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小路极其泥泞,一路上只有三三两两极为疲惫的赶路人,衣着服饰各异,行程却无不匆匆。
这里是中原与北狄的边界,此时正值两国交战之际,狼烟四起,流民各处,长年的战争导致这里的经济发展水平低下,充满了肮脏和贫穷,欺骗和谎言,达官贵人想借地方偏隅,人粗鄙无知来掩饰他们的野心和欲望,却被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活生生的挖掘出来,暴露在每个人绝望的眼睛里。
边关清风处匆匆来往又是赶路人,看服饰,却像朝廷命官,零星几点绯红里唯独一位着一身紫袍,偏偏又是那一群官员里个子最高的,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显眼的不行。
“大人,前面有座庙,去歇歇脚吧。”
去前面探路的路明非回来了,说话间语气略轻,有试探之意。
“嗯。”恺撒点了点头,示意路明非带路。
那座庙已经完全荒废了,周遭尽是荒草,木质暗红的门,慢慢剥落的皮层,因许久未被人触碰,显得有些扎手,那个被供奉在中央的神像在时间的锤炼下最终失去了原来的色彩,露出了里面的泥胚子。
恺撒轻轻皱眉。
接受到恺撒责怪的目光,路明非低下头,嗫嚅道:“附近只有这一家。”
“抬起头来,我没有怪你。”
“只是这个庙里是不是有别人?”空气尽是坤洚发情后甜腻腻的信引的味道,萦绕鼻尖,勾起记忆深处里的那个人。
楚子航的信引也是这个味道,清浅的薄荷味,翩翩君子,温文儒雅,偏偏是入口是最辛辣的。
“我查过了,没有。”
“是吗。”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眉眼,那个人是已经离去了吗,连给个验证机会都不行啊。
暮色四合,夜色渐深,累了一天,同行人纷纷睡去,唯独恺撒内心烦躁,辗转反侧,神情恍惚。
他似乎被那个的信引勾得来了潮期。
自从楚子航走后,他便再也没有过和任何一个人结合,长年的抑制已经让他连**都不如了吗?明明只是味道相似的信引,却已经让他把持不住。
他慢慢起身,透着跳动着的微弱烛光,看着神像僵硬而扭曲的笑容。
“佛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你还嫌被惩罚的不够吗?”
记忆里的楚子航那个时候努力挺直脊梁,跪的笔直。
那是他们刚满舞象之年,第二性征先后觉醒了,恺撒是乾离,而楚子航是坤洚。
因为他是乾离,而自己却是坤洚的原因,楚子航为此闭门不出好几天。
没有和楚子航针锋相对的日子,似乎特别无聊,所以恺撒强行把他拖了出来,带他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青楼,听说春闺一夜,极乐登天。
他就是见不得楚子航难过。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衙门的人突击检查,一个将门之后,一个宰相之子双双入狱。
楚子航家里人没有追究什么,这大概就是文人的风流吧。而自己家的祖父辈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罚自己在佛堂里跪了三天三夜,无所谓,反正小时候都跪习惯了。
但这次不同,在跪了一个时辰后,身后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若若,这个时候就被来讥讽我了,行吗?”
若若是陈墨瞳,尚书千金,他未来要娶进门的妻子,平日最喜带着自己闯祸,然后事发东窗的时候,一股脑推给他,之后来看笑话取乐。
身后的人反常的没有回话,只是走到他旁边,然后跪了下来,神情淡漠,目光寂寥。
“楚子航,你来干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的,你领的刑罚,我自然也要领。”
“可这件事与你无关啊。”
“没能阻止你是我的过失。”
楚子航声音很轻的解释道,之后便再也没开口说话。
楚子航这个人很犟,恺撒最清楚了。
但楚子航到底是从小被家里娇纵着长大的,人又聪慧,从未受过什么体罚,跪了一天两夜,身形摇摇欲坠,面上腮红,眼神迷离。
他打趣想分散楚子航的痛苦。
可楚子航却只是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他惊慌的抱起楚子航,却讶异于楚子航灼人的温度,讶异于自己的自控能力,他望着楚子航这个样子,内心竟一片躁动,信引不受控制的叫嚣着释放出来。
那时,他个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再加上他分化成的是乾离,家人并没对自己说有关此类方面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往发情那个地方想。
“你难受吗?”
恺撒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楚子航,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身体的变化。
“还行。”楚子航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变化,但腿间一片滑腻潮湿。一直以来接受的都是正牌传统的儒家教育,君子要自持立身,浩然正气,坦荡于世。
对于这种身体这种不可告人的变化,他简直羞愧欲死。
躁动。
找恺撒标记自己吗,自己分化的结果刚出来,家人就对自己灌输了此类方面的知识。
说到底,坤洚就是个只能依靠别人的**啊。他楚子航最要强了。
“等等,楚子航,你是不是……”
“闭嘴,我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
“没关系的,大不了我这辈就标记你一个。”
“……”
恺撒想楚子航当时肯定是有点感动,所以当他咬破他的腺体的时候,楚子航才没有拒绝。但在这个佛堂神圣地方,楚子航显然还是有点抗拒的。
“给个临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