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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敬妃、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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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之事虽然结束,可皇后对敬妃态度引端妃不满,恐怕皇后将以此态度对付龙潜老人,事后拜访敬妃时,言及皇后年轻气盛,恐不好相处,请敬妃自立以抗皇后施压,敬妃未允,只言总有转机。


1楼2019-10-15 19:18回复
    【皇贵妃剧本第九幕】
    (春日的景仁宫极好,纵使满枝花红谢后,也有风流清明的景致。雍风暧暧,披连着花信风鼓入衣袖,将裙幅上的几朵梅枝催开,却无淬炼冰雪的清冷,反添几分春日柔情。旋自长春而来,宫人抬辇穿过宫道,由青砖地面激荡起的脚步声,经过了花木、栏杆、回廊、深墙的反复折荡,已经变得轻不可闻。落辇景仁门前,搭扶松竹皓腕而下。侍奉宫中已久的黄门早得了望信,转去春和斋主人处报过信)
    (由是我自如地行过春和斋前,那道绣帘经宫鬟素手拉开大幕方现了内间景象,再熟稔不过。引我入内的黄门是亦是熟脸的,便是那位小陆公公,视线经他面上短暂地停留,不作长久。行至内间施礼道)姐姐春绥。
    (名唤杏珍的大宫女侍立一旁,似在与敬妃做什么绣活。于她身侧落座)元年埋下的杏花春,今儿启出来。翊坤钟粹各得一壶,这一件留给姐姐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10-19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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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端妃:来找敬妃
      2、敬妃:你来了快坐,我本来就不爱喝这个,你拿给我浪费了
      3、端妃:这本来就要拿给姐姐的,姐姐是宫里资历最高的人当然要最好的东西才可以,怎么皇后不懂事没有给姐姐一壶呢
      4、敬妃:大概是皇后知道我不爱喝,特地为我考虑吧
      5、端妃:姐姐不用给皇后开脱,我心里清楚,皇后是看不上咱们几个,有心施压,你看看定省时候她做的事(南府安插太监),分明是急着给自己安插耳目
      6、敬妃:这件事本来就是齐妃管制上的疏忽,既然倏忽,皇后插手也是应该的,你不要这样说
      7、端妃:姐姐,我看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愈演愈烈的,我们不要坐以待毙啊,姐姐你不如自立起来我们都站在你身后的
      8、敬妃:自立谈何容易(其实嫌麻烦)况且皇后有一点私心是正常的,也没见怎么为难我们对不对
      9、端妃:(有点失望)姐姐真的没有自立的心思吗
      10、敬妃: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送客)


      3楼2019-10-20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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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所谓年岁与康健大抵并没有什么干系,少时见满头白发的祖父,一日仍可吃下三大碗,早晚遛弯是不歇的,精神气儿比我更胜些。然旁人却又都觉或许相干,况且我于坤宁吃了一个软钉,或许心气不顺也是有的。 )
        ( 于是在这人人都以为可的时候,趁机往坤宁告病,又赋了几日的闲。 )
        ( 我实则是爱去看她的,坤宁宫里多朝气,年轻的小姑娘们从从容容坐在一处,眉眼里流转的算计都是得意洋洋的风情。多瞧上个几眼,或许还能发觉别样的爱恨——不与她们细说下,怎样都是可肆意妄想的。 )
        ( 然这两三日的清闲日子过得舒坦,坤宁便抛诸脑后,端妃来时,尚于庭院之中置了摇椅,阖眼歇于半梦半醒之间。于是打量她半晌,只留一句。 )
        :坐罢——( 亦没忘她所提的杏花春,打扇儿玩笑。 )我本不爱喝这个,你拿来给我,才是真真儿的白费了


        4楼2019-10-2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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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晌午后日光晴好,倘若无这一点阴凉,直面恐怕太热,而这景仁的杏树大抵是生来为遮挡日光,正正矗立于庭院之中。而缝隙里漏下的稍许,正促了这一番好眠。 )
          ( 虽正正半梦半醒间,精神气儿却尚佳,杏珍奉来水盆湿帕,待打理后,便只银簪素面。我也并非是什么生来的美人,哪怕年轻时候,亦要费时妆点,方得旁人姝色佳评,如今岁长,倘若再与从前一般,反倒失了年月里生来的稳重。 )
          ( 然我不肯比较,旁人却要替我比较,如和光此刻所言,不过是一瓶春酒,也得较之春和与坤宁。 )
          :我本不爱酒的,你知道,坤宁也知道——或许是皇后特特为我思虑,才未曾送到我这里来的缘故


