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游历的途中,秦敏的眼界和从前大不相同,她见过满城瘟疫爆发,死伤无数,多少流民拼了命逃离,乞讨为生,被踩在尘埃里,只是为了活下去。也曾见到一位佝偻了身子的老妪,抱着染了伤寒的孙儿求佛,一步一叩,叩到头破血流,老妪无钱医治,走投无路拜神求佛,寺院师父肯帮忙出力,秦敏也请了学医的兄弟前来,但小孙儿还是高烧死去,老祖母失去最后精神支柱,没有自尽,也没有其他的外因,就只是绝望,然后也故去。其中的种种故事,对于秦敏的世界观的塑造起了很大的作用,倘或她并非女儿身,或是身处一个女子可以参政的时代,或许她会想要一个官身,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机会。
可惜她不是。
https://tieba.baidu.com/p/4797115129?pn=11(389-398L)
https://tieba.baidu.com/p/4797092558?pn=12(377-386L)
https://tieba.baidu.com/p/4797140774?pn=7(213-224L)
https://tieba.baidu.com/p/4797102564?pn=6(184-193L)
“病的这样重了,不曾看过么?”
:三哥以为这是哪里,天子脚下,繁华都城,去哪里寻医问药,不得先拿三五两银子投石问路,老妇稚儿相依为命,哪里有那么多现钱。就是折了房子地契去兑,也要些日子。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们又何至于来求佛。
:不只是行医,以前我看到书中有那么多苦难,我以为我可以做点什么,可是当我真正到了那些苦厄的地方,我才知道很多事情历来是报喜不报忧的,而我谁都救不了,只能做一个见证罢了。
“我有时会疑惑,行医究竟是叫我学着悲天悯人,还是让我变得铁石心肠。”
:我在雍州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病人,他也是常年不出门,总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连阳光都不肯见。那时候我不明白,不过是不爱出门,身体稍微孱弱些,也并无大碍,为何他的家人如临大敌。可你猜,后来如何?
:他死了,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里,用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不只有身体发肤的病可以要人性命,心里的心病原来也如洪水猛兽一般。
:那她为何要给自己写祭文,要咒自己英年早逝?
“扶桑决绝起来,是再诩果敢之人都望尘莫及的。她想重新生活,就当过去的自己死了。”
:其实,我想要去外面闯荡,多多少少也是受了她的影响。
(这话并不假,对于都城以外的世界的构建,起源于怃娘湄娘,而最终让我下决心走出这一步的,就是扶桑。我不理解她对于年少者的厌恶,于是我便知道了她的过去,或者说,是温翕的过去。我很想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不幸,她们的不幸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