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还是冷美人呢

三、坏蛋之间的恩怨情仇
在聊《恶徒》正文之前，我们先来聊聊《恶徒》的文案。

（《恶徒》文案部分截图）
从这个文案中，我们便可以得到不少有效信息。
《恶徒》的文案由三部分组成，内容简介、温馨提示与内容标签。
尼罗在文案中只用了一句话来概括本这书的内容——坏蛋之间的恩怨情仇。“坏蛋”刚好与书名“恶徒”相对应，尼罗太会给自己的作品取名字了，例如：《义父》、《恶徒》和《残酷罗曼史》等，简洁明了，通俗易懂，着实让我这个“取名废”佩服不已。
内容标签一栏的八个字告诉读者：小说背景设置在民国时期，故事的主线同复仇有关。
还有温馨提示：心理承受能力差者慎入，多贴心呐。
尼罗作品的文案都很简单，在这里，我随意选取几个如下所示。

（《残酷罗曼史》的文案）

（《利马传奇》的文案）

（《捕风》的文案）
瞧！如此这般言简意赅、提纲挈领、简明扼要、重点突出，可谓“短小精悍”、“一针见血”。以“三巨头”为例：《残酷》讲的一个寂寞青年的罗曼史；《义父》讲的是一个杀手和他干儿子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恶徒》讲的则是一个坏蛋和另一个坏蛋之间的恩怨情仇。她笔下的故事，是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出来的故事，不拖泥带水，不啰啰嗦嗦，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这是她的独特风格，也是她的厉害之处。

（《恶徒》封面图）
“文案”是什么？小说的文案专指小说简介，即写在正文前面、用三百来字就能将小说内容所概括出来的一段文字。小说的三要素——书名、封面和文案，缺一不可。好听的书名、好看的封面和优秀的文案，是吸引读者点进来阅读的重要法宝，文案部分尤其重要，因此很多作者都爱在文案上下功夫。
尼罗作品，正文部分同文案部分一样干净利落，常言道“反派死于废话太多”，殊不知烂文亦是如此。尼罗的文，从一开始就能成功地吸引到读者，后期越发精彩纷呈，引人入胜，令读者逐渐沉迷其中，最后竟无法自拔。
譬如《恶徒》，我已上瘾良久。入戏太深，今生，怕是走不出来了。

四、葛啸东跑了
咱们从第一章开始说起。

（知乎评价截图）
破晓时分，清余城破。
这一战，葛啸东终究还是败给了顾云章。
在副官白喜臣的劝说下，葛啸东只好带领警卫团东撤回营。在这场战斗中，他差一点儿就被顾团的大炮给轰上了天，侥幸逃走，也算得上是命大了。
“葛啸东跑了？”
这是顾云章出场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作者为他在《恶徒》一书中安排的第一段对白、第一句台词。这五个字看似平淡，实则暗藏深意。“葛啸东”这个名字，从顾云章嘴里说出来，是一段孽缘的继续与延伸，亦是两个坏蛋之间那看似永无休止的羁绊与纠缠。

（微博@玉树树树）
如果第一章的内容用一句话概括为：葛啸东跑了，那么这第二章的内容就可用一句话概括为：沈天生来了。
“长袍马褂的少年，白净可爱的像个瓷娃娃，皮肤上透出营养良好的光泽。”
“身体是软而肉感的，屁股嫩的像水豆腐。”
沈天生，空有一副好皮囊，脑袋里装的完全就是一大团浆糊，顾云章那样的枭雄式的人物，自然是看不上这个傻小子的，不过，顺手拿过来用一用还是可以的。
命运总是如此奇妙，葛啸东捡了一个顾云章，顾云章则捡了一个沈天生。葛啸东当年是怎样对待顾云章的，顾云章如今就是怎样对待沈天生的。其实，很多时候，顾云章都在不自觉地模仿着葛啸东，毕竟，葛啸东对他的影响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微博@南九匠）
故事伊始，作者就已为读者留下了悬念：顾云章和葛啸东之间究竟有何过节？顾云章为什么那么恨葛啸东？葛啸东为什么想抓住顾云章？于是，读者们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在“追更”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厉害的作者，从一开始就能够牢牢地抓住读者的心，毫无疑问，尼罗总是能成功地做到这一点。
我只想说：《恶徒》这部小说有毒，顾云章这个纸片人也有毒，而我，中毒太深，已无药可解。

