的寒冷。听说前几年从冰域中传出声声巨响，仿若天灾降临，冰族之人的祖先曾预言是冰面破碎，全族人已离开北冥凛之域，如今不知所踪。但闻冰族之人无法在平常地方生活，所以你不可能是冰族之人，但你又说你来自凛之域，莫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叫凛之域，你且……”
“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凛之域在哪对不对？”
吕不为话未说完便突然被云时雨把住了双肩疯狂摇晃了起来，然后又被突然放开，看着嘴里不知道在喃尼着什么的云时雨。
“即使后悔也不该逃避，你知道的。”
最后一个字吕不为没有说出声，但是看着云时雨突然僵硬了的身子，吕不为就知道了自己猜对了，那是关于北冥凛之域的传说。
“你说的对……”
吕不为听不到云时雨后面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进入了一股超强的风中一般，眼不能视，耳不能闻。
转眼便到了茫茫冰域。
此时的冰域，显得是那么得破烂不堪，曾今平坦的冰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是创口的冰面。那不小的冰屋也不再如前，塌陷的墙壁显示着破烂。
冰下的水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不断敲击着冰层发出阵阵闷响，冰层破裂处也有水在不断地涌出来，有的甚至激起了浪花。
看着水下渐渐浮现的黑影，云时雨露出了笑容。
它来了。
在巨大的水声下，一个硕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吕不为和云时雨的眼前。它就那样伫立在冰屋中间的洞口中，直直得看着云时雨，看着云时雨向自己走来，伸出一只手来触摸自己。
“你的手已不再温暖。”
带着寒气的白雾拂过云时雨的脸，那庞然大物转身决然地离去。
“鲲！”
看着那在水中减小的黑影，云时雨突然跪倒在冰面上，歇斯底里地喊着。
撕心裂肺的大喊没有挽留住任何东西，哪怕回眸一个愤恨的眼神，水间一息的平静或是身体一瞬间的静止。
“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鹏”
看着伤心欲绝的云时雨，吕不为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传说北冥凛之域万里冰封，地域广大却只容冰族。冰域的冰层厚达百丈且永不融不裂。域中有两物，空之主“鹏”和水之灵“鲲”，一主空一主水分工明确。
传说北冥凛之域的冰族 是“鹏”之羽，
冰是“鹏”为“鲲”所流的泪。
传说在“鹏”化为人形之时，冰族便会出现惑主之人，那人会使“鹏”泪破，“鲲”泪流。
传说那人会一口说离，一口说回，说着自己不会有什么作为。
——源于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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