          5楼2019-10-20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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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我自然有一番苦心,只是这样的苦心本不是给皇后的,而是给她们几个的。无论如何不情不愿,中宫业已坐上了坤宁,我本没有争扰的铁心,而铁心并不会突兀的生长。 )
            ( 和光从前未曾直白的与我说过这一些话,如今忽的想来说起,必然是受了什么启发——如她口中所称的“南府之事”。此事经由我手,后头落去了风龄手上,莫说是与圣母有什么干系,在旁人看来,这说要紧不要紧、偏偏又离它不得的南府已然握在了我们几位潜邸妃嫔的手中。 )
            ( 此时、此时,南府生了一个把柄,叫中宫握住,便不肯轻易放下,出手管制的可是南府?约莫在她们心中,出手管制的当是我敬妃才是。 )
            ( 怪不得她心急——我思忖,这几日的告假,我与中宫各自舒畅,也实在未曾顾及她们。 )
            :南府之事,本就是风龄管制疏忽,令他们得了牟利之途,既然有所倏忽,中宫欲干涉修补也是应当,你万不可这样说


            6楼2019-10-20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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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虽在暮春,御园中桃杏衰败,槐叶轻碧,空气中仍存着春季的温柔,弥漫着丝丝夏日伊始的雍丽。景仁宫在禁中东侧,宫内池馆多种杏树,间或有些刺槐和胡枝子。此时正刺槐花季,台阁的角落便时时可见状如风铃的嫣红花朵。深宫如许,春风熏然轻悄,铁马叮咚清响。花枝如裙叶轻摆,那声音便似是花朵的簇拥怀抱发出的一般,一院之内再无别声,光阴仿佛凝滞在檐角,缓缓不肯流去)
              (我素日钟爱浮白,昔年亦常酿酒,入宫之后却鲜少有这样闲暇。月下掷花签,行酒令好像是梦中岁月,如今眼中心中呈装满的唯有宫权、俗务。去载还有心与映卓风龄去永寿收拾海棠,今岁却罕行了。于敬妃一旁落座,闻言只笑)姐姐的性情我自然知道——只是素日极好此道。若不是醇酒臻品,自不会送来景仁宫。
              (眉山一弯,宛如春风和煦的面孔犹带冷意。)不似中宫行事,不知为何,竟少了景仁的。


              7楼2019-10-2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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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这是谈何容易的事呢?
                ( 我有三分的无可奈何,只是如今仰躺,倘若不是面瞧向她,恐怕她也并不能窥见我面上的无可奈何,日光逐渐西沉,庭院里便有风声。我曾言紫禁城的落日与京畿是一般无二的,如同此刻、日光欲坠时候的冷淡的风。 )
                ( 闺中时刻浅短,而少不更事,实在未能有什么特别的记忆,而沉沉落日、晚风和煦,却是每日都可享有的光景,无从忘却。 )
                :偷闲的日子得一日都是赚来的,而红尘里的俗事是管不完的,劳心了这一件儿还有下一件儿,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 宫扇挥却,所谓“愈演愈烈”,不过是从正起头的不顺遂里挑拣了更严重的后果,佐以旁事。 )
                :何况人总有私心,中宫亦是凡人,以己度人,你未必能做得更好——眼见中宫并未曾如何为难,南府一事也是偶然,你实在不必多想