六、他是一尊寂寞的杀神
顾云章占领清余县后，几乎每天都在为吃的发愁。眼瞅着军中又要断粮了，他不得不亲自带兵下山去抢粮仓——身为一团之长，手底下好几千人都靠他吃饭，大家都靠他，而他，却无人可靠，只能靠自己。
这是一次冒险的行动。事实上，顾云章人生中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在冒险，他在危险的边缘不停地试探，要么险中求胜，要么一败涂地。
（《恶徒》广播剧海报）
顾云章运气着实不太好，刚下山就遇到了仇敌。
他被自己人出卖，自杀未遂，落入葛啸东之手。
“士兵们自觉的左右分出一条道路，顾云章的眼前遥遥出现了一双锃亮军靴。
靴子上了马刺，随着步伐发出金属撞击的刺耳声音。靴筒上方是一尘不染的将校呢军裤，裤线笔直。
再往上，是皮制武装带紧扎在腰间，军装下摆整洁到没有一丝皱褶。两只带了雪白手套的手，一手按着腰间配枪，一手攥着根指挥鞭。
顾云章挣扎着抬起头来，终于看到了葛啸东那张一贯傲然的面孔。
葛啸东在顾云章面前停住脚步，而后四十五度弯腰，用指挥鞭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顾云章，我们又见面了。’”
这段描写很精彩，从顾云章的视角看去，仿佛电影中常用的一种镜头手法——画面感立即就呈现出来了。
（微博@艾霆今天he了吗）
葛啸东的手段，顾云章最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他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跟着尼大学到了一个不常见成语的用法——好整以暇。
（图片来自于网络）
"好整以暇"的读音释义：
[解释]：整：严整；暇：不急迫。形容既严整，又从容。也指事情虽多，仍旧从容不迫。
[发音]：hào zhěng yǐ xiá
[出处]：左丘明《左传·成公十六年》：“日臣之使于楚也，子重问晋国之勇。臣对曰：‘好以众整。’曰：‘又何如？’臣对曰：‘好以暇。’”
[例句]：葛啸东好整以暇的，用刀尖把顾云章划成了一个血人。
（微博@jewnicorn女孩）
昨夜，顾云章还是压在沈天生身上的施暴者，而到了今夜，他便成了躺在葛啸东身下的受害人。
不算番外部分，在正文中，葛啸东和顾云章总共有三场“船戏”，这是第一场，发生在1936年的10月份，地点是察哈尔省清余县。
顾云章被葛啸东蹂躏了一晚上，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我迟早杀了你……”他刻毒的盯着葛啸东：“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大不了我杀你一辈子！”
葛啸东是他摆脱不了的噩梦，但葛啸东还是放走了他。
两碗红糖水加上一块热馒头，他又活了过来。强撑着伤体往回走去，他是“打不死的小强”。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杀神”的另一面——他的脆弱、无助与可怜。于是，我们对这个角色又有了新的认识和评价。顾云章和葛啸东的爱恨纠葛，也被作者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披露了出来。
（知乎评价）
关于葛啸东为何不趁机杀掉顾云章的原因，我没什么可好奇的；但是，关于葛啸东为何不强行将顾云章给留下来、再次囚禁他，我却是有疑惑的。反正如果我是葛啸东，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顾云章，旧梦得以重温、佳人失而复得，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他回去的。
当然，葛啸东这么做也我们也可以认为他其实是迫不得已。
其一、顾云章当时已经是独立团的团长，如果葛啸东真得将其扣留下来，势必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到时候上面调查起来，恐怕会将二人的过往暴露无遗，这对于极其爱面子的葛啸东来说，无疑是相当不利的；
其二、顾云章手底下有好几千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葛啸东若将顾云章扣留下来，万一其手下人前来攻打自己、营救团座，那样必将会给他和他的部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三、顾云章逃走后，葛啸东对他十分失望，此时满足过后，便想跟对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顾云章跑一次，他抓一次，直到将对方彻底打趴下为止。
以上原因纯粹是我自己的推测，其实说到底，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作者从中作梗，让葛渣不能如愿以偿呐！（哈哈哈……尼尼微博曾发过这个，只可惜我当时没来得及截图）
（微博评论@星辉朔夜）

七、傻小子沈天生
1936年深秋，沈天生在家乡青余县的小广场上遇到了顾云章，那一年，他只有14岁。（按照本书的时间线推断可得：沈天生大概比顾云章小七岁，顾云章生于1915年，沈天生生于1922年。两人于1936年相遇之时，顾云章21岁，沈天生14岁。）
沈天生遇见顾云章，是缘，也是劫。

