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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种》 陈肇陵x戴淑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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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淑予总是想,如果没有遇见陈肇陵,她一定会嫁人、生子,躲到炮火打不到的地方去,过上那个时代女人应该过的日子,草草又平淡无澜的日子。
四年的时间里,她学会了打桥牌,背清了几乎所有高等官员的背景,熟悉了各路太太的喜好,见过了沪上的夜夜繁华,以至当她被告知任务达成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恍惚,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马上就可以摆脱周围浮躁的一切。
她可以摆脱掉各式各样的花旗袍,摆脱掉整天云雾缭绕的麻将桌,摆脱陈肇陵那个奶声奶气、在外人面前委委屈屈叫她“母亲”的小侄子,摆脱掉,那个不苟言笑,又总是对她施以关怀的名义上的丈夫陈肇陵。
可是她却无法说出“再见”。
她今生还要去太多的地方,比如天津,北平,南京。可那些地方的名字里,再也不会有上海。
戴淑予有些弄不清,是爱上了这座城,还是爱上了那个人。
当陈肇陵最后一次以她先生的名义替她裹好风衣时,在她耳畔吹气。她一个没忍住,倏地红了眼眶。
那时风很大。
车站人来人往,嘈杂。
而那句让她哭了很久的话是——
“等战争结束了,我会接你回上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2-07 18:14回复
    陈肇陵·28·西医·张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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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肇陵是个烟鬼,像往常一样,他整日都把自己围绕在烟味中,那气味从他的鼻腔溢出,也渗入到他的皮肤里面。
    他在门口把烟草熄灭,拍打了自己的风衣,掏出钥匙开了房门。这不是莫名其妙的礼节,他已经习惯了戴淑予的喜恶——她讨厌烟草的味道。
    陈肇陵除了进门时和她打的招呼以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走进房间,脱衣服准备睡觉,一种混杂了无力和欣喜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他镇定自若地把报纸摊开在木桌上,随意闲扯着,而那中年人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他厌烦多过好奇。
    陈肇陵一早就知道,他死了。
    突然,他走出房间去到戴淑予的卧室,门不是像往常那样闩着的,而是仅仅虚掩。他用指尖一推,合页发出清晰的悲鸣,引发一阵直达他心底的寒意。戴淑予的房间没开灯,窗帘也紧合着,黑漆漆的。他摸索着穿过衣柜旁边狭小的通道,找准方向。只是被床角的木凳绊了一下。
    他坐到戴淑予的床边看她,一动不动坐了好久,戴淑予侧着身子,陈肇陵下意识伸出五指,在黑暗中摸索着碰到她的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2-0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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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2-09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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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肇陵·28·西医·张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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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静下来,这庞大的城市盹着了,它重重地把头搁在人们肩上,口涎顺着人们的衣服缓缓流下去,在这样的腐败衰落中,孤军奋战的身影总是显得无比踉跄,就像这些年的戴淑予和陈肇陵一样。
        陈肇陵握着戴淑予的手,把她的手掌展开慢慢摩挲她的掌纹。陈肇陵甚爱她这双手。只不过她这双手本不该在麻将桌上周旋,也不该按着枪柄,沾满血迹。
        听着戴淑予的话,陈肇陵没作声,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这些年他和戴淑予一起生活,就连过去要好的时候,日子也过得仓促糊涂,只记得一趟趟的任务,一沓沓密电,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快乐的日子,然而或许陈肇陵本人都没意识到,那些苍白嶙峋的岁月,已经真正融入了他的心,使他现在想起来,飞灰似的霏微的往事和戴淑予一样都走到他心脏里去。
        陈肇陵定一定神,把戴淑予的手放开,又把她被角往下一扯,人身子略微起身,转侧一下,进入到戴淑予的被窝里。外面冷,使人更觉被子里温暖如春。
        他靠着床头,让戴淑予躺到他腿上,一只手隔着睡衣抵着她胸前丘壑的南半球。陈肇陵觑眼望着她,再低下头凑着她耳朵底下舔了舔她的耳垂,半晌才闻见短短一缕她白天搽的香水。月华洒上的光和影更托出戴淑予的轮廓。过了一会,陈肇陵挤出一丝微笑,有点悲哀。
        室内的沉默继续延长下去。
        直到陈肇陵开口。
        “哪天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2-1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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