                8楼2019-10-20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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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端妃:姐姐不用给皇后开脱,我心里清楚,皇后是看不上咱们几个,有心施压,你看看定省时候她做的事(南府安插太监),分明是急着给自己安插耳目
                  (前日坤宁听训,济济一堂红粉,有几个依着嘉妃、依着凤主的话,什么污糟揣测尽往宜妃身上引。至于中宫不留情面的几句“陈年旧事”“老马之谈”实在幼稚地使人发笑。中宫属富察,可若无人拱卫,她这内廷江山又能坐得多长久?乾清慈宁能授予坤宁极权,却奈何不了人心。我希求敬妃能坐主中宫,一半私心,一半当真对敬妃诚服。而如今坐在中宫的那一位,又何能及,遑论是否能与孝靖皇后齐肩,便在潜邸诸人心中,她也不及敬妃)
                  (然而敬妃这座食飨不闻事的弥勒,法相庄严慈悲,却并不愿理俗世尘务。与其说她像金殿佛祖,倒不如说像尘外道人,任世情如何破败,充耳不闻,自得悦己。我不知该说她慈面冷心,抑或如春杏温柔)姐姐不必事事以中宫为先,坤宁发难并非首次,皇后分明有意与我们为难。
                  (侧身望向敬妃,语气虽不急切,眉山却皱,显然不悦)南府一事,姐姐有意为风龄周全,亦顾全了皇后的颜面。但这位凤主却毫不领情,一心安插自己的耳目。中宫如此行事,姐姐当真看得过眼?


                  9楼2019-10-20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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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端妃:姐姐,我看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愈演愈烈的,我们不要坐以待毙啊,姐姐你不如自立起来我们都站在你身后的
                    (潜邸几人当中。宜妃最幼,一贯奢骨爱娇,主子爷一贯喜她痴性,较旁人多几分恩宠。风龄是太后内侄,皇帝表妹,更有几分贵重。敬妃入邸最早,除太子妃外,我们惯擎她为先。仰赖她与太子妃照拂,潜邸中自有几年顽愚辰光。时移世易,世事如棋局局新。我竟已非昔年在敬妃面前讨要园中酸梨做糕点的小妹。低垂眼帘,一声轻喟)和光多受姐姐照拂,记得小产时,亦得姐姐宽慰。除却孝靖皇后——在潜邸中,我一贯最敬您。
                    (她好似德佑堂外间中墙上曾高悬的一幅水月观音画像。画中观音白衣,颀立莲花宝座,低眉垂目,静观足底水中之月。宝相庄严慈悲,却又带三分温柔。只是那画水月交错,与人间太远)林下多有悲风,非君子安身之处。歧路亡羊,理当就近求之。姐姐,中宫如今能从风龄和你手中取下南府,此事一而再,再而三,中宫断不会轻易罢手。权位、恩宠,宫中岁月何其长,难道要任她辖制而放任不管吗?
                    (但见富察氏开此阙口,先是风龄敬妃,再是宜妃,我又能忍到何时。倾身向前)若是……若是姐姐愿与中宫抗衡,我们都愿意助姐姐绵薄之力。


                    10楼2019-10-20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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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对未来怀有一种悲望。或许是仍对星命有所忌惮,对于任何表面抑或潜在的威胁,我只欲立时除之后快。人心如此,在未得到希冀的时候便也风轻云淡,无欲无求。然而一旦施予微末星火,便渐成燎原,不肯轻放。敬妃的决绝似在这燎原之上洒下雪冷,骤然间有些许失落)姐姐当真无此心?
                      (无所求。焉能无所求?)
                      (春风拂面,琐眉低首,心事便如佛前檀熏一般缱绻不散。“而红尘里的俗事是管不完的,劳心了这一件儿还有下一件儿,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敬妃真做起了世俗外的闲人,红尘外的看客,袖手旁观,坐壁冷眼。仿佛当真是我杞人忧天。双手交叠,琢磨起腕上那串十八子,银红尾坠硌着手心发痛。一声悠然叹息,溢满我的不甘。也只能是平息不甘,不再有所求。人向虚无缥缈之境,永远求不来心愿)姐姐既如此看待,和光自也不能置喙什么。


                      11楼2019-10-20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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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 “无此心”、“无此心”。 )
                        ( 可付诸于口的宣号已付诸于口,倘若仍要一回又一回的强调、分辨,终究只能令人存疑,然我不知和光与风龄如何质疑,质疑的缘由又在何处。清风送来一段冷香,或许是暮春时节的最后一段,而何处的园林里早早开了夏花? )
                        :回去罢——你赠的酒甘甜,却赠了一个不饮酒的人,可惜了
                        ( 她可自做个台柱,无需仰仗她人,缘何要来问我——这同我顾虑她们是一样儿的。人生来便有亲疏,而亲疏取决于日积月累的堆叠。 )
                        :景仁的春杏落得干净,也没有更新鲜的、别处无的奇花异草。赠你屋中净瓶里今日方折的新柳吧。( 于是着陆聘送她。 )


                        12楼2019-10-20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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