（《恶徒》封面图）
“沈天生有点喜欢顾云章，因为顾云章长得好看。”
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微博评论@别舟开）
沈家小少爷是个傻子，一出生就遭到了家人的嫌弃。顾云章这般精明的人，自然也不喜欢和傻子打交道，不过这傻子人傻貌美，拿来暖暖床泄泄欲未尝不可？
顾云章从一开始就没把沈天生当人看，他把对方养成了一条狗，一条只知道“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小哈巴狗。他忘了，沈天生和他一样，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微博@深白色小姐_爱夏天）
沈天生这个名字就取得很有意思。
话说，耽美小说界有两大热门姓氏，一个是“顾”姓，另一个是“沈”姓，前者多为攻，后者多为受，导致读者一看到主角的名字，就能将“攻受”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天生”是一个常见的汉语词汇，意思是：天然生成，命中注定。“天生的”即“先天的”、“原始的”、“自然的”。沈天生此人名副其实，旁人说他生来就是个傻子，顾云章则说他生来就是个兔子。

（微博@瑶光落山肩）
啊啊啊啊啊！！！《恶徒》太好看了，我为顾云章晕晕乎乎了。
沈天生是尼罗笔下的第二个小傻子，第一个，是顾理初（《知君本无邪》一书的主角）。

（《知君本无邪》书评公众号截图，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我的公号查看历史消息哦）
沈天生和顾理初同为傻子，区别只在于：天生的傻是先天不足，阿初的傻却是后天无力（小时候凉药吃多了，不幸弄坏了脑子）。
沈天生活了短短的十来载时光，一辈子只爱了一个顾云章，全心全意，毫无保留；而顾理初懵懵懂懂地活到终老，心里装着的，从头至尾也就只有一个陆新民，一心一意，至死方休。
尼罗真得太会写人了，她笔下的人物，无论是军阀、少爷和戏子，还是疯子、傻子和骗子，个个被刻画的性格鲜明，栩栩如生，入木三分。所以，才会有“尼国众生，千人千面”的说法。

（尼国群像关系图）
顾云章见沈天生白嫩多汁，好像一只新鲜甜美的水果，让他顿生食欲，于是他当晚就将对方给吃干抹净了。
不过，他实在不是人。前一夜才刚要了人家，第二天就亲自烧了人“家”，并派手下将人送回了那已化作一堆废墟的家中。这一段看的我那叫一个气啊，恨不能立即穿进书里将顾云章这坏小子给胖揍一顿。
顾云章啊顾云章，沈天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上你这个没人性的坏家伙！

（微博@尽潇澜_）
因为提前看过剧透，知道沈天生其实就是个炮灰，过不了多久就要下线了，所以我对顾沈二人的将来毫无期待。然而当我看到顾云章给沈天生编花篮那一幕时，我还是心软了下来，希望沈天生能够再多陪陪顾云章。
1937年，大年初一，顾云章在逛集市时看到了一个小叫花子，意外地发现此人竟是沈天生——失去家庭庇护的沈天生，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而他的不幸遭遇，都是顾云章一手造成的。
顾云章把沈天生捡了回去，毕竟，沈天生对于他而言，用处还是很大的。

（知乎评价）
1937年6月，顾云章去北平拜见了赵振声，官升一级，做了师长。
西山别墅晚宴在尼国历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尼国许多有名有姓的人都出席了这场宴会，例如金世陵、张小山、李世尧和沈嘉礼等。我真得很想画一副《西山宴会图》，将那副盛像记录下来，可惜我学艺不精，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微博评论@陀螺不直）
在这场宴会上，顾云章干了两件事儿：一、在舞厅里，他遇见了沈傲城，满头大汗的沈傲城，在他的眼里却是可亲又可爱的；二、他将葛啸东扔下了三楼，虽然葛啸东没有被他当场摔死，但他也算是报仇了吧。

（微博评论@甜瓜瓜小姐）
顾云章和葛啸东在西山别墅内的那场打戏可谓精彩万分，看得读者瞠目结舌——太快了，跟拍电影一样，没有半点儿多余的镜头。
（微博评论）
赵振声最终还是放走了顾云章，让他上热河省攻打伪马国英部，于是，顾云章就带着队伍去了热河。

