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曲暗香盈袖,叫多少世家公子,王公贵族都心旌神摇,盈袖眼里似乎也有亮光闪过,夜月凉心中暗道不好,看他的意思,竟是有意要应承下来,然而那一曲暗香盈袖,纵是那些身板好的小倌们也少有吃得消的,更何况盈袖如今的状况。
“众位,众位,”实在也顾不得所谓的规矩,夜月凉挑了纱帐,便恍如夜空的一轮明月,皎皎出世:“众位且听我一言,这“暗香盈袖”,靠的是台子和纱幕,今儿这灯火通亮的,可是不太合适呢。不如叫盈袖为众位唱一曲如何?”
“月,是怕盈袖堕了春风得意楼的名声么?”
一身软绸本就贴身,夜月凉原本不觉,此刻进了前,才知道那身衣服几乎是贴在了盈袖身上,随着他短促的呼吸起伏不断,在高隆的腹部甚至依稀可见一阵阵的轻颤,想必是腹中的孩子作动,逼出的一身汗水将衣袍都濡湿了。
“月,让乐师准备吧。”
“盈袖公子果然爽快,好,过了今日,咱们与盈袖公子,那就是素昧平生,不曾相识过啦。”
夜月凉恨恨转身吩咐下去,正要嘱咐他不要强撑,却见盈袖已站到了台子正中。长发散乱也只是用手指拨到了耳后,甩袖站了个姿势。
底下的众人看着他,在内厅的这些人的确都曾是他的入幕之宾,身在风尘这么些年,即使仗着“花魁”的名头不见得每个揣着银子的都要服侍,却也总有推不去挡不了的。
然而无论是花娘还是小倌,若是正正当当脱了乐籍从良,过往的种种,便都如云烟,纵是曾经的“恩客”,也应当做未曾相识,不得扰了各自生活。