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展眉·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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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展眉,无字,因生于三月三,母又行三,自幼唤做三三。其人生性护短,不惧鬼神,颇有江湖风骨。好画扇面,方寸之地,可生万种风情。朱笔玲珑,能绘天下万物,只不画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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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不能见海棠,见之生悲色,泣啼涟涟。
是阿娘同我讲的。原来我同庭中那两棵海棠还有这样的故事。阿娘信轮回,她同我说,那是前生里不知欠了谁的债。债主又心慈,不欲追讨,只要我幼时的一片恪纯泪光。
可我是不信鬼神的,我同海棠花事,随着岁月便了,只是我的笔下始终无法绘一片着锦海棠花,或许是,我的心不够诚吧。
有人入梦来,赠我秋海棠。
有人入梦来,遗我一掌珠。
她们有我似曾相识的眉眼,醒来除却满巾泪,我却片刻记忆都无。我茫然,不知为何落泪,一如不知为何不可绘海棠。
许是,前生债未了,痴心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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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月的我啊,还是揣着一颗琉璃心,欢喜吃松子糖,自在逍遥的小姑娘。我提笔点墨,扇面轻挥便是半幅山河。
后来,我是谁,我又成了谁啊——
好在一开始,我只是不会画海棠的聂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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