八、英雄不问出处
（微博评论@艾霆今天he了吗）
热河省简称“热省”，是“塞北四省”之一，同察哈尔省相邻。“热河”这个名字源自承德避暑山庄内的温泉，温泉水流入武烈河后，武烈河下游在承德市内的部分，因为在当地冬季寒冷的气候下也不结冰，蒸汽蒸腾，所以被称为“热”河。清朝时期，热河地区属于直隶省，1914年，北洋政府设置热河特别区域，1928年，国民政府改热河特别区域为热河省，省会为承德市。1933年，日寇入侵，热河沦陷，划入满洲国领土。1946年，国民党占领承德。1948年，人民解放军收复承德，成立热河省，归东北局领导，并于次年成立热河省人民政府。1955年，热河省被正式撤销，其所管辖的两市（承德市和赤峰市）十六县四旗分别划归河北省、辽宁省及内蒙古自治区，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热河省地图）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日寇进军华北。顾师陷在热河，与马国英部相持。10月，顾师遭到日寇同伪军的联合攻击，节节败退，处境极其艰难。11月，下雪了，顾师从七、八千人锐减为两、三千人。12月，雪停了，顾师断粮了，顾云章不得不亲自下山找粮食。
1938年1月，顾师又断粮了，顾云章下山找粮，不幸被日军抓住。他故作高深，骗过了日军的中队长，在被押往新京的火车上，他杀了看管他的日本军官，跳车逃生。
在这里补充一个小知识：新京，是当时伪满洲国的首都和特别市，原名“长春”，1932年更名“新京”，1945年，日本投降，伪满洲国随之垮台，新京复名“长春”，国民政府在长春市设置长春市政府，隶属吉林省。
（新京老照片）
这一段看的我很揪心，生怕顾云章会出啥意外，毕竟在尼罗作品里，“主角光环”这种说法是不存在的。虽然尼大只是让烧饼断了一条腿，但这就已经够让我心疼的了。
顾云章被马文化马师长给救了回去，请马师长代笔，写信给部下，让他们来青县同自己汇合。
海长山和赵兴武很快就带着队伍赶过来了，一同跟着过来的，还有顾云章的胖小儿——沈天生。
（微博评论@ 簌熄）
顾云章想走，但马文化不想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也都有自己需要坚守的东西。
1938年春，马师长以身殉国，时年34岁。
在那段动荡不安的战争岁月里，有很多像马师长这样的英雄，他们或许没啥文化，也不懂啥大道理，但他们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冲向了日寇的刺刀，将自己的鲜血洒在了家长的土地上，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多灾多难的祖国。他们中间，有的人可能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但后人必定会永远铭记和缅怀他们，他们都是，我泱泱大中华的热血好男儿。
（微博评论@黑道杀手小黄）
1938年4月，顾师出热河，入辽宁。他们扛得住恶劣的天气和环境，却捱不过腹中的饥饿。又断粮了，要么饿死，要么投降，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剩下这两条路了。
海长山带兵投日，为了劝动顾云章，他把沈天生也给带走了。
日本人用沈天生威胁顾云章，顾云章便亲手杀了沈天生。
（微博@无敌堡垒）
沈天生死时年仅16岁，从1936年的秋天到1938年的秋天，他只陪伴了顾云章两年时间。顾云章亲自动手挖了个坑，埋葬了他的胖小子。
（微博@果木鸭）
沈天生死后，顾云章继续抗日。
1937年、1938年和1939年，是顾云章人生中最悲壮的时刻，关于顾云章抗日这一壮举，在书中的描写并不算多，不过，着墨虽少却无比震撼人心——国民党正规军已然南撤，而顾师这支杂牌军仍坚守在阵地上，同日寇浴血奋战。
孤军奋战到1939年的7月，顾师没了，顾云章被日军抓住，自杀未遂，做了俘虏。
（微博评论@霍相贞气）
顾云章此刻依靠树桩坐在泥水里，心中唯有一片空荡。
他不悲伤，不恐惧，他是沮丧。
他此生唯一的伟大事业已然画上句点，他失败了。
他生于泥涂，长于市井，臭名昭著，卑微如尘；只有这场战争让他一度感到了自己的不平凡——可终究还是失败了。
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为这件事情付出了什么。
（图片截图于原文相关段落）
爱人死了，兄弟走了，军队没了，他胸腔里跳动着的那颗心，也跟着变空了，
（微博@读诗别晚睡）
在我心里，他是乱世枭雄，也是盖世英雄。

