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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11-22 04:22回复
    【宵禁时分,无摘的月与无索的星隐居在钢蓝的云翳里,明宫于是在它金涛红浪的光热中变成长安孤独的守夜人。携武黎自万年宫而归,在不自知的叹息声里,我行向天宝新夜里的麟德殿】
    免礼。
    【随后扬言的是武黎。当佛狸像抚摸战骏的鬃红般熟悉她指间的春麦时,心有如悬旌,目光随即挟着切实的热度爇向望猗的面容,再在她分道就席前,以某种油然而然、衷然而然的口吻道】黎。
    【登南面出陛而就銮座,再向众人定示这场夜宴的调性】家宴,毋约繁缛。
    【像是个粗糙的伏笔,我在第二杯酒落肚时,抬掌向就坐在近乎席尾的陈美人】缘情以制礼,美人可次席。【这位异教的眼底闪逝过鲜明的情绪——像是在对于我将她引到这个更逊的位置表达不满,正预以更乖张的姿态反拨。我的笑意更深,再擎金樽命褚氏再复进酒】
    【这时,年幼的郢王离座行向更年幼的陕王,即兴的兄友弟恭使注目再而住杯的我想起宁王】善哉。【随即命起居舍人】郢王、陕王各实封五百户。【言罢,我注意到余光里正坐在崔氏身旁引颈而望的稚童,挑眉道】哦,还有小博陵。
    【中序起时,望向周身披红的姚崇的女儿】还习惯?
    【再望向眼神由始至终刻意回避她的梅声,便暗嘱侍席的褚氏】传语梅妃,她的眉没有德妃画得工整。
    【于是,尚宫不得不口衔这道不堪推敲的屈判的密谕行向阶底。目光随着褚氏的背影而去,无意间,再接的是韦结醺粉的酒颊,虎肘沉压凭几,目光因骤险的眉峰而威耀着虎目的武德,直至帝王侦候在帘柱垂阴里又一双黄门的手撤掉她案前的酒具】


    3楼2019-11-22 0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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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宴,家宴】
      【帝王的身份注定被它诅咒的人,有家国,更无家国,而佛狸是最先被我推进轮回的子嗣】
      【佛狸的神情是他内心世界的忠实镜像,他正在亲情的憧憬与幻灭所致的匮竭的危机里自我提振着——我想,他能比我更先领悟到毋患孤寡的必要。唯有如此,他才能从未来的无数羁绊中超拔而出,警醒地履行帝家制衡权利的职责】
      【在望猗用解酒汤替掉佛狸将敬母亲的醇酒后,我笑道】佛狸,尝尝案前的酒。
      【他青稚的脸庞很快就隐没在舞伎扬动得像他母亲贪婪的欲望般不断膨胀的红裙里】
      【我随后望着长子的母亲,将她和毕钵罗敬的酒成倍地罄落腹瓮底,再横掌揩掉所有酒气化在髭髯的金光,笑声轰隆得碾碎了鞨鼓的击鸣】
      【中序落,紧接着是“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的入破。这时,我注意到望猗身旁的新鲜面容,便问这位正忙于拆蟹的新妇】御女,说说你们的故事。
      【韦结案前印着胭脂的金盏被黄门缴到陛上时,盏中红旺旺的】是什麼?哦。【一盏细碎的食茱萸。鼻间嗤出半节沉沉的低笑,再望向陛下曾聚精会神地赏味胡旋舞的韦妃】宴席散后,选一位舞伎,她会是你殿中的司乐。
      岂止是酒。【再接姚妃所言,胡髭振动着】明日常朝后,朕欲赐宴姚相【慷慨道】届时,你也来紫宸殿。
      【黄门将虎握中的酒杯重新注满,我向殿中举杯】为唐昌。


      5楼2019-11-28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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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德殿的素壁朱柱上,盛宴召出的舞影仍在不知疲倦地在变幻着形态,直至某个舞伎踏在被某位酩酊的主人推落向毯腹的酒杯,再诙谐地将同伴的舞姿搅在一团绮绫里。于是,一套弘雅的大曲便以富于俳优杂戏意味的场景的煞尾】
        【虎目微狭,扬退她们】
        露渐重【再而望向陛下扞格又勾连的席众】是时候归休。
        【紧接着,警醒着三位迫不及待起身的皇嗣,明朝的经筵将如期举行。言罢,由望猗和梅声领着嫔御在哔剥而起的告退声中,鱼贯出殿,再命褚氏引怀妊的韦妃到停候殿阶前的轮宫里,及其亲择的一位舞伎,辚辚向太液北岸的含冰殿】
        【最后,以目光命黄门唤住依依地行在人潮最末的那裾红浪】
        你的故事尚未完结。
        【麟德门再度严闭,将于夜黑中显得更锋锐峻峭的寰区障在暖昧昧的殿外】


        7楼2019-12-0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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