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娇嫩的月季
天色已暮,京都街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照明的灯笼。
路渊看着面前喝的醉醺醺眼神迷茫,双颊绯红的好友颜流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那姑娘生的可好了……"
"比我见过的姑娘都好看……"
"像天上的仙女,跟画似得……"
"就是凶了点。"
"路兄,你说我还能见到她吗?"
看来颜流光呵呵笑个不停,还往嘴边送着酒。看着眼前已经醉的神志不清的好友,路渊摇了摇头,唤来小厮准备让人送这个醉鬼回去。
姜挽轻车熟路地打开路渊房门的时候,一个浑身酒气的醉鬼嘴里嘟嘟囔囔,看见她眼神发亮。
"姑、姑娘,你是来找我的吗?"
说着便要向她扑来,姜挽轻巧闪避。颜流光一下重心不稳,跌倒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声音。
姜挽皱眉,她向来过目不忘自然记得这是白日茶楼的纨绔子弟。
路渊好脾气地冲她笑了笑,随即招来小厮:"送颜小世子回去,好生伺候着。"
又唤人开窗透风,待酒味和桌上残羹冷炙收拾干净。
路渊才请姜挽坐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让你见笑了,方才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一向如此……"放浪形骸。舌尖把这个词滚落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去。
姜挽会不会觉得他也是这般啊,路渊心下有些忐忑。
姜挽挑眉,"路渊,我倒是不知你何时这么客气,你不是说有乐子吗?我就来你这偷个闲享会儿乐。"
路渊松口气安心了,露出一个笑。剑眉朗目,气质温润的他如清风朗月般温润入心。见姜挽没有计较,他心下也暗自庆幸他一贯生的好。不然换了一个皮相不好的,她怕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路渊认识姜挽不足三个月,但很清楚的认知到姜挽颜控的属性。
——就在她一剑解决他府上探子的时候。
他当时还傻傻的问:"姑娘功夫真好,只是这个人……"是皇帝派来的探子啊……
"伤眼。"姜挽当时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路渊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不可抑制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姜挽这人,有点意思。
此后二人才引为知己,一起弹琴下棋骑马作诗,兴起他还会来一段剑舞给姜挽助兴。
姜挽挥了挥手,"回神了,路渊。你说的乐子呢?该不会拿我寻乐子吧?"她眼中划过一丝怀疑。
路渊回过神,也有点脸热怎么一下就沉溺于与她的过往了呢,还直勾勾地盯着她。
有些失控了,不过姜挽太过耀眼。他会失控也正常的吧?
知道姜挽耐心快耗尽,路渊单刀直入,"我近日新得了个美人。"
他拍拍手,娇滴滴的美人便被人送了进来。
美人肤若凝脂,一袭粉衣衬着她娇嫩饱满小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一双剪水秋瞳镶嵌在小小的巴掌脸上,精致的妆容的精美的首饰,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欲语还休柔情万种小鸟依人。
像朵娇滴滴的粉嫩月季。
姜挽这样想着。
"挺漂亮的。你从哪寻来的?"姜挽眼中只有纯粹的欣赏,娇滴滴粉嫩的小姑娘还是很得她喜欢的。
路渊见她柔和的眉眼,知她心喜心下也冒出来不知何处的甜蜜,说道:"合欢院后门捡的。"
"那人我带走了。"
"好。"
路渊见她喜欢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姜挽丢下一句改日来找他喝酒,就把小姑娘带走了,不带半分停留和留恋。
路渊一时之间有些落寞,她总是这样似指尖清风山间明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带半分犹豫和眷恋。连同他的心,拿起抓紧却又毫不犹豫地丢弃。
薄情得很。
可他依旧喜欢得紧,他也告诉自己不要动心不可动心,像她这样的人一旦喜欢上了那便是要如飞蛾扑火般的,不死不休。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路渊双手掩面,一头墨发身披肩后,清风朗月的佳公子此刻毫无文雅清润的模样。他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心下唤了无数遍姜挽的名字。
姜挽……
姜挽……
你能不能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