九、这小子我要了
1939年10月，北平。
（民国时期的北平）
你能想象出来顾云章坐在家里糊火柴盒的样子吗？
心灵手巧顾云章——我家烧饼天生一双巧手，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事。可是，看到曾经立志要战死沙场的英雄如今却要靠胡火柴盒为生，我就感到无比的心酸。烧饼虽年纪轻轻的，但已经受了太多太多苦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够不用为生计而奔波劳累啊？
（火柴盒）
拒绝在满洲国当官的顾云章，孤身一人隐居于北平的一处四合院里，在某个秋风萧瑟的清晨，他发现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而这新邻居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在西山赵将军别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傲城。
沈傲城有两个儿子，长子沈天理（原配所生），次子小杰（妾室所生），顾云章一眼便看中了沈天理——这小子长得太像沈天生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他那胖小子是不是死而复生了。
沈傲城是沈天生的二叔，沈天理是沈天生的堂兄，由于存在着一层血缘关系，因此两个人长得那么相像也就不足为奇了。
（知乎评价）
实在令人难以想象，温文尔雅、和风细雨的沈傲城竟然会养出来沈天理这么个忤逆不孝、满口脏话的混账儿子，然而这就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当然，凡事有果必有因，沈天理之所以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沈傲城也是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他本人对婚姻的不忠、对长子的忽略和纵容，年轻时犯下的过错，最终还是遭到了惩罚。
（微博评论@pj——）
顾云章看不惯沈天理在沈傲城面前的所作所为，于是他就把对方给收拾了一顿。
“沈天理闹出了一身汗，热腾腾的混合着香水气息散发出来，温暖馥郁。顾云章和他亲密无间的相拥着，一边挨骂一边想入非非。
他告诉自己道：‘这小子我要了。’”
沈天理虽然是个戏份忒少的炮灰受，但他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顾云章对于人生道路的选择。
（原文相关段落截图）
顾云章在沈家休养了几日后，那条受过伤的右腿渐渐变得灵便了起来，于是他就丢开了手杖。
沈天理整日缠着顾云章，对他嬉笑怒骂、动手动脚，态度极其恶劣，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他却好脾气地一忍再忍。不过这沈天理的智商也是蛮感人的，在作死的道路上一步步地折腾，到后面肯定有他好受的。
（微博评论@阿良良木喵）
在第51章中，沈天理为大字不识的顾云章读了一段刊登在报纸上的新闻：“听着啊……城西有户人家的母狗生了个猫；元旦北海要举行溜冰大会；第一批赴日留学的蒙古青年学成归来；另外这日本俱乐部门口死了个满洲国的官儿……”
之前看到有小伙伴说这段新闻中第一批赴日留学并学成归来的蒙古青年就是三锦那一批人，根据《三锦的年华》一书的时间线推断可得：结论正确，但是，三锦当时并不在这批人当中。1939年12月回国的是专科毕业的青年，三锦因为读的是本科，又留下来补考过，所以直到1941年11月，他才得以搭乘何司令的专机回国。
至于这最后一段新闻，我一直以为这位刺杀了满洲国官员的杀手是陆雪征，直到后来再读《义父》时才发现时间对不上。1939年12月，陆雪征根本就不在北平，他那个时候正和叶崇义待在上海，并不是新闻上所报道的那名杀手。
（微博@尚宇哥哥的少女心）
顾云章开口向沈傲城借两百块钱，沈傲城借了他三百，他便揣着这三百块钱去了日本俱乐部。
（微博@Marskingking）
在日本俱乐部晃悠了几天后，顾云章的目的便达到了。他被日本人送去了奉天，随后又被送去本溪湖，安排进西塘煤矿当把头。从此，他开始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金光大道。
（微博@趁乱改名）

