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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要石头剪刀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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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吵过架的兄弟不是好兄弟


IP属地:上海1楼2020-03-07 23:11回复
    【乱臣贼子的以卵击石注已失败垂幕,回疆新政井然有序,大捷的劲风自远疆而来,刮遍京畿的寸土时,已悄然开了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
    【月白风清,世间万灵裹上了一层朦胧华衫,树影斑驳,瓴甓白墙挡了远厢的曲意评弹,一隅僻静的跨院是贵客所包,闲人勿进。丝竹之声,堪比世间最为浓烈的醇酒,让人欲罢不能,沉溺其间,只牗外的凉风让人灵台清醒,饮过杯中杜康,又将满口的奉承之话收于耳中。丹壁之臣都是嗅觉最为敏锐的狐,深谙其道,左右逢源,闻风而动,今日可为膝下人,来日就可为他人用。】
    薛侍郎,往日也是这般能说会道吗?
    【目过座下三两臣工,于薛中全处落了意味不明的一声笑语,又换几声自谦谄话,再是心知肚明地俱将杯酒干尽。门外起了喧嚣,丝竹声骤止,是有“客"不请自来。饶有深意乜过薛全中那张红白交加的脸,膺胸隐存不屑,却因他尚有用,隐而未发。目过那位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时,酒樽中已重新满了玉液,于华殿下粼粼倒着光晕,眉峰早舒,笑道。】
    二哥怎么来了,既然来了,不如一块坐下喝一杯?
    @爱新觉罗纪钧


    IP属地:上海2楼2020-03-10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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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炉香烬,一曲终了,不消片刻自有人重新登台,再谱一曲以尽我兴。可正值这片刻的静默,曹严附耳,与我说了件趣事。我闻听今夜此处还有一人在,不去会会,实在失礼。轻风翦翦隔水来,小侍抬帘幕,正对上金樽绮筵后的人,端的是惬意自在,犹如胜者。此时此地,我太不应景了,但我乐意。】
      我来瞧瞧,薛侍郎摇身一变成为座上宾的本事。【目掠过那早已手足无措的人,并未有半分停留。倒是慢慢将这一宇间的人瞧了个清白,才笑开来】老十五,他可给你说明白了?
      【见风转舵投机取巧,如此间一二,更如这些时日里避荣趋雍,唯恐同荣府再扯上什么瓜葛的人。这般忙不迭的将往日谄媚忠心的模样献给另一人的本事,我向来是叹为观止的。但今日对面是他,就失了逗弄的兴致,叫人催着薛侍郎往院外去好好招待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如今,我身上这些晦暗不清的颜色,皆拜他所赐。执杯盏,注清酒,抬手扬】雍王弟的酒可轻易喝不得,也不知里头是有多少算计。
      【尾音湃了冰,冷飕飕的。稍顿,赓续,复又与屋内靡柔的氛围无二致】要是饮这一杯就倒了,多丢人?
      【桩桩件件,记在心上久了,总要拎出来算清白】还好,哥哥我,酒量好。【一饮而尽,倒呈瓷盏,丝毫不惧,又挑衅】你呢?


      IP属地:湖北3楼2020-03-12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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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王能不能喝死他?这也是一大贡献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0-03-12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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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名逐利之人可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握为掌中刀,驱之得当,可杀人见血,也可伤人无形。薛全中有意趋附,小人谄媚之话,拜高踩低,不过过耳之风,却是借他之言行,将容人的雅量传于廊庙,无形之中,也算记他一桩功勋,不过一哂,颇有几分明知故问。】
          怎么,二哥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儿?
          【丹宸走的久了,谁的手上不曾沾些污秽,往昔炽日之盛,遮了那些阴霾,妄自欺欺人,以为自己真是那济世曦乌,长盛不衰,如今光芒渐迫,遁形的鬼魅纷纷昭现,当真嘲讽至极。满目所谓肱骨,得人逐客之令,面面相觑,只因下令之人非此宴之主,更因如坐针毡,不愿此地多驻,将一道道殷切讨助目光尽收,与其相反,做尽礼贤下士的体恤温良。】
          外头风大,各位大人有些年齿,消受不起,今日这戏也至了尾声,都早些散了吧。
          【如释重负之人纷纷退散,门扉阖拢之声尤为清晰,响于适才欢歌乐语,而今萧索冷清的廊堂。曲终人散,而同他的好戏才刚刚开场。皇父抱恙,受命监理国政,然御座一日不定,便一日不可轻敌,百足之虫尚死而不僵,何况多年盘踞的荣王。哐当一声的杯酒倒置,口中诉诸的是他的宣战,实早于暗渠之底,早已兵戎相向,刀刀见血,今日实称不上首回,若言不同,则是少了六哥这张祸水东引的挡箭良盾。木已成荫,早已不畏迎面的霜刃了,举杯高扬,嘴角是不达眼底的笑。】
          二哥海量,一杯自然不倒,兄长往昔事忙,难享闲赋,生此雅兴,我纵百忙,焉有不陪之礼。
          【话中已扬讽意,仰首饮尽,琼浆入喉,暖气升于胸膺,灵台却尤为清明。】
          你说笑了,我这儿的小打小闹哪比得上荣王一怒就是流血千里,一动就是戕害昆季,触目惊心。
          【酒盏已空,不急再满上第二杯,转着琉璃金樽,话中已添质问明然。】
          二哥,领兵出征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要大破敌军,收复失地,更要平安凯旋,怎么回来,只有你一个人是平安的?


