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鼬，”止水抱着一堆实验器材，用脚勾上了那扇暗门，穿过一堆纸张来到他们面前。
好吧，鼬看到他抱的那一堆东西就知道了，这家伙不知道又给自己注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喏，你的患者。想再确认一下你血液的颜色。”
“倒是没问题，只是如果跟刚才一样你要怎么办？”他看了一眼患者，这不大正经的话却更像是问鼬。
“你若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威胁，真是一句随心所欲的威胁。如果他不处理好，就等着接受惩罚吧。暴露身份这种事，鼬看的那么紧，他怎么敢真的怠慢。
“那你这次可看清楚了。”止水把窗帘整个拉开 外面的阳光一瞬间有些刺目。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在鼬和患者面前割了自己的小臂。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的弧度流淌了一段后跌落在地，止水用指尖抹了点血捻开，伸到患者的眼前，“红的。”
“呼……”那名患者松了口气，“对不起，止水医生，我之前居然冒出了那么荒唐的念头，肯定是我看错了，对不起。”
“没事。那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了吗？”
“当然，当然。”
鼬给止水招了招手后退出了他的休息室。而房间里的垃圾桶最下面，还有一团沾染绿色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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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你去忙吧。”鼬回到自己办公室开门前说道。小樱向他欠了个身，走向另一边的房间。卡卡西放下环抱的双臂和踮起的脚尖，跟随鼬一同进来。
“佐助怎么了？”鼬从衣架上拿下领带，绕到脖子上打了个随意的结，通过镜子，看向歪斜地坐在沙发上的卡卡西。
“他今天来找我，说是自首。”
鼬立在镜子前的身影顿了一下，转过身去看卡卡西，“我不觉得他是这么不理智的小孩。”
“我也很惊讶。”卡卡西耸了一下肩，“他说自己六百多年前猎杀了一只天使。很荒诞不是吗？还有，准确来讲佐助不是小孩。”
“在我眼里他就是。”六百多年前吗……鼬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蹲在佐助阳台的栏杆上，故意大力地扇动翅膀，把那人吹得无法靠近的场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时至今日，也过了六百年这么久了啊。只可惜他的佐助现在和他的关系说不上好，虽然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他的冷漠与疏离。
“我和佐助关系不是很融洽，他不见得会接受我的关心。”
“他那样子交给别人你放心？”卡卡西不以为然。
“那我找机会和他谈谈。”其实真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佐助会去找卡卡西说这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应该是笃定自己有那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过往吧，不然以佐助的性格，不会置自己于不利之中。

“嗯。鼬，你真的应该多陪陪他。”
“他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你也说了是适应，不是喜欢。我觉得他心里其实很孤独，而且他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杀了一只天使，这件事折磨着他，让他没法好过，你本来是他最好的倾诉对象，但他却只能通过自首来排解。”
卡卡西说完这些话后就起身向门走去。鼬跟他一起出了门，一直把卡卡西送到电梯口。
“你记得尽快和佐助沟通哈。还有，鼬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嗜甜。”卡卡西吐槽了一句，喝的水里都泡着桂圆，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融化了几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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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忙完后难得的回了一次家，佐助去参加聚会了，管家听到声音过来后看见是鼬，小小地惊讶了一番。
“少爷。”管家向鼬打了招呼，等待着吩咐。
“没事，你下去吧，佐助回来你也不用管了。”鼬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干净得过分。鼬拉开浴室门，闻到了没有通风而被残留在里面的沐浴露味，佐助还没改掉这个习惯啊……在他不在家的大多数日夜里，每隔几天就要睡在他的床上，用着他的浴室，到底，是图了什么呢？
鼬把衣裤扔进框里，进去简单冲了个澡。再出门时，宇智波佐助正努力聚焦看着浴室门的方向，那张带着酡红的脸看起来有一点凶。
“你不该未经我同意就进我房间。”鼬回到浴室从架子上拿下睡衣，在佐助的注视下套上。
佐助听后立刻起身向门外走去，鼬以为佐助被他气走了，谁知那个大小孩拉上门后敲了两声，还乖巧地问了一句“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鼬走过去拉开了门，佐助往前跨了一步，进到门里后就楞楞看着鼬。
