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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睡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2-29 06:10回复
    “这里是……?”
    轻盈的叹息融入凛冽的风声之中,老国王的马鬃上覆满白雪,他把手中的缰绳握紧了,马蹄声随之停止。
    “陛下?”高文说,“您在看什么呢?”
    老国王向茫茫的雪原眺望而去,涌动的铅灰色的云向他沉重地压下。亚瑟.潘德拉贡纵马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迷惑地摇头:“老友,我们这不是快到加莱了吗?你看,这儿怎么这么空旷呢?当我以前、我是说以前,梅林那老家伙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擦鼻涕的小毛孩子。他从野森林城堡那儿把我带出来,途中路过这儿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大片远古森林。高文,我的老友,我可以给你指着看看,就是大概在这里,我的马儿现在站立的地方,我曾就在这儿看到过一头白鹿。真的,多不可思议!然后这自然的精灵一闪身,跑进重重的树影之中,不见了。不过它太美了,哪怕只是一眼,就够我记好几十年的。我本来盼望再在这儿碰碰运气,见上一次的。”
    奥克尼的领主不愿意在此多做停留,他只好这么回答老朋友:“好吧,陛下。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儿的确有过森林……”
    “然后呢?”亚瑟王问。
    “然后因为罗马人从加莱入侵,原住民们无计可施,只好横渡海峡搬迁到这片土地上来……”高文头也没回,往峡湾的方向去了,留下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他们砍伐了所有的树木,猎杀了所有的动物,在这里开荒,建立新的家园。然后撒克逊-盎格鲁人尾随而至,把他们都杀光,烧毁了所有的生命。”
    战争,我们需要战争。骑士所拥有所依托的存在——武力?亚瑟王反复地思考,我们的武力也许有其必须存在的意义。比如说眼下,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军队向罗马、向彼岸的国家开出,那么他们会反过来侵蚀我们的海岸线。这时候是否可以说我们正在彼此侵略?
    诚然,我们必须需要更多的土地。奥克尼、康沃尔、威尔士……不列颠广袤的领土一路延伸,所见之处只有累累的枯骨。我们所搭建的权力建立在一种恐怖的贫瘠之上。骑士们追随于我,是因为他们心中拥有崇高的理想,他们相信我的圆桌,相信我——这又何尝不是好事!但是人民并无选择,我们大可以推断,是的,没错……如果登上王位的并非亚瑟.潘德拉贡,而是别的什么,比如乌瑟,比如洛特王什么的,反正总会有另一个自称天命之王的家伙站出来。人民依然会发誓追随他,因为他们没有选择。他们的家园就在此处,谁统治土地,谁就统治人民。亚瑟王也只是历史的长河中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冥顽不灵,无可救药,天啊,这都是些什么理论?
    “陛下,这是无可奈何之事。”高文苦涩地发声,“我们别无他法。年轻的时候您曾从这儿出发,不是吗?率领军队从卡美洛出发,一路击退入侵的海盗、异族,而后开船驶出不列颠漫长的海岸线,直达另一片大路,我们所过的每一片领土,都插上红龙的旗帜。那时候……唉,我记不清了,我们是不是横跨了地中海,去到了埃及来着?我们曾经这么强大,所有人都觉得卡美洛是世界的中心,那时候男孩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到亚瑟王座前成为他的骑士,女孩们都做着嫁给卡美洛骑士的白日梦,那时候——可现在你看,怎么样了?陛下?”
    亚瑟王说:“好吧,高文,我真不知道你在怀念什么。那时候我还不懂事……”
    “不懂事!看您说的!不懂事!”高文猛然提高了音量,“这都什么话呀?那时候才是我们最好的日子呢!”