          IP属地:上海7楼2020-03-1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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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慢慢理着不甚沾了一滴酒的袖口,全不介意这一场酌金馔玉只剩下沉默,丝竹妙曲也在错了一个调后戛然而止。斜睨着这一屋子里的人,并无半分好颜色——我最记仇,也不在乎从这些巧伪趋利的人口中搏个好名声,去和他就这番矫饰做派争个高下,干名采誉之流,从来难入眼。】
            【珠箔卷垂,声响泠泠,银屏上光影流转,只是过了片刻,这里就彻底地静了下来。旁处歌管楼台的声细细远远,乜乜些些地像天外人的低喃。依旧站着,也颔首】是,那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儿有不少,不都是十五弟奉来的?
            【手按住桌沿,是柔软光滑的锦绸,近他一步】说来,你给了我这样的好名声,我该送你些什么呢?
            【自翘首觐向天地、皇极始,便知身处之所与天下任何一家都不同。兄弟数十人,眼里落下的影子也不过寥寥。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更不知这二十年他的喜怒哀乐是何模样,白承了昆季的名头,做下的,一直都是仇怨。】可惜,我还真不知你喜欢什么,权且再敬一杯酒。
            【稍抬两指,重拾杯盏在身前,这是没有任何看客的第二杯,酒酿比方才要清澈许多,盛着毫无掩饰的憎恶,向他举杯。宣战之音他已接下,这一杯,是为与本就没多少的兄弟温存作别。剩下的,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近来他气势绝伦,凭着一手好筹谋,得了皇父首肯,掌国祚社稷,不遑宁处。我看不清皇父心中所想,却也绝不该放任自流,更嗤他一个排在十几个兄弟后无名无份之人,何能比之嫡、长之威。】老十五,你也不遑多让,想是跟着英王久了,这唱戏的本事也一样,口蜜腹剑,哥哥我自愧不如。怎么,这礼贤下士的戏做的足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清风霁月之辈?
            【酒入喉肠,杯盏却握的更紧了,扬手指天边,不复方才沉稳】我躬御边寇,靖平南疆,保下江山瑰丽、千万黎庶免遭战火,亦保你在京畿平平安安的运筹帷幄,设宴作乐,受着人上之人的称颂,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
            【果真是兄弟情深,皆为其念,而我还曾因去晚了些心藏歉疚,锐挫望绝,欲薪烬焰熄,荒唐可笑。】你的平安保了,他心里也就平安了,不是么。