“怎么今天不按常理出牌？”鼬调笑到，
“怎么算常理出牌？和你对着干？生你的气？”佐助其实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不是他想说的话，但他的心想要示弱，想要得到鼬的关注，喝醉酒的他，真的很希望鼬能抱抱他，他现在简直一团糟。
“佐助，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的。”鼬走过去虚抱了一下佐助，“去洗个澡吧，今晚我有话和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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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佐助躺到一张床上时，对方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清明。
“鼬，你真是难得回来一趟。”佐助把被子抖开，盖到自己的腰间。
“不欢迎吗？”鼬假装没有听到佐助语气里的嘲讽。
“这是你的家，我好像没理由说不。”
“这也是你的家，佐助。”鼬语气放软。
“我知道，所以可以的话我每天都回来。”他还是在指责鼬对他的不闻不问。他不清楚自己和鼬到底算是怎样的血缘关系，只知道他还小的时候，鼬隔三差五就会来看他，所有人都很尊敬只比他大五岁的鼬，而他可以和那个他唤作哥哥的人一起玩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鼬逐渐远离了他，他不会哭也不会闹，他以为鼬忙碌结束了就会回头看他，后来他才明白，他的乖巧懂事只是让鼬更加没有留恋地走出了他的生活……

“我现在清醒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释怀了的，谁知一见到本尊，他的心又开始被牵动。
“你去找了卡卡西。”鼬半坐起身，把灯光调到了最低档。暖黄色的光芒充盈了整个卧室。
“是。”佐助就知道卡卡西会告诉鼬，在鼬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后。
“愿意告诉我六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鼬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佐助搭在被沿上的手指动了动。
“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这不是身为精神科医生的鼬该做的选择，佐助明白他或许只是想判断自己病到什么程度了，但还是抓住了那一丝希望。
“嗯……这要听你讲述完才能下结论，不过，为什么不呢？”鼬在心里也问了一遍自己，为什么不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再真不过的事实，只是他需要确定佐助想起了多少。
佐助完全没想到鼬会这么说，表情上可见的多了份喜悦，“让我想想从哪说起。”
“从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说起吧。第一次见那只天使的时候，我大概十六七岁。那一天我刚被父母通知自己要和某位同是贵族的小姐联姻，当众拒绝之后我和父母都气得不清，于是就跑带卧室想一个人待着，后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我看到窗子上有一个巨大的阴影，我怀着好奇心走过去推开了露台的门，就在那里，我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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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看见那个人类少年向自己走来，眼眸中满是惊异，他扇动了一下翅膀，一股狂风向着少年袭去，屋内的帘帐和被单都在鼓动，而那名少年用手遮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他，仍坚定地走来。他恶作剧得逞般笑了起来，从栏杆上跳下来，对着少年伸出了手，“想和我去空中玩一圈吗？”
少年握住了他伸出的那只手。
……
重新回到地面后，少年偷偷摘下了一片天使翅膀的羽毛，感到他的小动作的天使用翅膀摸了一把少年的脑袋，让少年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炸开了。“呐，你叫什么名字啊？”天使堵住了少年即将报出自己名字的口，“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还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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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一下，佐助，你对那只天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鼬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看到佐助的表情覆上了一层追忆往昔的留恋。他这时才意识到，始终和他人保持一段距离的佐助，从初见起，对他的好感度就不同寻常。
“起初是喜欢，”佐助毫不犹豫地坦白了，但迟迟没有说出往后是什么来。宇智波佐助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没有飞虫，没有蛛网，镀上黄晕的天花板让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只天使的翅膀，被夕阳照耀的，有色彩的翅膀。