十、佳人难再得
1940年2月，奉天。
在这里简单地说一下“奉天省”的历史：
1657年，清廷以“奉天承运”之意在今沈阳市设奉天府，这是沈阳又名奉天的由来；1662年，清廷改统辖今辽宁地区的“昂邦章京”为“镇守辽东等处将军”；1665年，清廷又改称“镇守奉天等处将军”，即“奉天将军”，而后“奉天”逐渐由原来奉天府名称扩大为其所辖的整个行政区称谓；1907年，清廷改东北地区的军府制为行省制，裁撤盛京将军，设奉天省；1929年，张学良将“奉天省”改为“辽宁省”、“奉天市”为“沈阳市”，“辽宁”之名，意为“辽河两岸永远安宁”；1932年，伪满洲国成立后，将“辽宁省”改为“奉天省”、“沈阳市”改为“奉天市”；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国民政府重新调整东北地区行政区划，将“奉天省”改回“辽宁省”、“奉天市”改回“沈阳市”。
（奉天省地图）
“顾云章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站在门口审视着沈天理的背影——结结实实的胖小子，可爱！”
顾云章成功地把沈天理给骗到了本溪湖，沈天理提着皮箱踏入顾宅大门后，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羊入虎口了。
（微博评论@六号清泡）
“顾云章见他那丰润面颊反射了电灯光线，白皙细腻如瓷，真有当年沈天生的意思；便心中一荡，心怀叵测的松手笑道：‘吃饱了就走吧，回家！’”
顾云章深知面前的青年只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可他实在是太想念沈天生了，他的胖小子离开他快两年了，他愿意把沈天理当成第二个沈天生。
（原文相关段落截图）
只可惜，沈天理长得再怎么像沈天生，也不是真的沈天生，终究还是要让顾云章失望了。
扭头望向满身狼藉的沈天理，顾云章毫无感情的想道：“应该让他死，去换天生回来！”
顾云章的性情是阴沉而喜怒无常的。早在下午时他还对沈天理想入非非，可是到了深夜时分，他在心愿得偿之后，却又对床上这猎物感到了厌倦与厌恶。他那脑子里生不出缠绵思绪来，可也隐隐有了一点“佳人再难得”的感伤与愤慨。
（微博评论@沐凡熙）
第二天，顾宅迎来了另一位客人——赵兴武。顾云章不计前嫌，让赵兴武到矿上给他当二把头去了。
（微博评论@睡眼淡淡）
赵兴武离开后，顾云章上楼去看望沈天理。
“顾云章从床底下摸出小钥匙，打开了锁着他的铁链。沈天理受了惊动，朦胧中睁开了双眼，怔怔的看向顾云章。
顾云章毫无感情的回望过去——他真的是不再喜欢沈天理了，说不出一个具体原因，只是从某一时刻起，那感情忽然就潮落一般退了下去。”
对沈天理的始乱终弃并非他本意，可是，沈天理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个人——沈天生是无可替代的，没了就是没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微博评论@咚咚咚你好啊）
1940年5月，沈傲城带着瞎儿子小杰来到了本溪湖——同长子一样，他也是被顾云章给骗过来的。
顾云章用手杖敲断了沈天理的腿，沈天理却无法将真相告诉父亲：“我、我是自己从二楼露台上掉下来的。”
沈傲城提出带沈天理回北平，这是很合理的请求，顾云章却不肯答应。
他对沈傲城偏于冷淡，可是希望沈傲城对自己永远热情。他心中那少得可怜的善意被他拿出来反复的掂量，终究是觉着有些送不出手。
沈傲城把他当成个晚辈来照顾着，他也很愿意放低身段，享受一点父爱般的关怀。但他那性子太“独”了，万万再容不下沈天理和沈天杰。
所以他目前一方面不愿得罪沈家父亲，一方面又很想毙掉沈家儿子。
（微博评论@簌熄）
顾云章对沈天理已然失去了兴趣，不过，沈傲城的到来，反倒令他重新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沈傲城像一阵柔和的春风，春风可以化雨，他简直要溺死在对方的温柔里了。
（微博评论@不要香菜好多年）
顾云章不让沈傲城走，他蛮不讲理地把这人给留了下来。
沈傲城问他留着自己有什么用？他答道：“留你给我做账房先生啊！”
（微博评论@roseneverdies）
于是，沈傲城摇身一变，从昔日的汽车商人，变成了矿上的账房先生。而顾云章对他的称呼，也从“天生他二叔”变成了“二叔”。

