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阁关上门来,为着家丑一桩。
哭穷哭上琼林宴,也着实是贻笑大方了一些——那时尚无心猜测是出自谁人授意,是否掺杂阴谋其中,玩弄权柄之人甚而不愿称之为“手段”,只持杯酒,在席间哑然失笑,想:要是延章在席,说国家拮据,要斩花销以救国,大可能扑上来就要说话之人以死谢罪。若是去问英宥,大抵她也会说:国之钥若不能持,是换持钥之人,还是换把钥匙?
我年岁浅时,被允入东阁习政,坐于诸肱骨枢臣之后,此时听着户部天官对侍郎说一句“我们”,正心中升起十分的愧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百官司命,受之君王。昔先祖治国之时,一无燕云,二无苗法,两税输均,国已能持。可是到了今日,为何持不得了。
——又难不成,是有我未识得的因果?虚心请教在座之人:旧岁可是大灾之年否?却得到否的答案。
“国如巨人,四肢行健,百骸司职,五脏无咎,为何轻言自断体肤?是脏器、四肢、百骸之错,还是巨人羸弱,大厦将倾?”
“尚书如此说,孤面有愧也。业请您万莫如此上书,寒了父皇的心。”
我垂了眉眼,失落写在蝇头停页,眉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