“后来是什么？”
鼬突然把手放到佐助的头顶，那个站起来比他稍高一些的青年被吓了一跳，猛然间从回忆中回神。
“更多的喜欢以及……对不起。”
佐助把胳膊蒙在眼上，或许是未完全褪尽的酒精作祟，他心头一酸，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忍不住的往下流。
那些记忆愈来愈鲜明，过饱和的爱意与悔恨渐渐析出，他无声地对自己喊叫，如果能重来一次，让疾病肆意席卷吧，他不要再失去爱人了，至少他希望长眠地下的是幸福死去的自己。
“佐助，你还记得那只天使长什么样吗？”
鼬抹消了佐助六百多年前的全部记忆，或许是时隔太久，佐助的记忆才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不少，但鼬不知道他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我说，你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佐助说到这去看鼬的反应，依然很平静，可似乎又在纠结什么。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呢？”鼬问出这话时心里已经有数，果不其然，佐助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我爱你的。”
“我以为你知道这种感情是背德的。”鼬迅速接上了佐助的话。
佐助摇了摇头，“我不在乎那些。”
“是，你的不在乎就演变成了你我今日的处境。”鼬说着过分刺耳的现实，这似乎惹怒了那个宇智波的小子。
“是你不愿意面对我的！”佐助被鼬的“推卸责任”气得不清，看着鼬那张还欲说出什么的口，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因用力过猛，嘴唇被牙齿磕破了皮。
鼬恼怒地推开了佐助，一抹嘴唇看见血迹时愣了一下，而同样条件反射地抹了嘴唇的佐助，望着手上的水痕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佐助，我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他知道的，年龄二十的宇智波佐助从未真心爱过别的人，他从小时候就对自己不是一般的执着，只是他没想到，这份执着会持续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想要不自觉地亲近你，可惜你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鼬懒得再次纠正他们的爱会是不伦，而且，真要说的话佐助其实很专情，六百多年前喜欢的就是他，只是佐助自己不知道罢了。
“后来你对那只天使做了什么？”
“我们经常见面，我会带他去我的秘密基地，会把一切好东西分享给他。在冬天的时候，我们互相依偎着在壁炉旁睡着，他的翅膀包裹着我，让我想要那一刻变成永远。”
在和鼬的讲述中，似乎更多的细节都复活了，只是他天使的面容不够确切，但若是幻想成鼬的面容，反倒很是贴切。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年，可惜好景不长，我的家人感染了黑死病。我变得一天比一天消沉，终于忍不住向那只天使抱怨了我的处境。”
“然后天使让你杀了他。”
“对，但你的说法太无情了，鼬，我爱他的，怎么忍心伤害他。”
“可你还是照做了。”
“是。”佐助彻底沉默了，鼬说得对，重点在于他还是照做了，无论他怎么辩驳，说那只天使在得知他也感染了之后一定要救他，事实是那只天使被他用匕首杀死了。
“他那么爱你，为什么不杀死自己来救你？”鼬明知故问。
佐助看向鼬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满，无情，强盗逻辑，也是，鼬在多数人眼里，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虽然具体原因他不太清楚。
“他说天使只有心脏的血液是红色的，只有杀死天使的人才能沐浴到第一滴血，那样才可以得救。”
佐助还记得他扒开天使的羽毛时，看到透明的液体在皮肤下面流动，很美的景象，宛若一片翅膀便承载了无数河流。
“佐助，杀死天使之后呢？”这里有一个悖论，而佐助大概还没发现。
“我确实痊愈了，但没过多久，悔恨的感情便翻涌成灾，最终我在和他初见的阳台，用那把杀了他的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亲眼看到天使死了吗？”鼬又问了一个问题，他要慢慢引导佐助发现那个盲点。
“是我亲手埋的他。”那座曾经华丽的墓现在已经凋敝，但他抱着天使的遗骸放进去的记忆，宛如昨日般鲜明。
“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呢？”

是啊，那我现在算什么呢？宇智波佐助似乎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天使死了，他又自杀了，现在的他算什么呢？时隔六百多年的转世吗？不，理智告诉他绝非如此，若真是转世，为何偏偏只有那一段记忆，中间这六百多年的空白又如何填补？
想到这，他不确定地问鼬:“你的意思是，天使可能没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里是怀疑多一点还是隐隐的兴奋多一点。只见鼬点了点头:“是有这种可能性。”
“佐助，我和天使，你更爱谁多一点？”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和“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一样烂俗的问题，但他需要确定佐助的感情，这决定着他还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这个问题很难。”