十一、天生他二叔
1940年5月下旬，沈天理拄着拐杖回到了北平，沈傲城和次子则留在了本溪湖。
沈傲城发现自己突然多了一个侄子，事实上，他唯一的侄子沈天生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眼前这个自己死缠烂打自己送上门来的侄子，跟他没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糊里糊涂地就上了贼船，而且还下不来了。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烧饼是如此的黏人，而且他竟然还会撒娇卖萌哎！
（本溪湖旧影）
沈天理原来将顾云章一直称呼为“顾老弟”，但现在顾云章跟在他身后，一声又一声地叫他“二叔”，导致他的辈分陡然升了一辈，于是他便改口叫顾云章“云章”了，同时也不自觉的拿出来了长辈的样子，慢慢地把“改造顾云章”变成了自己在日常生活当中的一个习惯——因为他觉得顾云章像只野兽，所以他立志要把对方
改造成一个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体面人。
好在“顾云章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有点上不得台面，所以倒是愿意听从沈傲城的教导。”
（微博评论@呼噜哇喇）
四个月前，顾宅来了个赵兴武；四个月后，顾云章在街上偶遇海长山。尽管过往已成云烟，但故人仍不免重逢。
“海长山是过去的人物了，顾云章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一旦不慎相遇，也全当是幻觉，不愿再去追究。”
顾云章没想到海长山会登门谢罪，他对海长山还是很看重的，可海长山却反了他两次，间接性的害死了他的胖小子。他没让海长山进门，回想起前尘往事，他略有感慨，随即就想：“天生已经没了，二叔可不能再死了。”沈天理连入场券都没能拿到，但沈傲城却真正走进了他心里。
（微博评论@很大很大的一条鱼）
时间过的飞快，新年即将到来，沈傲城要回北平，顾云章不让，俩人吵了起来，但架不住烧饼会哄人，软硬兼施，最后让沈傲城得以妥协，答应留在本溪湖过年。天呐噜，烧饼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沈傲城被磨的连脾气都没有了。
（微博评论@艾希在一起）
1941年1月31日，小杰死了。
小杰的死，看起来好像是个意外，实际上却是一场阴谋，而这位躲在背后的主谋者自然就是顾云章本人了。
顾云章指使赵兴武害死小杰原本就是蓄谋已久，尼大在前几章中均已有所铺垫。顾云章看不上小杰，认为这瞎孩子根本就不配陪在沈傲城身边，既然他想要独占沈傲城，那小杰就非死不可。
（微博评论@卡卡麦_w）
小杰没了，远在北平的沈天理除了伸手要钱之外就只会惹沈傲城生气，提起来便觉得糟心的很，沈傲城身边现在能靠的住的也就只有一个顾云章了。
顾云章终于如愿以偿地独占了他的二叔，诚然，小杰是无辜的，可顾云章作恶太多、怎会乎人命关天？他想要一样东西，倘若不使些手段、不费些心思，那就不是他了。
（微博评论@艾霆今天he了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小杰的死对于沈傲城来说无疑是一个严重的打击，沈傲城悲伤过度，因此事而大病一场。在此期间，顾云章一直守在沈傲城的病床跟前，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对方。他没有在沈傲城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缺席，沈傲城才会在病愈后越来越依赖他和在乎他。
“顾云章很疼惜沈傲城，愿意成天跟着他，清晨从家里追到矿上，傍晚再从矿上追回家里。及至入了夜，沈傲城洗漱过后想要上床睡觉，结果走到床前放眼一看，就见被窝里露出了顾云章的脑袋。”
从未见烧饼如此黏人过，像块牛皮糖一样粘在沈傲城身上，怎么也甩不掉。天呐噜，顾甜甜真得好迷人呐！
（微博@把饭都吃干净）
“一九四二年的新年，顾云章陪同沈傲城回到了北平。沈天理的“顾云章恐惧症”还没有痊愈，听说这两人来了，他登时便提着箱子去了天津避难。
沈傲城没有见到儿子，以为沈天理是厌烦自己，就长吁短叹，十分伤心。在这种孤家寡人的状态下，他不得已的把全部感情放在了顾云章身上。而顾云章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张大嘴巴等待已久，如今一旦看出苗头来，就探头一口叨住了沈傲城，死活都不松开了！”
城府如此之深，心思这般缜密，为了达到目的，简直不择手段。瞧瞧，顾甜甜可真是个心机boy呐！
（微博@山雷颐地风升）
“在北平胡逛了一通，这两人回到本溪湖，继续过那富足生活。沈傲城再无其它心思，一心一意的教导关怀顾云章，把他当成小老弟大侄子那样来爱护。顾云章则好像是狗熊落进了蜂蜜桶里，从头甜到脚、从里甜到外，在自己快乐的同时，身上也略多了几分人气，接人待物也晓得讲些礼貌了。”
不得不说，沈傲城对于顾云章的改造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效。葛啸东没有做成功的事业，倒是被沈傲城给实现了，真是造化弄人呐！
（微博@乃木岸子）
从1940年春到1945年夏，顾云章在本溪湖过了五年多的好日子，因为身边一直陪着个沈傲城，所以他是幸福而快乐的。只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这乱世当中，想要获得长久的幸福，并不会那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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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路向南
（网络图片）
这一次，顾、葛两人扭打在一起，打了个头破血流。
葛啸东专门请人从中调解，结果却闹了个不欢而散。
顾云章带着沈傲城（贝雪峻已经被他给送到秦皇岛管账去了）迅速离开，顺利回到了本溪湖。
（微博评论@我放起屁来我都害怕）
1947年10月，顾云章枪杀了顾常棣，独掌大权并稳定了军心。
1948年1月，赵兴武从秦皇岛回来了，告诉顾云章贝雪峻卷钱跑路了，顾云章没往心里去，钱没了是小事，人没了也无所谓。
国民党大势已去，顾云章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
1948年10月，本溪湖，平顶山。
穷途末路之际，顾云章决定先送沈傲城去北平，他必须得保证他二叔的安全。
（微博评论@艾霆今天he了吗）
顾云章站在一处土堆上往下望，正好可以看到汽车在遥远下方的公路上奔驰。想着终于把二叔送走了，他感到一阵安心；而那一辆汽车在卡车的追随下渐行渐远，就在即将离开他的视野之际，忽然一颗炮弹从天而降——仿佛就在一瞬间，两辆车之间爆发出一声巨响，随之又燃起了硕大无朋的一朵礼花！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意外突然来临，就在转瞬之间。
