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不二突然放下笑容:“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不会拦你杀了他,可是,他死之前,可以让我给他个幻觉吗?”
手冢像想着什么,但还是说:“可以。”
不二走过来:“洗得不错呢。谢了。”把青菜放进面里:“我该给小薰送饭去了,”
“你的眼睛没事吧?”
正当不二要走出厨房时,手冢低低的声音问。
不二轻轻地笑。走出去。
另一边。
“没事了吧?”乾打破沉默问。
“啊……没事了……谢谢。”海堂的脸依旧红得像个番茄。
“为什么道谢?”
“因为……你们不杀我……”海堂低下头:“我害死了那么多人……”
乾的心一阵悸动:“不用这样……你家人是变种人吗?”
海堂要摇了摇头:“不是,一直都以为我是正常的孩子,直到我十岁时……有一次,狗吃了我吃剩的面包,很快就死了……后来……蛇牙就长出来了……”
“被赶出来的?”乾有些心疼,他知道,许多变种人都有这样的经历。
“不是的,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不想让我家人因为我而被周围视为怪物……”海堂抱着膝盖。
不二端着荞麦面,脑里想着第一次碰上海堂的样子。
坐在路灯下,抱着膝盖的孩子。自己走到他面前时,他抬起头,大眼睛如流水般纯净倔强。
于是自己蹲下身,擦去他脸上的泪痕:“你叫什么?”
“我叫海堂薰……是个变种人。”
自己看到了他小小的蛇牙,笑道:“我叫不二周助,也是个变种人。”
“然后你们就这样认识了?”乾问道。
“嗯,不二前辈一直像对弟弟那样对我……”
有时候不二想,也许海堂就是上天给他在成为变种人之后的弟弟,也好,没有了裕太,有小薰也足够了。
“小薰,你的荞麦面哦。”不二笑着走进来:“堂堂安全部部长亲自帮你洗菜呢。”
海堂并未有多大反应。但乾就不同了,下巴都快掉地上——开玩笑,脑袋里怎么都想象不出部长洗菜是什么样。
“喂……我说不二,我明明记得厨房有自动洗菜装置的……”
“是吗?我不知道耶!”不二笑得像个婴儿般单纯。
不知道?古人才会不知道吧?当然,这些话乾不会说出来,他不想被不二耍多一次——特别是在海堂面前。
但是,奇怪了,为什么在海堂面前就不能被耍呢?……
“对了,乾。”不二的话将乾从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拉了回来:“什么事?”
“我让你去帮忙查的事查出来吗?”不二突然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嗯,我已经让越前去调查了,放心吧,他是我们这里效率最高的调查员。”
乾的话刚落地,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是越前。”
“进来吧。”
越前拽拽地低着头走进来。
“查到什么了吗?”
越前点了点头,在乾身边坐下,同时手上一个小型影像机投射出一个电子屏幕。
“这里这些人就是要对海堂的家人不利而被海堂杀死的人。”电子屏幕上列出了他们的头像,身份以及行程表。
“这些人身份各异,而且并不相识,我调查他们过去一年的全部经历,发现有个很大的特点……”越前按动手里的按钮,那一大把密密麻麻的行程表马上有几行被扩大:X月X日,失踪三日。回来后以不同借口敷衍家人,同时回来后记性变差。话语变少。然后就发生袭击海堂家人的事。
“这么说……他们曾被人进行过洗脑和被人控制住了?”不二道。
“有可能。并且极大部分的可能是一个组织。不过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越前关上电子屏幕。
“……很简单。”乾推了推眼镜:“我们不是说他们掌握了控制人的能力吗?他们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引出‘暗黑蝮蛇’,然后控制住他,利用海堂达到更大的目的。”
“阿乾分析得不错啊!”菊丸从门外跳进:“我进来啦。”接着是大石,桃城,手冢。
“我们都听到了。”手冢的声音永远是镇定的。
“闹了半天原来是他们搞的鬼!我们赶快把他们铲平了不久得了?”桃城气得大喊。
“可是,我的数据库里都找不到这样一个有如此人力物力的组织。那就只能是……”乾望了一眼海堂,突然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