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自失去右眼之后高杉变得愈发颓废,烟酒不离手、吟诗作赋北窗里。哪还有半点武士所应有的模样风范?更糟糕的是随着军营的一场大火,一切化为乌有,那把松阳先生所留下的唯一一把三弦琴也随之烧掉了,不留半点痕迹,全都变成了一滩死灰。大家都知道这对他的影响之大,也没有多少人敢去触动雷区。鬼兵队的首领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一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刘海留的长过眉眼,细细碎碎地还挑染成了妖艳的紫色,和服的下摆也滚上了华丽的金边,举手投足间变本加厉地媚,像极了那些浮世绘中的红颜祸水,据说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害毁了一座城就是被焚烧火刑。而这些也就罢了,更为严重糟糕的是他竟然明目张胆地和手下一名名为河上万斋的军士搞断袖。曾有不止一名的小兵在前去报告战况的时候撞见他们在•••怎么说呢,上床。
在此种情况下唯一赶去和高杉说的也只有银时和桂了,还有辰马。无论是银时还是桂都甚为担忧,三天两头地去找他谈话,只是他听得进听不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有办法,银时和桂只好再次和少年时代时一样,召开了四人小组研讨会。主题则自然是——高杉晋助近来的品行问题以及对军队的影响好坏。
“高杉你知道么,你这种行为的直接后果就是导致了你手下鬼兵队的实力愈发愈弱,军心大减,后给不足。人民百姓在听到了我们攘夷军这种行为后也不再是那么容易就给我们庇护之所和粮食了。战时的险境再加上长年兵荒马乱所导致的幕府与百姓的倦怠,谁都想早点了结这战事。你还不知道么,如今你这种绯闻已经在城内穿的沸沸扬扬了,民心所向已经开始偏向于幕府,这无论是从长远而看还是为现今考虑,都不是什么好举措。”桂在满面正经照本宣读后用他那双碧绿的眼死死盯着他,盼望着他能早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银时也一反往常并膝坐在了桂的身旁,用手撑着头看着他。
可本次会议的主角高杉晋助却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反是抬起了右臂用水袖遮住了半边脸,嗤嗤地轻声笑了起来。“蔓子啊你知道么,就是你这种死板的坚持才吸引了我们。但在同时它却也阻碍了你前进的道路啊。”桂显然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惊异于眼前高杉的妖艳。那是和桂不同的一种美,如果说桂是清爽的,少年的美的话,那么高杉绝对就是那种毁灭性,神经质的美。就像传说中的彼岸花,带有毒性是可看不可得,可近不可触的。高杉媚眼如丝扫了一下眼前昔日的三位同伴,抬起了脚步向外走去。自门被拉上,银时就把头转向了辰马,“白痴本,不是我说你,但是如果你再这样不知情下去的话你的老婆就真的要被人毁于一旦了。”不知是装傻还是什么,坂本还是一如既往地用手挠了挠头,笑道,“啊哈哈哈,可我觉得这样不也是不错么。”
气结,银时一把拉起桂把纸门踢开,笃笃笃地踏着木板走了。临走前他从牙缝中死死挤出了最后一句,“白痴本你是真的笨到无可救药了,你就看着你心爱的老婆被别人糟蹋至死吧。再不救他你们俩就都完蛋了。”
辰马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了暖桌上的瓷杯,向茶面上的几枚碧叶吹了一口气。
“果然,已经完蛋了呀。”
“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