    “好日子?”亚瑟喃喃地重复道,然后自嘲地笑了,“以往种下的苦果,如今必要我亲手偿还。”
    “您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
    如同预言一般,苍老的国王再次悲叹,他哀痛的目光望向茫茫雪原的更彼端,就像命运之神回应了他的言语一般,莫甘娜的幽魂携着黑鸦的翅羽重临。
    “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
    昔日以战火换取的荣光,如今以崩溃的国土来偿还。曾经的岁月怎样歌颂着战争的伟大,现在,战争的炮声堙没了数十年来所有的幸福。亚瑟.潘德拉贡究其一生所追寻的东西,最后终要因为他曾经的错误而彻底粉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2-29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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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夜都会前来造访我的小屋,着急地叩击我的窗棂,翅羽裹挟夜风的凉气。她请求我的宽恕,冰冷的手指箍紧我僵直的肩膀,沙哑的嗓音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路上的艰难困苦。温暖的身躯穿过潮湿阴凉的云雨,宽大的翅羽破开星光织就的迷阵,最后她疲惫不堪,犹如飞鸟坠落在中途的陆上。深夜的沙漠荒冷得像一整颗废弃的星球在等待前来造访的外乡人。沙尘覆上她裸露的肌肤,大漠是缠绵的舞女,要以亲密到令人厌烦的姿态挽留过路人的步伐。每个毛孔都在喷发着不适的叫嚣,滚动的砾石刮擦柔软的皮层。苍冷的月光此时是漠然的观众,看着她被肆意寻乐的舞女纠缠不休。这原本应该归于天上的短暂的路途,换到陆地上则活脱脱像一首悲怆又缠绵的情诗。她被迫爱这片沙漠,只有爱它,向它许诺最坚定最忠贞的誓言,它才要放你离开,而这片沙漠将永永远远地停驻于此,等待旅人的下一次路过,它将还会是高明的狙击手,以最残酷的挽留打碎所有心存侥幸的心。
      她向我问询,这一片沙漠要有多么孤独,才要如此不计代价地纠缠旅人的步伐?沙尘是阻隔的高墙,风暴是歇斯底里的嚎叫,就像每个崩溃的恋人索要对方的性命。千千万万年,它对每一条路过的性命诉说致命的情诗,永不厌倦生命的热烈,并且将不幸的白骨也珍藏,掩埋在滚烫的沙尘下。
      我为她撰写情诗,她说她拥有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要到灵魂都烧尽的末日,这篇情诗才会失去效力。我被迫提笔,却发现墨水填充的笔尖如此软弱无力,拖泥带水地产出无用的冗长譬喻与虚伪抒情,这样的文字活像是白颜色涂抹的黑夜那样荒谬浅薄,更遑论要面对爱神的见证。我承担不起这爱情了,只能委婉地询问她的爱人将是哪位高贵的吸血鬼伯爵或是雄壮的月夜狼人。她闻言微笑,一如百合花的羞涩纯洁,我嗅得见露珠滴落的清澈气息。
      她说:“我爱上了这个世界。”
      于是我不再提笔。文字是笨拙的,只说百合花与世界的相恋,就连人类的存在本身也显得多余。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2-29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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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朦朦胧胧间回忆起某位银白的骑士曾跪倒在沙场之下,破碎的骨骼支起炽热的剑刃,尘土沾染的指节寸寸鲜血淋漓,盔甲的冷铁倒映狰狞扭曲的面容。
        “——我被赋予了圣剑,却就这样曝尸荒野。”
        他现在和他一样了,又或者是不一样的。亚瑟觉得荒谬,此时此刻竟然会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翻涌出来,死者总归是永生的。很多年以前,凯哥就曾如此和他说过。谈及生死之时,俗人偶尔会表现出超越凡尘的智慧。那时候亚瑟还整天被马匹、麦酒和梅林的小玩笑耍得团团转,卡美洛也只是某个遥远的梦境。……现在也是,卡美洛又变成了他的梦境。他恍恍惚惚伸出手,摸到黏稠的血块“噗嗤”一声喷出,恶心的触感有点像是某只野兔垂死前被开膛剖腹地展示,内脏血淋淋地垂吊在半空一摇一晃。他充当厨房帮工时也做过这种杂活,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上升到人的尸体。亚瑟头晕目眩,但他并不晕血——她想起来了,头部眩晕的根源来自于他脑壳上一道贯穿额头的剑痕,头盖骨也许已经翻起来了。死亡从其中悄悄生长,用赤龙的生命力做养料,开出神代最后的哀歌。
        ……但是,亚瑟似乎又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梅林给他讲过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睡前故事,说过很多不着边际的混账话,自从卡美洛搭建起来之后,他就很少认真对待过这家伙似是而非的玩笑。但是在这濒死的可怕的时刻,死亡就像某把屠龙的长剑犁开她的脊柱骨时,梅林曾说过的话犹如一堵圣墙般高高伫立,严苛地阻挡死亡的推进。直到意识重新回到这具残破的躯体,亚瑟试图张开掌心重新握紧星光凝铸的圣剑,它曾宣告胜利——梅林说:“你该还回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2-29 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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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至今还在喜欢圆桌而且逐渐从fate衍生到原典了,这点还是感谢李然夏,老师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的少女时代先后托付给了兰斯洛特亚瑟王还有高文,跳来跳去都是圆桌骑士。
          其实个人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什么都不好,活的很失败。生病,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高考失败,艺考失利,读了不理想的大学,现在自己在外省读书,这几年走的路都跌跌撞撞的,在喜欢的写字这方面也没有进展,现在还是停留在自言自语的阶段,还是写得很糟糕……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现在就是想家,想念家人还有讨厌自己。不过好像也不应该说这些丧气话。但是一回来看见耗子栗子的消息,还是觉得很高兴噢!无论如何,这是起步的地方,虽然好久不见,不过我也的确还在关注这里……现在突然跳出来说这个是不是很不礼貌啊w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2-29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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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阿染染的帖子以后好感慨啊
            确实是一群好久不见的人了,以前大家天天泡在吧里一起玩,现在和很多人已经不再联系了。和我现在保持联系的小吧姑娘就是羽衣衣一个了应该……但是那时候大家在一起的快乐还是记在心里的!
            我沐雅,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中午好呀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2-29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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