鼬当然知道，如果是轻易便能抉择的，他也不必再问。
“在那之前，你能如实地回答我，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佐助期待地看着鼬。
“我不能回答。”他不能如实的回答，不然他问佐助的问题便全然没有了意义。
“那好，如果天使还活着，我会去寻找他，然后向他道歉，并且郑重其事地道别。鼬，在天使那漫长的一生中，人类的感情只能徒增悲伤。可即使我想说想要和你走完这一生，你也会拒绝我的不是吗？”看起来他似乎有两个选项，实际上没一条路能通向终点。
鼬叹了口气，佐助那句“天使漫长的一生”让他感到难过，在这漫长的一生中，我所交付给你的也不在少数啊……
“如果我说，我知道这个故事的后续，你想听吗？”他从床上下来，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窗边，拉开窗子，一阵风刮得他的头发衣袖都飘舞起来。今晚的月亮不是很明亮。
“嗯。”佐助对于鼬居然连这种事都知道感到不可思议，没意识到什么的他对鼬的知之甚广还有点肃然起敬。
鼬坐在窗沿上吹着夜风，看着站在地中央的佐助，讲起了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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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石棺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响动，在没有人看到的黑夜，一只纤细的手臂掀开了棺盖的一角……
天使查看着自己的心口，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了一道浅淡的疤痕。
他蜷起一条腿在棺盖上坐了片刻，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墙壁上闪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天使猛一发力，冲了出去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来者也是一名天使，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两只手死命地扳着对方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你都看见了。”
“人类本就不能杀天使！”
可对方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再地重复“你都看见了”，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活活掐死时，对方突然松了手。
可下一秒天使的羽毛化为冰刃向他扎来，他眼看着自己那水色的血液流了一地，被周围的植被疯狂吸收。
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看到那只天使把他拖进了石棺。
收拾完残局的天使飞去看了那名人类少年，然后在对方翻身过来的时刻拍打着羽翼，消失在了空中。
人类不能杀天使的，否则要受惩罚，尽管天使是半永生的，但惩罚必不可免。但是，只要没人去上报就好了，疯狂吗？残忍吗？他为了一个人类残杀了自己的同类，可是……他爱他啊……

**现在**
“后来你自杀了，天使保住了你的命，但你也因此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鼬看着陷入沉默的佐助，他的故事到此为止，剩下的，如果佐助问他，他会说，不问的话他就不打算告诉佐助了。
“结束了？都到这了你要告诉我结束了？”这算什么啊？！老天爷这是和他开了个什么玩笑！？鼬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不，应该说，除了那名天使，鼬还能扮演什么角色？
“事到如今，你要告诉我你不是人类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们到院子中去吧，给你看样东西。”
鼬坐在窗沿上转了个身，一纵而下平稳落地，佐助匆匆抓了见外袍，也跑到了院子里。
硕大的骨翼在鼬的肩胛骨位置生出，佐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血管慢慢遍布，羽毛渐渐汇聚而成，鼬一扇动翅膀，整个花园里都刮起了劲风。
那双巨大的翅膀包裹住佐助，佐助紧紧搂抱着眼前的鼬，然后想起什么似地扒开了鼬的衣领，心脏处完好无损。
“鼬……”他激动中又带着一丝害怕，“现在你还要说，我们之间只有亲情吗？”
这个借口在他向佐助展现翅膀之时，就不再有用了，他本来想好了，佐助醒后自己看着他安稳地度过这一生，便也算了了这段缘分，毕竟天使和人类之间不该相爱，他在六百多年前甚至杀了同族来保护这个人类小孩，理应他要离佐助远点，这样对他们都好。
但是，人类的一生都那么短暂了，即使他有长久的时间来淡忘，可佐助呢，这对他不公平。
所以答案已经要破口而出了不是吗？“佐助，”鼬这一次如释重负地说道:“你是以婴儿的姿态沉睡了六百多年的，而在这之间，我建立了宇智波。”因为想要最大程度地保护你，这个家族才得以诞生。
不太明亮的月色下，满眼震惊的少年停住了抚摸着羽毛的手，然后惊喜地吻上了那张他肖想多日的唇，甘甜，如那水色的血液一般……
他带着天使往后退，然后倒在大片的玫瑰花丛中，有几片花瓣粘上了翅膀，吸吮，啃咬，不安分地游走的手，迫不及待的心要跳出胸膛……
就连羽毛尖都在颤抖，夜色下的风正在拉奏，吟咏的诗句缓缓泄出……
明眸中印着月，印着空，印着情不自禁的眸……缓缓闭上，沉醉在这归途……这一次，他可以说了，“我一直在你身边”……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