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慎言,妾虽不知妾何时又得罪了这位薛妪,但夫人这话还当再斟酌斟酌。【跪在地上,依旧是楚楚可怜之态,言辞怯怯,眉尖轻蹙,一副狼狈无依的模样,一眨眼这泪珠子便簌簌落下】
夫人不让妾起,妾自是不会起的,妾不似夫人进过宫,见过世面,又不如夫人通晓规矩礼数,夫人如何罚妾,妾都是认的。只是夫人此时提圣恩妾实在是觉得不妥。连寻常百姓都知晓,皇上是天下的主人,即是万民的主子,这圣旨是皇上的旨意,自然是世上最尊贵的。夫人觉得妾做错了,直接说妾就罢了,为何还要将圣恩与娴妃娘娘放在一处作比,您说,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误会夫人您的意思是娴妃娘娘的意思大过圣恩,娴妃娘娘遣来的一个奴才大过领了圣旨入府的侧夫人,这种话若是传扬出去,那不就糟了么?长松又在朝中为官,妾以为...哪怕是深宅内院,行事也当谨慎,内宅事说内宅的就罢了,这什么圣恩后宫说错了便是大不敬——
【拿着帕子擦着眼泪,一迭声地说着自个儿的不是】说来说去还是怪妾,惹夫人生气,让夫人心里不舒坦,妾愿领罚。只是夫人进门头一日便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怕不美,毕竟夫人未进门前府里都是安安静静的,所以妾愿自请禁足枕叶,还望夫人莫与妾计较,妾本也是无根浮萍,叶何亦是表亲,平素来往甚少,这些时日也只赖长松庇佑,才求得安稳归宿,夫人进府,妾自是万分敬重,还望夫人允妾一条生路,妾日后一定本本分分的。
【哭得凄切,眼睛红红的,本就是单薄身子,这会儿跪在地上更是显得瘦弱。她说与我一见如故,我偏不接,就要这般诚惶诚恐,好像她是食人的老虎一般。换衣服,抹胭脂,又能怎么样。流言想传,怎么都能传,再者说,我就不信往后她能让长松再也不进枕叶一步。我不愿意上来就装好人,更不愿意与图门姐妹相称,她瞧不上我才是最好,不然往后相峙,哪里来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