（微博评论@我大姐姐贼溜）
那颗从天而降的炮弹是从哪里来的，不得而知。沈傲城死了，赵兴武也死了。如果顾云章刚才答应沈傲城一起走，那么，他肯定也会葬身于此。
“云章……”他（沈傲城）的气息弱而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的盯着顾云章：“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你要讲真话啊。”
顾云章的长睫毛上挑着泪珠，在强抑着的痛哭中点了点头。
沈傲城觉着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但也未感到窒息：“小杰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顾云章不假思索的就摇了头：“没有！”
沈傲城很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竟是露出了一点微笑：“好，好……”
小杰的事情，沈傲城未必完全相信顾云章的话，但，说谎就得说到底，唯有如此，沈傲城才能走的安心。
（微博评论@霍相贞气）
顾云章亲手挖了个坑，把沈傲城给埋了。他上一次挖坑埋人，还是在十年前。十年前，他亲手埋掉了沈天生；十年后，他亲手埋掉了沈傲城。沈家两代人的命，都葬送在了他手里。
顾云章跪在坑边大哭了一场，可是，上天连悲伤的时间都不能给他留太多。
沈傲城死了，他又是一个人了，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微博评论@第六病室破产清算中）
死掉了的人已经入土为安，活着的人仍得艰难求生。顾云章和海上山带着百十名青年士兵逃往河北，一路向南，亡命天涯。
（微博评论@团团呀嘿嘿）
1949年9月，顾军进入云南。此时，顾云章的队伍已由原先的一百来人扩充为四百来人。他在沿途中不断招揽溃兵，很快便发展到了两千多人。两个月后，顾军被赶出了云南，跟上蔡师（一支国民党军队）渡过红河，进入了缅北。（1949年12月9日，云南和平解放。）从此，他们离中国的土地越来越远。
（中国云南边境地图）
国境以南，前路迷茫，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去流浪，可是，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到故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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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野人山
1950年2月，缅甸北部，野人山。
缅北野人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缅甸人称其为“克钦山区”，它位于中、缅、印三国的交界处，山峦重叠，林莽如海，绵延千里，将近三百公里，原本属于中国云南省的辖地，1960年的《中缅边境条约》将其划归为缅甸领土。迄今为止，山区大部分面积还是一些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由于居住在此地的克钦族被认为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且曾有野人出没过，因此此地又被人称为“野人山”，中国人一般称其为“野人山”、“枯门岭”或“胡康河谷山”。
“野人山”在缅甸语中的意思是：魔鬼居住的地方。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座会吃人的山。
（《恶徒》广播剧）
顾军在野人山上迷路了，他们和蔡军失去了联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人人都感到了恐慌与不安。得了疟疾的顾云章，强撑病体，硬是带领部下走过了一片可怕的沼泽地。
野人山上的蚊虫、毒蛇和瘴气都是可以杀人的。在抗日战争中，中国约有十万远征军士兵入缅参战，牺牲在战场上的约有一万人，死在野人山的超过了五万人。曾经跟随远征军进入过野人山的诗人穆旦在回国后发表了一首诗《森林之魅——祭胡康河谷上的白骨》：“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没有人知道历史曾在此走过，留下了英灵化入树干而滋生。”
真实的历史，远要比文字中描述的更加血腥、恐怖和惨烈。
（老照片——中国远征军行走在野人山上）
他（海长山）生的高壮，说起话来中气也足，不知怎的就那么理直气壮，让人不得不服；相形之下，那病病怏怏的顾云章就不很像个长官了——也说不出他到底像个什么，不过是真有主意真能打，指路明灯一样，有着实际上的作用。
尼罗大大对野人山这一段的描写简直绝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亲自去这个地方考察过。亚热带气候、异域风情和毒虫猛兽，令人仿佛身临其境，我辈可望不可及，只有顶礼膜拜的份。
（地图）
2013年，凤凰卫视播出了一部只有5集的纪录片，片名叫做《重返野人山：中国远征军缅甸战地探秘》，揭示了缅甸野人山的秘密和那段世界军事史上极其悲惨的一段往事，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这部纪录片。
（缅甸野人山在地图上的位置）
雨林里的蚊子太厉害了，一位名叫邵光毅的副官掉了卵子，罪魁祸首便是这蚊子。顾云章救了邵光毅，对方此后便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边，为他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老照片——中国远征军穿越野人山）
顾军遇到了一群摆夷（摆夷人指的就是傣族人）土匪，对方只有四五十人，顾军轻而易举地打走了土匪、没收了货物。俘虏中派出一位代表过来致谢，代表是个十七八岁的黑小子，能说一口正宗的国语，他的父亲是中国人，他的中国名字叫做“杜楚夫”。杜楚夫一心想当军官，坚持要加入顾军，顾云章需要人带路，于是就留下了他。
杜楚夫真是顾云章的幸运星，因为顾云章在那批货物当中找到了金鸡纳霜，并在当晚收到了蔡师的回电。
（金鸡纳霜——治疗疟疾的特效药）
1950年6月，顾军终于走出了野人山。但队伍当中的很多人都留下了阴影，连海长山那样铁骨铮铮的硬汉，从此一见到软体动物就要神经过敏。
野人山的过往，对于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而言，堪称一场噩梦，不敢回想，想起来简直要令人发疯。
（微博评论@霍相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