            IP属地:湖北8楼2020-03-14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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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马仰秣的珠圆玉润虽已远去,廊庙的聒噪却卷土重来,不愿有片刻的安生。他已近案前,四目相对时,分有千万冰锥如刃,可下一瞬,又全部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俱是含笑之态。】
              怎么是我奉的,戏文里的故事虽好,也都有源可溯,世上哪有无风就起的浪。
              【可世人只肖听过一遍,便会钟于那些轶事,乐此不疲的口口相传,又何会去纠探戏文的真假。似对讥讽恍然未觉,颇有几分懒态,勾起鎏金的壶耳,将玉觥重新满上。血脉相承的昆季,隔着一张四方案牍,却如隔星河莽莽,剩下的那一点点的牵系,大概也只剩了不死不休。第二杯酒入喉时,肺腑的的甘润尚不及侵上灵台,已添了不达眼底的嗤笑。】
              靖平回乱,保下大清基业,护千万黎庶安稳的是我大清八旗铁铮铮的男儿,他们有的荣归故里,也有的长眠在了黑水河岸的黄土之下,他们的功勋卓著,怎么到了今日,嘴皮一动,就成了你荣亲王一人的丰功伟业了?二哥,你于我不痛快也就罢了,可在京畿励精图治,昃食宵衣,厘定新政的除了我,还有嘉王弟,还有诸位军机肱骨,你这是将他们的一腔热忱一番心血也一并抹了个干干净净?你可真是自大狂悖。
              【偏君父委信,嫡子尊荣,生来享了无上荣光,仿佛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应当,都是自己的本事能耐,曦日下站的久了,惯也看不到身后的幼弟,他人的砥砺。于他那些不屑却只一瞬便早释然,毕竟如今他能耀武扬威的不也就是剩下的那一点可怜而又自大的骄傲了。从不会将信任寄予那虚无缥缈的日月同鉴,歃血同命,可只要他还在一日,同英王间便是牢不可破。】
              自然,兄弟之间本就该互保平安,二哥呢,也兄弟情深?
              【一番调笑的斡旋,将赤裸裸的探意宣个明然昭著。如今他孤立无援,以荣王的自矜孤傲,恐也不肖看上寻常庶弟,算来算去,他能求援为盟的也只有那一脉相连的长兄了吧。只同为皇父嫡脉,冠以长子的成王,似乎比他更为名正言顺。也无谓他答或不答,冁然依旧,悠悠又添了后话。】
              对了,筵讌中待久了,总会知些趣事,不如也同二哥分享分享,听说大哥亦是千杯难醉的海量,不过大哥才是那清风霁月之辈,他们怎么知道,你说是道听途说,还是真金试过?
              【他处心积虑的离间挑拨,总要赠一份回礼,才算礼尚往来。醍醐再满,朗声启口。】
              第三杯酒该我敬二哥了,顺便再送你一句金玉良言,永远不要轻敌,也记得常往身后看看。
              【扬杯是先干为敬。出生时他早已开封立府,是得皇父倚重,声名煊赫的荣王了,昆仲之情委实浅薄。似一番口舌已让胸膺竟添了些乏郁,大抵更因更深夜重,重影叠叠,珠光宝盏间当真有些醉了,竟连那些经年暌违的陈年旧事也一并浮了起来。目过临牍一角的盘中酥糖,是给客人自便,在满目珠光宝盏间从受冷落,破天荒地捻过一颗润于口中,似可解了甘辣酒气。撑案起身,于他身侧而过时,只落下了一句。】
              这糖从前觉得好吃,如今却不喜了,太甜的总是腻味。我先回了,二哥自便。


              IP属地:上海9楼2020-03-1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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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之人最擅长随波逐流,宸銮骨血里更是十二万分,惯能将羣口铄金排出个起承转合精彩绝伦。数年驱驰贯颐奋戟,以战攻立鵷墀之高,见过浮尸百万,挨过众人欲殺时,再将这些悉数入做筹码,清都绛阙里诚心匍匐,叫众人察我心、薄我罪,方知清明澄源,以此半真半假的模样去博一个至尊未来。】
                【英王的话犹在耳边,他说的没错,这一路行来,谁都不干净。可至少有一次,我问心无愧,三清可鉴。不过如今也都不重要了。且做看客,聆他一席沈郁顿挫之言,品评其中虚情假意的伪饰。如今看来,我至少比他们要诚心正意。】
                何必心急火燎地分辩这些,以大义来掩饰私心?你的案牍之劳,我一定仔仔细细的都记着,半分不少。
                【留待来日这一曲终结,尘埃落定,再细细的将每一笔账都算清了、还完了,端本澄源,才是两不相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前些时候落在英王府的珠玑之言尽数入了他的耳中,此刻再回敬于我,可见他二人真真儿铁板一块,难以分割。可内里是否真如旧时浑然一体,我今日窥不得,来日必可见分晓。毕竟离间之言经辰光的侵染愈久,力道才愈深。】
                如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该向你们学学,将今日一番话说与大哥听听。
                【称兄道弟者数十,非一母同胞者尚可分形连气如此,我同大哥血脉相连,更不惧这些手段。西山别院里枝头的第一花骨朵绽开时,我同大哥那一局已定,休戚与共,他这话,说晚了几日。盏中重满,得他第一杯来敬的酒,今日盛筵的尾声里,终还是要将伯埙仲篪的戏做足了。料想这会儿曹严派去的人已重回战场,细细查访蛛丝马迹,再以昔年所获二人短处、多年皇父偏爱做张精细的网,谁也逃不了。今朝其盛,不过是乡利倍义者极力腾踔,至于来日,判词已定:难望我项背。】
                望尘不及者,何必去看?
                【空杯掷在桌上,已弃。】
                【尘封的往事倏然随着这声响浮起些灰尘,那些不甚清晰的画面从眼前掠过,有人影立在乾西四所里同弄鬼掉猴的小儿言笑,随口许下的甜物随着踏出宫门时的马儿嘶鸣之声烟销灰灭,再也没有想起,也再未主动去见过那个小儿。】
                【那是最后的故事么?雨散云收,茫然自失一瞬,随着空杯悠悠滚落地上而醒,嘲自己多想,终毫不留恋的别开目光。故事早就开始了,追溯其源,大抵是乾清宫皇父授命而始。】
                【入他席,终余我。孑然之态反客为主,空留明月辉。】


                IP属地:湖北11楼2020-03-18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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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12楼2020-03-18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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